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韓雅然一早便來到了大理寺。

郭奇他們也已經處理完事情回到了大理寺。

那個破廟徹底成了一攤廢墟,即使成了廢墟,也有一些幸免於難得貓逃過一劫,在破廟的廢墟外面凄慘的叫著。

而整個向陽村的村民則不同於往日,甚至於有些村民自發在破廟外點燃蠟燭,祭奠兩人。

而那三口井也全部封存銷毀,另外安排人為向陽村的村民打兩口井,以便飲水之用。

韓雅然聽著董書柏的彙報。點了點了點頭。

現在祭奠有何用,不過就是為了求心安。

「還有,那個所謂富商是何人,向陽村可有人知道他長何樣。」韓雅然突然想到一件事,這人才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

「我們已經向向陽村的村民打聽過了,這事我們會上交大理寺,他們自會處理的。」董書柏說道,幸好沒忘了這事,他就怕到時候韓雅然會問到他這件事,果然讓他猜中了。

「那就好,既然敢做,那就得承擔該有的後果,炎國境內,天子腳下,怎能允許這種事猖獗。」韓雅然眼中有著不容拒的威嚴。

「是。」一眾人回答道。

而此時帝都,一家熱鬧的酒樓前,一輛馬車停了下來,從馬車上下來一人,穿著赤色衣物,徑直走了進去。

「客官是吃飯呢,還是住店。」店小二熱情的迎上去。

「我們找你家掌柜的。」那人的隨從說到。

一聽是找掌柜的,小二哥的笑臉一下子收斂了不少,小聲的說道:「公子,這邊請。」

不等兩人回答,便徑直的把兩人帶到了後堂。

而正在後堂算著賬目的掌柜一看進來的人,一下便站了起來,走上前跪在地上,剛才的店小二則識趣的退了出去。

「公子。」

「起來吧。」那人坐了下來,問道,「帝都最近可有什麼大事發生。」

「回公子的話,有,炎國的皇帝下月初九要為當朝的思諾公主舉行百花宴,慶賀思諾公主及笄。」這在整個帝都都是公開的秘密。

「思諾。」那人嘲笑道,「他也配叫出這個名字。」眼睛里的狠厲一閃而過。

「既然是及笄,那麼也可以出嫁了,他既然那麼寵愛她,我們怎麼也要送上賀禮才是,思來想去為她找一個稱心的夫婿在合適不過了。」

「公子這……」掌柜的想問又不敢問的,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繼續打探你的消息,有任何變動及時來報。」那人說道。

「是。」掌柜的伏身回答道。

「退下吧。」

「是。」話音剛落,掌柜的便退了出去。

「主人。」身邊的人小心的問道。

「枕知,你是不是有許多疑問。」那人看著恭敬的被稱作枕知的侍衛。

「屬下不敢,望主人賜教。」枕知一下抱拳,說的十分尊敬,頭低著,不敢看一眼面前的人。

「你以後便會知道了,必要的時機我會告訴你。」

「是,枕知明白。」不該他問的,他知道自己不該多問一句,今日他越矩了。

「對了。」那人語氣一下放鬆起來,「你幫我通知一個人,告訴他有一件美差需要他幫忙。」那人眼中閃著光,就如夜晚的星星一般高深莫測。

「何人?」

「雲國安王秋仲鄞。」

而另一邊韓雅然則一大早便被小子睿拉著要出門。

原因竟然是要補上欠他的雜耍。

可是今日她要上班啊,曠工是要扣月俸,還要挨揍的。

韓雅然一想到她們大理寺的那位大理寺卿吹鬍子瞪眼的,就頭疼。

「我已經讓芸奶奶給你告假了。」小子睿一臉認真的說道,他早就想到這一步了。

「什麼。」韓雅然生生剎住了腳。

「你你你。」半天實在你不出來。

慘了,她又要挨揍了,小祖宗,你不能仗著那個老頭子疼愛你你就亂來吧。

「小子睿啊,芸奶奶把批文給你弄來了。」門外響起芸姨溫柔裡帶著笑呵呵的聲音,手裡搖一張紙,跑了過來。

韓雅然看著現在的芸姨,覺得她老人家真的年輕了好幾歲啊。

果然有了這小祖宗,她就不是芸姨最心愛的心肝寶貝了。

「你看。」芸姨把那紙打開在子睿的面前,眼中帶笑的說道:「這兩字認識不。」

「認識,先生教過,這兩字叫同意。」小子睿故意把聲音提高了好幾倍,就怕韓雅然聽不見。

韓雅然看著他們兩人那個高興勁,一把搶過紙一看,大理寺的紅章下面那倆字剛勁有力。

「人家大人說了,你啊,也該休息了,他說啊怕你累死,就給你批了三天假,好好的陪小子睿。」

三天?那老頭沒瘋吧?

「芸姨,你確定你見到的是大理寺的大理寺卿大人?」韓雅然還是不信。

「你這孩子,那大理寺卿化成灰我也認識,我會看錯,再說這大理寺的公章難道也會錯。」芸姨一副自己十分自信,看韓雅然就覺的你是不是傻的表情。

好吧,韓雅然無語,大理寺卿他老人家還老當益壯的,暫時化不成灰,「芸姨,人家不就吃了你幾頓飯嘛,不用那麼損吧。」

「他那叫吃了我幾頓嗎,他隔三差五就來蹭飯,把我一年的伙食開銷都吃沒了。」一提到這,芸姨就來氣,人家是大理寺卿,做差了不行,做好了就費銀子,關鍵人家還不掏錢吃完拍拍屁股就走了,這倒好,這飯錢儘是她掏,她能不生氣嗎。

韓雅然一看芸姨的臉色不對,趕緊拉著小子睿奪門而出。

老天爺,別讓火燒到她這裡來。

把馬牽了出來,帶上小子睿就往西街而去。

西街乃是帝都的商業街,各種好玩的,稀奇古怪的在這裡應有盡有。

而十日前,西街來了一個雜耍團,表演的吞劍,變臉,噴火,驚呆了帝都的百姓,這麼多年他們還沒見過如此的表演,紛紛跑去觀看。

而小子睿則在學堂里,聽見了同學的吹噓,心中嚮往的不得了。

這不剛到西街,就催著還在拴馬的韓雅然快些。

「好了好了,別催了,這就來這就來。」西街有專門管理來往顧客馬匹的地方,只要二十文,從早上到天黑,還管草料。

韓雅然交了錢,就帶這急不可耐的小子睿入了這西街。

「包子,包子,剛出爐的包子,豬肉餡的,不真不要錢啊。」

「買燒餅呢,正宗的涼州燒餅。」

「賣糖葫蘆,賣糖葫蘆。」

「娘親,我要吃糖葫蘆。」小子睿看著那紅燦燦的糖葫蘆流口水。

「不行,吃太多糖,牙會壞掉的。」韓雅然搖搖頭,看著小子睿門牙中間的小白點,都怪她,沒看住,讓芸姨給他吃太多甜食了。

「娘親不愛子睿了。」小子睿站在那裡,眼中含淚,委屈巴巴的看著韓雅然。

「我怎麼又不愛你了。」韓雅然無語。

「你愛我連個糖葫蘆都不買給我。」小子睿還是剛才的樣子,眼淚依然在眼眶裡打轉,「可憐我,這麼小,被娘親放了不知道多少次鴿子了。」越說那眼淚就要奪眶而出了。

「我買我買。」韓雅然一聽放鴿子三個字,瞬間沒了脾氣。

當然,最後小子睿拿著那串糖葫蘆,眼睛里的眼淚早已無影無蹤。

又被算計了。

韓雅然看著那個笑的一臉開花的小子睿,拍了拍額頭,枉她活了24年,又一個24年,竟然沒有斗過這小鬼。

而此時,一聲遠遠的鑼鼓響,吸引了正在吃著糖葫蘆的小子睿。

「雜耍,娘親,雜耍,我們快走。」

「等一下。」韓雅然拿出隨身帶的手帕,擦了擦小子睿嘴角的紅色糖塊。

「好了,走吧。」拉起他的小手,就往鑼鼓的方向而去。

「好。」小子睿立馬跟上。

「呼。」一束明亮的火焰就像火龍一般,在空中出現。

「娘親,你看,你看。」小子睿硬是在韓雅然的保護下,擠到了最前面。

看著那「火龍」,小子睿的眼裡就彷彿有星星一般。

「你喜歡就好。」韓雅然說道,這些雜耍韓雅然倒是提不起來多大興趣,只是小子睿喜歡就行。

火龍終究還是在掌聲中,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剛才敲鑼之人把鑼盤一翻,朝著圍觀的群眾而來。

「大家有錢捧個錢場,沒錢捧個人場,我們都是江湖人,靠點小伎倆養家糊口,再次謝過各位了。」

眾人紛紛把銅板投向了托盤裡,韓雅然摸了摸錢袋,還是拿出一塊碎銀子放在了托盤裡。

那人顯然沒想到有人會給銀子,立馬對韓雅然抱抱拳,以示謝過。

韓雅然露出一個笑,搖搖頭。

她能說,她只是正好沒有銅板了嗎,最後的銅板給小子睿買糖葫蘆了。

而此時的小子睿則一臉期待著下一個節目的開始,完全沒有注意他的娘親剛才可是花了大價錢的。

而此時不遠處的酒樓里,枕知看著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坐在窗邊,虛掩著窗戶的主人。

主人難道也喜歡看這雜耍,這不過是騙無知百姓的小伎倆罷了,雖然心裡疑惑萬千,枕知還是沒有問出口。

枕知以後便會知道,他的主人不是愛看這雜耍,而是愛看那看雜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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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追妻總耍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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