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富江與伏特加

沙口宗智打斷了她，對一旁的科研人員吩咐道：「再打一針APTX-4869。」

「那樣他必死無疑。」雪莉將科研人員拿來的針筒打到地上。

最終，比起黑衣組織的雪莉，她還是更像宮野志保。

「他已經必死無疑了。」沙口宗智撿起針筒，注射進了富江的手腕，「不如讓他在死後多發揮些作用。」

他嘆了口氣，「希望後續的解刨中能得到顯而易見的結論。」

他清楚這樣做根本沒用，但他最好要確保富江死亡。

其實，他一點都不希望實驗獲得進展，在他看來，那幫認真實驗的科研人員都是蠢貨。

一但實驗完成，他們沒了利用價值，那知道了太多秘密的他們所擁有的下場是可想而知的。

反正不會是得到一大筆錢在名利中享受餘生。

探索未知的領域固然讓人心動，可生命的價值永遠更高。

隨著心電圖的一震劇烈波動，一切歸於平緩。

「系統，你是真的low啊。」這是富江合歡意識消失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嘀，檢測到姓名富江合歡的生命體征因不明原因消失，開始緊急監測。

這一刻，富江那本已消逝的意識被強制喚醒。

檢測中，請在死亡中稍等，預估在屍體腐爛前完成…

檢測中，如若延誤，導致身體腐爛，補償價值百萬愉悅點的強化T病毒新體II型。

檢測中將播放趣味小動漫，讓您的死亡不會只剩下冰冷和孤獨，而是充滿歡聲笑語。

這是人話嗎？

「多啦a夢！」熟悉的哭聲。

「又怎麼了啊，大雄….真是拿你沒辦法…」

在狗比系統的強迫下，富江在黑暗與沉默中看了一集藍色狸貓。

檢測完成，判定新命名APTX-4869為藥物，姓名富江合歡免疫副作用。

他身體的束縛被解開，沙口宗智扒開他的眼睛，用手電筒隨意的照射了一下。

瞳孔出現了對光反射，不，不僅是這樣，那隻眼睛咕嚕咕嚕轉了幾圈，然後定格在沙口宗智臉上。

「啊——」沙口宗智尖叫著後退。

啪，他的衣領被抓住，緊接著受到一股拉力，往前一栽，腦袋磕在手術台上然後翻倒在地下。

富江站起身，用力的收縮後背，感受著酸痛。

「很疼啊。」他拿手對著手腕比量了一個打針的手勢。

「來，來人啊！」整個實驗室混亂了起來。

保安應聲沖了進來舉起手槍胡亂瞄準，然後將視線和槍口集中到了富江身上。

實驗室內的危險人物，只有他。

「我完成了實驗。」富江向後坐在了手術台上，「向我射擊會發生什麼，你們應該明白。」

保安隊長看了眼縮在他們身後的科研人員，「他對你們發動了襲擊？」

科研人員紛紛搖頭。

「我，他襲擊了我。」沙口宗智捂著鼻子扶住實驗桌。

保安隊長示意身旁的保安繼續舉槍，自己則上前將沙口宗智扶起。

「傷得不重，他沒下死手。」看了一眼沙口宗智塌下去的鼻樑，保安隊長把他扶了出去，然後拿出手機撥打了號碼。

「喂，琴酒大哥，是我，事情是這樣的….」保安隊長拿著手機聽了一會後回道：「伏，伏特加？他不在這裡，您稍等。」

他揮了揮手，示意門口的保安跑去請伏特加過來。

過了不到兩分鐘，伏特加小步快跑了過來，一把接過電話：「喂，大哥…好…好，交給我。」

伏特加掛斷電話，將手機扔給保安隊長，大步走進實驗室，「接下來我看著你，你不要亂動，不然可能出現我們雙方都不想看到的結果。」

科研人員們如獲大赦，紛紛準備離去。

「你們留下，門關死，門外等著。」伏特加皺眉揮了揮手，將墨鏡摘下一半露出銳利綻放著凶芒的雙眼，「如果擅自離開…你們可以賭一下能在我手上活過幾秒。」

說完后他將墨鏡抬回看了眼雪莉，「你可以回去，去你的休息室里把門窗鎖好，不許開門放人進去，等大哥回來了你才能出來。」

「...好。」猶豫了幾秒，雪莉看了眼隨意坐在手術台上的富江，轉身離去。

保安將實驗室的門關死，只留伏特加和富江二人在室內。

伏特加俯身將地上的針管拾起，看了眼上面的小字。

「APTX-4869…這不是毒藥嗎？他們給你注射了兩管？」伏特加墨鏡一歪。

「嗯。」富江靜靜點了下頭。

伏特加渾身抖了一個激靈，腦子裡冒出了，不死人，殭屍，怪物等字眼。

「弄不好…你比大哥還厲害啊，嘶。」伏特加扶了扶墨鏡，「也不對，說不定大哥也能承受兩管，也許三管，可惜大哥肯定不願意試試。」

「那你為什麼不注射一點試試？」富江挑了挑眉。

「啊？我又不傻，注射毒藥幹嘛？」伏特加把空了的針管拋到一邊，「總之，你別激動，也別想趁大哥不在跟我動手，我警告你，我很能打，一般的拳賽冠軍在我手裡撐不住幾下的。」

「你覺得我的實力和拳賽冠軍差不多？」富江若有所思的點著腦袋。

他都不知道自己原來有這麼強悍。

「哼，你少恐嚇我，我可不是被嚇大的，就算你一拳打死一個拳賽冠軍，我也肯定比你強。」伏特加吞了口吐沫，「像你這樣的，我殺過不少了。」

「哦。」富江說完后就沉默了，只是兩眼緊盯著伏特加，就好像看準了獵物的螳螂。

伏特加在這沉默的氛圍中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總覺得動彈一下就露出了破綻。

只能深吸一口氣，挺胸梗著脖子和他對視，不讓他看出怯意。

過了半個小時，富江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和變化，而一直緊張的伏特加緊繃的精神略微放鬆。

「我抗住了毒藥，你覺得公司背後的老闆會怎麼處理我？」富江突然問道。

「多半是監禁，然後不斷進行實驗吧，也不排除切片什麼的，反正我不太懂這個….」伏特加下意識地回答道，緊接著突然一楞，「嗯？你套我話？」

「沒有，我只是在問你。」富江直視著他的雙眼。

「咳咳，總之，也不一定像我說的那樣，說不定會有好的結果。」伏特加自說自話的點了幾下頭，他的話他自己都信了。

突然，他手機傳來了歌聲。

伏特加表情一喜，「大哥來了！」

他趕忙舉起電話湊近耳邊：「喂，是我…..啊？過不來了？」

他原地蹦了一下，頭上瞬間冒起了冷汗，他的眼睛緩緩斜視，彷彿感受到了側方那獰惡的視線。

他僵硬的讓舉著電話的手垂落，將電話摁死，「那個，你放心，一切照常，照常，你就像以前那樣生活在這裡就行，一切都很好。」

滴咚，愛你呦~

簡訊提示音響起，伏特加慌忙把手機舉起看著簡訊。

發簡訊來的不是那位先生，那位在忙其他事情，和琴酒趕去處理的有關，代替那位來下達指令的是朗姆。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手忙腳亂的把簡訊刪除不給富江看。

「好事，是好事，兄弟你發達了，你以後就加入我們組織了，是真的，我伏特加不騙人！」

伏特加咧嘴笑道。

簡訊的內容是將富江和雪莉轉移到其他實驗室，並嚴加看管，繼續有關APTX-4869的各種實驗。

除非那位先生有其他指示，不然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太好了。」富江站起，佝僂身體平視著伏特加，「謝謝你，伏特加。」

「不，不用，應該的。」伏特加擺了擺手。

「那我可以離開了？」富江看了眼緊閉的大門。

「那是自然的，我從來沒限制過你的自由。」伏特加拍了幾下胸脯，然後擺出幾個請隨意的肢體動作。

「好，那我現在要去三樓的女員工衛生間。」富江提了提衣領，快步走了出去。

聚在門口附近不敢亂走的科研人員和保安們一下散開，讓出了一條道。

膽大的人歪著腦袋瞅著實驗室內部，想看看裡面有沒有伏特加染血倒地的屍體。

「看什麼看！該滾哪滾哪去！」伏特加大手一揮，驅散了眾人。

然後微微斜身偏過腦袋，目視著富江走上樓梯，目標明確的前往了三樓的員工女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