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如火如荼

這一年正是知青下鄉如火如荼。事件發生半個月後，胡形村也有一個知青是上海分配過來的，好像叫李大鍋，他被安置在村長老王的家裡。

當李大鍋第一次拿起鋤頭在胡形村挖掘土地時，他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他挖出了一個奇怪的石像，後來證明胡形村有許多類似的石像，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那就是都沒有眼睛！」

第二天，當李大鍋來到胡形村時，就有人領他去修井了。這是胡形村西部一片廢棄的空地，周圍都是垂死的莊稼。有一條小河溝從山澗流下，此時已經乾涸。

村子東邊是廟凹灣，古碭人只需要沿著山挖一條運河，村子自然不會缺水。

李大鍋怎麼也不會想清楚，怎麼這個村子里的人那麼奇怪，手上明明拿著金子卻也不拿去用。疑惑地他也去請教老頭子，結果換來的都是冷言眼相看就沒有別的了

李大鍋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村子里的人手裡拿著金疙瘩都不會去用，他也曾經把心中的疑惑向老王頭討教過，但是除了白眼之外沒有下文。

在帶他來這裡的路上，老王告訴李大鍋這個村子的規矩，廟凹灣是禁區。對於這個新來的外地人，胡形村的村民也很警惕。從他踏進村長的第一瞬間，就有人在黑暗中觀察到了。除了老王，這個村子里幾乎沒有人和他說話。

「可能是山裡人吧，以後熟悉一下就好了。」李大鍋用這種方式安慰自己，所以他第一次非常努力地工作。中午，老王已經連續給他打了兩次電話，李大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你先吃飯，我來完成這項工作，做完了我就吃。」

一把鋤頭下去，「咯噔」一下，幾顆火星立刻從土裡爆出來。李大鍋只覺得虎口顫抖使他的手腕疼痛。他以為自己挖到了石頭，就用鋤頭拉了兩下。當他看到它時，土裡的石頭是圓的。出於好奇，他用手清理了周圍的土壤。哇塞，這不是石頭。明明是石頭腦袋！

李大鍋是歷史愛好者。他之前覺得這土層有問題，很像傳說中的五花夯土。看著自己挖出來這樣的東西，他以為自己今天挖了一個古墓。

接下來，他又挖了幾下，才發現周圍的泥土清理乾淨的時候是一個石像，裸露的身體部分接近成年人身體的模樣。

他用水壺裡剩下的水把俑上的泥洗掉，才發現俑的雕刻非常考究，但在栩栩如生的五官中，只有眼球部位是兩個凹陷的圓孔，讓人感覺有些不舒服。

正當李大鍋準備跳進去繼續檢查時，老王來了。當他看到自己碰到了石像，他立刻大叫著把他扶起來。填完坑后，老王讓他跪在地上，向石像磕頭。

後來李大鍋得知，這種石像在胡形村也是禁忌。祠堂中央供奉著一尊巨大的泥塑，那座泥塑一樣也沒有眼睛。

那天晚上，李大鍋夢見了一幅奇怪的畫。他掉進了一個黑暗的地方。在那個地方，無論他看向哪個方向，都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自己。那些眼睛都在流血，大得像兩個鈴鐺。不管他怎麼跑，怎麼喊，那雙眼睛總是像噩夢一樣揮之不去。

那天晚上，李大鍋開始發燒，第二天早上幾乎起不來床。他掙扎著起來用一些冷水洗臉，卻看見鏡子里的自己眼睛紅紅的，嘴裡兩邊都是泡泡，整個頭腫得像豬頭。

胡形村位於偏遠地區，缺乏醫療條件和藥品。李大鍋躺在床上，老王給他拿來了一些草藥，但不幸的是，他根本就喝不下去。他不敢閉上眼睛。只要他閉上眼睛，他就會看到那些從四面八方湧來的人。他只能用指甲掐大腿讓自己保持清醒，就這樣熬過了一天一夜。

直到第三天，李大鍋終於撐不住了，他覺得自己好像快要死了。

正在這時，一個瘋狂的老道士來到村子里。老道士衣衫襤褸，手裡拿著葫蘆，滿身酒氣，邊走邊唱道：「浪吵惡，但你愁渡河，水鬼真效，命不值錢……」

誰也不知道老道士是從哪裡來的，要到哪裡去，但當他經過老王的前門時，他停下來，對在院子里擔心的老王，說：「東家，可否讓過路人進去喝一杯。」

老王心裡想，他家徒四壁哪裡有酒，此刻他很惱火。他揮揮手說：「我這裡沒有酒，你還是去別的地方鬧一鬧。」

老道士聽了也沒走。相反，他推開院門，露出他的黃色大牙齒。「我又沒有想跟你白白要的，我可以用別的和你交換的。」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慢慢在臟髒的衣服里摸索，摸索了好久，才摸出來一個彈珠大小的球。老道士又道：「我的丹藥能治百毒百病,拿來換一壺酒夠嗎？」

老王不太友善的說道：「你有什麼憑據？」

老道士微笑說道：「如若不相信我，那你就送我一點酒唄。」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皺巴巴的大團結慢慢鋪在桌子上。

老王低著頭說：「我沒想到你還是一個無賴。這樣我現在就有一個人在生病。如果你的葯真的管用，我送你一大壺酒。」

老王帶著老道士來到李大鍋的房間。

老道士給李大鍋吃了葯后，又脫下了李大鍋的衣服。

他的背上布滿了橢圓形的紅點，紅點中間有一個黑色的水泡，看起來十分人的像眼睛。老道士把李大鍋的衣服拿到院子里。順手用草扎了一個稻草人，把衣服放在稻草人身上，找了一張紙畫了一張臉貼在稻草人的頭上。這張臉有五官，但沒有眼睛。稻草人的脖子上綁著一根繩子，老道士把它掛在路邊的一棵小槐樹上，老王覺得現場和死去的春梅一模一樣。他心裡有事，卻不敢說，只好跟老道士走了。

晚上，老道士放火燒稻草人。點火的那一刻，屋裡的李大鍋痛苦萬分，在床上滾到了地上。尖叫聲驚醒了胡形村一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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