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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夠了沒有!你最好適可而止,告訴你!我早就受夠你了!」

洛桉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正指着他鼻子尖喋喋不休,身後還護著瑟瑟發抖的另一個男人。

瞳孔被頭頂的燈光刺得微微緊縮,望着眼偌大的宴會廳,來來往往的賓客,縱使再清醒的腦子也有點糊塗。

他只不過是睡到半夜想去上個廁所,怎麼一推門,人就到這了?

再怎麼離譜他家廁所里也不可能貼這麼大一個壁紙吧。

還是流動……會說話的?

可是隨後目光瞥見了掛在宴會廳中央的醒目標識,一黑一白兩隻龍盤踞在太陽上,映襯著宴會廳的燈光,兩隻龍的眼睛都在閃閃發亮。洛桉頓時有種喉嚨發緊的感覺。

雙龍朝日,那是奉陽帝國的國徽。

在昨晚他剛看過的那本小說里有仔細描寫過。

看着面前的環境,洛桉仔細回想起來,這場酒會,好像還真在書里發生過。

難道他……穿越到那本書里了?

站在面前的男人看洛桉忽然變得面無表情,以為是暴風雨前的最後寧靜,畢竟以他這個未婚妻大少爺的脾氣,當眾抓到自己跟他的繼弟在一起,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而且這次還是自己沒理。

但誰讓他那麼咄咄逼人,還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好像嫁給自己就跟委屈了他一樣。

家裏讓自己娶他,還不是看他的血統是純血精靈,比較稀有。

不然以洛家的實力,在帝都連前一百都排不上,能跟自己這個排名前三十的世家聯姻,他不感恩戴德就算了,還敢對自己頤指氣使,還真把自己當公主了?

為了宣洩心中對洛桉的不滿,他就跟洛家的二少爺洛聞葉勾搭在了一起,發現二少爺比他這個哥哥脾氣可要好太多。

從來不會向洛桉一樣對他大喊大叫,做什麼都端莊有禮,而且滿心滿眼都是他,漸漸地作為男人的虛榮感在洛聞葉那裏得到滿足。畢竟哪個男人不想享受被愛人當作主宰的快樂呢?

今天洛桉本來說要去看結婚的禮服,他就帶着洛聞葉來這邊酒會上玩玩,沒想到恰巧就被洛桉逮個正著。

不過在場這麼多人,不少都是圈子上層的名流貴族,他肯定不能讓洛桉趁機打壓自己,一定要先發制人!

他使足勁對洛桉吼道:「我都跟你說多少遍了,我跟聞葉清清白白!只是出來玩碰巧遇到了,你非不信我,我看不如咱們倆的婚約就此作罷!我們周家改娶聞葉,至於你這種刁鑽無禮之人,根本不配進我周家的門!」

聞言,身後剛才還跟小白兔一樣瑟瑟發抖的洛聞葉一下衝到了周文面前,一開口,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阿文!你不要跟哥哥退婚!」

然後轉身可憐兮兮的看着洛桉:「哥哥你不要怪阿文,都是我不好……你放心,從今以後我絕對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臉上好像寫着:求你快扇我耳光,然後渣男就會更可憐我了。

可洛桉只是冷眼旁觀,始終沒有動作。

周文怕洛聞葉說漏嘴,趕緊攔住他:「聞葉你不用向他道歉!你有什麼錯,是他非不信我們!」

說罷目光憤懣的瞪向洛桉。

其實這件事他心裏有數。

雖然洛桉平時對自己態度蠻橫,可是對於這門婚事,洛桉暗地裏還是很驕傲的,就因為攀上自己家這門高枝,洛家也能得不少好處。

如果自己現在要退婚,估計洛桉肯定嚇得不敢說話,畢竟這樣一來他在家裏的地位就會一落千丈,被退婚的人以後也很難再有人求娶了,待會自己再找機會給他個台階下,肯定就沒事了。

周文在心裏算盤打得啪啦響,沒想到過了幾秒,就聽對面無甚表情的洛桉輕笑一聲。

「行啊,那就退婚吧。」

說着竟然直接轉身饒過他,走到了後面賣花的吧枱前。

洛桉在滿地的花束里看了一圈,最後視線落在了櫃枱上的一盆白玫瑰,纖長白皙的手指輕輕一指:「我就要那盆花,麻煩幫我包起來。」

賣花的人微微一愣。

「先生,您還是選這邊的吧,那盆剪下來枝椏不整齊,看着不會好看。」

可洛桉卻執意要:「就要那盆,不用剪下來,直接連帶着下面的花盆幫我一起包起來。」

「……好吧先生。」

很快包裝完成,洛桉抱着一捧白玫瑰,滿意的付了錢。

果然還是這樣好看,自然生長的就是比人工培育的多出幾分爛漫,根系伸展着,無時無刻的想要掙脫束縛奔向外界。

就跟他很配。

洛桉在宴會廳中望了一圈,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落座在角落的兩道人影。

他盯着右邊披着斗篷的身影,唇邊勾起一抹笑。

在這本書里,最讓洛桉喜歡也是最意難平的一個角色,就是男二江既遙。

身為龍族的皇長子,美貌與戰鬥力並存,本該榮耀一生風光無限,卻因為一場戰鬥傷及精神體,直接導致精神力失控,被軍部革職此生無緣戰場。

甚至最後身患重疾,不到三年就病死了。

當時洛桉追到這直接棄文。看得出,作者之前拋出的一些劇情根本無法自圓其說,甚至快要收尾時也有很多謎團沒解釋清楚,最後只能草草結尾,通過直接把男二寫死來加快結局。

之後的劇情洛桉乾脆也沒看,反正也是垃圾,前面戰鬥的部分寫作業那麼精彩,通過文字描寫,一個個人物、動作、表情,都活靈活現在眼前,可沒想到最後,卻是狗尾續貂。

洛桉真有些懷疑,這部作品的前後部分,根本不是同一個人寫的。

只可惜了江既遙,這麼符合他心意的角色,就這麼死在了故事裏。

而且死得輕描淡寫。

簡直就像笑話。

如果在現實中有這麼一個人出現,他一定會不遺餘力的去追,追到手,然後鎖到窩裏搶都搶不走。

洛桉朝着那道身影慢慢走去,半路一個人突然擋在面前。

周文剛才看洛桉態度那麼漠然,還以為他真要退婚,沒想到轉身就去買了一束花要來補償自己。

那自己也就該有些男人的大度,原諒他這一次吧。

周文挑了挑眉:「僅此一次下不為例,這次我就原諒你了。」

他很自然的伸手要去接玫瑰,被洛桉側身躲開,冰冷的目光像兩把冰刀扎在他臉上。

洛桉:「好狗不擋路。」

周文:「……」

說着不等周文反應就繞開他,徑自走向了角落裏的身影,坐在那的正是小說的男主席寒,和他心心念念的男二江既遙。

周文不知道他又發什麼神經,沒想到就看自己的未婚妻,忽然單膝跪在了一個男人面前,把手裏的玫瑰花獻上。

接着求婚了!

他的未婚妻跟別人求婚了!

洛桉把白玫瑰捧到對方面前時,斗篷下的人始終沒什麼反應,隔着寬大的帽子,洛桉連他的臉都看不到,更不可能看到他的表情了。

反倒是一旁的席寒,看着洛桉輕輕笑起來:「你知道他是誰嗎就跟他求婚?」

畢竟這遮得嚴嚴實實,普通人根本看不到裏面的人是誰吧?

可是洛桉卻看向那身漆黑的斗篷:「皇長子的名諱不能隨便說的吧?」

一瞬間,一向處變不驚的席寒都楞住了,隨後有些愕然的看向身旁:「既遙,你這斗篷也沒什麼用么,一下就被認出來了。」

「……」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抬起來,摘掉了頭上的斗篷帽子。

食指上帶着雙龍交織的銀色指環。

帽子落下去,看到那雙標誌性的銀色眼眸,一瞬間周圍人都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真是帝國的皇長子江既遙!

頓時整個宴會廳的人都離席、起身、朝着江既遙的方向行禮,整齊劃一的動作,像是一場無聲的朝拜。只有洛桉維持着單膝跪地的動作沒有變化。

江既遙薄唇動了動:「免禮。」

所有人才停止動作,依次抬起頭。

但是感覺得出,整個酒會的氣氛都變得緊張起來。

剛才的歡笑聲基本沒有了,只有小聲的竊竊私語。

洛桉沒想到他會直接摘掉帽子,自己這樣做,是不是給他帶來困擾了?

洛桉捧著白玫瑰,感覺胳膊已經有點酸,他看向江既遙:「我鍾情於殿下,不知道殿下願不願意當我的伴侶?」

這句話他剛才求婚已經說過一遍,但現在看着江既遙的眼睛,他覺得有必要再說一遍。

江既遙也終於將視線移了少許到他身上,看了片刻,只說了一句話。

「我沒見過你。」

意思是,你為什麼要對一個沒見過面的人求婚。

還妄談什麼鍾情。

洛桉莞爾:「我們雖然沒見過,但是我知道殿下很多事,比如殿下會在喝水前把杯子朝下控一控,睡覺前窗帘會在中央留一條縫隙,看書時習慣單手撐頭,還有對面前的人不耐煩時,就會像現在這樣。」

洛桉瞥向他的右手:「拇指不停的按壓食指和中指。」

江既遙正在按中指的動作一頓,放平了手。

旁邊的席寒也是同樣震驚,他跟江既遙相識這麼多年,對於他的一些小動作,也是了解的。

可洛桉剛才說的那四條,他也只注意過兩個,為什麼這個素未謀面的人會知道這麼多。

江既遙看着洛桉,「你怎麼知道這些。」

洛桉把手裏的玫瑰往前送了送,一張冷艷的臉笑容燦爛:「答應我的求婚,我就告訴殿下。」

「……」

這時周文終於忍不住過來拉住洛桉,他剛才以為洛桉只是想隨便找個人求婚,好氣他一下。

可沒想到他居然找上了大皇子!

要知道自從負傷回來,大皇子的精神力已經重傷三任未婚妻了,就算要氣自己也得分場合分對象吧!

周文在洛桉旁邊連連鞠躬道歉:「十分抱歉殿下!洛桉是我的未婚妻,剛才我們發生了一些矛盾,才讓他如此不合禮儀的打擾了您!現在我馬上帶他離開,真是非常抱歉!」

說着就要伸手去扯洛桉的肩膀。

洛桉眼底儘是嫌惡,他掄起手裏的花盆朝對方砸去,周文閃得快,但也被玫瑰的刺兒刮傷了手臂和臉。

看着手上的血跡,望着洛桉憤怒的樣子滿臉震驚:「你……」

洛桉起身看向他:「剛才是你自己說要取消跟我的婚約,改娶我弟弟,我也如你所願答應了,現在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是自由人,我跟鍾情的人求婚你還要來胡攪蠻纏,再說我是你未婚妻小心我告你誹謗!」

洛桉瞥向剛才被周文抓過的手臂,眼睛微微眯起,目光帶上了一絲危險的氣息:「而且我非常討厭別人碰我,再有一次,我削掉你的頭。」

最後一句,一字一頓。

周文都不自覺的感到脖頸一涼。

洛桉嘆口氣,這次求婚就這麼被攪局了,他也對江既遙鞠了一躬:「十分抱歉,讓殿下聽到了犬吠。」

說着抱着被砸爛的玫瑰,轉身要走。

周文捂著臉,也準備跟上去。

沒想到一直坐在那的江既遙忽然起身,剛才他坐在那並不感覺,可是如今一站起來,連還算高的周文在他面前都像個瘦弱的小雞仔。

江既遙伸手拿走了洛桉的白玫瑰。

「你的求婚,我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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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我肥來了!親愛的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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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龍的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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