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最終的真相（四）
羅素道：「好，到現在我都說了吧。凌雪，那個時候你爺爺羅榮音是蘇海音樂學院的著名教授，他教出的學生很容易出名，所以很多人都想到他的門下，凌雁也是其中一個。但你爺爺收徒的門檻也很高，當時他一開始覺得凌雁的基本功還不行，不肯收她。那個時候我在省城大學讀博，當時我暑假回來去學校找你爺爺時碰巧遇上了凌雁，沒想到她可真有心機啊，為了成為你爺爺的學生就主動接近勾引我。那個時候我也真的是太糊塗，就這麼一時被她的美貌惑迷住了。後來我苦求了你爺爺半天，他也總算鬆動答應收下凌雁。」
凌雪聽到這裏看了眼凌雁，只見她神情卻並沒什麼變化。
羅素繼續道：「就這樣，凌雁做了我的女朋友，她也如願以償的成為你爺爺的學生。可是後來，我發現凌雁對我不過只是虛情假意，她只是在利用我，她還在和蘇純偷偷的在一起。我知道后很震怒，就和她斷了，你爺爺也很生氣，也不肯繼續再教她。那個時候她急了，又來找我虛情假意的道歉求情，但我不再相信她了，不想她更狠，我真的沒想到當時她這麼一個看起來很簡單普通的鄉下女孩會下這樣的陰謀！那天她又約我過去，在電話里說了很多軟話，我一時心軟沒拒絕她就去了，可沒想到她竟然利用那次機會在我的茶水裏下了葯……等我醒來時就發現被她算計了，後來警察就來了，她就這麼誣告了我QJ她……」他說到這裏神情也萬分痛苦。
凌雪轉頭望向母親：「這你現在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凌雁停了下突然苦澀的長長冷笑一聲，道：「不錯，當初的事是我故意陷害他的，因為我也是氣極了！我現在也都實說了吧，對，我是從沒喜歡過他，雖然他比阿純優秀得多，但我也不能對阿純忘恩負義！不錯，我當初接近他就是為了能成為他父親羅榮音的學生，但我也是沒有辦法！你的外公外婆舅舅的情況你也知道，我只能想着儘快出頭才能改變人生！本來我就想着和羅素一直虛以為蛇的混到畢業，可沒想到一次我和阿純偷偷見面被他們偷拍下來，就為了這件事，他們就要直接開除我！後來我是再三請求，可他們還是絕情，我也是被逼無奈只能出此下策了！」
凌雪搖頭咬牙道：「你行啊！我也真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會以身栽贓！但我告訴你，任何原因都不是你犯罪的理由！」她又向羅素道：「其實這些我通過前段日子的側面調查也大致都推測到了。我現在再問你，後來你從西部越獄是為了回來複仇嗎？」
羅素道：「不錯，我被判刑后曾一度絕望過，但想到我的父母，我又咬牙挺了過來，可是三年後我父母過世的消息傳來后我真的徹底崩潰了，那個時候我心裏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復仇！」
凌雪道：「可你越-獄後為什麼不馬上復仇呢？難不成那個時候你就已在謀划著現在的更大舉動了？」
羅素這時深深看着凌雪道：「一開始沒有，我一開始只想潛回蘇海直接把凌家和蘇家都殺光，還是因為當時幼小的你讓我改變了主意。」
「什麼？我？」凌雪這下呆住了。
羅素肯定的點點頭，又說出了一段往事。
二十多年前寒假的一天。
從西部監獄越-獄的羅素經過一路輾轉終於潛回到蘇海，他找到凌雁的家時，正好看見凌雁和蘇純準備回老家過年，他發現凌雁和蘇純已有兩個孩子了，一個是四歲左右的女孩，正是小凌雪，還有一個是三歲左右的兒子，是小蘇順力。羅素便悄悄的跟着他們。
凌雁和蘇純上了長途汽車后，羅素也跟上去，只見一路上凌雁和蘇純眼裏始終只有小蘇順力，小凌雪始終孤零零的在一邊沉默著。路上凌雁拿出不少零食給兒子吃，小凌雪自然沒份，她終於忍不住道：「媽，我餓了！」
「你真餓死才好呢！」凌雁直接粗暴的推開了點小凌雪，小凌雪又哭了，凌雪自也不再去管她。
突然蘇純道：「雁兒，我們現在養兩個孩子經濟真的挺緊的，要不還是把凌雪送掉吧？實在不行就扔還給羅家。」
凌雁想了下咬牙道：「憑什麼？我本來現在已能出人頭地了，都是被羅家害的，我永遠饒不了羅家！就讓凌雪長大後繼續替他們羅家給我們償債吧！」
後面的羅素聽了這話又大吃一驚，他沒想到那次事件后凌雁竟還生下了自己的一個女兒。
到站下車后羅素繼續悄悄的跟着，此時他的樣子就像個乞丐凌雁並沒認出他，但小凌雪卻注意到了羅素，她突然過來從衣兜中掏出半顆糖果給羅素道：「叔叔，你是不是餓了，我就這個，你拿去吧。」
羅素獃獃的看着小凌雪道：「小妹妹，你怎麼就這半顆糖果啊？」
小凌雪道：「這是我弟弟吃不掉丟掉了，我偷偷撿起來藏好的。爸爸媽媽都不喜歡我，他們從不給我零食吃。」
羅素哭了起來，拿過糖果道：「謝謝你，小妹妹！叔叔記住你了，叔叔還會再來找你的！」接着他轉身哭着走了……
時間回到現在，羅素述說這那段往事，道：「當時我本想把凌家和蘇家一起都殺光的，就是因為意外發現了你的存在，我才決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因為那個時候我也真的是無法帶着你，所以才想着等你再長大點才來接你。後來我又在流浪途中結識了俞欣然，和她一起偷-渡了出去。」
凌雪掉下眼淚，突然道：「但我現在真的很恨你！你知道嗎？我寧願當時你能把我帶走，我就是跟着你討飯也比在那個家受氣強！我在那個家從沒過過一天開心的日子！」
羅素這下怔住了，片刻后道：「對不起，孩子，但我當時真的沒法帶着你，後來我在國外加入組織，在那裏打拚了十多年後才熬出頭，我曾想過把你找回來相認，可是當我打聽到你時，你剛好因為被凌雁撕毀了北大錄取通知書已離家出走並進了軍校，所以我本來也放棄和你相認了，畢竟我也不想你和我一樣去走黑道，不過我沒想到的是，你會在兩年前突然回到蘇海當上了警察，你反成了我復仇計劃的最大阻礙。」
凌雪道：「兩年前我從部隊回到蘇海后碰到的第一個案子，就是梅影的案子也是你在幕後策劃的是不是？還有，蘇順力從加拿大回國后變得這麼-墮-落也是你弄的是不是？」
羅素道：「不錯！梅影是我利用她也有巨大的復仇心理精心培養出的一個復仇工具，我本來是準備用她幫俞欣然慢慢的折磨王嘉琦的，但我沒料到你會這麼快就識破了她，所以我也只好另等機會了。至於蘇順力的-墮-落也的確是我乾的。當年蘇順力到加拿大后我就派劉建坤接近他，但我沒想到他可非常好對付，他早已被凌雁寵溺壞成了一個廢青，於是我就讓劉建坤帶他整日混跡在賭場，讓他變得徹底無藥可救！」
凌雪道：「還有眼下的這些事，之前王嘉琦『蘇海花園』項目別騙、凌宇光涉進虛假增值稅發票案、蘇海港項目的違禁原材料事件也都是你策劃的是不是？」
羅素道：「不錯，都是我策劃的，對付王嘉琦我就是幫俞欣然一個忙而已，她要讓王嘉琦徹底輸得一敗塗地！我也是有意讓蘇順力涉進去，凌家和蘇家不就是把凌宇光和蘇順力看成唯一嗎，我就是要讓他們徹底絕望！本來這個遊戲我還想再好好多玩一段時間的，可是你真的太讓我麻煩了，不是你一直緊盯着再加上正好又出了一個民工意外死亡的事件，本來我也不會這麼快暴露！好了，所有的真相我已都說清楚了，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凌雪道：「那你現在仇已都報完了，接下來又想怎麼辦？」
羅素道：「不，還沒結束呢！蘇順力我還要繼續好好的折磨，我要讓凌雁好好的看着她最在乎的兒子痛苦不堪的樣子！至於你，我必須要帶走你，我在入獄時被同室的獄-霸打傷過，我已沒有生育能力了，你是我唯一的血脈了，我當然要帶你一起走！」
凌雪突然搖搖頭，道：「爸爸，我現在認真的叫你一聲爸，如果你還想認我這個女兒，就放下吧。跟我回去自首，你過去的冤情我已都知道了，我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羅素又決然道：「這不可能！」
凌雪道：「你覺得那個杜邦公司還會容得下你嗎？你可別忘了，你跟蘇海市-府簽署的可是全責協議，蘇海港工程不管什麼原因出了問題，杜邦公司都得全責賠償！」
羅素道：「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我已脅迫沈明宇另外幫我們抵銷了。」
凌雪道：「你真以為你們已拿到蘇海銀行的十個億資金了嗎？其實你們一個子都沒拿到。」
「你說什麼？這不可能！」羅素這下驚怔了。
凌雪平靜道：「其實我早料到你會有這一手的，所以我預先讓我丈夫關羽林請軍-區的電子網絡部-隊協助，在蘇海銀行的系統中注入了一種特製木馬程序。這種木馬程序會讓蘇海銀行的所有大額轉帳業務都呈現表面轉賬成功的假象，實際上資金都已被凍結了。」
羅素神情這下駭然大變了，突然抓住凌雪大叫：「你……你好狠啊！你和你媽一樣毒！」
凌雪道：「爸，對不起，但我是一個戰士，我不能背叛自己的祖國和職責！聽我一句，放下吧，跟我回去自首，你已不可能再回A國了！」
突然外面槍聲大作，接着劉建坤驚惶的跑進來道：「老闆，不好啦！突然冒出了很多中國軍人！」
羅素又震驚的看向凌雪，凌雪平靜道：「我在我的鞋中安裝了一個最先進的微型跟蹤器，你們的儀器是檢測不出的。這次軍-區出動了潛-艇一直在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