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第 1 章

【序·起源】

【半月前,各城市陸續出現了未知流感疫情。

眩暈、流涕、咳嗽、疼痛…

數日前病患人數激增,各大醫院人滿為患,聯合研究所緊急病理查明,情況未知,市面所有藥物無用,昏迷的人越來越多。

直到三日前,病毒危機大規模的爆發了,原本昏迷的「人」陸續醒了過來…

ta們變得獃滯、僵硬、雙目渾濁無神、臉色暗淡無光澤、見人就咬、血液腥臭帶黃綠色,病人最多、毫無防護準備的醫院第一時間就淪陷了,所有被咬傷、抓傷的人很快就會變得跟這些「人」一樣。

ta們已經不是人類了,無心跳、無呼吸、死了還能再活過來,新聞媒體統稱ta們為感染者。

更糟糕的是,因未知影響信號消失,所有人都處於斷聯狀態,收不到外界的消息,只能惴惴不安的掙扎求生。

現在…大街上晃蕩的全是感染者,政府的救援尚未到來,你需要自救。】

【地點:z市-大學城-圖書館】

書桌底下。

辛酒酒雙手抱膝坐在地板上,她眼神獃滯的望着前方空氣,臉色蒼白如紙,看起來和重症病人也沒什麼差別。

明明她看的是浮空在眼前的黑色字幕,但要是有外人的話,只會覺得她魔怔了,一雙黑亮的眼珠子獃獃的盯着前方的椅子腿不放。

如果是和平時期,旁觀者八成會覺得她不是傻子就是獃子,剩下兩層也會默認她生活打擊太大了,現在?人人都自身難保,硬生生被嚇精神崩潰的人也有不少。

辛酒酒咽了口唾沫,緩慢的眨了下眼睛,這才覺得自己頭暈得厲害。

她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把臉,觸感冰冷又僵硬,感覺和屍體也差不多了。

周圍環境靜得呼吸可聞,辛酒酒甚至能聽到自己正劇烈跳動的心臟聲,以及疑似極遠處風吹書頁的呼呼聲。

辛酒酒靠着身後的桌壁,緩過眼前這一陣衝擊和眩暈,逐漸適應虛弱的身體情況后,她才重新看向眼前變換的字幕。

看起來像是一個虛擬的面板。

初始劇情介紹過去后,第一時間吸引了辛酒酒視線的,是位於她視野左上角的角色欄。

紅條已經見底了,藍條還是滿值。

【辛酒酒

1

1/728

436/436】

真就是絲血存活唄。

這看起來實在是太像一個遊戲面板了。

雖然它是黑白灰色調的。

霧蒙蒙的,像蒙了層灰燼的陰間遊戲。

不過憑着之前積累的遊戲意識,辛酒酒還是捂著心口找了找,把面板上所有閃爍著、看起來能領東西的地方都給點了。

【金瘡葯*10

[每秒回復142點氣血,持續時間3秒,商城售價18銅幣。]

木頭法杖*殘

[一根木頭枝丫,枯樹上新鮮摘下來的。]

銅幣*200

[只能用於系統商城的交易。]

……】

她所料不錯,一般剛進遊戲都會白給一些物資。

看到金瘡葯的介紹,辛酒酒試探着意念控制把它給用了。

1份金瘡葯只回復426的血,為了安全感,她連續使用了兩份,把血量加到了滿值。

血條滿了后,她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紅潤了,力氣也充足了起來,再也沒有那種控制不住顫抖、虛虛的感覺。

也就是這個時候,辛酒酒才有心情把整個面板重新翻看一遍。

技能欄只亮了一個基礎單體攻擊,就是那種遊戲白送的普攻,離殤1級。

好在是個遠程法系攻擊,看起來只要遠遠的放風箏就行了。

[距離0-26米,對單體目標造成295點光傷害,有13%的概率致使目標僵直3秒。]

背包里窮得叮噹響,只有辛酒酒剛領取的那幾樣東西,她把木頭法杖給領取了出來。

「嚯。」辛酒酒眼眸微睜,氣音喃喃:「不愧是木頭法杖*殘,真就是一根樹枝枝丫唄。」

她左右翻翻,也沒從這跟枝丫上邊看出朵花來,就像路邊的樹上隨手摘的一根鮮嫩樹枝。

東摸摸、西看看了一會兒,辛酒酒的那股新奇勁過去了,也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

現在的情況,似乎有點不對啊…

作為一個剛高考完的高三狗,她記得自己之前明明是在家裏通宵打遊戲啊!

她為什麼會在這?還在一張結實的木桌子底下?

哦,前情似乎說了,感染者大爆發…

辛酒酒摳了摳手中的木頭枝丫,覺得自己過往的記憶似乎都被蒙上了一層紗,似有似無的,就算記得清楚的好像也隔着一層膜一樣,不能感同身受的產生感情什麼的,但她潛意識裏又沒產生什麼不安感,反而適應得挺好的樣子,就像她本身就是這個人、這裏的人一樣。

唯一使她產生虛幻感的東西,反而是這個遊戲面板。

【主線:初出茅廬】

【剛學會技能的你,是不是想要體驗一下呢?請大膽的走出去,逃離圖書館,開始你的征程吧!】

換了個姿勢盤腿沉思的辛酒酒,被突然跳動的面板字幕給吸引了視線。

她看完后,面無表情的道:「不,我不想。」

辛酒酒有點想不起自己之前玩的是什麼遊戲了,好像是個大型角色扮演遊戲。

沒機會給她走神,被拒絕的面板造反似的晃動了起來,字幕也變成了加大的鮮艷大紅色,格外的吸引人的眼球。

同時,辛酒酒雖然覺得它的存在有點虛幻,容易覺得自己是在玩遊戲,但她潛意識裏對它是存在詭異的親切感和信任的,莫名的就覺得要按它發佈的任務去做,對自己有好處,也是目前情況的最優解。

她摸了摸自己空空的胃部,面板上沒找到飢餓值,但她好像是餓的、需要吃東西的。

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不是遊戲。

辛酒酒微微垂眸,打量起了周圍的環境,頭上是圖書館統一用的那種大木桌,感覺格外的厚實,面前是配套的沉重木椅。

她從身前的四根凳子腿下看出去,勉強辨認出周圍是沒有人在走動的,但她要想出去,第一步就是要移開那張把她檔得嚴嚴實實的凳子。

「也不知道會不會有聲音,應該會的吧…萬一很響怎麼辦?」

「那些感染者不就是電影里的喪屍嗎?據說就是視覺受限,但是嗅覺?聽覺?賊好的那種?」

「好像聽覺最好,嗅覺只有靠近和流血了才能聞到的樣子…」

「所以我為什麼會知道這些?萬一不準確咋辦?!被咬了咋辦?!」

辛酒酒往前傾了傾身子,嘗試着靠耳朵再辨認一下外邊的動靜,確認一下到底有沒有雙腿走動的聲音。

屏息凝神,她的右手不自覺的握緊了那根枝丫。

也不知道靠不靠譜…剛剛她就看過了,默認職業是亡靈法師。

真不懂一個應該屬於黑暗陣營的法師,為什麼技能顯示的卻是光系攻擊。

看起來就像那種小成本遊戲似的。

辛酒酒半蹲了起來,外邊除了那陣呼呼聲,就沒別的動靜了,靜悄悄的。

她嘗試着往外挪了挪,靠着椅子腿盡量最大限度的往外看。

「辣雞遊戲。」

「破降落點,我為什麼是在桌子下,而不是安全屋裏?」

「…萬一被咬了,也不知道紅葯有沒有用。」

「話說這到底是現實呢?還是我在做夢呢?還是全息遊戲呢?」

「感覺半真不假的…但是不管是哪種,被咬一口絕對都夠夠的…」

不管了,哪種情況都是要出去的。

辛酒酒深吸了一口氣,兩指捏緊那根枝丫,其餘手指都扒在凳子上,盡量小心、超輕、慢慢的往上抬,然後把那張不算輕的木椅往旁邊放。

沖了!沖了!

即使她動作間已經超級小心了,但沉重的椅子觸地,還是發出了一聲輕響。

早有準備的辛酒酒攥緊了那根玩笑法杖,立馬就貓著腰往之前觀察好的路線躥了出去。

這一瞬間,她還有空想,還好自己穿的是帆布鞋。

耳畔變成了身後,突然響起一點破空聲,她跑走時候的餘光似乎也看到了什麼。

已經遠離了六步開外的辛酒酒,實在沒忍住回了個頭,「呵…」

「赫赫…」

前一聲是她下意識后跳了一步的反應,后一聲可不是她叫的。

辛酒酒抓緊法杖往後退了退,貼著牆站着。

她剛蹲的書桌剛好是最裏面的那一張桌子,和書櫃交界處,同時這個位置也正對着大門。

附近是真的沒有活動的感染者,就連正對着的走廊都是空曠的,看起來溫暖的陽光還從窗口灑了進來,一副溫馨又美好的樣子。

要不是地上的書本、桌子擺放肉眼可見的凌亂,牆上還撒了不少血跡和未知碎末,指不定她還真信了。

辛酒酒墊腳看了看周圍,沒什麼多餘的雜音和身影。

看來事發時,這裏的人都第一時間跑下去了。

貼牆走了兩步,辛酒酒從身旁的窗戶往下望。

在下方活動的人形生物倒是不少,看起來慢吞吞的,不太靈活的樣子,一看就是感染者了,倒是某些不太顯眼的地方,偷偷摸摸的躲著幾個人在走。

確認了周圍的安全性,心裏上的安全感找足夠了,辛酒酒的視線終於回到了那個正一直「赫赫」,昂着頭拚命往自己這挪的生物上。

視覺衝擊有點大。

噁心是真的噁心,恐怖也是非常恐怖。

這個生物只有上半截身子,好在他身上的外套擋着缺失的下半身,渾身血肉模糊的,五官都辯認不出來了,只能發出類似「赫赫」的氣音。

辛酒酒的視線飄忽不定,但手中的枝丫頂端卻堅定的指向了他,猶豫了一下,她才默默瞬發了一個離殤。

可能本來就是殘血狀態,直接一招就被帶走了。

辛酒酒等了等,見他是真的不動了,這才飛快的瞄了他一眼。

他頭上的紅條空了。

與此對應的,辛酒酒發現自己面板最下方的經驗條,漲了125點經驗值。

難度不大。

有點上手的感覺之後,辛酒酒也略微放鬆了一些。

就是這一放鬆,她就想起了點什麼,趕緊去翻面板。

果然在技能表的最下方還有一個技能圖標,點開下邊全是灰的,只有第一個鞋子加速模樣的圖標是亮的。

這個技能比普攻還要獨立在技能表之外的感覺。

這一溜技能只能選擇一個裝備,裝備之後要一個星期才能更換一次,而且是不可升級的。

現在唯一亮着的一個。

[加速:CD100分鐘,增加30%的速度,持續40秒。]

辛酒酒瞅了下方的人潮一眼,雖然他們動作是慢了些、僵硬了些,但是這麼多感染者一包圍,視覺衝擊、心理壓力大啊!

現在好了,關鍵時刻能加速,救命技能啊!

就像兜里有錢,萬事不慌一樣。

正當她的心臟穩穩落地,決定現實努力求生、遊戲努力升級、夢裏努力體驗,總之就是好好生存的時候,下方突然傳來了一陣陣的刺耳尖叫,伴隨着感染者們一陣陣的血腥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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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不是聖母女主!!!反而時不時會因為遊戲面板的存在,產生一種脫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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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末世當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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