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楊皇后召集眾妃聚集在皇后寢宮——起雲宮。

「明日祭祀大典非常重要，各妃嬪要按時到達大廳，大家要嚴格妃嬪等級入座，另外，明日我將穿大紅色衣服，其他各位不得穿紅色，以免喧賓奪主，明日祭祀後有家宴，各親王及重要大臣到席，希望大家打扮得當，以免貽笑大方。」楊皇后說。

第二天清晨，皇上，皇后率眾大臣，嬪妃舉行祭祀大典，楊皇后看見胡修容的穿著，差點背過氣去，胡修容穿得比楊皇后更紅，大紅的衣裙，她畫了濃妝，異外妖嬈，頭上戴滿了頭飾，眾人和她相比遜色不少，她顯得鶴立雞群。皇后忽然看見了謝卻要，她不施脂粉，穿得樸素。

舉行完祭祀大典，大家在主殿用餐。武帝這才注意到皇后和胡貴嬪穿著大紅的衣服。

武帝本來跟皇后坐在上座，他說：「來來來，胡修容，今天你十分漂亮，上來坐在我身旁。」胡修容款款走上去，坐在皇上身旁。

「胡修容，想當初，你還死活不願跟朕，現在和我一起不也很開心嗎？」

「皇上，您真壞！」胡修容臉上飛起兩朵紅雲。

眾大臣，親王在大笑。

司馬攸的目光和謝卻要的目光相對視，又迅速分開，兩個人心裡五味雜陳，近在咫尺，卻彷彿遠在天涯，兩人同時想到曲水流觴，司馬攸想到卻要的殺豬舞，會心的笑容浮現在他臉上，卻要想到司馬攸救南風的情景，眼眶不由濕潤了。

「你怎麼哭了，」左中才人——左菜問她。左菜是才子《三都賦》左思的妹妹。左思用十年時間寫出《三都賦》，一時洛陽紙貴，武帝附庸風雅，把他妹妹引入宮，左菜頗有才華，可是容貌欠佳，一次也未被寵幸過。

「沒有哭！」卻要說。左菜以為卻要和她一樣因為皇上沒寵幸過她而哭。

司馬攸,卻要心如刀絞。

胡修容突然起身，「臣妾敬皇上，皇后一杯！」胡修容敬了皇上一杯，又敬皇后，卻要突然發現胡修容在敬酒時以極快的動作把什麼東西放進皇后酒里，皇后喝了酒。

過了一會兒，眾人開席，皇上突然說:「皇后，你要出恭也要說一聲，一陣臭氣掃了朕的雅興！」皇后異常尷尬，突然起身去茅房，回來后又反覆幾次去茅房，武帝大怒，「皇后，你怎麼回事，在眾臣及親王面前丟盡了朕的臉，來人，把皇后扶回去休息！」

武帝攜同胡修容和眾親王，大臣紛紛飲酒。

「皇上，我為大家獻舞一支，金蓮舞！」胡修容說。

「金蓮舞？」武帝問。

「是，皇上！」胡修容說。

胡修容命人拿進來一朵朵金蓮花，遍貼地面。胡修容踏著金蓮花徐徐而行，花隨足動，足逐花嬌，煞是新奇，一雙小腳非常可愛，眾人看了嘖嘖稱奇！

「真是三寸金蓮，步步生蓮花阿！」武帝讚歎。

「今日胡修容表現甚佳，由修容晉陞為貴嬪！」武帝說。

大家面面相覷，晉陞之快讓人咋舌，要知皇後下就是貴嬪，貴嬪和修容之間隔數個等級。

－－－－－－－－－－－－－－－－－－－－－－－－

晉初妃嬪等級包括：皇后，貴嬪，夫人，貴人，淑妃，淑媛，淑儀，修華，修容，修儀，婕妤，容華，充華，美人，才人，中才人16個等級。

－－－－－－－－－－－－－－－－－－－－－－－－－

「胡貴嬪，您隨便跳支金蓮舞就把皇上迷得神魂顛倒，封您為貴嬪，現在大家羨慕得不得了，都在學金蓮舞！」胡貴嬪侍女錦瑟說。

胡芳冷笑道：「她們以為她們學得會嗎！」

胡芳陷入了深深的回憶。娘在生她時因她叔叔受楊皇后之養父，即楊皇后舅舅趙俊誣陷致死，娘受大打擊產後大出血，在生她后撒手人寰。她略懂事發誓為母報仇，她要奪取皇后之位。為了能進宮，，她從四歲開始纏足，她永遠忘不了纏足那一天。她家一個傭人取了一個矮凳，坐在下面，將白綾從中撕開，把胡芳的右足放在她的膝蓋上，用些白礬灑在腳縫內，將五個腳趾緊緊靠在一處，又將腳面用力曲作彎了一般，用白綾纏裹，才纏了兩層，另一個傭人拿針線上來密密縫口。一面狠纏，一面密縫。她旁邊有四個傭人緊緊靠定，又被兩個傭人把腳扶住，絲毫不能動。及到纏完，只覺腳上如炭火燒一般，陣陣疼痛。她雙腳被傭人今日也纏，明日也纏，並用藥水薰洗，未及半月，已將腳面彎曲，折作凹段，十指俱已腐爛，日日鮮血淋漓。不知不覺那足上腐肉都已變成膿水，業已流盡，只剩下幾根枯骨，而足甚覺瘦小。「不爛不小，越爛越好！」為了使小腳形成，傭人往往故意使肌肉糜爛，在她纏腳布內放碎石，瓦礫，瓷屑，捉虱子放傷口處，還用針刺刀划的辦法弄破皮肉。她剛纏足時，傭人還把她的腳放進伸入剛剛開膛的雞肚內，後來又放進剛剛開膛的羔羊肚內，浸在又燙又粘的血液之中，所以她的腳「骨軟筋綿，易於彎小，時以浸浴，可使纖小如意。」她練就一雙妙蓮容易嗎，她的目的只有一個，當皇后，為母親，舅舅報仇。正回憶間，聖旨到。

「奉天承運，皇帝詔約，因胡貴嬪跳舞甚佳，特賜純金打造金蓮十隻給胡貴嬪跳舞之用！」

十隻設計精美的金蓮由工匠安裝在胡貴嬪的昭雲宮裡，胡芳一時興起，跳起了金蓮舞，晉武帝已到昭雲宮，看見胡芳正在跳舞，命宮女別聲張，胡芳跳得甚美，突然眼前一黑，武帝趕緊抱住胡芳。過了半晌，胡芳才醒。「皇上！」胡芳欲起身給武帝下跪。

「愛妃，你懷了朕的龍子，千萬別動！」

「真的！」胡芳欣喜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