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怎麼這麼巧？
第五章怎麼這麼巧？
後半夜，A市從喧鬧到寂靜，就連鬧市區，也空蕩蕩的，偶爾幾輛車呼嘯而過，昏黃的路燈照射著冷清的馬路。
空置的計程車在大街上跑，葉清河隨手攔停了一輛，一上車，報了個地址，就縮進了角落。
寒夜裡，車子飛速的開著，忽明忽暗的燈光投射在車窗上，葉清河望著窗外，眼神空洞的像是靈魂抽空的木偶。
不知過了多久，她回過神，思緒回籠之後，她開始逐漸清晰，剛剛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在做夢。曾經渴望到骨子裡的那個人，她得到了。
她用力抱著雙臂，將自己緊緊抱住，垂著頭，埋首於兩膝之間，寂靜無聲。
忽而，她驀然抬起頭，拿出手機，屏幕的光在漆黑的夜裡，投射在她的臉上，那雙空洞的寒眸有了亮光，但很快就黯淡了下來。
空的，沒人給她發消息。
溫怡，溫怡，那個空白的頭像，去哪了。
葉清河修長的指尖在手機上急切的划拉著，她在迫切的尋找她想要的。
以前她一直把溫怡放在置頂的位置上，可為什麼不見了。葉清河皺著眉，就像是荒漠里尋找水源的旅人，迫不及待的去尋找。
【該用戶已被你拉入黑名單】
葉清河看著那行字，薄唇顫了顫，把溫怡從黑名單里撈了出來。
點開溫怡的頭像時，她手一抖，雙擊了兩下，這四年內，從未回復過的聊天窗，出現了提示，你拍了拍對方。
葉清河握著手機，整個人從脖子紅到了耳後根，她感覺自己是個已經膨脹到不可自縊的氣球，要當場炸裂開了。
她恨不得當場卸載了微信當作無事發生。
「小姐，到了。」司機提醒了聲。
葉清河煩悶的嘆了口氣，付了錢，快速下了車，寒夜裡冷得很，她一下車，快步進了屋。
剛進屋，她就被一股暖意包裹著，葉清河褪下了風衣，走到洗漱台前，解開襯衫的扣子，細長的脖頸上，斑斑點點的紅痕，展露無遺，似乎是在向她控訴著什麼。
她承認，四年前是她先不辭而別的，可這其中原因，溫怡難道不清楚嗎？
溫怡看上去溫柔嬌媚，可實則是一朵帶刺的紅玫瑰，能夠把葉清河折騰的夠嗆，她緩慢的褪下襯衫，白皙的肩頭處很深的咬痕，她背過身，後背更加精彩，滿是慘烈的抓痕。
這不是一場美好的享受，更像是接受了一場酷刑。
葉清河苦笑了笑，明明該報復的是她，可溫怡卻好像更生氣似的。
葉清河用涼水洗了洗臉，清醒了不少，坐回沙發邊，打開了音響，放著震耳欲聾的音樂，沒有睡意，對她而言失眠是常態。
手機屏幕亮了，葉清河飛快的拿起，溫怡的消息。
「到家了嗎？」
葉清河皺了皺眉，沒回，又過了幾分鐘，她目光落回到手機上，忍不住的點開，打了個嗯，覺得不滿意，又刪了，然後又打了個到了，又刪了。
猶豫了半天，終是沒發出去。
這時，手機一震，葉清河的心口跟著一顫，手機那端來了條微信。
「到家了就好。」
那人定是看到她的正在輸入，猜到了她的心思。
可惡可惡可惡，葉清河抱著手機，忍不住想要再次把她拉黑。修長的手掌覆蓋在眼前，她苦惱的皺著眉，回憶起今晚，她耳根漲紅，薄唇顫動，還真是丟臉死了。
就因為溫怡到最後溫柔的覆在她耳邊，說了句。
「回來了就好了。」
她居然鼻頭一酸，埋在溫怡懷裡失聲痛哭，那哭聲，要多凄慘有多凄慘，像是個沒人要的小孩。
為什麼她一直都長不大啊，可卻像成年人一樣不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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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到了中午，許言的視頻通話才來，葉清河沒多想接了，許言看到她頸脖上的紅痕，僵住了。
「小葉子，你。」
葉清河這才反應過來，倒扣著手機，把睡衣扣子繫到脖頸處，然後不緊不慢的拿起手機，就跟剛剛無事發生。
許言紅唇動了動，沒問什麼。成年人的世界，充斥著慾望，都心照不宣了。
「抱歉啊，昨晚丟下你。」
「我要買車。」葉清河淡淡的道了句，好像昨夜的事情都翻篇了。
「你最好不要...」開車兩個字在嘴邊，許言咽下了，葉清河，能開車嗎？上路萬一發起瘋來，會不會有危險啊。社會新聞的頭版頭條好像始終為葉清河預留著。
兩人來到車行，車行老闆和許言很熟，上來一陣熟絡，許言就帶葉清河去看頂配改裝的豪車。
葉清河皺了皺眉，滿臉的不滿意。
看了一圈，葉清河慢悠悠的道了句。
「一個山河集團的設計師，開不了這麼好的車。」
「噗。」許言笑了，看向她，看了許久，葉清河被她看的不自在，冷淡的問了句。
「怎麼了？」
「你還會開玩笑了，給自己坳人設呢。」
葉清河不理會許言的調侃，選了一輛中高檔的SUV，在國外開的也是這款，開的順手。手續辦下來，葉清河提了車，帶著許言，選了家環境不錯的西餐廳。
「這個給你。」許言拿出小禮盒遞到葉清河面前。
葉清河接過，打開，一隻限量版的簽字筆。
「跨年禮物，昨兒喝大發了，忘了送。」許言支著下巴，嘴角噙著笑意。
「謝謝，可我沒給你準備。」葉清河收起，瞥了一眼許言。
「請我吃飯，就好了。」許言笑了笑，意料之中，理工科畢業的獃子怎麼會想到送禮物。
「山河集團總部，離我單位不遠，我們中午一直吃飯啊，你請我。」
「短期內，可能不行。」
「會比較忙，需要適應。」葉清河為難的看向許言，輕聲道了句。
「沒關係，你忙你的。」許言笑了笑，兩人這麼多年的關係，她清楚這人，工作起來，很拚命，責任心強。
這樣也好，起碼生活有點奔頭，不會讓人感到絕望。
她真的怕有一天，葉清河就這麼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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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集團總部，八十多層的高樓，是A市迄今為止最高的建築樓層。
第一天上班，人事部經理領著她辦完了入職手續，領著她挨個樓層，巡視了一遍。
同一個項目組的人被分配到公司的同一個樓層，項目完成後會調走，在做分配，工作間都是流動的。
走到總監辦公事門口，經理看向一旁的總監助理，低聲問了句。
「溫總，來了嗎？」
助理使了個眼色，經理意會，敲了敲門。
「是我，新來的項目設計師到了。」
「請進。」
葉清河聽到這聲請進，覺得熟悉，結合剛剛她喊她溫總，猜到了七八分，門推開的那刻，見到坐在總監辦公室椅子上的溫怡，她皺了皺眉，怎麼會這麼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