第十三章 想拜師，先磕頭
「女兒啊，媽有點事兒求你……」
「媽，你跟我還客氣什麼，什麼事說吧。」
「幫我買點藥材，可能有點貴。」
「藥材？媽你是不是病了？要我帶你去醫院嗎？」
「不是，媽要煉丹。」
「什麼？？？媽你好好說話！」
類似的電話以西城敬老院為中心，向方圓五十公里打了出去。
子女們一聽父母居然要煉丹，都有點哭笑不得，當聽到藥材價格時，就更加吃驚了，認為父母一定是遇到了騙子。
於是紛紛給林院長打電話，詢問父母在那邊是什麼情況。
這事兒林院長也解釋不清楚，只能讓他們自己來和家裏老人溝通。
於是周末的時候，上百對中年夫妻不約而同的趕到了西城敬老院，也看到了圍在後院裏排隊等著煉丹的父母。
王大爺家底殷實，第二天王金順就把老爺子點名要的二十幾味藥材帶來了，所以他也是第一個借用九龍丹鼎煉丹的人。
看着頭髮轉黑的老父親，守在丹爐旁邊搖著蒲扇，煞有介事的跟旁邊人介紹著煉丹的心得，王金順的表情十分複雜。
雖然不知道父親的頭髮是不是染過，但精神頭確實看上去好了很多。
只是被幾百人這樣圍觀者，他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怕被人當成神經病。
於是悄悄上前勸道：「爸你別胡鬧了成嗎？這都什麼年代了，你煉什麼丹啊！」
「臭小子你說什麼呢！告訴你，誰都別想阻止我煉丹，不然老子跟你斷絕父子關係！」王德柱氣的吹鬍子瞪眼，捻起一撮黑髮說道：「看見沒？我的白頭髮已經變黑了，再過幾年，信不信我給你生個弟弟出來！」
王金順哭笑不得的說道：「爸，你開什麼玩笑，我都快當爺爺的年紀了，你要給我生個弟弟？」
王金順也是老來得子，說起來感情經歷也是相當抑揚頓挫。
年輕時候談過幾個女朋友，但都沒成，後來找了個互相能看對眼的結了婚，卻始終要不上孩子，幾年後去醫院一檢查，才知道那女的墮胎次數太多，已經失去生育能力了。
這把王金順給氣的，回去之後就開始鬧離婚，但那女的死活不肯，除非把家私城的一半給她。
那家私城是王金順的婚前財產，打拚了十幾年，當然不願意，於是兩口子又打了幾年官司，這才塵埃落定。
等到再一次結婚的時候，已經三十四歲了。
好在這次比較順利，結婚第二年就有了個大胖小子。
可惜這一來二去的，兒子才五歲，他卻已經四十歲，邁入中年人行列了。
眼下老父親居然說要給他生個弟弟，那自己兒子豈不是比叔叔還大五歲以上？
大哥家的兒子都已經結婚奔三的人了，難道還要管那個小屁孩叫三叔？
傳出去這不是招人笑話嘛！
王大爺也是個脾氣火爆的，脖子一梗就開始耍無賴：「那我不管，不給我買藥材煉丹，我就給你生個弟弟，愛咋咋地！」
其他子女也都在勸自家老人，畢竟煉一爐丹要花費二三十萬，不是人人都負擔得起的。
那些老人也只能眼饞別人，唉聲嘆氣。
好在敬老院裏有錢的老年人也不少，一天下來總共煉製成了兩千多枚回春丹，在場的老人也不是自私自利之輩，家裏不給買藥材煉丹的，也都能或多或少分到幾顆。
周六周日兩天，成了大型煉丹參觀日，等到周一的時候，就沒幾個人來了。
該忙工作的要忙工作。
又是一個百鳥啼鳴的清晨，天空下起了濛濛細雨，但敬老院裏卻接二連三的傳出驚呼。
「哇，我的白頭髮……黑了一半！」
「我臉上的皺紋和老年斑也少了。」
「今天這腿腳好像比以前利索多了……」
喜人的變化在趙森的弟子中不斷出現，有的老年心血管病不治自愈，也有的風濕病關節痛大為好轉，陰天下雨竟然沒疼。
事實勝於雄辯。
那些老教授們，老教師們，以及受過高等教育的老年人們坐不住了，紛紛向身邊的人打聽到底是真是假。
雖然都是半截身子埋進土裏的老人，但誰又不想多活幾年呢？
於是剩下的老年人紛紛找趙森要求報班，一起練氣功一起煉丹。
就連林院長也坐不住了。
他背着老婆在外麵包養了兩個情人，雖然才五十多歲，但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頭髮禿了，酒精肝、脂肪肝、老煙肺，脾腫大……每年去醫院檢查，都能寫滿大半頁紙，全是些雖然短期不致命，但絕對沒好處的各種慢性病。
這天晚上，他也悄悄來到了趙森的房間。
眼下趙森住在五樓的宿舍，還是自己一個人住，正好方便了林院長。
他扭扭捏捏的拿過來一把椅子坐下，嘿嘿笑着問正在打坐煉化藥力的趙森：「那個……小趙啊，你那個氣功班還收不收人？煉的那個什麼丹，能教教我嗎？」
「滿員了！」趙森眼不睜頭不抬的說道。
「不是，我看你今天還收了不少徒弟呢，加我一個不多啊，打個商量，別這麼不近人情，嘿嘿嘿……」
「真滿了，人太多，教不過來。」
這老傢伙半個月錢還指著鼻子罵，讓自己滾蛋呢，現在求上門來，哪能輕易接納。
林院長也是個厚臉皮，哪怕心裏有氣，但為了改善身體狀況，也不得不低聲下去的央求道：「小趙，你別這樣，大不了我交點報名費，你就加我一個唄。」
「一百多人你都教的過來，我又不天天麻煩你，主要是那個丹……」
一開始他想花錢買來着，可是那幫老傢伙一個個捂得跟寶貝似的，死活不賣，他好說歹說，就是不賣。
家裏有錢煉丹的，不差他那仨瓜倆棗，家裏沒啥錢的，丹藥到手就吃了，根本留不住。
他這才不得不厚著臉皮求趙森。
可沒想到這小子居然也死咬着不肯鬆口，難道自己這麼大歲數了，還得跪下拜師不成？
趙森眼睛睜開一條縫，冷笑道：「要入門也可以，按照傳統拜師禮，先磕三顆響頭吧。」
「這……」林院長有點騎虎難下，這小子居然真讓自己給他磕頭？
媽的，蹬鼻子上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