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經過特種訓練
柳木木隨口問著小謝,想拉近距離。
「小謝,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是附近人嗎?」
「我叫謝沁,外地來的,沒讀過什麼書,就在莊園打工賺點錢,補貼點家用,這家人還不錯。」
「你什麼時候來的呀,兩三年了,在這裡做著就習慣了,有錢賺就好,當然是名分錢。」
小謝準備坦言誰當莊園主都是一樣,但是這話說不得,免得讓柳木木覺得不中聽,當下,又不是特別熟。
「老莊主一家對你好嗎?」
「他們對每個員工都還可以。」
「在鄭陌正常前,你見過他,和他說過話嗎,他是個怎樣的人?」
「挺好的,打交道不多,我先是在食堂做事的,少爺犯病了,老莊主說我細心,專門調我服侍少爺。」
「你怕他嗎?」
「患病的剛開始有點,但現在不了,隔遠一點就好了,而且現在也不比以前凶。」
柳木木還想多問一點,見小謝的神色,話還是有所保留,便不再繼續問了,以後有的是機會。
直觀上看,小謝是個充滿神秘的人,為何不能跟她柳木木口若懸河一點,難道依舊把她當外人嗎?還是本身就是有顧慮?也罷,慢慢來吧。
翌日,天氣悶熱,簡單點說是濕熱,渾身粘粘糊糊,很不爽,特別是鄭陌身上散發出了汗味,把蚊子都給撩過來了。
拉鄭陌去沖澡,擦身,換衣,清清爽爽。如此,鄭陌好像越來越溫順了。
「木木姐,門口來了一輛豪車咧,說找少爺。」小謝過來說道。
「有沒有問過他是做什麼的,找鄭陌幹什麼?」
「說是同學。」
柳木木心想,鄭陌現在這個樣子能見同學么,會不會讓同學取笑?正在猶豫間,就聽見腳步聲由遠而近,小謝口中的那個人跟著小謝過來了。
天藍色襯衫,牛仔褲,清爽乾淨,很有活力的一小伙,但比柳木木年紀上要大。
「你找鄭陌?」柳木木迎過去,熱情打招呼道。
小夥子沒有立刻答話,看到柳木木身後的鄭陌,整個人像個弱智兒的狀態。
「鄭陌怎麼了?」
「你是?」柳木木還是警惕地問了一聲。
「我是他大學同學,我叫邱凌昀。」
「真的嗎?同學?你來找他有事嗎?」
「哦,我母親最近愛吃一種黑牡丹的葡萄品種,帶母親兜兜風的同時,來實地採摘,而且記起了大學同學鄭陌家有葡萄園,就順便過來看看。」
「哦,原來是這樣。但是很不湊巧,鄭陌生病了,腦子有點兒......」柳木木指了指腦門含蓄道,算是做一個合理解釋。
「不會吧,他在學校還經過專門體能訓練,是那種職業特種訓練的,還準備參加特種·兵的,身體素質應該很不錯的呀,怎麼回事,這個?」
邱凌昀徑直走過去,半蹲,對著輪椅上的鄭陌友善地問道:「兄弟,咱們大學畢業,我去繼續讀了,你選擇的去向是為著某種職業特種訓練,怎麼生個病,還生出了大毛病,快點好起來吧。」
鄭陌像沒有聽見似的,兩眼失空。
邱凌昀見他不做聲,有點小失望,站起身來,自嘆:「原以為今日能碰到老同學,還能有一頓大餐,並且是他請客的,泡湯啦。」
邱凌昀身旁跟著一個圓臉、油膩的小夥子,接過話來,說道:「昀少,這就是您在車上提到的,那陣子與您齊頭並進的高材生?唉呀,這人生的命運啊,落差夠大。」
邱凌昀橫瞪了一眼旁邊的小伙,小伙知趣地閉上了嘴。
「沒事了,我們到實地去採摘若干,主要是體驗採摘樂趣,隨母親的意。」
「邱同學還真有孝心,天氣這麼熱,要不等太陽下山了去摘。」
「現在日頭不烈了,時間也差不多,待會兒還要趕回去,返程一個多小時呢?」邱凌昀坦言。
「那今天真是對不住了,不能好生招待同學你。」
「特殊原因嘛,以後等鄭陌好了我們再來聚。」
柳木木禮節性地作了點頭,表示回答了。
園中管理員被小謝打電話叫過來了,讓他去接待採摘事宜。
至於錢的事,柳木木稱記賬記她的,這是第一次說記賬記自己的。
礙於情面,實際上鄭潮給鄭陌每月有開支,但是開支錢一直沒來,談到要請客,也只是上次金寶帶來的錢。
邱凌昀倒是知趣,善解人意,說道:「誒,我們來,怎好記你賬,我要的是鄭陌請我,我才接受呀,今天這個錢我們來出。」
也罷,柳木木由著他了,然後禮節性地送出院子。
其實,園中摘葡萄,也有過秤員把關收錢的流程,這個環節,柳木木說了不算,但是提到記賬自己的話,僅僅只是場面上的話,好在邱凌昀並未應許。
難道他和自己一樣,不想欠人情?
邱凌昀離去的背影很儒雅。
和鄭陌是同學,而且還能借故來探望,說明鄭陌也還是一個不錯的人,不是有句話叫做物以類聚嗎?
但今天獲得一個訊息,他,是一個經過特種職業訓練的人。
柳木木在鄭陌的面前蹲下,嘗試著小心翼翼比劃他的胳膊,果真肌肉壯實,青筋直爆,很有力道的樣子。
柳木木後退了幾步,端詳著他差不多三分鐘。
目測是健朗的體魄呀,並非病懨懨。
按道理而言,醫院查不出病灶,難不成是裝的?如果是裝的,也沒理由啊,誰願意被鐵鏈困了幾個月,還眼睜睜看著父母受劫難無動於衷?好多事都聯繫不上,蹊蹺。
柳木木拍了拍頭,自言自語道:到底怎麼回事嘛,鄭陌你快點恢復神智呀,你看看我,現在為了給你討回公道,咬盡腦汁就是沒有找到破解辦法,我娘們就是娘們,智商終究膚淺,等替你家討回公道之時,好比有價三百萬,那樣我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
*
邱凌昀回到車上,對候在車上的母親鮑錚蕾說道:「媽,我那同學出了點意外,陪不了咱們。」
鮑錚蕾笑了笑,溫和地說:「那樣最好,不要隨便叨擾人家,反正我們出錢嘛,這樣採摘也自在啊。」
「是的,我也這麼認為。」
「看把車停在哪兒,我們到葡萄園去採摘,聽說這裡的品種格外多呢。」鮑錚蕾少女心憧憬著採摘的過程。
「需要我和牛離陪么?」邱凌昀沖助理牛離眨了眨眼。
「你們看著辦唄,我和景蘭去就行了。」
景蘭是鮑錚蕾的貼身家庭服務員,和邱凌昀比較熟份了,在一旁打岔道:「昀少要去的,不然來了一趟,白來了,而且失去陪蕾姨的樂趣,得不嘗失了。」
邱凌昀掏出手機,故作打電話談公事,邊嘀咕著信號不好,便推開車門下車:「喂,老陳啊,你提到的草案,我考慮一下,還有幾點修改意見,喂、喂……我聽不見呀,我這邊信號不好。」
手插在褲兜,邊打電話,一副緊張的、投入的煲著「手機粥」。
每次遇到關鍵時候,只要邱凌昀不願意做的,總是之乎者也借故調皮地走開,這次想必也不另外。
鮑錚蕾算是看在眼裡了。「景蘭啊,我們兩個去,看他們這麼忙。」
防晒全副裝備著裝好,包括頭上都繫上了紗巾,提上工具,準備工作做好后,鮑錚蕾和景蘭下車辦完入園手續,興高采烈進園去採摘了。
其實,女人採摘葡萄,有時只是一種情懷。
牛離也借故打電話走開了,還裝著好人沖鮑錚蕾喊道:「蕾姨,提不動了就給我打電話,我進去提啊。」
鮑錚蕾並沒有回應,曉得這倆孩子無心進園,自語道:「這倆孩子,志不在此啊。」
景蘭嘴甜地說:「看樣子,能陪您來一趟,已經是夠給面子啦。」
鮑錚蕾慈眉善目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