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色狼的思維（1）

林月清平息了一下呼吸，又理了理頭髮和衣服，然後像是自言自語般地說了一句：「回去唱歌咯……」一把推開門，人飛也似的跑掉了。

我看著走廊上漸漸遠去的身影，看著看著就笑了起來，且大笑起來。[搜索最新更新盡在www.8jwx.com那個匆忙離去的窈窕身影在聽到我傳來的笑聲后，跑著跑著就是一個趔趄。

我放聲狂笑。

轉過身，打開一扇壁鏡，叼上一根有感覺的煙，隨著繚繞的煙氣，懶在窗台上，淡定地望著遠方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

……在這片喧鬧的土地上，我轉眼之間就生活了27年，也不知道還將度過幾個27年，世事變遷，瞬息之間……。這些年，得到了許多，我也失去了許多，捫心自問，其實生活只是變得好了一點點，不要說我不缺女人，也不要說我不缺錢，在我熟悉了每個女人的身體之後，我仍然不懂得她們，而且我也不想懂，生活無非如是。我有點悲觀地覺得未來會很沒有意思，如果真是那樣，那說明我的努力使什麼都沒有發生改變……

只有在無人的時刻，這些我學生時代的文青思維習慣才會沉渣泛起，我不知道這適不適合我現在的生活狀態，但還是很喜歡這種，有點小資，又有點孤傲的感覺……

「你在想什麼？」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身後側突然響起。

我內心悚然一跳，剛剛想得太入迷了，連別人走近了都沒發覺，但表面上卻不動色聲，頭也不回地說：「我在想女人……」

「我呸呸呸，大色狼，一肚子壞水~~！……不過~~，你在想東西的時候，樣子好酷好酷的！」脆生生的聲音。

「嘿嘿，那是你還不了解我，那也不叫做酷，那叫非常酷，哥的內在無人能懂啊……」我慢慢地回答著，轉過頭來一看，原來又是林月清，她正用亮晶晶地眼神看著我。

「哈！我明白了！」她雖然是什麼都不懂，但卻裝出什麼都懂的樣子，「原來你的本質是個傻子！」

你才是個傻子，我哈哈一笑，故意氣她：「看樣子你還是沒聽懂啊，笨……」

她小臉一紅，皺起瓊鼻：「哼——，你個大色狼裝起正經來，怎麼也這麼像樣啊~~~！我很不服，你怎麼演技也這麼好？還有，你剛才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我嘿嘿低笑，仍舊高深莫測樣，說：「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但是！在這之前，你要先回答我的兩個問題，ok？」

好奇心弄死貓，女人就是貓，所以好奇心弄死女人，簡單的雙等於號。

林月清想了一下，狠狠地一點頭，「好！不過你先認真地回答我，不許說謊！我再回答你的問題。」

不過我看她的目光閃爍、隱含笑意，可以毋庸置疑地確定，她絕對會在她回答問題的時候耍詐。也罷，我也只是想開個玩笑而已。

我就直接道：「這樣，你還是先回答我的問題。第一個問題，今天你是不是穿了丁字褲？」

哐當！我看她都要暈倒了。她一把抓住窗檯的窗帘死勁不鬆手，一張清湯般地小臉漲得紫紅，雙眼似要冒出火來一般瞪著我，好半天才一字一句艱難地回答：「是~~的！」然後，又惡狠狠地問：「你是怎麼知道的？！快說！你今天要是不交代清楚，我就跟你沒完！！！」

我一副很無辜的樣子，悠悠嘆息一聲，說道：「剛才抱你的時候，無意中摸到的……，我還把它提起來，彈了兩下……，只是你當時太興奮了，沒有察覺……」

「啊——！！太害羞了！你！」走淑女路線的林月清都快要瘋了，一爪子掐住我的肩膀，就死命地摳了下去，使勁使到連玉齒都要咬碎了。

雖然我痛得幾欲跳腳，但也知道就算再抗議她也不會鬆手，所以就當那條手是別人的，還很愜意很大方地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髮，接著道：「第二個問題……」

她一下子從瘋狂折磨我手的快感中回過神來，眼睛很緊張地可憐巴巴地看著我，小嘴裡喃喃道：「你好可怕~~~~。」

本來我還想問點更有趣的問題，例如她是幾歲破的處，有過幾個男人，**爽不爽等噁心問題，但到最後還是改變了主意，覺得就算問了也等於白問，她這個一定會耍詐，就隨便問道：「第二個問題就是，你怎麼又跑回來了？難道你不怕我這頭色狼了，難道你愛上了我？」

林月清指著我的鼻子道：「自戀狂。」女人在沒有辦法的時候就會裝可愛、裝可憐或撒潑耍懶之類。「哼，我死都不會愛上你這樣的大色狼呢！」

「是嗎？那你還拽著我的手幹嘛？」我點了點被她掐得麻木的手。

她馬上把手一縮，可愛地白了我一眼：「我告訴你，堅哥和柔柔在裡面好那個的……，我不想做電燈泡，當然就出來了咯。」想到那倆個，雖然她呆在演藝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還是要臉紅一下。

在我心裡：操！賤賤這鱉，動作就有夠快呀……，再把賤賤大罵一通%￥*#$@%$。

林月清看我臉上陰晴不定，就以為我想反悔，一把把我推倒在沙發上，露出兩顆小虎牙，惡狠狠地叫道：「你又想反悔咯？你是不是個男人？快點回答我的問題！！」縴手還在包包里亂摸，可能是在摸什麼危險的工具……

我死豬一頭，念道：「我不是男人，說真的，做女人挺好……」

她一愣，叫道：「但你不是女人啊！」

我說：「我不是男人也不女人，這也被你發現了，其實我就是——來自外星球的『性超人』——！哇哈哈哈……」

眼睛一瞟，才發現她掏出來的居然是一把挫腳皮用的挫刀，狂汗一把，馬上改口道：「好了好了，玩笑到此結束！我要開始認真嚴肅地回答你的問題了！」表情立刻變得很嚴肅很莊重……

「這還差不多。」她嘴巴里還發出噝噝地聲音，耀武揚威地舉著手裡那把不足兩指長的小銼刀晃了幾下。

我一陣苦笑，覺得這女人現在真是玩瘋了，有時候看起來就像個孩子，沒有一點藝能界里的虛偽世故，有時候則像頭母獅子，居然敢「推倒」我，也不想想俺是誰，居然敢這樣對俺，我暈……

我的目光漸漸開始變得沉靜而憂鬱，其中憂鬱中帶點朦朧，朦朧中又帶點痛苦，痛苦中還帶點迷亂，偶爾有智慧的亮光一閃而過……，標準的憂鬱范二少男形象。

林月清道：「你裝得像個小老頭子幹什麼？我告訴你！你無論裝的有多麼可憐，都是躲不過滴~~~~，問題還是要回答滴~~~。」

我一時氣結……

「嗯，你的第一個問題是：我剛才在想什麼？我說我剛才在想女人……。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把刀子放下先！我說！我這就說，還不行嗎，我當時在想未來……」

林月清一聽，馬上就笑了起來，說：「你還要擔心什麼未來，你這麼年輕帥氣又有本事，還很有錢，誰不知道你一年能賺幾千萬呀，好多女孩子把你當白馬王子呢，你還擔心將來？」

我連忙搖頭否認：「我哪有那麼多，就聽別人瞎說！唉，一個因為有錢而被關注的人，常常會被別人忽略他所做出的努力，……且不管這個，帥哥我順便還送你一句話，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王子，只有裝成王子的王八蛋。」

聽我說完，她咯咯一笑，眼睛又一眨也不眨地看著我。

我好一陣肉跳，生怕她突然又發瘋。還好，她好半天才道：「難怪你這麼有錢，難怪你這麼厲害，因為你不僅僅懂得多，還很努力呢，原來每個人的成功都不是輕易得到的啊……，我也要努力了。不過你就不要擔心啦，我前幾天碰到一個很靈驗的算命先生，他算得可准了，他說我這兩天會遇見貴人，現在，可不就正好應在你身上嗎？」

我挖苦道：「哦？那我還真看不出來，我哪裡像貴人了。而且像你這麼現代的女孩子，不僅僅相信星座緣分，還相信命理相說？哈哈，真好笑啊。」

「哎呀，你不要吵啦~~，反正我相信就是啦。」

看著她認真的表情，我故意逗她：「那他哪天說我會做皇帝，我就會做皇帝？」

她居然還很認真地一點頭，道：「嗯！有可能！」

我徹底服了她，說道：「切~~~，你還真相信！世界上哪有這事兒啊？光聽聽就知道在亂掰了。你真是瞎到頂了，笨笨……」

她接下來說了一句很駭人話：「那個相師還說，你是敢不相信，就會倒八輩子血霉，哼哼……」下面的好話自然不言而喻。我一聽這不跟「看帖不回貼，全家死光光」一個性質么，頓時吞吞口水懶得再說話了。

「咳！咳！現在回答第二個問題，我為什麼能裝得那麼像呢？那是因為……當一個人一天到晚都在演戲，你無論做任何事，談生意，交朋友，都要去講故事，去演戲的時候，你說他能不厲害嗎？……。在現實中，我們就是一個戲子，就是一名好演員，在這個生活里扮演著各自的角色。無論我們做什麼，都是一個重要的戲碼。你進演藝圈這麼久，難道還不懂嗎？」

我道出的第二個問題答案，不由自主帶上了多年的生活經驗，糊亂地說出來，懂的人遲早會懂，不懂的人永遠也不會懂。

林月清歪著頭想了半晌，才把思路理順，抬起頭來看著我，不過此刻看過來的眼光卻又有了別樣的意味。

我見她那樣，不知怎麼的就是覺得好笑，這女孩子閱歷還是少了點，碰到有點噱頭就當真了，稍微說點道理就當聖人。人，難道不是黑就是白嗎？

我用手指頭，狠狠地往她的腦袋一戳，戲謔地說道：「怎麼了？不說話了？現在開始扮花痴了啊你？」

她被我戳得一個趔趄，但沒有再像剛才那樣蹦蹦跳跳過來窮追猛打了，僅是幽怨地瞪了我一眼，默默坐下，最後認真地說道：「你說的話，還真的很有道理，讓我想到了很多事情……」

我語氣輕緩地說道：「那當然，我一向以德服人嘛……」

她靜靜地想了一下，居然還勉強點點頭，滿頭靚麗的長發傾瀉下去。

這不好，這太不好了！想玩遊戲的痞子，卻被女人當成聖人崇拜，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良久，安靜的兩人世界里，突然傳來林月清的一聲驚呼，像是被火燙著了一般，「啊——！你……你……你怎麼可以摸我的屁股呢？！」

我很認真地說：「我只是想把手放在沙發最舒服的地方……」

她漂亮的臉蛋因震驚而變得古怪，是那種可愛的古怪，很可愛，也很好笑。她一副簡直不敢相信的樣子，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那麼有學問，那麼有思想，那麼有文化，……，怎，怎麼可以……這樣呢？」

我的老臉始終不變一副坦然面對的樣子，鬼才要當個無欲無求的聖人呢。我的手還情不自禁地放在鼻子邊聞一下（變態！），似乎仍在回味那片刻間滿手軟玉溫香的感覺。這小妮子，屁股也不錯嘛，也不知道得了多少山水靈氣。

她看到了我那猥褻的動作，黛眉就擰得更加緊蹙了，有點生氣又有點嗔怪還有點奇怪的樣子，但她最大的表情就是臉上畫著的驚嘆號，她還是不死心地問：「你為什麼要這樣？是無意的嗎？如果是無意的，我就原諒你好了……」

我反問：「你說呢？」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連眼睛都不敢看過來，輕輕地說：「你……，其實要女孩子喜歡你，……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但，但你怎麼會這樣呀！」她那雙大眼睛看著地板，眨巴眨巴著，十個手指頭糾結地合在一起，糾纏來糾纏去。

我呵呵一笑，柔聲說道：「那是因為煜哥喜歡你呀，所以才情不自禁地這樣的。」

她啊地驚呼一聲，看著我，粉臉再一次暈紅，泛紅都泛到耳根處了。她低下頭，用細不可聞的聲音道：「煜哥，……，你不要拿話來逗我……，也請不要假裝對我好，我很傻，會當真的。」

「哪個逗你呢？你要我發個誓來看看不？」反正今天我已經不知道發過多少個誓了，再發一兩個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