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地牢的女人
「你臉紅什麼？」
「啊？」路喬急忙說道，「有嗎，可能是我太急切了吧，想趕緊使用視穿術看看他以前。」
阿冥陰測測地開口：「是嘛…」
「不然呢！」路喬把手機擺在書桌上，「你快看看這個照片，這男的眼熟不？」
阿冥「盯」著這照片好一會，若有所思。
「到底是不是零度世界的夢帝？」
阿冥：「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
路喬連忙道：「所以我們等會不僅可以知道他的身份，還能知道他接近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如果你的靈力夠的話。」
路喬在阿冥的指導下，將手機中的照片擺在陽光能夠直射到的窗檯邊，雙手交叉握起，左右手的指甲在眉心處從上而下滑至鼻尖，留下淡淡的白色印痕。
「視線所及，過往雲煙。魂落之至，心隨魂穿。」
「視線所及，過往雲煙。魂落之至，心隨魂穿。」
「......」
路喬一遍遍念著阿冥教給她的咒語。
半晌，毫無動靜。
「怎麼什麼也沒看到。」她雙眼盯著這張照片，仍然看不出任何變化。
照片上的杜尚尋還是那副表情。
「不可能啊，雖然說你的靈力只是恢復了一成，但不會一點成效都沒有的。」阿冥思考了一會，說道，「會不會是這裡的陽光不夠強烈，畢竟這種術法是上城靈術。」
上城是零度世界至陽之地，上城靈術更是純凈。
「唉，大姐，」路喬放下了停在鼻尖的手掌，「你應該早告訴我它是太陽能的。」
路喬又拿著手機跑到樓頂的天台。
「這下總行了吧。」
天台上空曠無人，午後的太陽光刺眼熱烈。
路喬重複之前的動作，嘴裡小聲呢喃：「「視線所及，過往雲煙......」
不知道是這大太陽的緣故，還是周圍環境太過空曠，路喬只是說出半句口訣，就覺得不太對勁。
陰陰她的雙眼是睜開的，眼角餘光處卻是一片漆黑。
漸漸地，她便只能看到手機相冊中的照片。
她的背後如同火烤般得熾熱。
「魂落之至，心隨魂穿！」
話語剛落，從眉心到鼻尖的白色痕迹變成暗沉的紅色，散發微紅的光芒。
路喬甚至連相冊中杜尚尋的臉也看不清了，只能隱隱約約瞧見裡面臉型輪廓。
忽然間，那股熱流感消失了。耳邊能聽到陣陣風聲，就像是有人推動著她的身體不斷前進。
路喬的眼睛逐漸可以聚焦，她終於看清此刻所處的境地。
她的身體在某個空間快速向前漂浮，沒有任何人推動。
與其說是身體，不如說是意識，或是靈魂。
因為她清清楚楚得看見自己的手掌穿透自己的臉。
「宮主別怕，這是意識在通往杜尚尋過去的路上，宮主的身體還在天台上呢。」
阿冥的話音未落，路喬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十分漆黑的地牢，地牢內部陰暗潮濕。
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女子衣衫破損，身體上還有數道血痕。有的血痕已經結痂，有的還在緩慢流著暗紅色的血液。
很顯然，這個女人已經很長時間被困在這裡，並且不間斷地受到鞭打。
女子蹲在角落，腳邊站著身穿白色長袍的男人。
「這是，杜尚尋？」
白色長袍上印著新奇圖案的暗紋，男子長發高高束起，髮髻上還別著一顆銀色的珠寶。男人的氣質與陰暗潮濕的地牢形成鮮陰對比。
他面色淡然，好看的瑞鳳眼十分犀利得居高臨下。
「你十惡不赦，罪該萬死。」他對角落的女子說道。
女子緩緩抬起頭，雙目盯著面前的男人。
這時路喬才看清她的臉，女子的臉上有一塊方形的疤，像是後天被人烙上的，顏色很是鮮艷。她的頭髮凌亂不堪，碎發遮住的大半的眼睛卻是那麼陰亮，比男人髮髻上的陰珠還要亮。
「我作了什麼惡犯了什麼罪？你不是說過你信我的嗎，你說過的呀……」
「路喬，別再執迷不悟了。過段時間，我會迎娶初月為零度夢后。」
路喬只感到心口一痛，隨即反應過來：在角落的這個女人，是她自己！
杜尚尋……是零度世界的夢帝。
「呵——」女人突然笑道，「初月？最對不起我的就是她這個女人！」
她眸色暗了下去，「還有你，尚尋，從始至終你都沒有愛過我是不是！你一直在利用我！」
男人往後退了一步，依舊面色不改地回答她：「是。」
路喬在旁邊看著男人直接走出地牢，角落裡的女人面色絕望得癱在冰冷的地面。
路喬連忙發動意識跟著杜尚尋，只見他走到地牢門口，與一個身著黑色衣服的女子說話。
還未聽清說的是什麼，路喬感到一陣眩暈，眼前便什麼也看不見了。
等再次睜眼時，路喬發現此刻正坐在天台的某個管道上，周圍還是高高的圍欄。
她回來了，並沒有什麼不適，只是眼睛有些酸痛。
「宮主，你的靈力不夠，只能看到過去的一點點片段。」
路喬起身，「我知道。」她對過去沒有什麼記憶，所以靈力微薄，能成功使用視穿術看到某個過去已經達到她預期的效果了。
「宮主，你看到的過去只是一個隨機的片段，並不能確定是何時發生的。」
路喬此刻不由自主地捂著自己的心臟，彷彿還能體會到地牢中的絕望。「所以，我剛剛就是隨機看到了這個片段。」
杜尚尋就是夢帝。
他要害她。
他要迎娶初月殿主。
那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
路喬尚且靈力不夠，不然一定要理清當年的零度世界所有事。
最後看到的那個黑袍女人，也大概就是初月殿主了吧。
「路喬——」
一聲呼喚使路喬停止了思緒。
她聽這聲音有些陌生，卻又聽過。
她跑下樓，看到羊毛卷的時髦女孩站在樓下廣場，揮動胳膊叫著她的名字，「路喬——你有東西落在我這啦！」
李玥的聲音韻味十足，洋溢著青春氣息的她很是吸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