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突然的回訪
自從老爹走了之後。明非每天的生活變得忙碌了起來。
由於老爹是不種田的,他本領大,不論是打獵還是到民間撈金都是非常擅長,以至於那時候的日子過的還算滋潤。
現在不行了,明非打幾天獵才勉強抓到幾隻兔子,這個時代的兔子十分狡猾,擺放的陷阱它們根本不會上當,所以現在只有將老爹荒廢的稻田重新開墾出來。
現正值四月,正是種植稻子的好時候,這裡的人大多種植小麥和高粱,但是明非穿越之前是地道的南方人,自然是吃不慣麥子的,所以決定種稻子。
他早早的起床,準備上山將山上的溝渠引一些水過來,以灌溉田地。
他帶上彎刀和鋤頭出發。
山上的天然溝渠倒是不少,但是能用得上的水流量大的溝渠卻只有寥寥幾條。
找了將近一個時辰,才見到一條一人寬的水溝。
由於地下全是石頭,挖掘起來十分麻煩,還不能太用力,因為這個時期的農具硬度不是太高,稍不注意就會折斷。
半天時間,溝渠只引過來了一小段,要將水引到家裡的話還需要幾天時日。
當他回到家的時候,見到兩個人正在自家門前的石凳上坐著。
明非遠遠見到二人心裡一咯噔。
正是武珝與丫環靈兒。
都說了琴弦不需要賠了,怎麼這二人還是來了……
但是沒辦法,既然躲不掉,那便只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武珝見明非回來,小臉上揚起笑意:「明公子可真是大忙人,可是讓我在這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
明非自然是笑臉相迎,「武小姐不要叫我明公子,我只是一布衣,擔當不起,還是叫我明非吧。」
他將手中的器具放在地上,又笑著道:「若早知道二位前來,我定在家中等待相迎,哪知二位說來就來,讓我有些倉促。」
「我今日是來賠你琴弦的。」
說完,武珝將手中的一布袋放在桌上。
明非接過布袋,打開看了一眼,拱了拱手:「多謝武姑娘了,那日讓姑娘賠琴弦,只是玩笑話,玩笑話怎能當真呢。」
「我可不單單隻是為了賠琴弦而來,我今日很想聽聽你用你所謂的叫吉他的樂器彈奏幾首曲子,那日只聽得一半,聽得不真切。」
「原來姑娘是要聽曲子,待我將這新弦裝上,便奏與你聽。」
說著話,明非給二人一人端出一杯蜂蜜茶:
「這蜂蜜可是我前些天在山上剛採回來的,新鮮的很。」
武珝將蜂蜜茶端到鼻子上聞了聞,見茶葉懸浮於茶水之中,玉臉之上有些疑惑:「這茶還能這麼喝?」
明非見她疑惑,笑了笑,解釋道:「這是我家鄉的喝法,不需要多餘的料,只需將茶葉放入熱水中便可,加之蜂蜜,清香可口。」
不怪她疑惑,在唐朝,人們喝茶都是將茶搗碎直接放水裡煮,有的還會加之一些鹽和食物,所以明非這種泡茶的方式在當時是絕無僅有。
武珝嘗了一小口,在嘴中回味片刻后,微微點頭:「這種方式烹出的茶能品到茶草的清香,微苦而回甘,可謂是最樸素的喝法。」
可是反觀靈兒丫環這邊卻是連連搖頭。
「好苦……」
明非見狀哈哈笑了兩聲,便到屋子中取出一些野果子,放在靈兒丫環的面前。
小丫環見到這些果子眼睛都直了,人家畢竟還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孩,食物是滿足她最直接的方式。
接待工作做完之後,明非便用工具將新弦裝到自己的吉他上。
「我本認為撫琴之事只是女子的行當,沒想到你一男子卻如此著迷。」武珝笑著問道。
「在我的家鄉,樂人是個很受人歡迎的,不論男女皆可彈唱,況且古今撫琴名士不多為男子嗎?伯牙嵇康等人不正是嗎?」
「你也是飽學之人,還知道伯牙嵇康。」武珝在陽光下眯著眼睛,靜靜的看著明非擺動著他的吉他。
吉他弦裝好之後,明非找凳子坐下,吉他放於腿上:「那日你說我的曲子曲風古怪,今日我便彈一首正常的曲子。」
他在現代的時候,雖說不出名,但在音樂方面也算頗有才華,也做過很多原創,對古代一些詩歌也是配過樂,他打算給武珝唱一首水調歌頭。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
「明月幾時有
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
今夕是何年
……」
武珝雙手托著下巴,粉腮凝眉,正聽的著迷。
他又接著唱到:
「……
人有悲歡離合
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
千里共嬋娟
……」
曲子結束,武珝卻還未反應過來,小嘴微張,愣了幾秒。
「這……」
此時的她,內心中除了震撼什麼也沒有。和她先前聽過的曲子有些不一樣,這首曲子很輕柔,有種飄然出世的感覺。這詞更是不一般,浮想聯翩卻又富含哲理,有情有景又不失風雅。
旁邊的小丫環靈兒俏臉上也浮現一抹不可思議。
短暫的回過神來,武珝摸了摸有些發熱的臉蛋,輕聲問:「這長短句是你所作?」
「呃……可以這麼說吧。」明非答道,這個問題他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回答,如果說是自己所作內心倒有些可恥,但不是自己又是誰呢,在這世界上,自己是第一個吟出這首詩來的人。
「哦?難道還能是別人?」
「不是我所作,但我是第一個把他帶到這世上的人。」明非點點頭,「嗯……這麼說沒毛病。」
聽到這話,武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捂著嘴咯咯咯的笑:「你這人倒還風趣。」
嘴上笑著,心裡卻對面前這男子刮目相看了。
二人在笑語中閑談了片刻。
她止住笑意說道:「可以用紙將剛才那首詞寫下嗎?如此好詩我想帶回去細細欣賞。」
「自然是可以。」
明非回到屋子裡將筆墨拿出,研了研墨,正要下筆時突然想起,自己的字可以說是奇醜無比……
啊這……
「還是我來為武姑娘研墨,武姑娘來寫吧。」他順勢將筆遞給武珝。
武珝倒也沒多想,提筆便寫了起來,明非在一旁吟誦,她在一旁記錄。
武xu字跡清秀,一看就是專門練過的字體,區別於各大家文體,好似自成一派。
整首詩記錄完之後,她在落款處題名:
———武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