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0章 自取其辱

第1100章 自取其辱

群臣又議論起來:「真是枉費了何臣相一世英名啊!竟然出了這麼個不肖子。」

「讓劉猗當皇上,就是個幌子。」

「自己當皇帝?只怕滿朝文武都不答應。」

何山見眾臣又被劉彥牽着鼻子走,心裏更加氣憤。

這就是要坐實我何山想當皇帝的事實。

也就是說,反劉彥不是因為劉彥不配當皇上,而是他何山想當皇上。

雖說,我何山現在已經是敗軍之將,但是,我臨死也要將你劉彥弄臭,讓你身敗名裂。

何山說:「劉猗就在我府中,可以讓公公去帶來。」

劉猗從不到半歲就被帶出宮,孩子變化大,量他們也查不出是不是真正的劉猗。

很快,帶證據的公公都回來了。

去趙家的公公首先將趙寧和趙榮曾經用過的攀援索都遞了上來。

蕭林望也將蕭鳳婉用過的攀援索遞了上來。

何山徹底驚呆了。

三個同樣的攀援索?還有一個自然是黃青帶走了。那我的這兩個是怎麼回事?

哼!我看你何山怎麼說?這裏就有五個一模一樣的。

劉彥好像對這個攀援索並沒有放在心上,他一下子就看見了公公懷裏抱着的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

劉彥笑着問道:「這是父皇的孫子嗎?來,抱過來,讓朕瞧瞧。」

公公將孩子遞了過去。

劉彥抱着小孩,溫和地一笑,問:「你叫什麼名字?」

小孩倒是不認生,答道:「我叫劉猗。山東猗縣的猗。」

何山臉上露出得意的笑。

眾臣一聽,果然是劉猗啊。

看來,這何山還真的是要立劉猗為皇上呢。

劉彥又問:「你娘親呢?」

那劉猗答道:「娘親死了。」

劉彥又問:「怎麼死的?」

那劉猗答道:「不知道。」

劉彥又問:「那祖父、祖母呢?他們叫什麼名字?」

何山臉色一變:這個可沒有教過。

那劉猗說道:「祖父老倔頭,祖母老婆子。」

劉彥一笑:「老倔頭是祖母稱祖父的,對嗎?老婆子,是祖父稱祖母的,是嗎?」

那劉猗拍手道:「是啊!是啊!你好聰明啊!」

劉彥問:「他們現在在哪裏呢?為什麼不跟你在一起呢?你不想他們嗎?」

假劉猗答道:「我是來做皇帝的。不能帶着祖父祖母。皇上不能有祖父祖母。他說的。」

假劉猗胖胖的小手指向何山。。

何山心虛地低下頭。

眾臣一下子變了臉色。

胡文韜此時站了出來:「皇上,這分明就是一個贗品啊。」

劉彥意味深長地笑道:「胡愛卿看出來了?」

胡文韜跪下說:「只要長眼睛長耳朵的人都看出來了。何山這是將天下人都當成傻瓜,想將群臣玩弄於股掌之間。皇上也真是太仁慈了,反叛之人,就將他推出去斬了,族滅九族,還跟他費什麼口舌呢?」

劉彥正色道:「胡愛卿怎可如此說?何山是朕的恩人的兒子,恩人的兒子反了,必須給他一個解釋自己行為的機會。要不然,朕怎麼向群臣交代,怎麼向天下人交代?」

胡文韜義正言辭大聲說道:「可是,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假的,每一個證據都站不住腳。他在這裏,就是要污穢大家的耳朵。更何況,就算沒有這孩子的話,臣等也是不相信他何山的話的。一個三歲的孩子,連母親都沒有,誰來證明他的身份。」

「臣來證明!」從殿外走來一個人。一個和趙寧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眾人明白,這是趙寧的同胞弟弟趙靖。

劉彥似笑非笑地問:「你怎麼證明他是真的劉猗?他剛才自己都說了自己的祖父祖母的名字了。」

趙靖說:「皇上錯了,臣不是來證明他是真的劉猗,臣是來證明,他是假的劉猗。」

劉彥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問道:「你還有證據?」

趙靖高高地舉起手中的玉佩:「這個,就是劉猗身份的證明。這是他出生后,廢帝劉沖親賜他的玉佩,上面有他的名字,『猗』。皇上可以讓禮部的人親查真偽。」

禮部的人過來,查實,這確實是劉猗的玉佩。

劉彥問:「你是怎麼拿到這個玉佩的?那應該是劉猗隨身帶着的玉佩。」

趙靖說:「回皇上。臣到烏孫查探大夏人的動靜,在偶然的機會,遇到了周妍母子。她將臣當成了趙寧。趙寧等人和周妍自小就認識,她應該是十分相信趙寧的。」

趙寧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趙靖接着說:「既然將臣當成了趙寧,周妍便對臣說了實話。周妍說,她知道何山正在到處追查他們母子。他們到處躲避,已經跑了很多地方了。

她說,她已經再婚,不想參與皇室爭奪,她只想平平安安地生活,將孩子撫養長大。她央求臣,看在當初臣被陷入殤帝投毒案中,她也曾為臣說過話的份上,放他們母子一馬。

她說,哥哥周浦臨死的時候,曾經托黃青照顧她的,黃青親自答應會照顧她的。黃青如今遠在嘉林關,他走的時候一定和臣交代過。

周妍保證,她以後會帶着孩子遠走高飛,永遠都不會回大韓。她將這個玉佩交給臣,說,這就是劉猗身份的證明,她將這玉佩交出來,從此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了劉猗和周妍。

皇上,請恕臣有罪,臣實在不忍害這孤兒寡母。又想着,她是皇上的舊識,曾經也救過趙寧,他哥哥周浦也是個好樣的,曾經因為黃青而死。臣就,就放他們走了。」

趙靖說完,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劉彥贊道:「愛卿做得對,做得好!何罪之有?不說那周妍是朕的舊識,單說那劉猗現在是先帝的唯一的孫子,是皇家的血脈。朕怎麼會加害與他?劉沖雖有罪,他的兒子卻是無辜的。周妍也沒有做過任何壞事。朕還想接回他們母子好好供養著呢。只是,劉猗的母親不想被別人利用,所以才想遠走高飛,這個可就太遺憾了。」

眾臣又紛紛稱讚:「皇上真是宅心仁厚啊!」

溫雄說道:「皇上,皇家的血脈都可以用來作假,什麼不可以用來作假?攀緣索明明只有四個,現在,連遠在嘉林關的黃青的那個攀緣索在內卻出現了六個。事實已經不言而喻了。有兩個是假的。何山以為,這攀緣索皇上不會那麼細心的留着,哪知道,皇上卻是個戀舊的人,一切東西都保存得好好的。可見,何山所有的所謂的證據,都是捏造的,都是用來污衊皇上的,我等臣子絕對不會相信這污衊之詞的。」

溫雄不愧為是老狐狸,一下子就說到重點了,這人都可以作假,兩個攀緣索又算什麼?

何山,我讓你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眾臣齊聲道:「皇上,我等不會相信他的污衊之詞的。」

這是一邊倒的趨勢啊!

何山的心漸漸涼了。

「皇上,臣也被欺騙了!臣來領罪了!」隨着一聲驚天動地的哭喊,五花大綁的向群走了進來。

何山心道:怪不得沒有見到增援的隊伍,原來這向群也是個孬種,他投降了劉彥。

何海的涼州府的軍隊也根本就沒有帶出來。

原來,蔣時甫早有準備。只怕也是劉彥通知他的。

蔣時甫這個莽漢,他能察覺出什麼?

何海只怕是早就遭遇不測了啊!

向群噗通一聲跪下,開始哭訴:「臣向群,聽信何山的污衊之詞,以為皇上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這才帶兵北上。現在,臣才知道自己錯得離譜。臣自綁至此,要殺要剮任憑皇上處置,臣絕無怨言。」

接着又有幾個向群手下的大將自綁着走進大殿。

眾人一齊跪下。

劉彥厲聲道:「向群,你不經傳詔就帶三十萬大軍進京,就是造反,你該當何罪?」

呂度道:「那是誅滅九族的重罪啊!」

眾將齊道:「臣有罪啊!」

蕭林望和蔣時甫上前。

蕭林望說:「皇上,向群一介武夫,頭腦簡單,苗疆離京城又遠,不知京城的消息,又加上何山有意欺瞞,他一時糊塗,又感念何臣相的提拔之恩,才會做出此事。好在臣等一勸說,他便明白過來。」

胡御史諷刺道:「如果不是存有擁從龍之功的心思,又豈會上他人之當。要說感恩,蔣總兵也是和他一起被何丞相提拔起來的,蔣總兵怎麼不像他那樣是非不分,愚忠報恩呢?」

看這馬屁拍的,連蔣總兵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有人腹誹:這個能一樣么?蔣時甫和趙政可是親親的表兄弟啊!

趙政那是皇帝的養父啊!

除非蔣時甫腦子進水了,才會去幫着何山。

又有大臣進言道:「皇上,反叛之人當誅滅九族。」

向群更深地低下頭。

蔣時甫上前道:「皇上,臣有一言。

劉彥道:「蔣總兵請講。」

蔣時甫說:「向群做出此事確實是罪無可恕。只是,向群聽了臣和蕭尚書的勸說,及時就改正了錯誤。大軍三十萬停在南郊,秩序井然,沒有絲毫的雜亂。

「如果向群一意孤行的話,兩軍對上,後果不堪設想。那都是我大韓的兒郎啊!皇上,念在他還有一絲良知,及時剎車的份上,念在他保全我大韓六十萬兒郎全尾全須的份上,念在了他避免了一場生靈塗炭的戰爭的份上,皇上,你就饒恕他吧。」

劉彥看向溫雄:「溫愛卿,你怎麼看?」

眾臣馬上明白了,何光死後,皇上這是要重用溫雄了。

溫雄雖說以前也身居高位,可是就像是一個隱形人,事事隨着何光,非常低調。

如今,新帝繼位,溫雄這是三十年的媳婦終於熬成了婆了。

溫雄應道:「皇上,向群犯上作亂,為虎作倀,皇上怎麼處置都不為過。只是,臣知道,皇上心懷仁慈,看在他保全了六十萬大軍的份上,定是不想太過於懲治他。同時,皇上也想給那些願意改過的人一點機會。」

劉彥頷首道:「溫愛卿真是甚得朕心。愛卿有話直說。」

溫雄道:「向群帶領三十萬大軍入京,此事非同小可,如若不予懲治,以後難免會有人效仿。向群如此頭腦簡單,被人利用,也說明他不能掌握大權。臣以為,死罪可免,削除軍權,貶為庶民,永不錄用。」

劉彥道:「溫愛卿所言極是。現在,朕宣佈,將向群削除兵權,永不錄用。其家人子弟仕途不受牽連。苗疆駐軍其他高級將領也一一削除兵權,發回老家。家人以後的仕途不受牽連。」

原以為就算是會放過自己的家人,最起碼也要殺了自己以儆效尤。

沒想到,只是削職為民。

子弟仕途竟然也不受影響。

聖旨一出,向群頓時感激涕零:「吾皇仁慈,臣一定教育好自己的子弟,牢記臣的教訓,不做糊塗事。臣來世變牛變馬報答皇上的恩德。」

其餘將官也沒有想到皇上會這樣寬大,紛紛叩頭謝恩。

痛哭流涕的向群等人被帶了下去。

走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看跪在地上的何山一眼。

何山的臉上閃現陰鷙,這個劉彥,真的是好手段,我鬧這麼一出,不僅不損他的威望,反而使他更加收聚了人心,從此後,他便更加暢通無阻地實施自己的王權了吧。

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何徐氏這個貪婪的婦人。

父親原本就沒有讓君兒入主中宮的打算啊。

父親不告訴我,實際上就是不想讓我插入此事。

我為何沒有理解到父親的苦心啊!

何徐氏這個無知婦人害了我啊!

不,是我何山剛愎自用,害了我何氏全族啊。

為什麼直到這時,我才領悟到這些啊!

只是,悔之晚矣。

悔不該不聽申川的話,太小看了這個劉彥。

他果然是和先帝一樣,表面不動聲色,其實是綿里藏針。

劉彥看着伏在地下的何山,對大臣們說:「各位臣公,大家一定很奇怪,為何朕對何家如此寬容,何家還要反了朕?這好像於情不容,於理不合啊。」

眾臣這才想起:「是啊,何山為何會反呢?」

劉彥道:「帶徐虎和徐怡紅上殿。」

徐虎和徐怡紅兄妹被帶了上來。

劉彥道:「徐虎,徐怡紅,你二人將何徐氏害蕭鳳婉的經過從頭到尾給大家講一遍。」

徐虎上前,從蕭鳳婉墜入奪命崖開始講起。何徐氏算出何玉君和蕭鳳婉都是皇后的命格,蕭鳳婉的存在會克何玉君。

因此,奪命崖,何徐氏指示徐虎在馬的腳掌上做下手腳。使馬受驚,墜崖。

蕭鳳婉破了殤帝投毒案,徐氏一族恨之入骨。

後來,何徐氏攛掇蘇道婆讓蕭鳳婉漱玉觀修行,接着,又將消息透露給徐氏死士,徐氏死士圍剿漱玉觀,要殺了蕭鳳婉為徐氏一族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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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還巢:嫡女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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