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水雲軒

「水大夫，水大夫，來客人了！」可笑的是，半座沖雲城的人都在詆毀水鏡顏的名聲，但肯找她看病的，仍是一口一個大夫的叫著。

面對錢，水鏡顏來者不拒，她收拾起了情緒，親自走到店門前將病人迎了進來，同時以比病人還快的速度，將這個看著還挺慈祥的老頭子請到了座位上。

老頭子坐了沒多時，水鏡顏便提著一個茶壺從內室走了出來，為自己和病人都倒了一杯。

「真是好茶，老朽多少年都未曾喝過如此好的茶了。」從他對於茶禮的奉行程度來看，他並不是在誇大其詞，「人說水雲軒算半家黑店，現在看來，哈哈哈..」

「難得有您這麼通情達理的病人。」水鏡顏陪笑著說道，「還未請教..」

「賤名華止沾，來到這沖雲城的人，好似也分不出什麼高低貴賤，老朽，不過比他們再多了些銅臭罷了。」華止沾依舊是一副感嘆的語氣，他看上去比水鏡顏要大了一輪，這個年紀的人這麼說話，也是人之常情。

不過水鏡顏，卻從華止沾這個人身上，讀到了別的意味：「華先生，不知來這水雲軒，要醫何病？」

「好問題。」華止沾瞥了一眼擺在正堂木柜上的忘心燈，「女娃娃，你說實話，你當真，萬病可醫。」

「以您的身體狀況，可以保證。」水鏡顏對自己有絕對的信心，無論是醫術還是夢術。

錯非已渡命數之人，水鏡顏這輩子就還沒碰到過她治不了的病。

「好。」華止沾很是緩慢地點了點頭，他將茶杯穩穩停在茶几上，自行將躺椅放了下去，「老朽有一多年的心結，如今塵事已結，聽聞姑娘乃當代夢術之大成者，不妨，就為老朽一試吧。」

「不勝榮幸。」水鏡顏站了起來，他很少見到如此坦然的病人，彷彿已經對人生大徹大悟，知道這輩子，活下去也就活下去了。

她將忘心燈拿在了手中，將垂掛著的燈芯晃過華止沾的上空。

華止沾只看到這好美的燈中，彷彿映照出了七彩奪目的光芒，卻不似太陽光一般射得人睜不開眼睛。

他看著燈，彷彿靈魂慢慢走出了肉體，隨著光芒組成的通道，神遊太虛。

水鏡顏將忘心燈重新放好，仔細檢查了一番華止沾的情況，不出意外，他已經被引夢術渡進了精神世界，沒有水鏡顏的引導，也許這輩子他都醒不過來。

水鏡顏也跟著躺在了另一張躺椅上，調整到最舒服的姿勢，便抬起了左手。

一縷青綠色的光芒在她的掌心緩緩凝聚，逐漸結成了一個酷似蓮花的好看的圖案。

旋即，蓮花爆散在了空中，水鏡顏也跟著沉睡而去。

......

醫人者自苦，引夢者自戮。

本門第一千四百五十一位內門弟子水鏡顏，又是你，在擅用引夢術！

「引夢，本為治病救人之道，鏡顏始終認為，自己無錯。」水鏡顏每次進入夢境，這位門派昔日的一位祖師爺的執念就會出現，看得出來，他已將引夢術視作了禁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