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任

是前任

S105

齊瑄這裏忙着調侃柳知遇玩,她眉目舒展,自有調皮可愛之處。坐在對面宴席上的姑娘們,有好些個都對她很上心。

柳知遇這樣帥氣之人,也只能平時在嘴裏八卦八卦,不過齊管家的清秀可人,也是府中一道靚麗的風景。年紀輕輕就受了夏老爺的倚重,這份聰慧更叫許多姑娘的芳心綻放了一回又一回。

更兼得她年紀不大,為人最是穩重可靠。嫁漢嫁漢穿衣吃飯,跟着齊瑄那就是終身的保證,因此有許多年齡大些的丫頭都在打她的主意。

女眷這一桌忙着互相取笑。這個說什麼時候看見誰看着齊瑄眼睛發直。那個就回擊說,某個時候看見對方把水壺給打翻在地了。另外一個又說,你沒臉說別人,自己還不是一樣,睡覺的時候說出夢話來,要齊管家抱抱親親呢!好不知羞……

許多丫頭互相揭發對方的老底兒。

整桌兒都笑的了不得。

夏大娘子也在女眷隊伍里,她笑道:「你們這些人一個個打齊管家的主意,好不知羞,人家就在對面席上,有這麼許多話,怎麼不同人家說去呢?」

姑娘們你推我推的,都讓對方去說。

「這事還有謙讓的,別到時候被人捷足先登,自己後悔不已。要我說,柳公子一表人才,你們怎麼不打他的主意。」

丫頭嬋娟道:「人家是讀書人,我們是什麼身份,就敢想人家了?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等人家高中了,不知道有多少大官的女兒等著要他,我們哪裏就配了呢,快點歇了這份心。」

夏大娘子笑道:「我可聽說咱們齊管家也是富家子弟出身,而且身上也是有功名的。」

眾女只是不信。

「要不是父母早亡,他被哥哥們奪了良田美宅趕了出來,被咱們老爺遇見了,收留了他,說不定早登科及第了。這都是命數。」

眾女仍舊不信。

卻說夏末被人勸了好些酒,吃的熱熱的,再撐不住,找個理由回屋了。

一出門,就被冷風吹着,那酒一直往口裏涌,要不是壓着,早就一口吐出來了。她如何肯在眾人面前露了軟弱,一直逞強。

知薇扶了她道:「二小姐,您可怎麼樣?」

「不管,先回屋再說。」

「好。」

夏末任由知薇扶著,從腰間拿出條帕子來擦臉,她這大冷天的,吃酒吃出一額頭的汗。擦完汗,把帕子隨意的別在腰間。

路過副桌兒就停步多看了幾眼,就見齊瑄坐在柳知遇旁邊,正嘰嘰喳喳的不知道說什麼。那神情幾乎跟她前任一般,她心中暗思:「難道齊瑄真的要喜歡上柳知遇?」這都是她懶的動心思,瞎編的情節,可若自己書里的世界,是跟着自己寫的情節走的。

那或許……

柳知遇正想着夏末,抬頭之際,就見一個畫里的美人站在那張望,一身勁裝紅彤彤的,就像一隻兔子跳進了他的心裏,不由得看的呆了。

自語道:「聞名不如見面。」

這夏末豈止是漂亮,簡直像個仙女。他走過許多地方,遇見過多少人,卻從沒有遇見這樣一個人。

那紅影移動,轉眼就消失了。徒留柳知遇無限惆悵。

不知還能再見面否?

夏末回到屋裏以後,捂住嘴就想吐。心裏罵道:「這些鳥人,要不是我酒量大,非叫我醉死不可。」

知薇早拿過痰盂,讓夏末吐個痛快。

「二小姐,您可怎樣?有哪裏不舒服嗎?」

吐完了,夏末道:「扶我去床上躺着。」

「是否做一些酸梅湯來醒酒?」

「這樣最好,快去。」夏末肚裏翻的難受,看着知薇匆匆去了,眼神有些飄忽,揉着肚子,想的卻是齊瑄。

她想起記憶里的齊瑄『漫天星辰』一樣閃爍而熾熱的眼神,一副篤定的樣子,絕不喊『學姐』,而要喊『夏末』的樣子。

她每次被齊瑄那樣的眼神瞧著,都感覺自己瞬間會被融化掉。

齊瑄苦追了她兩年,她才答應交往。

一半為着她的痴情,一半為着想要了解愛情到底有何等魔力。

這時,知薇進門。丫頭去的快,來的也不慢。「回來了?」

知薇答應着,說是廚房早就備下了。她端來給夏末喝,扶著夏末坐起來,喂她喝醒酒湯。

夏末看着知薇,她貌似寫這丫頭暗戀自己來着,但終究,未能在知薇的眼中看見那樣熾熱的眼神,她沒寫嗎?忘記了。

喝了醒酒湯,夏末拿腰間的手帕擦嘴,摸了幾回卻沒有摸到,低頭一看,腰間早空空如也。

「我的手帕你看見沒有?」

知薇道:「沒注意,想必二小姐掉在哪裏了,奴婢去找去。」她扶著夏末躺下,在附近找了一回,又往更遠處找去。

齊瑄這邊的酒席也散了,她起身問道:「柳公子你什麼時候走呀?」

柳知遇還在發獃,為着見到夏末的那一瞬間,到此刻仍舊回不過神來。

他看着齊瑄道:「什麼?」

「散席了。」

「哦。」他站起來走了。

齊瑄看着他跌跌撞撞的背影,露出深思的一笑。

柳知遇走到夏末站的那地方,停了一停,似乎想挽留幾分殘留的香味。忽得見一方雪白的帕子被卷在樹枝上,他拿了下來看,見帕子角上綴了一個『末』字,頓時心花怒放。暗思:「這莫不是二小姐送給我的?」心裏一陣亂想,忙藏在袖內,不叫人瞧見。

背後是齊瑄的聲音,「柳公子,怎麼了嗎?」

柳知遇心虛道:「沒什麼,小生喝的有些多了,此時有些犯困,要回屋午休了,齊管家也請吧。」

齊瑄道:「好說。」

柳知遇急急的走去,讓齊瑄懷疑他有什麼問題。

柳知遇回到屋內,將門鎖了,這才小心翼翼的從袖內拿出帕子來瞧,那帕子四四方方,雪白一片,料子輕薄,捏在手裏就像水似的滑不溜丟。

柳知遇握着它,躺到了床上,又捏住兩個帕子角展開,慢慢的蓋到了自己的臉上,一股清幽之香慢慢鑽入鼻子。

他心裏想着夏末的音容笑貌,不由得臉紅成一片。吐槽道:「莫不是今天酒吃的多了,不然心裏像放了一把火在燒似的。」

把夏末想了一遍又一遍,藉著酒意,沉沉睡去。

卻說知薇出來找帕子,找了一圈兒都沒找著,急的滿頭的汗,不知如何是好。

這帕子是小,但上面有字,被人拾了去,恐怕添出亂子來,因此到處在找。

知薇回去后,回道:「二小姐,帕子沒找著,恐怕人撿了去,又或者被風吹到不知道哪裏去了。」

夏末道:「算了。」她心知不妥,道:「這樣,你把齊管家找過來,讓她找人暗暗的訪出來。」

「齊管家,找他幹嘛呢?」

「她是不是管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我如今丟了帕子,不讓她找讓誰找去。不要啰嗦,叫她來。」

知薇無奈,只得請了齊瑄過來。

齊瑄問道:「二小姐找我什麼事?」

「齊管家去了就知道。」

齊瑄入了夏末的閨房,不過隔了老遠站着。作揖道:「不知道二小姐請小的來,為個什麼事?」

「我手帕丟了,你派人找了來,我怕別人拿了我的帕子做文章。」

「二小姐的帕子長的什麼模樣?」

「雪白的一塊兒,角上綴了名字。」

「原來是這樣。」齊瑄回想自己看見柳知遇慌慌張張,暗想:「莫不是他撿了去?」只不過這兩個是男女主角,本就有拆解不開的緣分,因此只是答應下來,「小的儘力辦這件事。」

「齊管家你什麼星座的?」

齊瑄脫口而出道:「巨蟹座。」

這一問一答,兩下都驚呆了。她們心裏的疑問很快就拆解開了。

夏末道:「你是穿書的?」

「你也是?」

「是靈魂穿,還是……」

「你呢?」

夏末笑而不答,只是她的臉色有些苦,肚子難受的厲害。「我累了,想休息了,你去吧。」

齊瑄帶着一肚子疑問離開了,現在可以確定夏末是穿過來的,但到底是怎麼個穿法,她完全不曉得。

萬一靈魂里是個別人,那又當如何?

齊瑄這裏琢磨事,走時也不妨有人偷窺。她這一路走了。那偷窺的人,急步流星似的趕到二夫人房裏,告訴她那裏的心腹丫頭,又趕緊趕回了夏末的院中。

酒席散了,二夫人也回來了,路上散了個步,耽誤了些功夫。一路上有兩位公子跟一位小姐陪着。這三個都是她所出,剛回屋裏坐下,就有心腹丫頭來報了。

「二夫人。」明香看了看左右,似在猶豫口裏的話,是否適合說出口。

二夫人道:「不妨,都是自己人,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二小姐房裏傳來消息,剛齊管家去過了。」

二夫人似乎對這件事很感興趣,「齊管家留在那多少時間?」

「大概一杯茶的功夫,好像二小姐叫他過去有事。」

二夫人笑道:「自然是有事,不然也不會叫過去。今天吃宴席,我看那兩人暗中眉來眼去,怕不是有些叫人不好意思的勾當。」

她說的在座的都笑了。

二夫人的大兒子夏衡東道:「娘,您說二姐姐老大不小的,是不是也該到想男人的時候了?她這一嫁出去,我可捨不得。」

二夫人笑道:「你有什麼捨不得。總不會是姐弟情深。」

「我怕以後家裏的活,都得我來幹了,您說我是不是會累壞了。現在大哥不幹活,只在房裏念書,所有的擔子都落到二姐身上,她若出嫁,那以後就得我辛苦了。哎,哎……」夏衡東搖頭,可把屋子裏的人逗樂了。

二夫人道:「你想當家,這事還早!你沒看見你爹根本沒提夏末的婚事?我看,要想早點除掉夏末這顆眼中釘,還是要咱們自己動手的。她現在跟齊管家打的火熱,我們何妨給她造造勢?」

「娘,事情會是這樣子嗎?萬一搞錯了。」夏衡西顯得很猶豫。

「傻兒子,我們只負責吹吹風,不管真假。重點是你爹信不信,倘若他信了,那就什麼都好辦了。」

「可是爹叫我們好好讀書,不讓做生意,不要管家裏的事,二姐姐嫁出去,只怕也輪不到咱們。」

「衡西,你是讀書讀傻了嗎?」二夫人嘆氣。她想着當晚夏老爺會到她這裏過夜,她可藉機吹吹枕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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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前任倒追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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