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洛萸聽的不認真,滿腦子都是昨天那個女人的名字。

能讓冷靜自持的周向然變得這麼不冷靜,要說他們說沒什麼,鬼都不信。

或許他爸子承父業,也在外面搞了個私生女出來?

這麼一想的話,似乎也能說通了。

畢竟是妹妹。

洛萸就這麼在心裡自己給周向然找好了說辭。

吃完飯後去醫院,前幾天預約了面診的兩個客戶來了。

洛萸觀察了一下她們的眼部條件,其中一個因為是疤痕體質,所以她不建議割雙眼皮。

另外一個約好了時間,在一個月後。

走之前那個小女生紅著臉,結結巴巴的問她:「姐姐,可以一起合張影嗎?」

洛萸聽到后笑了笑:「可以啊。」

照片是助理幫忙拍的。

洛萸現在也算是非常熱門的整容醫生,在業界內廣泛好評。

年紀雖然不大,但有天賦,經驗也足。

美貌單出就是一張廢牌,但和才華放在一起,那就是王炸了。

洛萸長的好看,巴掌臉,櫻桃唇,天生的美人胚子。

她受邀上過好幾期電視節目,起初是關於美容類的,講述一些整容的專業知識。

但是她的這張臉實在是過於出眾了,出眾到甚至蓋過了她的才華。

所以陸陸續續的有其他節目向她投出了橄欖枝。

上那些美容類的節目是因為專業對口,她也樂於給那些想整容但又什麼都不懂的小白一些經驗。

能不整就盡量不要整,如果沒有足夠的精力和財力,後續的修復她們沒辦法承擔的。

雖然做為整容醫生的她好像沒有立場這麼說,但還是希望大家不要有外貌焦慮。

但後來找她的節目越來越多,哪怕她一直以沒時間做借口。最後那群人居然直接找到她的長輩來當說客。

姑父是電視台的高層,勸說了她好久。

甚至還說要讓她姑姑親自來和她談,洛萸沒辦法,只得鬆口同意。

然後就跟老太太的褲腰一樣,越松,就越松。

一發不可收拾,最後變成如今這樣了。

洛萸把東西收拾好,看了眼電腦上的資料,手機一直在響。

陌生號碼,歸屬地是上海,那一串數字有點熟悉。

接通以後,電話那端的女人問她有沒有時間,見個面。

洛萸不是第一次接到這種電話了,第一反應就是拒絕,結果那個女人又補充了一句:「關於向然的事情,我們聊聊好嗎?」

洛萸神色變了。

她最後還是去了,見到了那個讓她好奇了好幾天的女人,夏瀾。

很普通的一張臉,身材也一般,整個人全身都有些水腫,手背上包著紗布。

看著很憔悴。

她沒點喝的,只要了一份甜品。

雖然面色憔悴,但笑容卻溫柔:「我叫夏瀾,是向然大學時的學姐。」

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洛萸也沒想過要打她。

她只是做好了對待小三的一切心理準備,可這人看上去太可憐了。

可憐到洛萸沒法說出太重的話。

像是不斷膨脹的氣球一下子爆炸,然後蔫了。

洛萸此刻也蔫了,有些沒精打採的說:「我是他女朋友,洛萸。」

這幾個字說的不輕不重,似有宣示主權的意思一般。

聽到女朋友這三個字,夏瀾的臉色變了變,但也只是一瞬。

她笑著祝福她:「向然是個很好的人,雖然有時候有些幼稚的過分,還愛粘人。但無論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還是大是大非前,他都是那種可以放心依靠的男人。」

聽到夏瀾的話,洛萸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過分幼稚,還粘人。

說的是那個談戀愛像辦公的周向然嗎。

並且這些話還是從一個與他毫無關係,只是普通學姐的女人嘴裡說出來,洛萸總覺得奇怪。

夏瀾突然捂著嘴乾嘔了幾聲,洛萸忙問:「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她搖了搖頭,臉色比剛才還要蒼白幾分:「沒事,老毛病了。」

洛萸叫來了服務員,讓她上一杯溫水。

夏瀾擺手拒絕:「不用了。」

洛萸說:「反胃噁心的話,喝點溫水腸胃會舒服點。」

她搖頭:「真的不用,我坐一會就好了。」

服務員站在那裡,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聽哪位的。

這水是上還是不上。

「那就聽她的吧。」洛萸說:「麻煩了。」

服務員點頭:「好的,有需要的話您再叫我。」

可能是身體上的不適連帶著夏瀾的心情也開始變得不好。

估計是想起了從前的事,她眼眶開始泛紅,水汽染上來,變得濕潤。

「其實我和向然,曾經也只差一點。」

攪動咖啡的動作停下,銀匙從手裡松落,撞在杯壁上那一聲清脆的響聲不足與打斷夏瀾此刻的思緒。

夏瀾像是在回憶一件美好的往事:「他比我低一屆,大四那年我要畢業了,他在我們宿舍樓下站了一天一夜,拿著花,地上擺滿了蠟燭,只是求我下去見他一面。」

「但我沒下去。」她苦笑一聲,「因為那個時候的我覺得,我配不上他,他有很好的家世,很好的外貌,而我什麼也沒有。」

「洛小姐,我很羨慕你,真的,非常羨慕。」

洛萸看著自己面前的黑咖,感覺它正慢慢的變成綠咖。

「過去的都過去了,夏小姐不必一直耿耿於懷,也沒必要和我說這些。」

夏瀾擦掉眼角的淚水:「洛小姐別誤會,我沒有其他意思的。」

她說:「我這次約您出來只是想和您解釋一下,我那天不小心被開水燙到了,實在不知道找誰,所以才給他打的電話,還是後來才知道他那天正在和你吃飯。」

洛萸從小被家裡寵壞了,脾氣不算好,若是隨便換一個人,她手裡的咖啡早潑過去了。

但對方如果是個體弱多病的病人,她這杯咖啡倒也不忍心潑。

但她也不覺得自己應該有什麼好臉色了,於是說:「不用解釋,我相信我家向然,同時也對我自己非常有信心。」

這話的意思太明顯了。

她長的好看又有錢,而面前這位,一身便宜貨,臉上老態盡顯。

相比之下,是個男人都知道會選誰。

夏瀾微抿了唇,許是生病後,整個人都變得敏感了起來。

被洛萸剛才那番話弄到面紅耳赤。

她局促的捏著桌布,一時語無倫次的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我......我......」

然後哭了。

周向然原本是想來接洛萸下班,順便當面和她解釋一下。

結果正好看到眼前這一幕。

他急忙跑進來,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夏瀾,夏瀾沒接,背過身去。

周向然走到她面前蹲下,用紙巾替她擦著眼淚,柔聲哄道:「她說的話你別往心裡去,她性格就這樣,口無遮攔,但人不壞的。」

夏瀾搖了搖頭:「沒事,是我自己的原因。」

周向然把那一整盒抽紙都拿了過來,同時看了眼洛萸。

洛萸坦蕩的和他對視,理直氣壯道:「本來就是她自己的原因。」

周向然失望的垂下眼,不再理會她。

而是扶著夏瀾:「醫生說了,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需要好好靜養,我先送你回去。」

夏瀾欲言又止:「可洛小姐......」

周向然沒看她:「隨她便。」

語氣清冷的三個字,彷彿洛萸才是做錯事的那個。

情緒堵在胸口,直到他們走遠了她才反應過來。

看著外面那對相互依偎的佳人,洛萸氣的想把手裡的咖啡杯給砸了。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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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這麼讓他們走了?」許珏一臉不可置信,「你就沒失手砸個杯子過去?」

洛萸來的這會嘴巴一直沒停過,許珏家的冰箱都快被她掏空了。

她嘴裡吃著薯片,眼睛看著電視,手朝泡芙伸過去。

「我要是失手砸了,估計周向然的拳頭也能失手了。」

「啊。」許珏皺了皺眉,「不會吧,周向然怎麼著也不是那種會家暴的人啊。」

洛萸咬了口泡芙,奶油從另外一邊擠了出來,她乾脆一整個全塞嘴裡了。

「你那是沒看到他當時的表情,心疼成什麼樣了。」洛萸罵道,「在一起這麼久了,就沒見過他用這種眼神看過我。」

許珏試圖安慰她:「那是因為你沒生過病,可能是周向然覺得那個女的可憐才會那樣的。」

洛萸不服氣的說:「我去年不是還住院了嗎。」

她這麼一提醒,許珏才想起來,去年體檢的時候,醫生髮現洛萸身上長了個息肉,雖然沒多大影響,但給出的建議還是動手術去除。

挺小的一場手術,住了不到一周的院。

但再怎麼說也是住院,許珏驚訝道:「他當時沒去陪你?」

洛萸冷笑,又往嘴裡塞了一個泡芙,含糊不清的說:「配個什麼配,踏正田至指導工作。」

許珏遞給她一杯水,無奈的說:「吃完了再說,一個字也沒聽清。」

洛萸把泡芙咽下去,又喝了口水潤嗓子,然後才重複道:「陪個什麼陪,他整天只知道工作。」

許珏聽完后,盯著洛萸看了幾秒。

洛萸被她盯不自在了,問她:「你看我幹嘛。」

許珏搖頭嘆了口氣:「我覺得比起周向然,你更加不可思議。」

甜的鹹的吃多了,洛萸喝著水想把那股味給壓下去:「什麼不可思議?」

以前的洛萸驕縱蠻橫,一點委屈都不會讓自己受。

別人讓她不好過,她就千倍百倍的還回去。

但是現在,她卻為愛一退再退,都快退到西伯利亞了。

許珏作為朋友好心勸誡她:「再往後退那可就是北冰洋了啊。」

洛萸一臉不解:「什麼北冰洋?」

許珏也沒和她解釋,而是拿走她手裡的薯片:「你這一難過就暴飲暴食的習慣也得改改了。」

洛萸死鴨子嘴硬:「我哪有難過。」

許珏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一邊收拾洛萸製造的垃圾,一邊問她:「最近林商商有和你聯繫嗎?」

「她和我聯繫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關係。」

便宜表妹和她關係素來不和,兩個人都是被寵大的,一樣的驕縱跋扈。

異類相吸,同類相斥。

這兩個人一見面就是各種攀比各種冷嘲熱諷。

許珏說:「她最近在追我們大學的一個教授,你有空多勸勸。」

這事兒洛萸依稀有點印象,她聽她媽提起過,但具體的她當時也沒太認真聽。

許珏在北南大學讀研,但她是酒店管理,教學樓之間離的遠,她也只是聽人議論的。

本來在大學追個人不算事兒,可林商商鬧的動靜實在太大了。

她就像個狂熱的私生飯一樣,甚至還跟到人家裡去了,好在對方念及她年紀小,並沒有多加追究。

「而且她追的那人身份也不簡單,總之能少得罪就少得罪吧。」

洛萸好奇心上來了,湊近了問她:「是誰?」

許珏看到她那雙天然嬌媚的狐狸眼,此時正帶著探究。

她伸手戳著她的額頭將她推開:「還是少操心別人,多操心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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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也發紅包~

依舊是存在對話中的男主,下章就出場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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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氣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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