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抉擇

「蓋聶，你給我滾啊！」

盜跖發出了嘶吼。

這一次，他知道墨家想要逃出生天的幾率，十不存一。

巨子不行，蓋聶身體沒有恢復，流沙成為對手，陰陽家大舉出動，面對這樣的對手，墨家如何才能逃出去。

也根本就逃不出去。

「小跖，你……」端木蓉看著盜跖，眼神有些恍惚。

對於盜跖的好意，她懂。

只是她寧願和墨家同存亡，也不想跟著蓋聶苟且偷生。

「蓉姑娘，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盜跖看著端木蓉，這是他少有口花花的一次。

作為端木蓉的愛慕者，即便是被端木蓉說過很多次，盜跖也不會改變他的初心。

生和死，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分別。

因為他永遠不會得到蓉姑娘的心。

「小跖，你不用這樣的。」

端木蓉沒有說盜跖不好，因為她知道，這是盜跖能夠為她做的最好的事情了。

「蓉姑娘，我有一句話想對你說，那個你能不能讓我靠近一下！」盜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面色發紅說了一句。

「你有什麼……，罷了，你過來吧！」

兩個人站的有些距離，屬於以巨子燕丹為首，其他的人分立左右。

盜跖面帶緋紅，就像是聽到了仙女的召喚，高興的走到了端木蓉的身邊，「蓉姑娘，那個……」

電光神行步。

彷如風馳電掣一般，盜跖忽然抱住端木蓉，跑到了蓋聶身邊。

這一幕，直接把墨家眾人都驚呆了。

便是逍遙子和張良，也是很無語的看著他。

有必要這樣舔狗嗎！

「蓋聶，照顧好她，如果她有問題，我在九泉之下，也不會放過你的！」盜跖說完，隨後把端木蓉送到了蓋聶懷裡，從容的走到了周逸身前。

「剛才你說，我們可以選擇殺死一名墨家頭領，換取生存的機會，還有……」說到這裡，盜跖看了一下蓋聶，最後還是沒有說出那句話。

「我選擇在這裡自盡，希望你能夠說話算話，饒她一命！」

「不要，我不要你這樣！」端木蓉哭喊著，還想說什麼，卻被衛庄一巴掌拍昏。

女人就是麻煩。

「果真是一個深情種子，為此，我願意賦予你新生！」

周逸伸手，手掌猛地落在盜跖的頭頂，一下把他按得單膝跪地。

「過去的過去，未來將會在你的腳下重新出現。」

「你對他做了什麼！」高漸離憤怒向前，提著水寒劍就要朝著周逸拚命。

「敢對東皇閣下不敬，那我是不是可以殺了你呢！」

焰靈姬扭著腰向前兩步，一團赤紅色的火焰在她的掌心浮現。

僅僅是出現，周圍的人頓時齊齊後退一步。

原本還算是比較陰涼的山洞，此時變得好像是一個火爐似的，熏烤著眾人。

「你可以試試自己用冰，是不是可以凍住我的火焰呢！」

焰靈姬看著高漸離，眼神有些幽冷。

這個時候，她想到了那個男人。

這兩個人實在是有些像，如果不是周逸沒有開口，她現在都要動手殺人了。

「與女游兮九河，衝風起兮橫波。

乘水車兮荷蓋，駕兩龍兮驂螭。

……

子交手兮東行，送美人兮南浦。

波滔滔兮來迎，魚鱗鱗兮媵予。」

伴隨著周逸的吟唱，原本單膝跪地的盜跖，此時慢慢的變了模樣。

頭上那一搓黃毛變成了黑色偏紫的深邃長發，臉型也有了略微的變化，看起來更加柔和了。

「恭迎河伯！」

星魂、紫女、大司命、少司命齊齊躬身一禮。

「多謝東皇閣下！」

盜跖，不，河伯輕輕的起身，朝著周逸施禮：「破開情劫看因果，今日方知我是我！」

「諸君，河伯歸位！」

「禮讚河伯！」

看著河伯的出現，墨家一眾人變得臉色複雜起來，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仇恨。

「盜跖，盜跖你還認識我嗎？」大鐵鎚朝著盜跖呼喊，試圖用這樣的辦法讓他回來。

「我當然記得。」河伯轉過身，微笑著看著墨家眾人，「巨子、班大師、徐夫子，小高，大鐵鎚，雪女姑娘，還有我最心愛的蓉姑娘，你們每一個人，我都記得！」

「那為什麼，你會這樣！」大鐵鎚看著河伯，依然不相信在之前他還是盜跖，現在就完全變了另一個人。

「是不是東皇太一這個王八蛋給你洗腦了！我殺了他！」

「鐵鎚，不要讓我難過！」

河伯隨手一揮，一道氣浪產生，把他倒推了回去。

「我還是我，只是我看透了很多東西。一直以來，我對於墨家的經義都不是太認可。我這個人沒有那麼多的報復，我不想為了天下蒼生而活著。」

「一直以來，我都是為了蓉姑娘，是因為她選擇了墨家，所以我才會成為墨家的頭領。」

「關於六指黑俠前輩的事情，相信你們心裡也都有論斷。在這種情況下，東皇閣下完全沒有騙你們的必要。」

「盜跖，你變了，你不再是我最好的兄弟了！」大鐵鎚說著割袍斷義的話，退回去，不再和河伯說什麼。

「鐵鎚，你是燕國人，像這樣一直背負著亡國的責任，對你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懲罰，所以這一次，我就不勸你了。」

「班大師，你是墨家的老人，難道你希望看著墨家的傳承，就此斷絕不成？」

一直沉默的班大師，看著換了一個樣子的河伯，心中感慨萬分。

他可以感覺出來，河伯說的是心裡話。

其實他也知道，盜跖之前對於墨家的態度也很曖昧。除了蓉姑娘的事情之外，其他的他沒有那麼在意。

「陰陽家如今這舉動，你感覺我還有活下去的希望嗎？」

「這還是需要看班大師你的！」河伯朝著班大師發出邀請，「東皇閣下主要是清掃帝國叛亂之人，只要班大師願意為秦國所用，最起碼不要與秦國為難，便可以活下去，以新墨家的名義活下去。」

「墨家講究的是兼愛，之前六指黑俠前輩想來不是認同我們做出這樣的事情，才會被某人算計，然後殺死吧。」

「徐夫子，你的理想也不過是能夠品評天下名劍，成為繼風鬍子大師之後的另外一位絕世劍師，難道你就忍心這樣葬身此地嗎！」

「小高和雪女姑娘，你們兩個當初為何加入墨家，還有待商酌。這麼多年過去，你們兩個一直沒有成就正果。如此東奔西跑的狼狽逃竄，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墨家將會迎來新生，而在這個時候，需要一位新的巨子來帶墨家走向輝煌。」

「小高，我覺得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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