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恐怖童謠：江城高中（下）

「也許是幾分鐘，也許是……從一開始。」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或許是有些不耐煩了，嘴裡嘟囔著：打完了我就進來咯。一邊說著，整個人頭便開始向上涌動，露出了下面的身子，打算翻過來。」

「我奪門而出，於門口的保安大叔裝了個滿懷，踉踉蹌蹌中發現自己居然跑進了女廁。衝出廁所后，發現她也在門口等著，沒有攻擊我，只是問了我一句。」

「你知道了么？」

「我知道個鬼！」

「也不知那裡來的膽子，我猛勁衝上樓梯，將他們甩在身後，一個勁地往上跑。臨近頂樓天台時卻被摔了一跤，不知怎麼地，這頂樓樓梯像是比往常多了一階，顧不得管那麼多，身後保安大叔、他還有她都已經追了過來。我推開天台門繼續向前跑，他們還是窮追不捨，直到樓頂邊緣。」

「『你跑什麼？』保安大叔問道。」

「『你明白了么？』她問道。」

「『那我可以進去了么？』他問道。」

「誰知道這三個瘋子在說什麼。我根本沒心情理會，扭頭向下看去，我發現救援的人們已經到了，就在樓下，他們似乎是看到了我在樓頂，給我鋪好了氣墊床。」

「那還等什麼？學校的消防演習又不失沒練過，我徑直從樓上躍下，徹底與今晚的一切離譜和噩夢告別。」

江純的聲音到此戛然而止，就在直播間內聽眾以為故事已經結束時，他又切換出了【沉穩煙嗓】。

「『又便宜那死鬼了。』她一邊說著，一邊順著男生的跳樓軌跡向下看去，在她的視野里，那裡並沒有什麼氣墊床和救援隊，只有——一口枯井。」

「我去，這還有後續？」

「要反轉了么？」

「鬼故事還能有反轉？」

在直播間的一眾期待中，江純繼續道。

「『也許是我們追地太緊了。』保安大叔擦了擦菜刀上的血，將其重新紮回自己的胸口，用手電筒照向下面那口枯井，裡面黑漆漆地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我什麼時候才能進去啊！』他嘆了一口氣，拖著疲憊的身軀向教學樓內走去，月光下，他的身長和骨骼比例驚人。」

「『等下一個三月十四吧。』她從樓頂邊緣走下，天空即將充盈的圓月，她看著月亮出神，『再被他吸走幾個，我們也就鎮不住他了』。」

故事的最後，恐怖童謠再一次響起，系統直接未經江純控制切換回了【高中男聲】，這一次的童謠中，是那個高中男生半哭半笑著唱的。

「睡不著，睡不著，江城高中瞧一瞧～」

「校史展覽一眼假，午夜正章見分曉～」

「辦公室也好奇怪，哭聲伴著笑聲吵～」

「保安巡樓真有趣，一手手電筒一手刀～」

「衛生間里紅了眼，抬頭廁所有人瞧～」

「爬上十三台階去，輕生枉死不足道～」

「埋骨何須桑擇地，院內枯井正正好～」

「誰人不言江中妙，鬼也鬧來魂也跑～」

「三月十四別過來，言者諄諄，聽者藐藐！」

再一次聽到恐怖童謠，聽眾們對於最後一句「言者淳淳」有了全新的認識。開場白的童謠是一個小孩的聲音，而結尾唱恐怖童謠的人卻變成了高中生自己，這細思極恐的變化不由得讓人浮想聯翩，這鬼故事背後的衍生含義，才是最讓人不寒而慄的。

半晌，直播間內才跳出一條彈幕。

【墳頭蹦迪】：這不是我聽過最恐怖的鬼故事，但這絕對是我聽過最真實的鬼故事。就沖這一點，上船了！

【墳頭蹦迪】的彈幕剛飄過，直播間內瞬間變了顏色——由原先的黑色主題變成一片水藍，碧波蕩漾沖，一艘巨輪從水面中衝出，全區廣播再一次響起。

【墳頭蹦迪】打賞【靈異直播間】巨輪一艘，恭喜【墳頭蹦迪】成為【靈異直播間】第一位大艦長！

艦長……江純依稀回憶起了剛才查直播禮物價錢時對於巨輪的描述。打賞主播一艘巨輪即可成為直播間大艦長，巨輪的價值是648，雖然沒有超級火箭貴，但是巨輪重在時效性，必須每個月續上一個648，否則就不能再成為直播間大艦長。

於此同時，【墳頭蹦迪】的消息從後台彈了出來，通過成為大艦長，他獲得了江純在平台的賬號，並且被動添加成為了好友。

【墳頭蹦迪】：兄弟，給我開一下直播間許可權，我幫你布置布置，太單調了沒有吸引力。

【小姜】：謝謝，麻煩你了。

【墳頭蹦迪】：小事兒，看不出來啊，主播線下這麼靦腆么？

【小姜】：還好，還好。

與墳頭蹦迪簡單聊了幾句后，江純給他開啟了直播間的管理許可權。等待墳頭蹦迪幫他在直播界面的布景期間，江純饒有興趣地看起了評論區的彈幕。

「主播這個故事有些太真實了，該不會是真事兒吧？」

「你可別嚇我，我們高中以前就有過跳樓的案子，我今晚還要自習呢……」

「不至於不至於，兄弟們放心大膽地聽，鬼故事么，都是假的，就是主播這聲音太秀了，代入感真強！！」

「不行，不行，越想越害怕。我們市就有個臨江區，四中就在那邊。」

看著彈幕上的留言，江純的興趣也被勾了起來。自己書店那麼多恐怖小說，系統偏偏就錄入了這一本《奇談》，莫非這上面的故事，真的都是現實中發生過的么？

江純要去想這件事情，並不是他也被《奇談》中的故事所嚇到了，而是他打算順藤摸瓜去尋找【靈異圖鑑】中的其他書籍。【靈異圖鑑】中天地玄黃共計四百七十二本書，如果都是根據真實故事改編，應該會好收集地多。

畢竟在【靈異圖鑑】的備註中提到過，集齊天地玄黃所有的靈異書籍，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想到【靈異圖鑑】，江純自然而然地記起了另一個道具——【驚嚇寶盒】，不是說可以收集驚嚇值么，剛才一場直播下來，總該不會沒有收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