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學長，是你靠過來，還是我靠過去
許悠將燒烤帶回宿舍給唐茵她們，三個人一邊念叨減肥，一邊指使李敏妍拿出前幾天買的汽水。
幸好她們沒私藏啤酒。
許悠坐在書桌前看着陳淮舟幫她挑的枱燈出了半天神，直到唐茵拿着最後一個大腰子給她：「再不吃就沒了。」許悠接過咬了一口，味道一般。
「看來我明天也要去買枱燈了，」李敏妍感嘆：「你們三個都買了枱燈，我要是不擺上，顯得我思想不端正。」
「噗……」
李敏妍一句話逗的大家哈哈大笑。
那天之後，許悠沒再見過陳淮舟。
期中考試很快就過去，成績也很快就出來，許悠對自己的成績沒有多少意外，不過因為是第一次考試，心裏對排名一點底都沒有。
中午也沒心思吃飯，下午沒課，她直接去契闊公司做兼職。
客戶要求比較多，她將初稿交上去，得到的反饋是需要改動很多地方。
許悠盯着回饋意見一籌莫展：「師傅，我覺得我畫的挺符合主題的呀，他們給的意見就跟……就跟傳單一樣。」
老師傅樂呵呵地泡了一壺茶，悠閑地嘬了一口，這才拿起許悠打印出來的意見單：「呵呵，常有的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專業眼光。」
許悠看着老師傅：「您的意思是說？」
「你的畫稿沒問題，」老師傅肯定，停頓了一下，話鋒一轉：「但這僅僅是站在欣賞的角度，畫稿內容也符合主題，但是你忽略了一點。」
「什麼？」許悠看着他，又忙站起來幫老師傅添茶，「師傅，您教教我。」
老師傅笑着說道：「你要清楚客戶想要什麼？他要這些畫稿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
許悠若有所思，客戶想要什麼？
再看那些意見，上面充斥着各種廣告，電話，口號……這些不應該交給他們來做，而是廣告部，可是客戶又點名讓她來畫。
空想也想不通，她索性按照客戶的要求重新畫，結果完全就是個廣告宣傳單。
她又將客戶要求的東西加進她的畫稿裏面，第一稿就不倫不類，最後她刪繁就簡，效果也不理想。
暮雲四合，華燈初上。
許悠收拾了東西，背著書包離開公司，閑步走在路燈下，走了一段，看到路邊的巷子裏冒着白霧，走近幾步才看到是間小吃店。
比起外面規整的街市，小巷反而更有煙火氣。
許悠走近一家小吃店，買了一份炒河粉，加了一份牛腩，又到旁邊的小賣部買了一瓶可樂，然後轉身進了網吧。
「老闆，包夜。」
雞屎黃毛一口濃重的口語，要看身份證，許悠謊稱自己沒帶，黃毛不給開機子，她就拿出學生證：「我是大學生，成年了。」
「哎呦！華州大學的妹子，包夜玩什麼？天龍，魔獸？一起吧。」
許悠撇撇嘴：「問道。快點給我開機子，忙着呢。」
許悠給唐茵發了消息，告訴她今天不回宿舍，唐茵一個電話殺過來，許悠再三賭咒發誓自己真的在網吧，唐茵才半信半疑。
找了個角落，打開電腦，戴上耳機，點開一部電影，一邊看一邊吃河粉，牛腩也不錯。
第一次去網吧是高一的時候，家裏突然遭遇變故，無處可去的許悠在網吧待了一夜，一開始無所適從，後來打遊戲玩嗨，忘了傷心。
之後網吧就成了她的秘密基地。
到了高二，課程任務重，她就沒再去過，高三沒再想起來。
許悠將一部電影看完，可樂也喝完了，她想了下，起身去吧枱買了瓶啤酒，看了眼周圍環境，想了下，又買了瓶礦泉水。
然後回到位置上，隨意瀏覽網頁，忽然看到一個廣告頁面上的插圖很好看，準確的來說應該是非常有意境。
廣告意思表達的十分清楚，可整張海報沒有一點宣傳口號，也沒有商家信息。
打結的腦子瞬間開竅。
許悠立即拿出繪本和彩鉛，將鍵盤立起來，騰出地方繪圖。
渴了就喝啤酒加白水，餓了就吃麵包。
不知道過了多久，伸手去拿啤酒的時候碰到熱的東西，嚇得她瞬間縮回手，霍然抬頭——陳淮舟。
他怎麼在這裏？
「網吧是我朋友開的，我聽賀北澤說你在這裏，所以過來看看，」陳淮舟自然而然地解釋，好像這一切都理所當然似的，「不過我是第一次見有人在網吧里畫畫的。」
許悠有些不好意思，盯着畫稿的時間有點長，她揉着眼睛，看了眼電腦桌面：「已經三點了，學長，那你？」
她看向那個黃毛，不會吧，他跟陳淮舟是朋友？
一個穿着低領毛衣，趿著拖鞋的高個男生端著泡麵走到陳淮舟面前：「你要的泡麵。」
陳淮舟將泡麵放到許悠面前：「餓了吧，先吃吧，這個不能喝了。」
毛衣男生目瞪口呆：「喂，你小子還俗了？」
「去你，」陳淮舟及時攔住髒話：「我朋友，段嘉陽，也是這個網吧的老闆。」
許悠端著泡麵點頭打招呼：「你好。」
段嘉陽意味深長地看了許悠一眼，「你好，泡麵不合胃口要說，我是按這小子的口味加辣……」
「變態辣泡麵。」段嘉陽按了下口型，沖着陳淮舟眨眼，陳淮舟沒搭理他。
「咳咳咳……」許悠差點沒被辣的背過氣去，忙放下泡麵，拿起礦泉水，可惜已經空了，她眼淚都快流出來，轉過身背對着他們咳嗽。
胡亂地在包里翻紙巾。
陳淮舟瞪了一眼段嘉陽，衝到櫃枱拿了一瓶水一包紙巾，擰開水蓋遞給許悠。
一通操作，段嘉陽已經徹底傻眼。
什麼情況？
認識段嘉陽十幾年，這小子就是冷血動物，要麼就是單細胞動物，根本沒有人類的感情。
他記得有一個女孩追陳淮舟被拒絕，女孩受不了打擊要割腕自殺。當時陳淮舟大一放寒假，他們幾個兄弟聚餐，外面刮著冷風，下着大雨。
南方靠海的城市，冬天能凍死個人。
那個女孩就穿了一條裙子去找陳淮舟，被陳淮舟拒絕之後，受不了打擊要割腕自殺，這小子居然給那個女孩普及醫學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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