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帶著美人逛花樓
一溜出南祁皇宮,北堂墨徹底放飛自我,猶如一隻奔跑在草原上的傻狍子,奮勁之餘蹦躂起勁。
鬧市間烤雞攤前,北堂墨看著滋滋冒油的烤雞,聞著那上頭的香味,呡了呡唇,突然好懷戀的冰啤酒的味道。
賣烤雞的小販見北堂墨盯著自己的雞看了半天就是不買,那嘴角處的口水看著往外流。
雖說容貌生得明麗動心,可一副呆樣總讓他有種忍不住叫街道巡侍的衝動。
「老闆!來兩隻!」
正當小販準備啟齒詢問時,耳邊傳來銀鈴悅音,小販忙轉頭看向朝自己遞來銀兩的玲仙兒。
「姑娘,可是來兩隻?」
「恩!」
小販聞言接過銀兩,麻利的包了兩隻烤雞交給玲仙兒,玲仙兒拿著烤雞,轉頭望向朝自己看來的北堂墨,將其中一隻烤雞遞給北堂墨。
「啰!一起吃!」
北堂墨瞧著眼前的烤雞,微微一愣,這姑娘剛不是跟賀君誠在一起嗎?怎麼跑這裡來了?還剛好是自己發獃的攤鋪?
「你怎麼在這裡?」
「呃...」
玲仙兒尋著北堂墨眸中疑惑,自知已被北堂墨懷疑,反正實話實說也沒啥壞影響,湊近北堂墨耳邊道。
「宮裡太無聊了,我想著人生地不熟又看到了你,所以就跟著你出來了」
「你認識我?」
「呃...不認識...」
「賀君誠沒告訴你不能隨便跟陌生人走嗎?」
「這個沒說」
「果然是個鹵鴨蛋!」
「哈哈」
北堂墨看向突然發笑的玲仙兒,眉峰一揚,滿頭問號,這有啥好笑的?
不一會兒玲仙兒止了笑,回看北堂墨。
「君誠哥哥說得果然沒錯,你除了罵蛋,好像也沒其他的了」
北堂墨聞言瞬息黑了臉,上下打量了番玲仙兒。
「所以你是?」
「我是西嶼郡主玲仙兒,久聞北堂世子大名,今日得見果真不同凡響!」
「哦...」
「不知北堂世子能否看在君誠哥哥的面子上,帶我一起玩?」
玲仙兒說著將烤雞再次遞給北堂墨,北堂墨看了眼烤雞,再望向玲仙兒,原想著玲仙兒初來乍到,還是別攪進來比較好。
可眼前烤雞實在誘人,再加上玲仙兒搬出賀君誠,北堂墨念及賀君誠那身傷,想來也好,嘿嘿,仇要一起報!架要一起打!
「好,一起」
「那咱們現在是...」
玲仙兒話未說完,就見北堂墨咧嘴一笑,指了指不遠處的酒樓。
「吃飽幹活才不累,現在有了雞就差美酒」
「嘿嘿,好」
兩人不謀而合走進酒樓開了雅間,酒足飯飽后玲仙兒尋著北堂墨不停轉悠的眼珠子,忍不住道。
「接下來我們去做什麼?」
北堂墨起身透過窗戶看向不遠處的花樓,再觀天際黃昏,轉頭沖玲仙兒打個響指。
「逛花樓!」
「啊!我們?」
玲仙兒指了指自己,又指向北堂墨,北堂墨肯定的點了點頭。
「就我們」
「怎麼進去?」
「嘿嘿,總有辦法的...」
「什麼辦法?」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玲仙兒瞧著北堂墨朝自己眨眼的機靈勁兒,不詳的預感從腳底升至頭頂,終於在夜幕來臨時成為了現實。
富麗堂皇洋溢活色生香的花樓內,玲仙兒看著自己身上妖艷露骨的衣裙,只覺這要是被賀君誠知道了,非得一巴掌把她拍回西嶼不可。
她雖從小性格活潑跳躍,可她好歹是一國郡主,詩書禮節必不可少,而且北堂墨身為北昭世子應該也是要學的。
如今這番穿著連她都覺得臉紅,北堂墨卻未有半絲羞怯,反倒是習以為常的理所當然。
「我...我們穿這樣?」
「不然你想換哪樣?」
「不...不是,穿成這樣不成體統...」
北堂墨瞧著玲仙兒緋紅的臉頰,瞬息秒懂,她忘了古人不比她那個時代比基尼盛行,一拍腦門,鎮定道。
「你都說這裡是花樓,我倆肯定進不來,別信什麼男扮女裝,鐵定穿幫!」
「...」
「所以咱們只有這個辦法,你君誠哥哥都被肖籟揍成那樣了,我必須得報仇啊!如...如果你確實不習慣,要不你先回去?」
「肖籟?」
「那王八羔子!天天欺負我跟你哥,今晚我非得好好收拾他!」
「好!我跟你一起!敢欺負君誠哥哥,一定要打得他滿地找牙!」
北堂墨看著鬥志昂揚如同打了雞血的玲仙兒,心裡一陣感嘆,愛情的力量一個比一個偉大!
兩人說干就干,撩開換衣間的帘布,鎮定的理了理散落在肩頭的烏髮,並肩走進了大廳。
北堂墨清楚這地方人多且亂,帶著玲仙兒直往角落裡躲,眼瞅著花樓門口處肖籟身影出現,再被老鴇迎入二樓廂房。
趕忙拉著玲仙兒就往樓上去,途中隨手順走一壺美酒和一個果盤,將果盤交給玲仙兒。
兩人有模有樣的端著就往樓上走,剛上二樓便迎面撞上了下樓的老鴇。
「你們兩小妮子去哪裡!」
「剛有貴客到,這不是趕忙去巴結好,給您多賺些銀子呀」
老鴇瞧著北堂墨面生,但面上情真意切,尤其是說到銀子時眸中閃現的精光,令老鴇頗感欣慰。
她當然知道肖籟是當今丞相之子,但也知道今晚她們誰都進不去,故而拍了拍北堂墨。
「下去吧,今日肖公子誰都不見」
「誰都不見?!」
北堂墨突然提高的嗓音,嚇了老鴇一跳。
「是...是啊,所以你們還是換個吧!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老鴇說著特意看了下肖籟所在的雅間,回頭指了下北堂墨和玲仙兒,順帶在頸脖處做了個咔嚓的手勢,便下樓去繼續吆喝生意。
北堂墨望著老鴇遠去的背影,瞟了眼肖籟所在,目光落到肖籟一旁的雅間,咧嘴一笑。
既然正屋進不去,那她倒要聽聽是何見不得人的勾當,北堂墨想著朝玲仙兒使了個眼色。
兩人齊齊走向肖籟旁邊的雅間,雅間前青衣侍衛一見兩人前來,抬手一擋。
「這位爺,咱們是來送酒和水果的」
「不用」
「爺,你...」
「讓她們進來」
正當青衣侍衛準備再聲拒絕,耳邊傳來屋內人的聲音,著實讓青衣侍衛一愣,北堂墨驚喜的眨了眨眼,而玲仙兒卻是渾身一僵,這聲音像極了...
「請進」
玲仙兒還未回神便被北堂墨拉入了雅間,一進雅間,北堂墨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開始找尋距離肖籟房間最近的牆壁,完全沒注意到玲仙兒看到屋內之人是蒼穹后徹底石化的神情。
這邊北堂墨廢了好些功夫總算找到了聽牆角的絕佳位置,想起玲仙兒,一轉頭見玲仙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那神態敢情是撞鬼了?
茫然間北堂墨順著玲仙兒的視線望去,只見房內正中椅塌上蒼穹銀面遮顏,一襲玄衣如夜魅惑,即便是坐著也氣質絕佳。
北堂墨看著蒼穹,腦海中蹦出四個字,邪魅狂狷!對!形容此人妥妥的!怪不得玲仙兒能看痴了去...
當然想歸想,北堂墨不認識蒼穹,自然不懂玲仙兒所謂的「痴」其實是給嚇得,一把拉過玲仙兒。
「回神!別看了!你這小姑娘如此盯著帥哥看,是要成花痴的!」
「北...北堂墨...」
「明兒帶你看個更帥的!」
「不是...是...」
「別不是了,再耽擱就沒牆角可聽了!」
北堂墨擔心錯過重要消息,自然急不可耐,偏偏玲仙兒不肯移動半步,北堂墨只好再次看向蒼穹。
見蒼穹盯著她們,那眸中神情讓北堂墨瞬間想起了帝無羈,那感覺簡直觸目生寒望而生畏,讓她都不由得背脊發涼,若不是心知帝無羈在昭陽殿,她早就開溜了。
「別怕...」
「北堂墨...你別去...」
「沒事,世事諸事就沒有最可愛的東西解決不了的!」
玲仙兒見北堂墨一步步走向蒼穹,嚇得心臟都快跳出胸膛了,這世間最無能為力的就是叫醒裝睡的人和阻止作死的人...
北堂墨臨近蒼穹身邊,心虛的輕咳了幾聲,拍了拍自己掛在腰間的荷包,故作鎮定道。
「那個...我跟這位姑娘想借你的房間用用,當然我佔了房間自然是要付錢的,你看我給多少合適?」
話音落下,北堂墨等了半天也不見蒼穹回應,只瞧蒼穹盯著自己的荷包,心下冷呵,得意的打開荷包,放了一顆金子在蒼穹桌上。
「一顆,夠不?」
北堂墨見蒼穹搖頭,又拿出一顆金子。
「兩顆,夠不?」
蒼穹抬眸看了眼北堂墨,嘴角一勾,輕搖頭顱。
「三顆...」
「...」
「十顆...」
一來二去直到北堂墨原本鼓鼓的荷包內僅剩下最後一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滴血的心,轉頭看了眼原地風中凌亂的玲仙兒。
北堂墨下意識的噎了噎口水,回首對上直視自己的蒼穹,牙一咬忍痛拿出最後一顆金子極慢極慢的放到蒼穹面前。
「這真的是最後一顆了,夠不?」
蒼穹尋著北堂墨瀕臨崩潰的神態,直接搖頭,逼得北堂墨跪坐在地,低頭看著手中的荷包,她只剩下荷包了。
她不笨,知道此人絕非尋常角色,若是剛剛她可能真的以為玲仙兒花痴,可眼下此人氣場令她這個曾經習武之人都深覺壓迫。
若能平息過渡,自己斷然不能讓玲仙兒跟著涉險,北堂墨心一狠抓緊荷包就朝蒼穹伸去。
奈何荷包還未放下,北堂墨又猛地收了回來,這個荷包她不能給!一定不能!所幸掏出賀君誠給自己的靈丹妙藥,推到蒼穹眼前。
「這可都是有錢也買不到的!現在夠了嗎?」
北堂墨說完見蒼穹依舊盯著自己的荷包,琢磨著若蒼穹非要荷包,她就拉著玲仙兒開溜。
兩人僵持間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臨到北堂墨快坐不住時,蒼穹緩緩的點了下頭。
「好」
「啊?!」
北堂墨一愣轉頭對上同樣愣怔的玲仙兒,再看了眼蒼穹,立馬起身拉著玲仙兒就往看好的角落裡一蹲,耳朵貼在牆上聽了起來。
玲仙兒瞧著認真聽牆角的北堂墨,想起方才北堂墨收回荷包的瞬間,她好像看到蒼穹眸中帶笑。
難道她眼花了?!
疑惑間玲仙兒下意識抬頭望向蒼穹,尋得蒼穹目光警示,嚇得趕緊咬住雙唇。
此時隔壁屋內對話斷斷續續,顯然已經過半,北堂墨仍是聽得認真,畢竟能聽多少是多少。
當北堂墨聽到帝無羈會與南昭然共獻節目時,還來不及高興就被緊接一句「刺殺」瞬間僵化了笑意,火氣上涌間握緊十指。
直至對面傳來關門聲,北堂墨想著肖籟等人走了,她也該回去琢磨琢磨對策,結果轉頭髮現玲仙兒不見了。
「玲仙兒!玲仙兒!」
北堂墨連喚幾聲都得不到玲仙兒回應,心下著急,轉頭就見蒼穹邊脫外袍邊朝自己走來。
「誒!你幹嘛!你知道我是誰嗎!」
蒼穹不作回答,繼續朝北堂墨走去,嚇得北堂墨雙手護住身體,瞪向越來越近的蒼穹。
「我告訴你!我可是北...北...」
北堂墨眼看蒼穹近身,那還顧得上自報家門,尋機開溜卻踩上了蒼穹右手化水為冰故意扔至地面的冰塊,腳下一滑,整個人不受控制往後倒去。
「我...啊!...」
聲音同時,北堂墨墜地疼痛未至,後腦勺痛覺傳來,頭一歪被蒼穹接住睡了過去,身上也被套上了蒼穹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