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第七十九章願山海可平

沈子衍不理會她，隨她怎麼在他面前晃悠，他都沒有理睬，碰到她問他題目，他也只是讓她去問別人。

「可是你最聰明啊，誰也比不過你。」劉佳佳露出大大的笑容看着他。

沈子衍終是抬頭看了她一眼，「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把心思放在你自己心上。」又低下頭。

「你是不是嫌我成績不好。」劉佳佳像是明白了似的，「所以你不喜歡我。」

她不明白，喜歡一個人怎麼會束縛於條條框框，凌駕於邊邊規規上。

「無論你什麼樣我都不喜歡你。」他淡淡地開口，已經說的夠清楚了。

劉佳佳聽完有些委屈，她不相信追不到沈子衍，只有不努力的劉佳佳！

此後，劉佳佳每次學習都會坐在沈子衍後面或者前面，她有次坐在他身邊，被他嚴厲拒絕後，她就有點不敢了，還好，還可以離他近一些。

沈子衍一心對在學習上，從來不會管別的事，也不關注學校里的事，學校里的那些活動他也不參加。劉佳佳不一樣，她很積極，不管做什麼事都很積極，學校里的活動她都有參加，並且做的很好。

每一次老師提到那些活動的優秀成員或者比賽冠軍都會說到她的名字，她就很高興，她高興自己的名字又在沈子衍的腦海里映了一遍。她就是要讓他記住她，腦海里都是她！

一直到高二下學期，她都堅持不懈地追沈子衍，對他好。只是他從來沒有給她回應過，也沒有接受過她的好。

身邊她的朋友都在勸她要他放棄，說沈子衍這種高嶺之花是不會談戀愛的，把心思還是放下吧。

她不信，就算他現在不回應她沒有關係，她可以等高考後……但是有一次她碰見沈子衍在和一個女生打電話，臉色溫柔又卑微又充滿愛意……

宋晚予，那是她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

原來沈子衍心裏念念不忘的人就是她是嗎？可是為什麼不見她？

「宋晚予，今天又做了什麼高興的事？」

「沒事，你過得好好的就行。」

「替我向瑾姨問安。」

「看你表現啊，哄的我高興我就去找你。」

「……」

頭上棲息在樹枝上的鳥，聽說了很多事。

那明晃晃的歡喜從嘴角掛上眉眼，那是藏不住的喜歡。

她看得出來，那笑容簡直刺眼，目光熱辣辣地酸痛。

所以他真的有女朋友了嗎？是哪個女生這麼有福氣？如果是沈子衍的女朋友，他應該會對她很好很好吧。

就這樣，過了好幾天，她在沈子衍的面前露臉的機會少了，朋友都以為她快要放棄了，連她也這樣認為。

可是她還是想問問。

「沈子衍，你到底有沒有喜歡我。」

「沒有。」

「一丁點也沒有？」

「沒有。」

「你有女朋友？」

「是，她是我最愛。」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她算是心傷了。發誓再也不會圍着沈子衍轉！

可是一見到他，那些發狠說過的話便通通拋到腦後，目光抑制不住地追隨着他。

我偏愛你，即使荒謬，亦勝過放棄的荒謬。

可是他沒有再轟轟烈烈地追他了，也不再他面前咋咋呼呼地轉悠了。

十分喜歡藏之於己。

高中三年前一半的時間她的生活都是沈子衍，後半年的時間，她把心思都放在了學習上。

高考後，再也沒有見到了。

六月七日，不見你后，情慾的烏雲消失殆盡。

而今，死灰復燃。

這是劫吧？

……

她眼睛看着沈子衍，又看了看宋晚予，的確很美，難怪有叫人念念不忘的本事。

「謝謝。」聽到劉佳佳的祝福，他禮貌又疏離地回應。

「恭喜。果然沈子衍的女朋友真是好看。」她又轉向宋晚予，對着宋晚予說。

「謝謝，你也是。」

她沒了下文，跌跌撞撞地走回座位。

陳浩率先開口，打破氛圍，「來來來，大家放開肚皮吃吃喝喝，開心最重要嘛！」

一時間，氣氛又開始熱鬧起來。

大家都喝了不少，連宋晚予也喝了幾杯。

「你這酒量還是別了，我可不想帶個醉醺醺的傢伙回家。」

「你敢。」宋晚予睜著雙眼「威脅」著沈子衍。

「要是媽知道了，還不得怪我？」

「周姨才不會說我呢。」她嬌顛地說。

「是，她只會說我。」說我怎麼會讓你喝這麼多。

眾人看着他們靠在一起「咬耳朵」，都暗暗咋舌。

「你們感情真好。」

人群中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大家把目光看向他們。

沈子衍笑了笑，沒接話。

宋晚予喝的有些懵了，傻愣愣地看着沈子衍笑。他一隻手環住宋晚予的腰，兩人靠的十分近，尤其是宋晚予還喝多了，一直往沈子衍身上賴。

在別人看來，他們兩就像是黏在一起似的，感情真好。

「我去上個廁所，等我回來。」

「我和你一起。」

「女廁所你去幹嘛呀，等我就好啦。」

……

宋晚予眯着眼，臉上已經紅暈一大片。她看到女廁所就直衝進去。

出來的時候碰上了劉佳佳。想了想，還是跟她打招呼，「你好呀。」

「宋晚予，我很不好。」

？

……

夜晚的氣溫有些涼人，宋晚予感覺有些涼，打了個冷顫。

「為什麼不好呀？」

「...因為我嫉妒你。」

「為什麼要嫉妒我呀？」

「因為沈子衍喜歡你。」劉佳佳看着宋晚予，她喝多了，人也放鬆了下來。她不會想到，她眼前這個人此刻心裏慢慢地嫉妒她怨恨她。

和她一比，她簡直是個無惡不作的壞人。

宋晚予聽到這句話想了一下，打了個隔，「我也喜歡子衍哥哥呀。」

「是嗎？我也喜歡他，喜歡他...好久了。」

「真的嗎？」宋晚予笑了起來，笑的真誠，沈子衍好受歡迎呀。

「我從高一的時候就喜歡他，我一直在追他，可他從來都不理我，不接受我。他告訴我，他心裏面有人，我原本不信，可為什麼整個高中你都不出現？！！」

「我不在國內。」宋晚予被她吼的有些莫名其妙。

風吹的更冷了，宋晚予酒清醒了一些。

什麼？

她好像聽見了不得了的事。

……

「我什麼都可以為他做，可是他從來都不肯看我一眼，可是沒關係，我以為我可以打動他。可是為什麼會有你的存在？你就算整個人不出現他還是喜歡你！忘不了你！」

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你隨手可得的人，是別人永遠觸不可及得不到碰不到的人。

因為你是被愛的那一個。

她說了這麼多，宋晚予腦子有些暈暈地，努力地消化她的話。

「你到底有什麼好？！」總不能因為你長的漂亮所以叫他念念不忘吧？劉佳佳越想越心酸，眼眶抑制不住地發酸。

「我和他之間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我們都是互相相愛，心裏只有彼此。」

「你為什麼整個高中都沒有出現？」

「和你沒有關係。距離並不能衡量和阻斷兩個人的心。」

是，道理她都明白，可是不甘心。她明明做出了和她一樣的努力，沈子衍一點也不看她一眼？

她突然說到：「你能不能不要回來？」

？

只要你不回來，總有一天沈子衍會忘了你，那她還是有機會。

她想錯了，沈子衍和宋晚予之間一直相互奔赴。即使不見面，心裏只要有彼此，距離又算什麼？此情若待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很真誠，見不見面都在想念。

初秋，天高露濃，一彎月牙在天邊靜靜地掛着。窗外清冷的月光灑下大地，是那麼幽黯，天上繁星點點，卻很燦爛。

最是人間涼薄時，秋風冷清秋。

「為什麼？」

「我喜歡他，真的很喜歡……」

「我也愛他，非常愛他。」感情的事怎麼會有互相謙讓的事呢？

劉佳佳苦笑，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她還是要多問一句。真是……可笑。

她心疼地像刀絞一樣，心裏像插了許多針一樣，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絕望地像掉進了深不見底的潭水一樣，萬念俱灰。

「你隨意，我先走了。」宋晚予說完就先離開，也不管劉佳佳是什麼樣。

……

過了許久之後，劉佳佳回到座位之後，腦子清醒了很多。

旁邊的人問她：「你去了哪兒了，這麼久？」

「沒事，明白了一件事。」她話說的凄涼。

旁邊的人注意到不對勁，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沒事了。」

「天氣變涼了。」

「是啊，現在一到晚上氣溫下降了好多，秋天已經來了。」

「秋天已經來了，夏天已經結束了。」劉佳佳想到她之前做的一些事，笑了笑，又抬頭看了看屋裏的燈，燈火通明。

陳浩轉了轉頭沒看到沈子衍，「沈子衍呢？怎麼出去了到現在還不回來？」

「哎，劉佳佳你不是剛回來嗎？路上沒看到沈子衍嗎？」

劉佳佳怔了一下，搖了搖頭。

「哎，不是，宋晚予也不在啊？他們兩……會不會……」人群中突然發出笑聲，笑聲明朗，大家心裏不明而喻。

「我們喝吧，別管他們了，指不定他們兩在幹什麼呢？」

劉佳佳坐在原地心不在焉，腦子不知為何短缺了一下，過了幾分鐘，竟鬼使神差地往外面走去。

她只覺得耳朵里一片嗡嗡聲。

她看見沈子衍將宋晚予壓在牆上，親吻像暴風雨般熱烈，宋晚予踮起雙腳纏上沈子衍的脖頸，兩人難捨難分。宋晚予閃著溫柔的目光掃過了沈子衍的心尖，讓他心裏狠狠顫悠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