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和稀泥

3 和稀泥

仙池家園七樓,一間專屬金牌會員的豪華客房內。

楊馨有些渾濁的神智醒過來,她靜靜的仰躺着,手腳無意識的胡亂動兩下,與吳聯記的瘋狂便從腦海深處浮現出來,是痴迷,是愉悅,是負罪感連接悔意在慢慢的無限放大。

很快,她眼睛目光發現旁邊不遠處躺着吳聯記的人,一種後知後覺迅速滋生出逃離之意。

今晚不應該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還是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吧!

暗自想着,她不猶豫趕緊伸手去掀棉被子,卻鬼使神差先去扯吳聯記戴的面具。

當她目睹到曾熟悉的臉,一下子呆懵傻了眼,又如同遇見魔鬼似的,嘴裏迸出些「啊啊」的尖叫。

腦海里原有的思維瞬息間抽空,她丟魂落魄剩下的軀殼無法面對身邊人,不由得直接閉上眼睛,再撐開手指死死蒙住自己的頭,那從小到大形成的價值觀只恨沒個底洞可以消失。

顯而易見的,吳聯記做夢也沒預料到事情會變成當前現在的模樣。

一時間,他也呆懵傻了眼,也是個無法面對自己。

與楊馨擁有過的點點滴滴又從腦海深處閃電般湧現出來,他對自己莫名火大,今天咋搞的?不就陪着喝了幾杯紅酒嗎?為何演變成不可收拾的狀態?

我身體先前不受自己控制只剩本能意識,還出現幻覺,這種怪現象的造成到底是個什麼?

現如今稀里糊塗的和楊馨產生不正當男女關係,楊馨硬找我翻臉耍潑咋辦?倘若鬧到楊怡知曉事件始末,搞不好整個天空都要坍塌下來,於我而言哪裏賠得起所簽協議的高昂違約金……

今兒個真他媽荒唐,我拿啥收拾爛攤子呢?

先管不了那麼多,先避下風頭再說。

楊馨跑進會所玩,其性格本身就是那種啥都看得開的前衛人,今天不管出於何種心理,對於兩人喪失理智以後發生的事情,最終結果肯定委曲求全不敢向他人胡亂聲張的。

細想下當前有的生活,我有啥好怕的?一窮二白的人生早已沒有東西可以再失去。

扶下戴的面具,吳聯記的手和腳沒有半分遲鈍現象,他翻身下床撿起衣服褲子就往外面瘋跑。

楊馨從無地自容中重新復活過來,她那份尷尬伴隨自責與羞愧是些熊熊燃燒的怒火,整個人瘋了似的,一隻秀手抓起身邊印花枕頭就朝門那邊使力猛的擲出去,「你個小畜生,你給老娘站住。」

吳聯記全當沒有聽見不介面,他只管專心致志的往房間外面逃跑去。

可他內心裏鬱悶到極點不由得說真有你的,今天這件事情哪是我的責任,你他媽跑進會所找男人,我是受害者被迫接受,現如今明明知道我是誰還大吼大叫拿枕頭打人,不會真以為我身份低賤就比別人好欺負些吧?

靠,竟敢沖着我發脾氣耍威風,當我真是個任人宰割的受氣包么?

你好樣的,我在外面等你穿好衣服褲子出來。

本大爺豈會害怕你的人?一條在等死的爛命而已。

惹毛本大爺,我跑到你教書的學校里去。

……

稍後沒多久,楊馨穿戴整齊從房間裏面漫步走出來,一副咬緊嘴唇想要持刀殺人的凶樣兒。

吳聯記用背脊對着,他撇撇嘴坐在沙發把楊馨當成空氣啥也看不見,心說我要不是這家會所裏面現有的在職員工,我只怕早已溜得沒了影兒,我甘願浪費時間在此等你出來,不過是看看你有些啥把戲,反正事情不發生已經發生,好說大家都好說,不好說大家都不好說……

然而,楊馨神情恰像飢餓已久的貓咪撞見老鼠,她不聞不問幾步向吳聯記撲過去,兩隻秀手捏成拳頭胡亂揮舞著拚命的捶打起來,「你是個畜生,你是個豬狗不如的牛馬畜生……」

白白挨打哪裏成,吳聯記不由分說強行控制住楊馨的人,他按在沙發,捂住嘴壓低聲音警告,「你發神經叫罵些什麼?大吼大叫真不怕別人聽見知道我們兩個擁有的那層破關係?」

明擺着的事情,一旦沒個顧忌的叫罵聲引來會所里服務員,最後,從表面看誰是最大受害者不言而喻。

楊馨不是個傻子獃子,自然清楚生活中她與吳聯記的情況發生不正當關係,只要被有心人躲藏在背後嚼舌根擅自傳播說出去,其結果不僅會敗壞自身存有的名譽,還很有可能毀掉楊怡,因楊怡屬於體制內幹部。

但內心惱怒蒙蔽智慧不願意善罷甘休,她不管不顧依舊叫罵着,可惜嘴被捂住只發出些「嗚嗚」聲。

同時間,她兩隻腳也不安分,一直伸伸縮縮想要從下方使力踢打吳聯記的人。

吳聯記無需理會那麼多,全按照剛才在匆忙間組織好的言辭,只管自顧自的說:「今天這件事情明擺着,我沒必要沒事找事多解釋,不過你要先弄明白,在你們提條件想找多名男公關挑選的時候,弄得會所無計可施硬拉我出來湊數字,因為我不是會所男公關,而是負責打掃衛生的男服務員。」

在此停下來,他緊盯楊馨的人,又繼續前面在說的話,「我是做正經工作的,原本想着等會所里其他同事離開以後聊聊再走人,可你的那句開場白我們單純聊聊天,立馬令我暗自高興放下潛藏着的戒心,主動請你暢飲幾杯解解悶兒,誰料到幾杯紅酒剛喝進肚子裏去,內心初衷全都脫離既有軌跡變了樣兒。」

「細想下我們兩個的現在,或許是我不勝酒力,令我長時間裏丟失掉自己遲遲不能夠快速恢復過來,不然的話,哪有你揭開面具偷看的機會?一些事情不知道不就沒了所謂的無法面對嗎?」

楊馨似乎悟出其中隱藏的利害關係,她整個人變安靜下來,丟失掉先前激昂的負面情緒。

今晚禍端全部起源於喝下的那幾杯紅酒,兩人所思所想原本沒有犯錯,天意如此,彼此趕緊忘記就好……

吳聯記顯得很機靈,一看暫時穩住楊馨的人,不猶豫立馬鬆開雙手自顧自的站起身來,也懶得再管嘴裏言語摻雜多少真與假,為早些脫離現場又忽悠,「你自己在此玩會兒,我先回工作的樓層打掃衛生去。」

話不管怎麼說,在四周圍所有熟人眼眸中,他和楊怡始終是拿過證的夫妻,名義上算是楊馨妹夫,兩人在會所里發生不正當關係以後,彼此不忌諱依然玩的不亦樂乎,這種不合適等同於尷尬當中夾雜的幾絲彆扭。

楊馨不知咋想的,她不置可否在後面跟着站起身來,看房間裏面依舊老樣子沒有其他人,一個出其不意從背後悄悄捏住吳聯記腰側肉肉,「為何知道我的身份還敢對我亂胡來。」

該怎麼說呢?現在真回頭講最初想勸楊馨愛惜自己的話,楊馨肯定是死也不會相信。

再說,吳聯記心裏面非常清楚,他眼下所面臨的實際情況無異於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來。

撒謊先,那不是他的性格,他開不了口,選擇沉默不吭聲。

楊馨瞪圓兩隻大眼睛,目光注視着吳聯記的神情模樣自然是越發不滿意,還令她在惱怒當中使勁兒又用力扭捏吳聯記腰側肉肉,「看你像牲口的齷蹉樣子,我們楊家列祖列宗倒了八輩子霉。」

「多包涵,多包涵。」

吳聯記強制忍住疼痛先隨口瞎應付,卻有摸不著看不見的預感在腦海里時隱時現,「姐,日常生活中不如意十有八九,很多事情是表裏不一,單憑猜想多半有壞蛋在背後整治你的人。」

楊馨懶得理會沒講透徹聽着模稜兩可的似是而非,她完全憑着自己思維說:「我們兩個剛擁有的事情不準對任何人透露出去,那是夢從來都沒有發生,知道嗎?」

「知道。」吳聯記看對方沒有任何危機意識,唯有露出討好的笑。

恰在這個時間點,那名女人和男公關摟抱着走出來,女人瞧見楊馨抓住吳聯記似在打情罵俏,頓時嘻嘻哈哈笑得花枝亂顫合不攏嘴巴,「馨姐,今晚感覺咋樣?在擁有整個服務的過程當中是不是感覺特別享受?」

「嗯,過得去。」

楊馨見不得人似的應答著低下頭,她滿臉緋紅屬於極度心虛,並鬆開抓住吳聯記的秀手率先向外面走,「今晚的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還是趕快回去吧!」

「你急什麼?我們交換男伴要不再玩玩?平時畢竟難得有次瘋的機會。」

「我剛接到妹妹打的電話,現有急事必須馬上先回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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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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