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餐館
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很快。
直到殘陽留了小半張臉，我才將我的「家」拼裝完畢。
腦袋有些昏沉，我也沒有開燈。昏暗的房間內散落著點點光斑，我無力的躺在新買的沙發上，陷入沉思。
至於在想了些什麼，我也不是怎麼清楚。
一直到很久之後，我才爬了起來。
我餓了。
走出家門的時候，天空已經暗了下去，漸漸的，月亮爬了出來。銀白的光灑下，我站住了腳。
然後，我得往那邊去？
我步行在小巷街道上，自我身旁穿梭不定的人們沒有注意到我，我也只是這樣渺小的存在。
我曬然一笑，走進一家小餐館。
餐館的裝潢還算不錯，四周是用各種青竹建造而成的。由於正好是進餐時間，生意顯得有些火熱。
我在牆的一角坐了下去，一個服務員很快的就走了過來。
那是一個還算可愛的小女孩子，眼睛大大的，撲閃撲閃的好像會說話一般。
「請問要點什麼嗎？」這個看上去只有十**歲的女孩對我問道。
我拿過菜單看了看，隨便點了幾個小菜。笑著說道：「就這幾個吧。」
「酒水需要嗎？」
「嗯……來一瓶啤酒吧。」
「好的，馬上就到。」她這麼說著，身形很快的就走到裡面去了。
生活或許就這樣的開始延續，索然無味。普通人也就如此，可我的生活會僅僅如此么？我也不知道，但我清楚，之前或許我失去很多，但在此之後，我也會得到很多。
這也就是生存，有得，必然有失。
我這樣想著，腦袋空空。
餐館火爆的生意繼續，我所點的菜也送了上來。我安靜的品嘗著這樣的小家餐點，突然感覺到某種別樣的注視。
我陡然回頭，那個一直窺視著我的男人嚇了一跳。
這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很斯文的帶著一幅無框眼鏡。他見我直接回頭凝視住他，他不由尷尬的別過腦袋。和身旁的同伴嘀咕著嘮嘮叨叨。
我就這樣一直的盯住了他，那男人略顯手足無措，最終在他拿起酒杯喝下一口來舒緩下自己的尷尬的同時，我回過腦袋。
是我多疑了呢，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被發現？
「喲喲喲，今天生意很不錯啊。老王，你趕緊給老子滾出來。」粗礦的聲音在餐館門口傳了出來，原本還是有些熱鬧的餐館因為這樣的一句聲音而詭異的安靜一下，諸多顧客循著聲音看了過去。
那是一個面目猙獰的肌肉男，身後還跟著好幾個身著怪異的男人。
「混混。」我嘟囔一聲收回目光。
「看什麼看，在看老子劈了你們。」肌肉男大喊一聲，目光陰冷的巡視眾人。
諸多顧客仿似嚇了一跳，靜若寒蟬的迅速回頭，不再去看那些突然出現在門口的幾個男人。
「他嗎的。」肌肉男抽抽鼻子，極為囂張的走進餐館。
這時，店老闆老王很快的就跑了出來。一見到那肌肉男，連忙討好著對肌肉男說道：「虎哥，今天這麼有空來我這關照？」
「你他*嗎少給我這套。」肌肉男直接推了老王一下，說道：「這個月的月錢還沒給吧？」
老王那削弱的身軀不由踉蹌幾下，腳下有些發軟的扶著餐桌，他低著頭，誰也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或許憤怒？或許無助？
最終他蒼白無力的從兜里取出一個紅包，強笑著送了上去，說道：「早就準備好了，這是孝敬虎哥你的。」
「別，我承受不起。」肌肉男扯下嘴角，一邊點數一邊道：「我只是一個跑腿的，老大是龍爺。你記住了——」
「是是是。」老王點頭哈腰。
我的目光還是有些好奇的望了過來，兩人的對話就在我前面一點的位置，我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
看來，是一個極具規模的黑幫組織呢。我這麼想著，饒有興緻的看了肌肉男一眼。
一個帶著綠帽的小混混好似注意到我，他見我這麼肆無忌憚的看著自己的老大，目露凶光的凝視住我。
我絲毫不畏懼，神色怡然的與他對視一眼，最終我扯了扯嘴角，別過腦袋。
可那混混好似受了挑釁一般，見我這樣直接無視掉他，不由懊惱的走了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小子，你好像很拽？」
有些人，總會以他人的懦弱來表達自己的強大。可孰不知，以他人來凸顯自己的人，才是最怯弱的存在。因為他怕，他怕自己會被忽視，從而不得行為高調，以求自己可以成為備受矚目的存在。
我還沒接話，那老王已經連忙趕了過來，帶著笑臉擋在我的面前，說道：「綠哥綠哥，別介。您這邊請。」
「滾你蛋去。」這個被稱為綠哥的男人煩躁的將老王推向一邊，使我直接面對這個囂張的男人，他伸出手點了點我的腦袋，獰笑道：「小子，你給我站起來。」
最終，我直接迎向這個綠帽男子那略顯傾略性的目光，摸了摸鼻子，玩味地沖他說道：「你有事嗎？」
「我靠。」綠帽男子猛的拍了拍桌子，這力氣有些大，原本放在桌子上面被我消滅的差不多的餐點盤子因此而哐的一聲跳動一下。
「你想幹嘛？」一個女人快步的從裡面走了出來，直接擋在我的面前，面對流氓的壓迫，這個女人有些緊張，卻並不畏懼。寒著聲沖綠帽男子道：「你個混蛋，收了錢還不滾蛋？」
「喲。小茹回來了？」肌肉男原本還神色自然的看著綠帽的獨角戲，可一見這個女人出現，頓時討好的走了過去。
「小茹是你叫的嗎？」那女人冷哼一聲，扶起還靠在一旁的老王，柔聲道：「爸，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老王擺擺手，卻是將自己女兒拉到一旁，神色焦急地道：「你怎麼出來了，不是讓你在裡面好好獃著嗎？」
「我這不是擔心嗎……」女人這麼說了一聲，憤然的看向肌肉男一眾。
我目光輕輕一瞥，這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雖然只有十**歲略顯青澀，可那隆起的胸部卻表明女孩已經長大，成熟只是時間問題。
肌肉男收到月錢，也不多做停留。目光**的瞅了女人一眼，這才招呼著自己小弟走出餐館，他一邊走，一邊對老王說道：「這個月就這樣了，下次在來光顧。」
跟在肌肉男身後的綠帽挑釁的看了我一眼，極其囂張的沖我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我目光陰冷，直接瞪了他一下，這才幹咳一聲站了起來。
那老王見肌肉男一行人離開，暗鬆口氣。只是神色潰敗。
「你沒事吧？」女人對我問道。
「沒事。」我聳聳肩，順帶結了帳，手插褲袋走出餐館。
「你當心點，那個帶綠帽的。」女人走上前來提醒了我一句。
我點點頭，卻是笑了起來。
女人被我笑的不明就以，兀自奇怪的看著我，明亮的雙眸定格在我臉上，我撓撓頭，說道：「我會小心的。」
「嗯。」女人應了一聲，轉身回到裡面。
我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漸漸走向夜晚。
晚風微拂，掃起我額前的劉海，冬天的夜風有些冷，我縮了縮身。
目光遙望遠處。
然後，平淡無奇的一天就此拉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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