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鏡子）早點決定

權玉顏拿了一本文件仍在魏驍澤面前的桌上。

「趕快處理了。」

「什麼？」

魏驍澤原本靠着椅背，起來伸手拿了文件夾。

權玉顏也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流星雨好看嗎？」

「我又沒去。」

魏驍澤起身走到權玉顏身邊，倚著沙發背看文件。

權玉顏酸道：「看看你乾的好事，趕緊把他的命途改了，別讓冥界看出破綻。」

「結果沒多大差別，沈離笙就是不去看流星雨也不可能給這老頭續命了。」

「魂起碼不會這麼早回冥界，這個鍋你甩不掉。」

「魂還在人間，着什麼急，等等看！」

權玉顏白了他一眼，不屑道：「呵~心理醫生，要論起這個你可是祖宗，婦女之友。」

「是嗎。」

魏驍澤表現得對這些並不十分感興趣，又或者這一切他都記得清清楚楚，所以才不驚訝。

權玉顏摸着他的大腿，揚頭問道：「有時候我很懷疑，華佗山的事你是不是都記得。」

魏驍澤拉住她進犯的手，「我只是普通人，跟你們這些天選之子不一樣，怎麼可能有記憶，不過我想知道自然有手段知道。」

「那你說...沈離笙她會記得嗎？」

魏驍澤揚起頭來，望着牆上的掛軸山水畫，眼神放空。

嘴上卻無比堅定道：「她會的。」

......

顧承啟和沈離笙沒有去吃早餐。

而是直接趕回了醫院。

焗飯店的老闆娘獨自呆坐在急診中心的走廊里。

沈離笙立馬跑過去問ICU門口的護士。

「急性腦出血，傷到腦幹。」護士搖搖頭。

沈離笙透過玻璃看見插滿管子躺在病床上的大叔，平時健談的大叔見誰都能嘮上幾句，極少見他這樣安安靜靜的模樣，沈離笙越發心酸。

她走到排椅旁，站在老闆娘面前。

老闆娘也異常安靜，她甚至沒來得及感知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對一切都是茫然的。

「阿嬸，對不起，我沒接到您的電話。」

「早上起來時還好好的，我們照常去早市批髮菜，正跟商家砍價，脾氣一大突然就...怨我了，我應該早點聽你的，帶他來檢查。」

沈離笙坐下來，跟着抹眼淚。

昨晚是沈離笙的大師兄蔡主任值夜班，早晨急救是他進行的。

蔡主任作為主治醫生走過來跟家屬談話。

「患者瞳孔已經散了，大腦的損傷也是不可逆的，維持下去也只能是植物人，花銷也很大。」

老闆娘只聽到最後一句。

「錢我有，早晨買菜就帶了幾百塊錢，我去取，你等著。」

沈離笙拉住老闆娘的手，對着她搖搖頭。

蔡主任繼續說道：「我能理解家屬的心情，只要病人有一口氣都要盡心，不過這已經沒有太大意義，病人不可能再醒過來，靠插管維持生命也沒有尊嚴，最終病人身體會被消耗的不成樣子，連最後的體面都沒了，我想病人自己也不想走的那麼難看。跟兒女商量一下，早點做決定。」

蔡主任離開了。

沈離笙目送他的背影。

她能理解大師兄的客觀冷血，畢竟他見過這樣的病人多了，人多少會有些麻木。

沈離笙回過頭來還要面對大哭的老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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