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妹妹宇智波佐紀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天才，這一點，宇智波鼬很小的時候就明晰了。

畢竟，不是誰都能在沒開寫輪眼的時候，就做到過目不忘，過耳成誦的。就連父親教導的第一個忍術豪火球，她也是看一眼就能掌握了。

雖然宇智波鼬自己當年也是一樣的水平吧，但是，佐紀身上有着更加與眾不同的才能，能讓大家相信她，跟着她說的去做。

「怎麼和孩子們玩到一起的？嗯，我想想怎麼說……」

飯桌上，族長夫人問起了今日小女兒在外面的經歷。眾所周知，自從六年前九尾襲村事件之後，疑似犯人的宇智波一族就明顯被排擠了。

普通村民當然什麼也不知道，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討厭目中無人的城管（？），警察（？）宇智波。

小女兒善解人意，和她哥哥一樣天然懂得體諒他人，宇智波美琴擔心她在外面受了委屈不說。就連不苟言笑的宇智波富岳也轉頭看過來。

佐紀儘力展現自己的自信：「這個很簡單的呀！」

只要有同樣的矛盾就好了。然後比誰都要快地發聲，展現自己的特長，就能成為大家的領導者了。

宇智波富岳突然開口問：「矛盾？」

小孩子能有什麼被利用的矛盾？

「就是和大人的矛盾啦！」佐紀笑着埋怨：「就像爸爸不相信小孩子的執念會生成矛盾一樣。」

宇智波富岳在妻子揶揄的目光之下閉嘴了。

佐紀的眼睛亮晶晶的，炫耀着自己輕鬆搞定村子多數小孩的「偉業」：「……這個成為領導者的辦法，還是我從初代火影身上學來的呢！」

「明明宇智波和千手同時產生的『和平』願望，結果是千手柱間贏了呢！所以我想，比所有人都強還不夠，一定還要比所有人都主動，說明目標——」

看着女兒在家族的痛楚上踩了一腳，美琴桌下的手拍了拍僵硬的丈夫，然後說：「所以佐紀的目標是？」

嗯……不愧是媽媽呢，竟然能精準找到要點並痛擊！要大聲在家裏說出忽悠那些小孩的約定，佐紀突然害羞了起來。

但是，全家人都這樣目光灼灼盯着她，她也只能鼓起勇氣了。

宇智波佐紀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這個總是叫哥哥出任務的世界一定有問題！」

全場寂靜。

一時間，只有宇智波鼬被嗆到的咳嗽聲迴轉在飯廳里。

宇智波佐紀已經感受到自己全身的熱度了，但還是要堅持！

「大家都是這樣想的！我也知道自己很任性啦！也想過要不要忍耐……但是，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啊！大家都是這樣想的！」

「井野，櫻一……還有哥哥今天見到的鹿丸……」佐紀一一數起小孩子們的名字，試圖堵住宇智波富岳欲開口批評的嘴：「這算是群體里大部分人的『需求』了吧？都這樣了，爸爸就不要再叫我們忍耐了！」

宇智波富岳：可是我還什麼都沒說啊。

族長大人嘴上沒說，但是皺起的眉頭已經說明了一切，哥哥經常被父親用嚴厲「壓迫」，現在已經忍不住想要說抱歉了。

都是我不好，叫妹妹太喜歡我了（bushi）

哼，但是佐紀和傳統不敢反抗的笨蛋哥哥可一點都不一樣。

她繼續說自己聽來的消息：「好多小孩子在父母長期任務的時候，都會躲在被子裏哭……」

宇智波富岳想說小孩子不懂事，為這點事哭哭就好了，長大了自然會懂的。但是前面有女兒在舉例子，後面有老婆掐腰不讓他說話，他這個一家之主還能怎麼辦呢？還不是只能閉嘴吃飯。

三代他們，應該不會和小孩子計較的吧？

.

晚飯之後，宇智波鼬又陪妹妹訓練了一會兒，就是睡覺時間了。

進入兩個相鄰的房間之前，這個關愛妹妹的兄長滿腦子都是什麼「長期任務會讓妹妹躲在被子裏哭」。

宇智波鼬忍不住叫住佐紀。

「是真的嗎？」宇智波鼬一邊期待一邊擔憂，「長期任務會讓你這麼難受嗎？」

「是大家——」佐紀拉長了聲音強調，「不只是我，是大家的共同情況——」

宇智波鼬知道她又害羞了，只定定地看着他，黑亮的眼睛裏一片平靜。

真是的，哥哥這麼大個人了，還是這麼愛撒嬌，非要聽到什麼「除了你以外都不可以」嗎？佐紀完全不反省自己也是這樣的性格，只想勉為其難滿足哥哥的心愿。

「是的哦，每次聽說哥哥要去執行長期任務，我都超難過的！」坦率的妹妹可憐又可愛，如果她現在撲過來，宇智波鼬很難把持得住自己不對她舉高高。

「但是，我都忍住了。」

「不然，哥哥執行任務的時候，肯定滿腦子都會想着我在哭的吧？打擾到你做任務就不好了。」

宇智波鼬說：「嗯……這個大概不會的。」

大概想的是佐紀愁眉苦臉找別的小夥伴玩，然後回來又見到大長老家的啟太上門挑釁，他要如何恰到好處教訓隔壁的豬吧。

宇智波佐紀驚：「什麼，難道你在想止水的嗎？」

她知道哥哥和族人相處不好，一直很寂寞，身邊只有止水一個志同道合的人。

看在哥哥的份上，佐紀平時已經忍耐上門的止水很久了，但是這種程度的話，可真的沒辦法忍了。

她氣呼呼關門，並決定明天把宇智波的小孩子們帶出去，把妒忌兄長天賦的家族前輩抓出來。

然後妹妹的可靠up！看那個小妖精還怎麼獨一無二！

完全讀懂佐紀在想什麼的宇智波鼬：「……」

心裏像抹了蜜，但是止水嘛……

對不起了，佐紀真可愛啊！

.

第二日，佐紀回來的時候有點難過。

鼬值班回來的時候，就見到坐在廊邊皺着臉的妹妹。

是今日的「目標」沒有達成嗎？

「沒有啊，宇智波的大家都和我出去了。鹿丸也很好用，他帶來了個叫日向寧次的新人，我帶他們去丸子店的時候，還見到了目biao——見到了又一個新的小孩。」

佐紀所有的愁苦在見到鼬的一瞬消失，把打包袋子遞給鼬的時候，彷彿她原本就是微笑着坐在這裏等他回家。

但鼬分明知道不是。

摸了一把佐紀的頭之後，鼬才伸手拿丸子。

「是誰不按你的計劃來了嗎？」

「不是……」

是外面的世界，真的好可怕啊……

因為過於敏銳，佐紀更小的時候一度不敢接觸外面的世界。現在之所以能如此活躍，全賴兄長父母的「愛」。

自從學會以愛為屏障，透過家人的眼光去看世界，把「對他們好的」，「對他們不好的」等等分清楚之後，周圍一改猙獰醜陋，變得可以接受起來。

如果出了什麼事，總有人願意為她擋着。父母還有因為家族放棄她的可能，但兄長絕對不會這樣做。

要問為什麼的話，那就是因為愛。

「哥哥。」原本尋找漩渦鳴人的事，佐紀不想和別人說的，但現在不得不和兄長透露了，「你知道漩渦鳴人嗎？」

「……」

不知道嗎？

佐紀勉強自己說出了那個詞：「那、那個『妖狐』呢？」

鼬沉默了一陣才回答：「他怎麼了嗎？」

「就是今天遇到了嘛……」

然後原本傻子一樣好控制的可愛小孩子們一瞬間變了臉，冷漠的表情和從前看不清臉的大人們重合。

「佐紀不要和他玩，會被家裏人罵的！」

【明明是族長的女兒，為什麼到現在還不會說話？】

「他是個怪物啊！」

【怎麼還獃獃的……美琴，這孩子真的沒問題？】

「是妖狐！」

【太可惜了吧！】

……

說話的時候，大家都是笑着的，但漂亮的皮囊裏面就像藏着鬼一樣，惡念絲絲縷縷透出來，就像泥巴包裹在大福里一樣，讓人更覺得噁心。

正常人好像能接受這樣奇怪的點心，但佐紀只會躲在哥哥背後想，就不能只有好的，而沒有壞的嗎？

父母有作為族長的儀態，偶爾不能偏幫佐紀，一直都是只有兄長，同樣是小孩子的兄長可以無所顧忌擋在她前面，讓她全心全意依靠。

但是這樣膽小懦弱的自己佐紀自己都討厭，如何要向心愛的兄長坦白呢？

「……然後我邀請他一起玩了！」意識到要露餡，佐紀飛速扯開話題。

「雖然大家都說漩渦鳴人不好，但我覺得他並沒有什麼問題……」

鼬欣慰笑笑：「嗯，不受迷惑不跟風，這是智者的特質啊！」

「確實有不服氣的，但是又被我打服了……」

鼬海豹鼓掌：「嗯——仁慈又強大，我們佐紀以後一定能成為了不得的強者！」

「哥哥！」佐紀臉都紅了。

蘿莉猛然起身，掃視一遍四周發現這裏只有他們兩人才又安心坐下。

吹妹妹的時候就像沒見過外人一樣，兄長就是這點讓人甜蜜又煩憂了。止水那傢伙每次旁觀都在忍笑，叫佐紀總忍不住跳起來踢他膝蓋。

一般還踢不中：）

說到底，兄長內斂又可靠，是個天才不說，還溫柔體貼。

會養成這種不分場合吹妹的習慣，無論怎麼想，一切都是止水的錯！

根本不在場的宇智波止水：……

習慣了，謝謝。

※※※※※※※※※※※※※※※※※※※※

止水：被迫害了，但又沒被完全迫害。可能是對面羞窘太嚴重了吧，很多時候就只想笑（噗嗤）

抖了抖評論，發出空膠袋一樣的聲音

（安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