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曾經的溫柔
第4章曾經的溫柔
蘇沐月身子一顫,抬起頭,就對上南宮孤憤怒的眸子。
而蘇雲兒,則是掙扎地起身,抓住南宮孤的袖子,柔弱地開口:「陛下,你別怪姐姐……姐姐是因為母親去世才難過的,不是故意推我的……」
南宮孤一把甩開蘇沐月,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將蘇雲兒從地上抱起來。
那動作,宛若在對待什麼易碎的珍寶。
「你沒摔傷吧?」
他擔憂地看着蘇雲兒,眼裏的溫柔彷彿都能滴出水來。
蘇沐月覺得心裏一陣刺痛。
多久沒見了啊……這樣溫柔的南宮孤。
曾今的他,對她也是這般的溫柔。
可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將這份溫柔給了另外一個女人,對她只剩下厭惡和仇恨?
「陛下,我沒事……」
蘇雲兒此時還在楚楚可憐地拉着南宮孤的袖子,宛若受驚的小獸一般眼眶濕潤,「你別怪姐姐……」
南宮孤彷彿這才想起蘇沐月,轉頭,墨眸里已經又是冰冷一片。
蘇沐月努力忍住眼眶裏酸脹的感覺,將頭昂地高高的,「我沒推她,是她自己從床上滾下來了的。」
「蘇沐月,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南宮孤的怒火再次燃起,「還有,你為什麼在這裏?朕什麼時候允許你離開鳳鸞殿了!」
「我好歹是這後宮之主!我去哪裏,難道還要經過你同意?」
看着蘇沐月倔強的眉眼,南宮孤怒極反笑。
「好,你說你是後宮之主是么?」他冰冷一片,「好!那我就讓你履行這後宮之主的職責!來人,給皇后沐浴更衣!」——
兩個時辰后。
蘇沐月穿上一身嶄新的鳳袍,出現在招待北漠使者的宴會之上。
胭脂遮蓋住了她的蒼白與憔悴,手腳骨頭的錯位也已經被掰正,可每走一步路,依舊是鑽心刺骨的疼。
宴席上,蘇沐月坐在南宮孤身側,面無表情地開口:「南宮孤,你到底想幹嘛?」
「你不是說你是皇后么。」南宮孤冷笑,「與朕一起接待外賓,不就是皇后的義務?」
蘇沐月微微皺眉。
進宮一年,這還是南宮孤第一次帶她參加宴會。
但她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果然,隨着宴會中央舞女的一曲完畢,南宮孤驀地開口:「這幾個舞女的舞姿甚是一般,遠不如皇后當年。說起來,朕也是許久沒見過皇后的舞姿了,不如今日皇后重現當年風華,為北漠使者舞上一曲?」
話落,他似笑非笑地側首看向蘇沐月。
蘇沐月臉色慘白。
她身為一國之母,竟還要用舞姿愉人?
可看着南宮孤冰冷的神色,她知道自己沒有說不的權利。
她只能緩緩起身,走到宴會中央。
「臣妾獻醜了。」
她面無表情地開口,很快隨着樂律舞動衣袖。
蘇沐月的舞,自然是極美的,當年她便是在太後生辰上以一曲鳳求凰,吸引了南宮孤的注意。
今日再次見到這一首鳳求凰,南宮孤的眸底依舊閃過一絲失神。
一曲完畢,蘇沐月跪倒在南宮孤面前,額角都是冷汗。
她的腳現在根本不能跳舞,此時真是疼得骨頭彷彿又要裂開。
在場的人紛紛從驚艷中回過神拍手叫好,可這讚歎聲之中,卻多了幾聲不和諧之音——
「哈哈,你們南越國的舞蹈美是美,可也忒沒勁兒了點!還不如我們北漠的婆娘,直接來一曲脫衣舞,那才叫火辣!」
說話間,那北漠使者的眼睛還止不住地在蘇沐月身上打量,彷彿想要透過這層層衣服,看清底下的美好。
在場的人,臉色紛紛變了。
蘇沐月雖不得寵,但好歹也是堂堂皇后,這北漠使者說話怎可以那麼不敬重!
有大臣正想發作,可不想卻是聽見高座上的南宮孤淡淡地開口:「既然北漠使者想看這脫衣的舞蹈,皇后,不如你再舞一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