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伯納德（上）
伯納德張開雙臂，開口道：「歡迎你，遠道而來的客人。」
他語氣親切，笑容滿面，彷佛亦飛雲真的是貴客，而不是闖入基地的敵人。
亦飛雲右手按在劍柄上，「所以，閣下打算如何歡迎？」
「這取決於你，年輕的『天命武士』，我們可以是敵人，也可以是朋友。」伯納德笑道。
天命武士？
亦飛雲記得宮小雨提到過，這個名稱源於當年神皇麾下的天命武士團，後來逐漸演化成靈能者的一個流派，其特徵便是將靈能和武技完美結合的戰鬥風格。
他應該是看我拿着劍，所以誤會了。
亦飛雲沒有否認，坦然自若地問道：「怎麼說？」
「你和我都是被上天選中的人，和那些愚昧無知的凡人是不同的，靈能的天賦只會垂青於極少數高貴的靈魂。」伯納德仰起頭傲然道，「因此，我們應該追求更神聖的偉業，這是上天賦予我們的使命。」
亦飛雲被這番與對方外表十分違和的中二說辭逗樂了，他好奇地問：「什麼偉業？」
「拯救人類。」伯納德平靜地回答道，「創造一個永遠太平的，沒有痛苦的世界。」
亦飛雲一愣，差點憋不住笑，好傢夥，你是宇智波斑？
「這偉業也太崇高了，古往今來從沒有人做到。人類劣性難除，多的是為一己之私不顧天下安危的人，只要『私慾』存在，爭鬥就永遠不會消失。」
「你說的對，但我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請跟我來。」
說完，伯納德轉過身，自顧自地向前走去。
亦飛雲遲疑片刻后還是跟了過去，因為他也有很多疑問想要弄明白。
最終二人來到一間寬敞的書房，四面牆壁都是書架，整齊地擺滿了各類書籍。書房的中間則比較空曠，只有一張紋飾精美的黃木大圓桌。
「為表誠意，我想先請你看下這個。」
伯納德拍了兩下手，圓桌上方立刻出現了逼真的立體投影。畫面中顯示的似乎是某個大型實驗室，實驗室的正中央有一個巨大的十分引人注目的圓柱玻璃缸，他估測了一下大約有十米高。
亦飛雲的眼中閃過驚疑之色，神情變得凝重起來，不過令他震驚的不是玻璃缸，而是玻璃缸里的東西。
那是一個不可名狀的存在，一顆深藍色的畸形大肉球，肉球上長滿了觸手，而且還在緩慢蠕動，外形有着非常強烈的克蘇魯神話風格。
「這是什麼？」亦飛雲問道。
「神。」伯納德的目光透著狂熱，「用『蒼穹之主』斯奇克盧的細胞培育的人造神。這個地方原本是人類帝國的實驗基地，科學家們在這裏研究舊日支配者的奧秘，試圖竊取神的力量。」
舊日支配者？還真是克蘇魯神話啊……
亦飛雲微微皺眉，他感覺這次的最終boss多半和這東西有關，一想到要對付克蘇魯神話的怪物，他就感到頭疼。
「斯奇克盧？這不是你們編的母神教神話里天空神的名字么？」
「不，不是我們編的，天空神的信仰早在海盜團到來之前就存在了。」伯納德倒了兩杯咖啡，「我也不知道那群野人為什麼會知道這個名字，也許是世代流傳下來的，畢竟他們其中有當年那些研究人員的後裔。」
亦飛雲謝絕了對方遞來的咖啡，接着問道：「斯奇克盧真的被封印在那顆藍色氣體行星里嗎？」
「沒錯。」伯納德道，「斯奇克盧曾經和一個名叫莫魯的強大文明發生了戰爭，最終她的本體被莫魯人封印在了斯奇克盧星。不過莫魯文明也因此衰落，直至在智械危機中滅亡。」
亦飛雲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想到了主線任務的名字「來自星星的你」——完了，這個「你」不會指的就是斯奇克盧吧？最後要打這箇舊日支配者？那這個名字可真的是惡趣味了。
「你一定也很好奇『九星神隱』的真相奇吧？」伯納德喝了一口咖啡，「神皇開闢了靈能的時代，沒有靈能者不想知道他的秘密。」
「這麼說，你知道？」亦飛雲反問道。
「當然，我在實驗室里找到了答桉。」伯納德笑道，「那是一場獻祭，用數百億人的生命鋪就成神之路，神皇王九州想要飛升到虛靈界，成為真正的神。想不到吧？萬眾敬仰的救世主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那也太變態了。」亦飛雲吐槽道，「結果呢，他成功了嗎？」
「不知道，但他打破了現世和虛靈界之間的牆壁，使得兩界處在隨時都可能連通甚至融合的不穩定狀態。」
伯納德放下空杯子，拿起了第二杯咖啡。
「雖然第一波跑出來的虛靈獸消失了，但不久便會再次爆發靈災，整個銀河將永無寧日。萬一裏面的邪神也跨界降臨，如今的銀河系可沒有抵抗的能力，那將是真正的末日。」
亦飛雲看向伯納德，「所以，你的解決辦法是什麼？」
「只有獲得神的力量才能修復牆壁，解決危機，而人類帝國的歷史也證明了只有絕對的力量才能鎮壓禍端，守護和平。」
「神的力量……」
「這座實驗基地所研究的正是王九州的成神計劃之一。」伯納德道，「只要實驗成功，人類就能獲得神的力量。我可以和你分享這份力量，我們可以一起拯救人類，創造新世界！」
說着他伸出右手，向亦飛雲投來誠摯的目光，「所以，我衷心地邀請你加入這項偉業。」
亦飛雲避開了伯納德的目光，澹澹地說道：「凡人妄圖竊取神的力量是非常危險的，尤其是這種邪神，你就不怕被反噬么？邪惡的力量是不會帶來好結果的。」
他想到了喬治，那傢伙就是吸收克蘇魯分身的力量變成了怪物，最後失控自爆而亡。
「你的分別心太重了，力量沒有正邪，關鍵看我們把它用在什麼地方。如果邪神之力能夠拯救人類，那它跟正神之力又有什麼區別？」
伯納德嘆了口氣，「何況我們別無選擇，留給人類的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