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花柳齋興衰史
「花柳奈緒子，承蒙您的光顧。」
繪里奈帶著辛紗見了另一個職裝麗人。
辛紗左顧右盼：「這裡就你們兩個人嘛？」
奈緒子無奈的笑：「哈，不是啦，還有保潔之類的，不過偶爾不上班。」
不知怎麼搞的，面對奈緒子，辛紗會變得健談一些：「我之前來的時候，花柳齋還是一個小院子，現在已經發展成這麼大一家公司了，這麼大一棟樓，你們倆忙的過來嗎？」
奈緒子招呼著繪里奈給辛紗泡杯茶，對辛紗的提問也沒藏著掖著：「我想您會錯意了，這棟大廈只是剛好叫花柳大廈，實際上我們花柳齋只佔用這裡的七樓而已，再過不久七樓的八成區域也要盤出去。」
辛紗：「生意不景氣嘛？」
奈緒子結果繪里奈遞來的茶，抿了一口：「對呀，這年代誰還定製花柳齋的人偶啊，有錢的不需要，沒錢的買不起，害！」
繪里奈在旁邊焦急的揪著馬尾：「姐！那是給客人泡的茶！」
奈緒子皺眉責怪道：「給客人泡的你端給我幹嘛？再重新泡一杯。」
繪里奈面色潮紅，似有難言之隱。
「怎麼啦？」
「茶葉用完了...」
奈緒子也略有些尷尬，用紙巾擦拭茶杯上自己抿的地方，隨後遞給辛紗：「咳，不介意的話...」
辛紗覺得有些好笑：「不用了，你喝吧，我大概能理解花柳齋目前的處境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物是人非事事休吧。」
奈緒子也不顧茶水燙，一飲而盡：「落魄至此，見笑了。」
閑聊了一陣，兩姐妹對辛紗的態度也改觀了，畢竟一開始還把人家當變態來著，誰承想還挺彬彬有禮的。
而辛紗也從對話中了解了花柳齋這些年的發展變化：花柳齋不復當年行業壟斷之風采，它的沒落便從隔壁傀儡齋的崛起開始，一開始花柳齋甚至沒把傀儡齋當作競爭對手，因為對方所制傀儡過於簡陋，各方面性能都比不上花柳齋的人偶，但卻忽略了傀儡最重要的一項優點：價格低廉。傀儡齋以低廉的價格快速搶佔了市場，讓那些買不起花柳齋人偶卻有這方面需要的人也能擁有這些非生命體夥伴。不同於花柳齋人偶在生活、性等一系列功能的全面性，傀儡多用於戰鬥，低廉的價格甚至讓其擁有了成為消耗品的下限。傀儡齋的封神之戰便是五十年前，多個冒險者團隊聯合投放十萬具傀儡，不傷一人的情況下搗毀了當時LV.20級別的大神都無法擺平的為禍一方的炎陽蟻巢。此後花柳齋便開始走下坡路，人偶的戰鬥方面已漸漸跟不上版本快速更迭的傀儡，只好劍走偏鋒，放棄了戰鬥技能，而專精於日用方面。由於近些年機關獸、機器人這類的出現，花柳齋人偶徹底成為時代的眼淚淪為花瓶。
奈緒子：「言歸正傳，請墨貝爾先生取出您要更新的人偶吧。」
辛紗摸了摸下巴：「原來我說的不夠明白嘛，需要更新的正是我這具身體啊。」
「哈？！」兩臉懵逼。
繪里奈：「您別開玩笑了！雖然咱學藝不精，但也知道花柳齋的人偶雖然有模擬人類的虛擬人格，但絕做不到像真正的人類一樣生活。」
奈緒子跟著點頭附和：「對呀！更何況您提供的單號是兩百年前的，沒有哪具人偶可以使用兩百年依舊嶄新的。」
辛紗想了想，回答道：「大概跟我是個牧師有關係？」
繪里奈：「有鎚子關係，機械師還差不多，牧師怎麼治療非生命體？」
辛紗疑惑：「是這樣的嘛？」
原本還以為牧師是什麼都可以修復的呢，原來不是這樣，看來以後要記著點兒別出了BUG。
奈緒子趁這會兒功夫腦補了一下：「我大膽的猜測了一下，有沒有可能墨貝爾先生你二百多年前快要去世了，但您並不想死，所以散盡家財尋求長生之法，隨後不知怎麼就找上了花柳齋，而那時的老祖宗擁有秘法，將你的靈魂植入花柳齋人偶當中，但兩百年過去了，您已經被人偶體同化了，覺得自己是個人偶，所以作為人那方面的感情和表情都淡化了，這對你的生活造成了不便，所以聯繫我們花柳齋進行更新服務？」
不管聽沒聽懂，反正辛紗是第一時間豎起了大拇指，這傢伙跟自己老師火山小姐一樣是個腦補帝，而且說的還有那麼幾分道理。
仔細回憶了下當年的細節，辛紗指證道：「大差不差吧算是，不過並不是你們老祖宗把我的靈魂塞進人偶里，而是我的靈魂被一個鍊金術師塞進賢者之石里，而後你們老祖宗又把賢者之石塞進人偶里，大概是這麼個流程，具體的我也想不起來了。」
兩姐妹聽后多少有些失望，如果是把人的靈魂塞進人偶體內，那麼確實可以作為提供永生的手段，花柳齋人偶會憑藉這一賣點重出江湖，但如果需要鍊金術師及賢者之石作為媒介，那花柳齋人偶就不是必須的啦，人家塞進傀儡、機關獸體內照樣重生，只不過人偶更精美一些，但還是和其他幾家是競爭關係，並不能作為致勝的關鍵。
失望歸失望，生意還是要做的，辛紗那句『不差錢』奈緒子可是惦記了好久，現在花柳齋就指望著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了。
「墨貝爾先生，事先說好，我們並沒有處理二百多年前老型號人偶的經驗，哪裡出現了瑕疵本店概不負責，如果您同意的話請簽下這份協議書，我們立刻準備更新手術。」
辛紗接過協議書，看也不看的簽了。
繪里奈感動的稀里嘩啦：「嗚嗚嗚，墨貝爾先生，我們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
辛紗想了想，通過火山小課堂學到的話術，決定不實話實說了，其實他根本不在乎這具軀體，只是用習慣了懶得換，否則隨便聯繫下老朋友，馬上送來一副一模一樣但質量高出一萬倍的身體。
「跟我來。」
辛紗跟著兩姐妹換了個房間，屋子裡到處是果體的成品及半成品人偶。
辛紗瞄了一眼后便不再去看了，他明白花柳齋沒落的原因了。
奈緒子偷瞄辛紗某部位一眼，見沒起生理反應后舒了一口氣，但有些納悶：難道兩百年前花柳齋人偶不具備性功能？不應該啊！
「呀！」倒是繪里奈尖叫了一聲，忙碌著想要把那些人偶移出辛紗的視線。
辛紗笑了笑：「這裡建議你找塊布蒙住我的眼睛，方便些。」
繪里奈拍了拍腦袋：「對哦！您真聰明！」
要是被晨曦冒險團那幾個知道有人誇辛紗聰明，估計至少笑死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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