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白胥也驚呆了,他到謝家放了個東西又說了浮屍的事就出來了,順著街頭一路尋到了何悄悄,沒想到她生意竟這麼火,這完全沒有要破產的跡象啊,太可惜了,他還想看何悄悄倒霉呢。

何悄悄蹲在地面上,開始給人包魚,隨手用衣袖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實在是讓您老失望了。」

也不知怎得,這白胥一來,她的財神爺好像也來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幾乎快賣完了。

當然,要是她的價再低點,能賣出去的更多,但她是不會壓價的,她自認為自己的手藝值這個價。

白胥蹲下來,張開扇子,好心地給她扇風,見她額頭開始冒出細汗,臉頰被曬得通紅貼心地問道:「渴不渴,要不我給你弄壺水去?」

「黃鼠狼給雞拜年。」

「賣我一條,我立馬給您買水去。」白胥想著空手去舅舅好像也不大合適,何悄悄手藝一絕,也算拿得出手。

何悄悄扯了扯嘴角,「去吧去吧,給你留著。」

反正她也是真渴了。

何悄悄素手給自己扇了扇風,忍不住抬頭看了看這毒辣的太陽,要不要下次搞個大號的遮陽傘來。她撥拉了一下黏在臉頰上的髮絲。

不遠處兩個身著捕快服的官兵走了過來,在她面前立定,腰間的大刀明晃晃地掛著,「街頭燃燒明火,罰款一兩。」

何悄悄眨眨眼,又來?

民不與官斗,對付街頭混混她能把人打得滿地找牙,碰上捕快倒還真沒法子了。

她暗暗思索著自己剛剛賣的那幾條魚到底賺了多少,總共就弄了六條,加起來都不夠交罰款的。

「捕快大哥,這……我新來的,不懂規矩,我現在就把他熄了。」

何悄悄臉上堆起笑,拿著刺棍把火柴都扒拉開,柴火滾落開,火苗瞬間也散開了,只余微弱的星星點點還在舔舐著單根的柴火。

她抬起腳,腳丫踩上火苗,來回滾動,很快這些星星點點便消失了,只剩被燒得漆黑的木棍四散著。

「就算是你把火熄了,你也得……」

「火?哪裡有火?」何悄悄瞪大眼睛,滿臉無辜,低眉看看腳下的灰燼,驚呼一聲便跳到了旁邊,「我來之前就是這樣了,大人你可不能隨便冤枉我啊。」

決定了,今年的小金人獎就是她何悄悄的了。

小花捕快簡直驚呆了,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臉上浮現憤然之色,怒目而視,「我剛剛明明看見你……」

何悄悄把玩著一縷頭髮,輕抬眼皮,漫不經心道:「看見什麼?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想她何悄悄混了這麼久,什麼樣的破產理由沒見過,現在她只想說一句:破產光環你不行了!

大花捕快上下打量著她,良久眯著眼睛道:「我好像沒見過你,你不是臨城人吧。」

他的眼神帶著透視的意味,似乎一眼就能把人看穿。

何悄悄心裡一咯噔,有的地方好客,也有的地方排外,根本見不得外地人做生意賺他們的錢,該不會臨城就是這樣吧,那她豈不是死定了。

她的手緊緊地揪著衣角,彷彿要揪出一個洞來,斂眉沉思,內心有些忐忑,難不成又要捲鋪蓋回家了?

就在她一籌莫展時,白胥回來了,見眼前這番景象忍不住想笑,他才走了一盞茶的功夫,何悄悄攤上事兒了?

說話間,他大步邁來。

「咦,大花小花?」白胥眼尖的注意到了眼前的兩位捕快,面露驚色。

臨城與固城離得近,又是他舅舅的根據地,所以他經常來臨城轉悠,再加上他倒霉的體質,一有什麼雞毛蒜皮的糟心事兒,十有八九就是他,兩位捕快巡街,一眼就能看見他,也因此自然而然地與這兩位熟稔了。

此時兩位捕快也認出了他,雙雙拱手道:「白少爺。」

「你們認識?」何悄悄問道。

隨即恍然大悟,白胥的舅舅是知縣,這倆人是他舅舅手底下的人,自然應該是認識的。

熟人好辦事。

「白哥哥,你可要為我做主啊。」何悄悄抿著唇,圓溜溜的大眼睛眨啊眨,小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就差擠出幾滴眼淚來。

白胥白眼一翻,要是他不認識這人,真要被她可憐兮兮的外表蒙蔽了。

長長的羽捷忽閃忽閃的,少女的臉蛋還帶著紅暈,未施粉黛卻難掩秀麗,唇不點而朱,眉不畫而黛,他第一次發現原來何悄悄長得也挺好看的。

比白家疃的姑娘都好看,就應該讓他老爹看看,這才叫仙女,何家村那個算個啥?等等,何悄悄好像也是何家村的。

白胥捶手輕咳了一聲來掩飾自己的慌亂,「何悄悄,別裝了。」

何悄悄眼淚一抹,「看吧,他認得我,我不是壞人」

大花瞥了一眼何悄悄,不知在想什麼,雙手抱拳道:「既然白少爺擔保,那我們就不問了,告辭。」

「慢走。」何悄悄笑眯眯地送走了他們,待二人身影湧入人群后,她抹了兩把汗,舒了一口氣,「真是麻煩啊。」

「好一招狐假虎威。」白胥咬牙切齒道。

隨後調整了一下呼吸,遞過去一個酒葫蘆,「給你水,我跑了兩條街買的。可累死我了。」

「你不知道為了這水,我發生了什麼?」白胥沒好氣道,「我差點被馬車撞死,還踩了一腳臭雞蛋……」

想到剛剛發生的事他就一陣哆嗦,生死就在一瞬間!

「行行行,感謝白大爺,為了給我買個水,辛苦了。」何悄悄接過酒葫蘆,猛灌幾口水,水剛入喉嚨她差點就給嗆出來了。

居然是熱茶!

大夏天的喝熱茶,身為一個喝酒蹦迪唱K熬夜的年輕人她不能忍。

不過好歹是水,她又大灌了幾口,解渴是解渴,但是它不爽啊。

如細雨入旱地,水滴入大海,杯水車薪,她砸咂舌,感覺沒喝出啥味。

夏天就應該喝冷飲。

這古代大熱天的居然連冷飲都沒有,便是涼白開,放一會兒也就帶上了溫度,除非是剛從井裡挖出來的。

這個時候就應該躺在家裡吹著空調,蓋著被子,左手冰鎮西瓜,右手冰鎮快樂水,再追追劇,那簡直是快樂啊!

想到這裡她眼前猛地一亮,環顧四周,別說冷飲,連碗涼茶都少,如果她能推出來冷飲,那豈不是爆火。

冰鎮西瓜、冰鎮果汁、炒酸奶、雪花酪、老冰棍、涼茶……夏日必備啊!

她舔了舔嘴角的水漬,不過她要去哪兒弄冰塊呢。

權貴人家家中一般都會有冰窖,儲存冬日留下來的冰塊,但這小小的臨城,少權貴,多平民,家中有條件儲存冰塊的有……

何悄悄把目光移到了白胥身上,笑容逐漸放肆起來。

白胥正在使勁搖晃扇子,突然感受到一道炙熱的目光,抬眼去看,何悄悄正兩眼放光地看著自己,瞬間一陣哆嗦,比他被馬車撞還可怕。

「你幹嘛?我賣藝不賣身的啊。」

「老白,我有個想法……」何悄悄俯身把自己製作冷飲的法子說與了白胥聽,白胥一開始還時不時點頭表示讚賞,當聽到何悄悄要用冰塊時,果斷拒絕了。

「不可能。」白胥雙臂交錯在胸前打了個叉,一臉警惕地看著她。

何悄悄坐到他旁邊,恨鐵不成鋼道:「老白,這可是暴利的買賣,西瓜才多少錢,咱做成沙冰,得翻多少倍啊。」

「不行不行。」白胥拒絕道,「要是我舅舅知道我打冰塊的主意,非削死我不可。沒得商量。」

「那你跟舅舅商量一下,咱五五分。」

白胥眉毛都擰到了一起,「那你得給我成品,我才能讓我舅舅投資。」

「你不給我冰塊,我怎麼做?」

「你不給我成品,我怎麼去拿冰塊?」

何悄悄氣的一拳砸到他胸膛上,「你杠精轉世是吧,非擱我這兒卡bug。」

白胥手裡的扇子一合,定眼瞧著她,「沒有成品我舅舅不可能答應的。」

何悄悄雙手捧著臉坐在旁邊,沒有冰塊,她做個鎚子的冷飲啊,要不換個別的賣?

白胥見她眉頭緊皺,面露難色,沉了一口氣,半響乾脆一咬牙道:「行吧,反正冰窖里的冰多得是,我偷拿一點也不會有人發現。」

話音剛落,何悄悄臉上瞬間爬滿了笑容,拍拍他的肩膀,正氣道:「你放心,絕對不會賠本。」

白胥乾笑兩聲,何悄悄說不會賠本就跟自己說不會倒霉一樣,完全不可信,他拿那些冰就算是給她做著玩兒了,省的她一直惦記。就當作何悄悄救他幾條命的謝禮。

況且何悄悄手藝好,做出的冷飲肯定好吃,他吸溜一下口水,自己又有口福了。

「老白憑你這句話,俏姐我今兒請你吃九芝齋的桂花糕。你給我看著攤兒。」

九芝齋是整個大楚有名的糕點鋪子,各類糕點應有盡有,富貴人家夫人小姐們的最愛,當然價格也是極為感人。

這會兒何悄悄拿出九芝齋來賄賂白胥,看得出來是下血本了。

然而就在她排了半天隊好不容易回來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只見白胥被一群人圍著,雙方劍拔弩張,那一群人中還有幾個眼熟的,可不就是之前被她揍得那幾個小混混嘛。

看來是打了小的,老的來了。

視線轉移到地上,她的攤位一片狼藉,剩下的那兩條魚,一條被摔在地上,沾染了不少塵土,另一條已經被踩爛了,依稀可見髒兮兮的魚肉和露出了的魚刺。

折騰了一天賺的那點銀子都給白胥買雪花酥了。

好傢夥,白胥又倒霉了,而她又又又要破產了。

她撿起滾落一邊的刺棍,手起棍落,一棍子就敲在了某個潑皮腦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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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化雲光環它又破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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