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因禍得福」

蕭照渾渾噩噩回到蕭府，回到自己的房間，拴上門木訥的坐在椅上，一言不發的回想著今晚所發生的一切，從葉凌風如荷展露尖頭的時候，他就一直將葉凌風視為自己最大的敵人，不斷的去觀察他，不斷的研究他，但是，今晚葉凌風的表現，完全顛覆了他收集的一切，高傲的葉凌風不見了，強大的葉凌風不見了，剩下的只是一具有著葉凌風軀殼的懦夫。

「他居然真從我胯下鑽過去，他真的從我胯下鑽過去了！」蕭照真的非常想要大聲笑，可是，看著自己微微發顫的雙手，他的內心又透露著一股莫名的恐懼，「不，我不怕他，他已經是個廢物了，他是個懦夫，他是一個從我胯下穿過的廢物！哈哈……」

蕭家的大宅里，一陣陰森的笑聲響起，讓不少巡夜的士兵，都為之心顫，有意無意的避開蕭照的廂房。

而葉府中，葉黛兒扶著受傷的葉凌風回到了家裡，得知訊息的林淑香和葉霸天立刻趕來了，看到管家阿福正在給葉凌風的後背敷藥，立刻走到葉黛兒的面前，大聲的質問道：「這到底怎麼回事？」

「對……」葉黛兒剛想開口道歉，卻被趴在床上的葉凌風打斷了。

「爹，不要責備黛兒了，這件事情跟她沒關係，是我想要出去散心，不小心從橋上跌落的，黛兒剛好經過，把我扶回來的。」葉凌風笑著凝視葉黛兒，說道，「三妹，謝謝你了。」

「我，我。」葉黛兒眼睛一紅，頓時，在眾人驚訝的注視下，她跪倒在葉霸天和林淑香的面前，抽泣著磕頭認錯：「爹，娘，女兒知錯了！」

林淑香見到葉黛兒這個舉動，終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扶起她道：「好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看你一身髒兮兮的，回房快去梳洗下，鬧夠了，哭夠了，也該累了。」

「恩，謝謝娘親。」葉黛兒用手背抹著眼淚，依舊梗咽抽泣的離開了葉凌風的房間，陪同的還有她的貼身丫鬟小紅。

剛回到自己的房間，葉黛兒的肚子便不爭氣的叫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從中午到現在都沒有吃任何的東西，肚子早已經餓扁了，不由羞澀的吩咐小紅去拿點吃的。

小紅很快的找到了些吃的給葉黛兒送去，然後，又去吩咐廚房的夥計，燒些開水給葉黛兒洗澡，而她也去準備一些沐浴用的花瓣。

沒過多久，葉黛兒拿著手絹，擦了擦嘴角的油跡，來到了屏風後面，在小紅的服侍下，輕輕的邁入水桶中，舒適的水溫讓她一天緊繃的神經，終於得到了一絲的鬆懈，禁不住的舒吟了一聲。

不過，今晚所發生的一切，是她一輩子也絕對不會忘記的，一想起蕭照斯文面具下的醜陋，她就氣的渾身發顫，但葉凌風今晚所做的一切，她也絕對不會忘記。

回想著，當二哥從他的胯下鑽過的剎那，她真的感覺自己快崩潰了，在她的記憶當中，二哥雖然和氣，但是非常的高傲，這種身為葉家人的驕傲在他身上彰顯的淋漓盡致，他不會在任何一件事上，給葉家埋下羞恥的種子。

但是，當她親眼看到葉凌風為了自己，從蕭照的胯下鑽過時，那是一種被利器割開心臟般的絞痛，幾乎難以讓她呼吸。

當蕭照放他們離去的時候，在路上的自己忍不住的問二哥：「為了我這樣，你值得的嗎？」

葉凌風停下了腳步，看著一臉好奇的葉黛兒，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反問道：「黛兒，你知道二哥為了什麼習武嗎？」

葉黛兒的身子微微一顫，沉默半刻才點頭低聲應道：「娘說，你為了保護我們！」

葉凌風抓起了葉黛兒冰冷的小手，緊握在手心，邊走邊笑道：「雖然，我武功沒了，但是，我應該還能保護你。」

「但是，二哥這樣子做，會讓別人瞧不起！以後，更會有人嘲笑你的！」葉黛兒雙眼不爭氣的淚水湧出，大聲的說道。

「那黛兒，你會嘲笑哥哥嗎？」葉凌風用溫柔的眼神，注視著葉黛兒，輕聲的問道。

「我知道哥哥這一切都是為了黛兒，黛兒不是討厭哥哥，而是，黛兒內心很自責，如果……要不是我太相信蕭照的話，也不會給哥哥喝了那些茶水，而哥哥更不會因此失去武功，更加不會被蕭照這般羞辱，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錯！」葉黛兒聳動著肩膀，幾乎失控的自責著。

葉凌風伸手按住的肩膀，直到她氣息稍稍平穩后，才輕輕抹去她眼角的淚水，安慰道：「好了，不要自責了，二哥從來就沒有怪過你，有些東西，要比絕世武功和千金萬銀更加的值得珍惜，而我現在就已經得到了這種東西，你說哥哥有沒有因禍得福呢？」

葉黛兒擦了擦眼淚，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略帶懷疑的問道：「真的嗎？有什麼比哥哥的武功更重要呢？」

葉凌風走到她身前，與她面對面的相視著，輕聲的說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葉黛兒左右張望著，卻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不明白的對著葉凌風搖頭著。

「黛兒是個小笨蛋，哥哥說的就是你啊，失去了內力又如何，至少，我可愛的妹妹又回來了。」葉凌風敲了她的腦袋一下，一臉的笑意。

「哥！」葉黛兒突然張開雙手，緊緊的抱住葉凌風，大聲的哭道，「哥，我喜歡你，我以後一定聽哥哥的話，再也不任性，再也不闖禍了。」

葉凌風卻倒吸了一口冷氣，臉色一瞬間就變得蒼白極了，牙齒都在打顫的哆嗦道：「三，三妹，疼，疼啊，快鬆手，哥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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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敷完葯，躺在床上的葉凌風，傷口已經沒有剛才那般疼痛了，安靜的看著天花板的橫樑，他突然低聲感慨道：「葉凌風啊葉凌風，我已經開始有些羨慕你了。」

回憶今晚發生的一切，玉皇第一次感受到家庭的溫暖，他以前是個孤兒，是從小就被父母遺棄的孤兒，是一個乞丐收留了他，但是，他從小就被迫出來乞討，大冬天的穿著一件破棉襖，不管颳風下雨都要出去，錢討少了就要挨打，他從小就發下毒誓，如果，有一天他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他一定毫不猶豫的斬下他們的腦顱。

「老天爺，你是不是看我上輩子過的辛苦，開了個玩笑，要在此生補償我呢？」玉皇苦笑了一聲，心中卻洋溢著一絲感激，「葉凌風啊葉凌風，從今往後，我們不分彼此，我會為你照顧好家人，哼，蕭照，我會讓你看到我玉皇恐怖的一面，你那散功丸害得我異能全失，那麼，就用你的力量彌補我吧！」

不知道何時，玉皇將自己失去異能的屎盆，也扣在了蕭照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