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你未唱罷我登場

第二百六十八章 你未唱罷我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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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你未唱罷我登場

第二百六十八章你未唱罷我登場

許肅竟然胸有成竹,這其中未必沒有來自他父親許紳還有師傅趙越兩個人在背後支撐所給他留下的龐大底氣。可儘管如此,在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之前,梁宏公即便是再對許肅的醫術表示質疑態度,也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類似的心情似乎一直存在,只不過這一次的主角換成了許肅而已。

可是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就在梁宏公做了決定,準備相信許肅一回,讓這個年輕人試一試的時候,抬着病人來的人當中,竟然有人語氣十分不客氣的沉聲問道:「敢問這位就是神醫趙越趙子川嗎?」

「嗯?」許肅和梁宏公聞言無不是為之一愣,似乎義診這些日子以來,還是頭一回有人用這種語氣和他們說話,而話語中直接指向的竟然還是許肅的老師趙越。

不過此時此刻別管是梁宏公還是許肅,這一老一少都沒有察覺出對面的幾個人有何不妥,但也是才反應過來的樣子,眼神驚訝的看向面前的幾個人……幾個短衣襟打扮,個個生的孔武有力,臉上帶着不善之色,特別是眼神,竟然給人一種如狼似虎的兇惡之感

這些人絕非善類

許肅雖然看不出這些人的來歷,可是梁宏公卻是歷練了大半輩子,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如今看到這幾個人,心中驟然就是一緊,幾乎是在瞬間就分辨出來事情似乎有些古怪。

只是為什麼古怪,梁宏公卻是不明所以,只不過剛才因為太過專註於病人本身,卻是沒有留意到這幾個人,如今留意到了梁宏公的注意力就發生了改變。

再重新去+激情小說躺着的這個病人,只感覺這病人雖然是命不久矣,但是形容卻是有些異常。仔細分辨,馬上樑宏公就驚愕的發現,這個將死之人的臉頰上竟然有兩道不容察覺的掐痕……梁宏公吃了一驚,因為他看出來這是只有被人強行掐住臉頰才會造成的淤血痕迹。這也就是說,面前的這個病人或許不是自己心甘情願與人喝酒,才造成的眼下情況,而是很有可能被人強行按住,然後再被灌酒,最後因為飲酒過量造成了內出血

「這是謀殺」想明白這一點,梁宏公倏然驚得出了一身冷汗,汗毛都豎立起來,但是好在這位老先生也算是老謀深算城府很深,沒有輕易的表露出來。

只是面對這種幾乎是致人死地的蓄意謀殺,老先生還一時之間無法接受,心中有些忐忑難安。

畢竟人是自己喝死的,與被別人蓄意灌酒灌死的,這可是天壤之別,更何況這其中還牽扯到了人命官司。

幾乎出於本能的,梁老先生就嗅到了空氣中的一股子陰謀的味道。

果不其然,就見許肅聞聽對面這人的話語,就心很是誠懇的搖頭說道:「在下許肅,你口中的趙神醫乃是我的授業恩師。」

聽到許肅不是趙越本人,梁宏公明顯的察覺到對方的眼神中流露出少許的失望,不過馬上對方就變了臉色,陰沉着臉,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大聲說道:「不是趙神醫那還廢什麼話,如今我兄弟是性命關天的大事,你們用幾個歪瓜裂棗就想要敷衍過去,哪裏是什麼治病救人的大夫,根本就是圖謀害命的歹人,我也不和你們多說,馬上去把趙神醫請來與我兄弟救命,趙神醫來了還則罷了,如若不來,哼哼……」

話音一落,許肅和梁宏公兩個人瞬間就感覺一股子陰煞之氣撲面而來,緊接着就見對面那幾個人帶着一臉的不懷好意,上前一步,就氣勢洶洶的壓迫夠來,虎視眈眈的看着兩個人,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意思。

許肅這書獃子最是受不過激,脖子硬的可以,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在太醫院得罪了那麼多的同僚,更是敢當着眾人的面前公然和太醫院院使劉玉山頂撞。

所以一見對方如此,許肅也陰冷下來臉色,不虞之色好不掩飾,冷哼一聲說道:「我老師如今還有手術離不開,如今這裏就是我和梁老前輩,你們如果真的想要救治你們自己人,就馬上讓開地方,如果不願意,還請另請高明,立刻離開還有提醒你們一點,用不着和我裝腔作勢,現如今診區這邊有多少病人,不用我說你們都長着眼睛看的清楚,所以你們要是不願意我來治,那還希望不要耽誤別人……」

許肅的聲音不高,但是卻也不低,正好可以讓四周人聽的清清楚楚。

原本大家就是因為這人病情危急才把道路讓開,許了這些人先來看病就醫,如今見這幾個人似乎不對勁兒,又對自己視為恩人的大夫們頤指氣使,又一副毫無禮數的模樣,先入為主,眾人就對這些人不歡迎。所以如今當聽到許肅這麼說,這些圍觀的病人還有百姓頓時就生出同仇敵愾之感,連聲出言應和,並且高聲道:「我等這些天來都不曾見過趙神醫幾面,那趙神醫要照顧的又多是重症患者,無那漢子如今要想借題發揮,卻是先問過我等願不願意。如果你們不願意這位大夫治病,趕緊把位置讓給我等,爾等這些不講道理的漢子,且去,另請高明去吧。」

聽着四周一片喧嘩之聲,許肅只是面沉似水,梁宏公卻是趁著旁人不注意叫過一個曾經的無名白童子前去給賀震還有何都頭通風報信,說是有人前來搗亂。

正如梁宏公所擔心的一樣,這一行人本就是憋著壞水,故意跑來招惹是非。而且他們的目標也很明確,就是引趙越出來,好從中刁難取勢發作。

可惜世事無常,他們來的剛好不是時候,偏巧了趙越手邊還有手術要做,沒有給他們發揮的機會。

見此情形,這幾個人的臉色就越發的難看,同時面對如此眾多的圍觀者,他們要說沒有幾分後悔和遲疑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現如今他們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別的不說,就他們腳下躺着的這個病人,那可不是他們口中所說的什麼朋友兄弟,而是胡亂花錢找了一個一身癆病倒霉鬼,用銀子買了對方半條性命,灌了一肚子酒水,本就打着陰險主意而來,又哪裏會給自己留下退路。

所以眼瞅著就要死人,他們可不想花了銀子,死了人,最後竟然還傷不到趙越的一根寒毛,比說幕後的金主會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就是這損失也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

正是想到這裏,這幾個人一咬牙,硬著頭皮就要繼續胡攪蠻纏。

但是就在他們轉動腦筋準備另外想主意的時候,就見那人群之外又是一片混亂,立刻就吸引來眾人驚愕的表情抬眼順着聲音法向看了過去。

「快讓讓啊救命的大夫在哪裏,快來人救人啊」呼喊聲音由遠到近,待聲音到了近前,卻是見到這人群就好像是潮水一樣的自動向兩端分開。

然後許肅和梁宏公等人就赫然的看到一群男女老少抬着一個口吐白沫的胖子,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這群人前腳剛一到,後腳聞訊而來的賀震就手拎着一根哨棒,帶着兩三個戚繼光給他留下的軍漢幫手,虎著一張臉,大步流星的走到了近前。

賀震是后發先至,到了近前頗為不善的目光就落在了許肅身旁的那幾個大漢,同時語氣冷森的對許肅與梁宏公問道:「不知道是哪一個不長眼睛,在這裏搗亂,且指出來,看我手中這條棍棒,厲害與否,到底如何」

賀震這一出場,可以說真的是震懾住不少心懷不軌的宵之輩,特別是面前的這幾個蓄意找茬的更是心生一種不安的情緒,眼角忍不住一個勁兒的跳動。

這一刻,幾個人知道事到如今已經容不得他們輕易退縮了,更何況這件事情未必就會不利於自己,他們也相信那幕後之人必然會有後手應對。

只不過賀震這邊剛露出幾分震懾之意,後來闖進來的那群人卻是也到了近前。

也不待眾人反應,這群人就好像沒有察覺這場中發生了什麼一樣,放下抬着的那個胖子,就哭天喊地起來,有一個算一個,連一個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就是一個字「哭」。

這一下別光說是許肅和梁宏公被哭的一個心煩意亂,就連同之前的那幾個人也都是面面相覷,不知道這究竟是唱的哪一齣戲。

倒是賀震還保持着絕對的情形,虎著臉,十分不爽的當場呵斥罵道:「都給老子閉嘴,又沒有死人,也不方,哭什麼喪且和幾位大夫說說,你們這人是怎麼了,能救就救,不能救立刻抬走回家出殯發喪,少在這裏掉貓尿,平白讓我老賀聽着心煩意亂」

賀震這幾句話猶如快刀斬亂麻,倒是一下子就把對方這群人呵斥住了。對方的哭聲隨之戛然而止,不過慣性使然,還是難免有些許哽咽和抽搐。

這一刻許肅也顧不得與之前那幾個大漢計較,轉目光又落在這後來闖進來的,就疑惑的問到:「你們這病人又是怎麼回事兒。」

這一夥來人卻是男女老少都有,和之前的那群大漢相比較倒是正常了許多,但是仔細分辨,卻不難看起來這一伙人也出奇的給人一種彆扭的感覺,就好像……就好像是在演戲一般?

沒錯,就是演戲,而且最讓許肅疑惑不解的是,這群人在他看來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有幾分眼熟,就好像是在哪裏見過,竟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而這群人進來之後,雖然不哭了,卻是東瞅瞅,西看看的,不少人都是在假抹眼淚,一副蛇頭鼠目的嘴臉,讓人看了好不覺得厭惡。

梁宏公也敲出幾分古怪,當即蹲下身子,就伸手在擔架上的病人伸手按按摸摸,同時問道:「你們哪一個是病人家屬,上前一步說話。」

這群男女老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就好像是應付一般,強推出來一個代表,竟然是一個身材矮,生的獐頭鼠目的黃臉漢子。

但見此人先是沖着許肅和梁宏公一抱拳,然後磕磕巴巴的說道:「那個,那個,我家的這個,對了這個是我的兄弟,因為喝酒喝多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倒在了地上,死活不知,也正巧我們就在附近,聽說這裏有神醫在,這才過來,那個求救……還請問哪一位是趙,趙神醫,這個我兄弟的性命,就全靠趙神醫相救了,那個別人來了都不行,就得趙神醫親自出馬。那個趙神醫要是能夠救了我家兄弟性命,這個我……」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一旁的賀震就忍受不住大喝一聲,氣道:「什麼這個那個,那個這個的,無那漢子你究竟是要說什麼」

「啊不是,那個,這個……」這個那個的獐頭鼠目漢子被賀震嚇得好像不輕,一個踉蹌才一點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副模樣在旁人看起來卻是毫不猥瑣不堪,讓人忍不住眉頭緊鎖。

可是賀震雖然是看不慣這人說話,但是許肅和梁宏公,甚至是之前抬人來的那幾個漢子,卻都是目瞪口呆瞠目結舌的看着這矮個子,大有一種見了鬼的表情。

因為這人說的一切,竟然和剛才那群有意找茬的漢子說的話語大同異,甚至連病症選擇都是有「異曲同工之妙」,讓明眼人稍微一尋思,就立刻明白過來這其中似乎另有玄機。

於是就在許肅和梁宏公兩個人面面相覷之際,那之前來的幾個漢子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幾分不安,同時更是帶着幾分殺氣。

這群漢子中就見當先那個領頭的一步走向獐頭鼠目的矮個子,居高臨下,殺氣騰騰的逼視着他,充滿威脅的說道:「無那漢子,凡事都有一個先來後到,你們且排在後面,待我家兄弟看過了神醫,你們再來也不遲」

說這話卻是難免有些仗勢欺人了,可惜這人形象與獐頭鼠目的漢子一比較,卻是高下立判,也就在圍觀眾人以為這個看似膽的漢子會被嚇退,卻沒想到這蠟黃臉的矮個子竟然一揚脖子,說話儘管磕磕巴巴的,但是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大聲說道:「那個不行,這個我兄弟命在旦夕,必須先看神醫,你那個兄弟我看也活不了了,索性讓出位置,讓我們先看」

「……」聽到這膽大包天的話語,眾人一陣陣的無語,誰也沒想到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竟然會蹦出來這麼一群來歷古怪的人。可是無論是誰,都看得出這夥人看病是假,攪合才是真的……似乎就是沖着之前的那群漢子來的。

此刻賀震也似乎察覺出幾分端倪,就上前一步,不待那高大漢子出手,就伸出兩條頂樑柱粗細的大胳膊,不由分說就將兩個人分開,同時低聲喝問凶神惡煞的漢子道:「無那漢子,你說你這個兄弟是喝酒喝多了才出的事情,那我且問你,你們是在哪裏喝的酒,喝的什麼酒,又喝了多少酒」

被賀震這麼一阻攔,對方顯然也面露幾分忌憚之色,猶豫了一下,這才充滿了警惕的看了一眼獐頭鼠目的漢子,沉聲說道:「我等是在金魚池不遠處的高家酒樓吃的酒,白酒黃酒都有,哪裏記得喝過什麼,至於說喝多少,且看我家這半死不活的兄弟,哪裏還看不出來。」

賀震點了點頭,不置可否,再轉回頭看向獐頭鼠目的漢子,也問同樣的問題。

於是接下來,在場的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的等著這漢子如何回答,果然一如之前,這獐頭鼠目的漢子磕磕巴巴,又滿口的這個那個的口頭禪,不過說的話卻是另在場所有人聽過之後都是忍俊不禁起來而之前的說話的大漢,卻是被氣的腦門上青筋直蹦,氣呼呼的大吼一聲就要動手打人

但見這個相貌神情都無比猥瑣的漢子搖頭晃腦的說道:「那個我們也是在那個金魚池不遠處的高家酒樓吃酒,喝的那個是白酒,也有那個黃酒,可惜那個我們都喝的有些多,記不得究竟喝過什麼,又喝了多少,只可惜我這兄弟酒量太,不過就是喝了幾口就仰頭便倒,如今生死不知,卻是要神醫出馬才行……」

「我殺了你」不用說了,這猥瑣漢子話音一落,對面的幾個窮凶極惡的漢子就被氣的跳腳,當中就有那脾氣暴躁的掄起拳頭就要動手。

「住手」眼見着一場鬧劇就要成為大武鬥,空氣中赫然就響起來一聲暴喝,然後就聽有人高聲喝道:「順天府辦差官在此,爾等休得猖狂,誰敢動手,就不怕我順天府的枷鎖大牢么」

喝聲一落,喊話之人卻是已經到了眾人近前,待大家轉目光看去,這來人不是順天府樊府尹派來的何都頭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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