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滄州
兄弟二人第一次坐上卧鋪車。李局給兩人買了不少吃的，其中有劉嵩最喜歡的烤雞。這小子上車就開始吃，吃完就睡。一路上吃掉了4隻烤雞……劉洋看著旁邊這豬一樣的師弟，不由的摸摸腰包……這錢能夠他吃多久……
滄州是個文明全國的城市，不是因為它有多麼的現代化，也不是因為它有多麼的好。只是因為它有著千古流傳的美名「武術之鄉」。
師兄弟二人下了火車，就看到火車站人山人海。二人的行李並不多，托著行李在人海中蠕動。好不算是擠出了車站。
「嚯~~滄州果然是大城市哈，比咱那小農村像樣多了。」劉嵩說道。說來他還是第一次離開家鄉，相比之下劉洋比他更有點經驗……
「嗯，咱找找有沒有去孟村的車。」劉洋看來看去，希望找到能一輛計程車。目光關注著車輛的劉洋，卻看到了一個人群聚集的地方，貌似有著很吸引人的事情發生。
劉洋心理明白那八成是騙錢的東西，還是不要去的好。
「兩位大哥，要去哪？」兩人身後出現一個小個子的青年，操著一口濃重的河北口音。若是不仔細分析，還真聽不出是啥意思。
「孟村，多錢？」劉洋回答道。
「30！」那小青年說道。
劉洋並不知道去孟村到底要多少錢。覺得30並不貴就跟著那人走去。
二人乘坐著這輛「黑車」駛向孟村……
一路無話。
這黑車倒是還可以，看到兩人身材壯碩，也沒有幹什麼謀財害命的事。收了30塊錢老老實實的走了。
二人一路打聽，得知了吳俊的住所。原來吳俊在當地很有名氣，不少人慕名而來，拜師學藝。當然，也有很多是來「切磋切磋」的。毫無懸念，幾乎每個都是抬著出去的。
二人還未走到吳俊家的院子，就遠遠聽到「哼！哈！」之音。旋即加快腳步……
這是一個有點土的院落。門面和圍牆都是紅磚砌成，雖然沒有經過修飾，但是卻極為整齊。給人一種很整潔的樣子。
院子不大。透過大門看到裡面有著數人在習武，各式各樣的訓練手法，大部分劉洋都熟悉……
一進門，裡面的人就都停止了操練，眼神里透著一股拼勁。好像很戒備的樣子，看來是來「切磋」的人太多了……
一位看上去30左右的人贏了上來，「不知兩位兄弟所來何事？」操著一股濃重的河北腔問道。
劉洋一拱手「我師兄弟倆是東北人，跟師父學了點本事。師父說吳俊師父是他的故交，推薦我二人來深造的。」這話說的不卑不亢，很有東北爺們的樣子。那中年人聽了這話也暗自點頭，幸虧不是來鬧事的，不然還真不好辦。
憑中年人的眼力，一眼就看出這二人是好手。
「二位請隨我來。」說著中年人引著二人向大屋內走去。
（武林中人可能說話就是這樣……大家對付看吧……看內容……）
大屋之內裝飾的相當的古樸，在東北已經看不到這樣的大屋了。正堂擺著一張八仙桌，上面有香爐，兩邊是太師椅。看上去很是莊嚴。香爐之上，牆面上貼著一張族譜。劉洋心想應該是吳式八極拳的族譜。
「師父。這兩位是東北來的八極拳傳人，前來拜訪您老。」中年人對著廳堂上坐著的老人行了一個禮說道。
「哦？哪位師父的弟子？可有信件？」老人放下手中的茶具，抬了一眼。其實說是老人，也不過60左右。
「前輩，這是家師的信件，請您過目。」劉洋雙手遞上師父寫好的信。
老人從上衣兜里掏出來一副老式花鏡，仔細的看了起來。
不一會兒，老人把信件和花鏡一起塞進了上衣兜，看向二人。
「你們學業以有兩年之久，已經是登堂入室的階段。」老頭看著二人微笑這說道：「來！跟我到院子里溜溜！既然你師父是讓你二人來學藝的，也就不玩虛的了。以後你們就叫我師伯！」說著，師伯就起身走出了大屋。
「是！師伯！」二人異口同聲的說道。隨即便跟著師伯一起走向大院。
院子里習練的眾人看到師伯走出去，停下了手中的把式，一起抱拳道：「師父！」
師伯一揮手：「這二人是你們東北師叔的弟子，前來深造。咱們也得讓人家看看咱的手段！哪個敢來與你們這東北的師兄弟玩玩？」
院子里一陣沉默，旋即喧嘩起來。
「我！」「我！」「我！」大家爭先恐後的報名。
「黃士傑！你來。」師伯點了一位年輕人。青年人看上去倒是滿瘦的，臉上儘是堅毅。
「是！師父！」叫黃士傑的青年走到場中，雙拳一抱。
「請師兄指教！」
劉洋見到對方如此客氣，剛要去迎戰，卻見旁邊的劉嵩「蹭」的一聲就躥了出去。
「霍式劉嵩！請師兄指教！」劉嵩倒是出去的快。
黃士傑沒有再多說，後步一撤，擺出了一個蓄勢待發的架子。
劉嵩毫不示弱，也是一樣做出了應對動作，拉開架勢。配合著他那肥壯的身軀，盡顯霍式八極之沉穩。
黃士傑一腳在地上一擰，一股極其強悍的速度蹦出。只見他左手呈掌，右手撐錘。一招轟向劉嵩。
這劉嵩倒是繼承了八極拳「愣」的傳統，見對手一拳轟來卻毫不退縮，甚至連格擋都沒有……後退一撤，用力一蹬地，一個招牌式的披掌迎頭而去……這黃土地上卻是被他蹬出一個淺坑。
這一拳若是打中劉嵩，到還好說……
可劉嵩這掌若是蓋到黃士傑頭上可是要了命了……
黃士傑看到這小子這麼虎，虎是虎了點，可是不笨。這招拼下去肯定自己吃虧。旋即轉變策略，一拳回收身體向後傾斜了幾寸。就是這幾寸的距離便讓劉嵩一掌拍空……
就在這一瞬間，劉嵩突然變臉。落下的手掌往上一翻，同時往前方斜著衝出……
黃士傑並沒有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打慌亂。先前後傾的身子陡然一轉，一個教科書版的貼山靠撞出。
玩了一手跟劉嵩一樣的招數……硬拼……
只不過劉嵩卻沒有這黃士傑那般靈敏……被黃士傑一撞飛出老遠……
不過這劉嵩並沒有隨隨便便就飛出去，飛出去的同時雙手瞬間呈爪連撓黃士傑胸口兩下……
這兩下倒是不輕……黃士傑身上的短衫直接被撕開，胸口留下兩道血印。這就是吊球功的功勞了，吳式八極是不練這個的……
「喝！好強的指力！」剛才引二人進門的那個中年人說到。
「哼！」黃士傑冷哼一聲，沒有顧及自己身上的傷，一步跨的出去。
「中！」一個低掃腿直接掃中還在往後飛的劉嵩，接著一個頂陽針推到劉嵩下巴上。劉嵩重心不穩，倒地落敗……
一切說來很長，卻僅在數秒之間……
「好！好！」眾人鼓掌，就連劉洋也參與其中。
劉洋很聰明，這是一個很好的拉近關係的方法。如果此時他衝上去為劉嵩報仇的話，那麼這關係就鬧僵了。那就不再是外地師叔派來的徒弟來深造的，那就成了踢館了……
「這二人實力相差無幾，你這師弟求勝心切故有此敗。」老師伯說的在理，劉洋點了點頭。
「我也來學習一下吳式八極拳吧！」劉洋向老師伯一抱拳，走到場中。
路過的劉嵩小聲的說了一聲：「小心，給我把臉找回來！」
劉洋輕聲「嗯」了一聲。如今這戰就不再是鬧著玩了，現在是撐門面的時候了。劉洋輸了會直接影響到霍式八極拳在孟村人心裡的形象。畢竟劉嵩的師父不是那怪老頭……
「白音圖！請指教！」走出一位二十六七的漢子，帶著一個象徵性的**人民的白色帽子。全身肌肉繃緊，顯的很是精悍。
「好！小心了！」
「哼！」白音圖虛步一晃，雙腳來回交叉數次。沒見他怎樣發勁就把自己送到了劉洋旁邊。
劉洋見狀當即一個撐錘衝出：「哼！」一股磅礴的氣勢衝出。
見到劉洋攻擊如此迅猛，白音圖一個霍打打偏離開了劉洋的撐錘。劉洋不慌不忙左手一個推掌推出，力道柔而綿長。
白音圖躲閃不及，只能用左手硬擋。
可劉洋的左手觸及白音圖時，卻是沒有把對手震飛。由掌變抓，抓住白音圖的肩胛骨，直接往自己的右下方一拽。
白音圖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方式打了個措手不及，看到自己的臉馬上要迎接到劉洋的膝蓋，也不知哪來了一股勁。忽然轉身翻開……
可這僅僅躲過了親吻膝蓋的機會，卻並沒有逃出劉洋深厚爪力的控制。
劉洋又是順勢一推，白音圖隨著力量倒退出去。劉洋沒給機會右腳一蹬，一步跟上。右掌成開山掌，直劈白音圖胸口。
手到胸口之處卻是輕輕一按，白音圖坐在了地上。
全場愕然……
「劉洋勝！」這時候老師伯開口了。
其實大家都是練家子，也都看出來了。剛才那最後一掌如果不是輕輕一按而是真正的開山掌的話，現在的白音圖恐怕在醫院了……
不僅有數人冷汗頓顯……
「好！好一個借力打力，這功底深厚果然是我師弟真傳！」師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