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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桉桉:遙哥你怎麼不理我了?說好的不拉黑呢,再已讀不回我生氣了╯^╰】

洛桉發過去后,黑漆漆的頭像始終沒再亮起過。

「唉。」

皇子殿下又生氣了。

還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

洛桉坐在桌前拼了會兒機甲模型,終於把軀幹部分做好了。可他要是一直不理自己,那這模型做好了也沒什麼意義啊。

當時怎麼就沒想着把席寒的通訊號一起加上,這樣聯繫不上江既遙也能曲線救國了。

看了會兒通訊器,洛桉靈機一動,嘗試着在搜索欄上打出了「席寒」兩個字。

如果說江既遙用真名當通訊名。

那席寒也有可能啊。

可沒想到打出這兩字,下面彈出亂七八糟一堆同名的。

洛桉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符合條件的。

難道席寒不是用的真名?

忽然洛桉想到了原著中的一個細節,席寒是他的第二個名字,他還有個曾用名,叫席牧遠。

果然,搜索這個名字,一下就找到了符合條件的通訊號,立刻點擊添加好友,那邊過了一會才通過。

【席牧遠:你是洛桉?】

【桉桉:將軍厲害,這都能猜出來。】

【席牧遠:哈哈,桉桉,洛桉,這很好聯想。突然加我,有什麼事嗎?】

【桉桉:將軍神機妙算,我就想問一下遙哥他最近幹什麼呢,一直發消息都不回我,感覺他好像生我氣了,但是又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

【席牧遠:哦,洛桉你可能誤會了,他沒生氣,最近誰發消息他可能都不會回了。】

【桉桉:?】

【席牧遠:他通訊器昨晚摔壞了,今天去返修,修好之前誰也聯繫不上他,你要是有急事我可以幫你轉達。】

洛桉愣了一下,通訊器摔壞了?

這書里的通訊器不像現實世界的手機,一個小石子就能把屏幕硌碎,那都是用防爆鋼化殼做的,掉地板上地板碎它都不帶有事的,江既遙是把通訊器摔鑽石上了么……

他疑惑的同時微微鬆了口氣,原來不是生他的氣。

洛桉看着桌上快要組裝好的機甲模型,微微彎起嘴角。

【桉桉:那您知道遙哥家地址嗎,我有件禮物想送給他。】

【桉桉:對了!請千萬跟他保密!】

【席牧遠:了解,驚喜嘛,不能提前知道。行,等會把地址發給你。】

【桉桉:萬分感謝!】

【席牧遠:我是既遙的朋友,不用叫我將軍,叫我名字就行。】

【桉桉:那叫你席寒哥?】

【席牧遠:好的小桉弟弟^-^】

*

席寒看着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江既謠,平靜的敘述道:「我把你家地址給洛桉了,他加了我,好像要送你什麼東西。」

江既遙閉合的雙眼一下睜開,看向席寒,目光儘是幽怨。

席寒無奈的攤攤手:「就算我不給他,他也能打到你辦公廳去,到時候就不止是我,整個司法部的人都會知道。」

此刻一股風襲來,整個房子都嘩啦嘩啦往下掉牆皮,席寒實在綳不住笑出聲:「剛才洛桉還問你為什麼一直不回他消息,我都沒敢告訴他,是你半夜精神力暴.亂把房子給劈開了。不然好不容易得來的第四任未婚妻,又得嚇跑了。」

江既遙手背搭在眉骨上,遮住窗外射進來的陽光:「我本來也沒想娶他。」

席寒轉身去把搖搖欲墜的窗帘拉上,聽到這話,微微一頓。

回頭看他:「這就是你渣了,不娶何撩?那天酒會上你幹嘛出手幫他?不過也是,洛桉確實比普通人稍微天真了點,可你當時也可以直截了當告訴他,剛才只是為了幫你,我根本沒想答應你求婚。可你呢,不情不願的還是把通訊號給他了。這他當然會抱有幻想。」

說着席寒走到床邊,把自己的通訊器遞過去:「你要是覺得煩,不如這樣,剛才我跟洛桉說你通訊器摔壞了,你現在用我通訊器直截了當的告訴他,你們之間根本沒可能,你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以後也別再來騷擾你,把話說的狠點,決絕點,來,給你!」

看着遞到面前的通訊器,江既遙瞥他一眼,面無表情的閉了眼。

席寒笑着搖搖頭:「你看你,還是這樣,承認你對洛桉也有好感就這麼難嗎?」

他把通訊器放回去,倒了杯水,又放了兩片葯在床頭柜上:「其實當時洛桉說你的第四條只對了一半,你不止是在不耐煩的時候會按手指,在特別想碰又不敢碰的事物面前也會按。那年去山上演習被一群兔子圍過來,別人都去擼兔子,就你一個人站在那面無表情的按手指,其實當時你也特別想摸吧?」

江既遙睜開眼對上他的目光:「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席寒毫不留情的戳穿他:「那之後人都散了,你自己又去摸兔子幹嘛?別耍賴啊,我可是拍了視頻的。」

說着他就把通訊器拿出來,找出視頻頁面給他看:「要不要當面對質一下?」

江既遙眉頭皺得能擰成疙瘩:「出去。」

席寒笑了聲:「你就惱羞成怒吧。行了,軍部那邊還有事我就走了,葯和水給你放好了,別忘記吃。」

席寒走後,江既遙望着被劈裂的天花板看了許久,撐著床沿,慢慢坐起身。

稍微一動,體內就像暗藏着一團滿是尖刺的荊棘般攪動着他的內臟。

只是吃藥這種簡單的動作,也會疼得冷汗直流。

隨着藥片混合著水滑下喉嚨,江既遙手臂上的青筋一條條顯露出來。

雖然精神體損傷后只是精神力無法正常使用,對機體並不會有多大影響,但是每次精神力暴.亂后,帶來的劇痛卻讓人痛不欲生。

所以很多精神體受傷的人大多活不了太久,不是病死,而是承受不了劇痛的折磨而選擇自我了斷。

江既遙靠在床頭緩了一會,體內的劇痛開始慢慢減退,枕邊的光腦又叮咚響了一下。

他低頭拿起來,全是洛桉發的消息。

問他為什麼不回復。

最近的一條。

【桉桉:聽席寒哥說你的通訊器摔壞了,所以不能回復,我總覺得他是在蒙我(懷疑JPG)】

江既遙心想,確實是在蒙你。

但是席寒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拆他的台。

剛想回復確實通訊器壞了,那邊忽然傳來一條視頻邀請。

江既遙呼吸一滯,就連在軍校突襲考試時都沒這麼慌亂過,他把通訊器放在一邊,任由它叮叮咚咚的響了一會。

終於掛斷了。

他的心也放下了。

可過了幾分鐘,又叮叮咚咚響起來。

過了半天,洛桉終於看到了江既遙那邊連接成功,只是鏡頭裏卻是一片白牆。

洛桉:「遙哥?」

「嗯。」

聽到聲音,洛桉聲音就帶上了笑:「遙哥你在哪啊?我看不到你~」

「我現在不太方便。」

洛桉好奇了:「不方便?你在幹嘛?」

江既遙的聲音有點沉:「睡覺。」

洛桉有些驚奇的看了眼時間,這才六點半就睡覺了?

洛桉:「睡覺有什麼不方便的?難道你裸睡的?」說到這,聲音逐漸猥瑣:「嘿嘿~那我更想看了,你就讓我看看唄~」

終於,鏡頭那邊調轉到江既遙的臉上,洛桉看着他還真穿着睡衣靠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光的原因,臉色有些蒼白。

洛桉忽然想起來,他的精神體損傷后,偶爾會出現精神力暴.亂的情況。

估計今天一直聯繫不上,通訊器摔壞是假,精神體暴.亂才是真。

他今天這麼早睡,也是因為根本就沒從床上起來吧。

注意到屏幕那邊聲音忽然停了,江既遙發現洛桉正隔着屏幕看他,沒有往常的喧鬧感,整個人都靜悄悄的。

弄得他倒有些不適應。

江既遙:「怎麼了?」

洛桉趴在屏幕對面,看着他,努力把情緒隱藏下去。看來江既遙的病比他想像的還要嚴重,在原著里三年後他就會病逝,但這次如果有他的治癒魔法幫忙,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無論如何得儘快找時間看一下他的身體情況。

洛桉露出微笑,轉移了話題:「我昨天問要不要看照片你也沒回復我,那現在要看嗎?不然過兩天可就晚了。」

看他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江既遙感覺體內剛平息下去的劇痛又要捲土重來。

他皺了皺眉:「不要開這種玩笑。」

江既遙這麼說,倒是把洛桉弄得一愣。

他開什麼玩笑了?

頓時表情有些委屈:「你要看我就發給你了,開什麼玩笑,你覺得我開玩笑嗎?這有什麼好笑的?」

看洛桉語氣居然是認真的,江既遙臉上的表情更複雜了。

江既遙:「你,也跟別人這樣?」

洛桉嘿嘿一笑:「當然不是啦,我就只跟你這樣~因為人家喜歡遙哥嘛~」

江既遙蒼白的臉上,開始蔓延開稀薄的緋色。

可他還是不理解。

江既遙:「你為什麼要拍那種照片?」

那種照片?

洛桉哦一聲,在自己的光腦上劃了划,「還不是為了給你看嘛,都是昨天洗完澡剛拍的,全高清,放大后細節都不失真,連裏面都拍得清清楚楚。主要是讓你看看合不合適,不合適我可以再改。」

江既遙表情有些僵硬:「這還能改?」

洛桉不以為然:「這有什麼不能改的,你看看大小顏色什麼的有沒有不合適,我再去調整。」

江既遙:「……自然的不行嗎,為什麼要調整?」

洛桉瞪大了眼:「這個還有自然的?!」

那他真是落伍了,他還以為一般都是切割出來的。」

看來不是土著黨,交流起來就是有代溝。

洛桉半懂不懂的點點頭:「行吧,那下次我就不割了,我先把現在的照片發給你看看行不行?」

一臉天真的表情,好像完全不覺得這有多羞恥,弄得江既遙心情更加複雜。

搭在床沿的手也是鬆了又緊,緊了又松。

看着洛桉十分期待的樣子,他好像經歷了一次戰地決策那樣漫長。

江既遙開口,聲音都有些乾澀:「你要是覺得可以。」

洛桉笑了笑:「那有什麼不可以的?」

很快洛桉就把一系列照片全都發過來。

一共三十七張照片,近距離拍攝,清晰無比,全是機甲模型的三視圖。

模型頭部的吊牌上刻着三個字——蝸夏眠

江既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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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桉: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遙哥==+

江既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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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龍的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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