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聖(修標題)

醫聖(修標題)

藺宇陽召劍在手,一把拉起白景軒的手腕道:「師尊,我們走。」

後者搖搖頭,「來不及了。」

迦樓羅鳥受結界反噬尚未恢復,憑他們二人定逃不過這天羅地網。

藺宇陽點點頭,目光堅定,毫無畏懼,「我拖住他們,為師尊爭取時間。」

說著不等白景軒阻止,便飛身而出。

能入得結界內,至少是暉陽境,與其相距兩個大境界的少年根本無力抵抗。

白景軒微嘆口氣,感受蝶骨蘭的效力開始遊走四肢百骸,便把心一橫,決定破釜沉舟。

此時卻從外頭傳來一陣此起彼伏的狼嚎聲,從聲音來看,數量不少。

他微微一愣,聯想到那小子的身世,忽然眼前一亮。

心道:聰慧。

這小子竟然不知用什麼辦法把此地的狼群引來了。

這些千年靈獸,哪怕是最弱小的,也不亞於築基期修為,何況它們數量眾多。

果然廝殺聲如期而至,且動靜不小,如果他沒聽錯的話,除了裴景桓,還有眾多懸境堂的高階弟子。

可令他疑惑的是,他們是如何闖入結界還能保持戰鬥力的?

沒有思考的時間,他立即取出一枚傳音符,剛傳訊完便感到一陣氣勁席捲而來。

一陣輕笑聲傳來:「原來在這。」

白景軒有些無奈地輕嘆了一聲,調虎離山,不愧是老謀深算的懸鏡堂首座。

他悄然收起傳音符,面不改色道:「師兄竟然親自率眾來捉拿我一個廢人,不覺有些勞師動眾么?」

裴景桓出現在眼前,卻似乎並不像受到反噬的模樣,且得意地道:「對付宗主,怎能掉以輕心?」說著又不以為然地環顧四周,「你以為區區森林結界就能攔住本座?未免天真了吧。」

「你幹了什麼?」憑白景軒確實想不到這個心狠手辣之人會幹出什麼事來,但他直覺不妙。

只見對方冷笑道:「結界受衝撞時,有瞬息間隙毫無防禦力。宗主莫不是渡劫時傷了腦子,連這都想不到。」

他面露恍然,若是那冷酷無情的原主,確實能想到這一層,那便是拿弟子作墊背,命眾多弟子衝擊結界,乘防禦空隙闖入,至於這些弟子會有何下場,就不是他們這種人會考慮的了。

可他不是原主,斷干不出這種事來。

「連自己的弟子都下得了手,真是狠毒。」

裴景桓聞言卻大笑出聲,「你有資格說我嗎?」

他微一挑眉,對此言竟無法反駁。確實,要說冥天宗誰對弟子最為狠辣,該是他白景軒才對。

此時藺宇陽御劍回到洞內,看見眼前一幕神色一凜,「師尊!」

白景軒尋聲望去,只見少年手持長劍,渾身浴血,像是剛經歷一場惡戰。劍柄處被已獻血染紅,一道深長的傷口赫然從手腕延伸至上臂。

他立即厲聲道:「退下!」

藺宇陽不退反進,可剛邁出一步便感到一陣強大的靈壓襲來。

受靈壓震懾,他一絲靈力也使不出,一個小小築基期修士,在暉陽境真人面前,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裴景桓連頭也沒回,不屑地道:「這沒你的事!」

一陣氣勁平底而起,沖向藺宇陽,將他震出洞外。

在他正要倒地的瞬間,感到一陣強大卻溫和的靈流將他穩穩地托住了。

他正面露詫異,剛剛站定,眼前出現肉眼可見的靈流颶風席捲向裴景桓。

後者發出一聲:「這不可能!」

颶風的中心,一襲白衫人影冷笑道:「沒什麼不可能。」

裴景桓反應極快,幾乎在颶風捲來的同時化作一道光芒逃遁,卻在空中被擊中。可他並沒有停下,而是拼盡全力加速逃離。

白景軒正欲追擊,卻腳步一滯,與此同時,周身靈流轟然消散。

他嘆了口氣,可惜。

若非他服用的靈草效用只有一瞬,他幾乎就要斬殺了對方。

此草能夠燃盡生命短暫恢復靈力,換句話說,就是迴光返照,不過因他永生,故而這代價也就變得微不足道了。

不過因他身體損傷過重,導致爆發的力量不足以對裴景桓一擊致命。

但副作用還是立刻顯現,他渾身一軟,正倒下時被藺宇陽一把攙住。

「師尊!」藺宇陽並不知曉那靈草的作用,本以為是傷葯,可眼下看來並非如此。

看著比方才更為虛弱的白景軒,他心下一緊,「您本就傷重,怎能......」

「無妨。」白景軒氣若遊絲,似乎連說話都要費盡全力,他喘了口氣道:「他被我重傷,短期內應不會再追來。」

「你......」他有氣無力地咳嗽了幾聲,「替為師尋幾樣東西。」

*

雖然心知這孩子能在森林內來去自如,卻沒想到這麼快就把他要的東西都收集全了。

看著滿地泛瑩瑩寶光的各種天材地寶,白景軒心中長嘆,若是被外人知道藺宇陽能如此輕易地取到這些珍寶,不知這孩子會不會如他一般,被天下玄門覬覦。

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他斜靠著一塊岩壁,抬臂指向其中一株狀如蓮葉的植物,勉強提氣道:「去除枝葉,只留根莖,你將其搗碎后將汁液敷於傷處,不日便能痊癒。」

可藺宇陽卻並未行動,面色凝重道:「師尊,快告訴弟子您的傷該如何醫治?」

他搖搖頭,「眼下治不了,得找到一個人。」

說著抬眸看向對方,見其沉著冷靜的外表下含著憂慮,於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無妨......別擔心......」

藺宇陽從未見過這幅柔和模樣的師尊,一時間竟陷入忡怔。

直到白景軒眼前一花,即將昏厥,他才猝然上前將其摟進懷裡,「師尊,您說的那人在哪,弟子帶您去找他。」

只聽白衫人奄奄一息地說出一個地址,便再也沒了聲音。

*

耳邊有些嘈雜,白景軒的眼瞼微動了一下,感到身體又恢復了些許元氣。玄冰泉果然是至寶,竟然還能將他吊起一口氣。

未久后他終於聽清了,是個爽朗的聲音在說著:「傷成這樣竟然還沒死?」語氣里含著的是訝異和一絲戲謔。

他勉力睜眼,見一襲青影正佇立身旁,其人面容清俊,頗有些儒雅氣。

那人見他睜眼,嘲笑道:「好你個白凌,怎麼傷成了這幅德性?」說著提起衣擺往一旁的椅子里一癱,「我道你傳音喊我回幽蘭谷做什麼,原來是給你治傷。」

藺宇陽此時正端著一盆水入得門內,見他醒來,連忙將水放下,「師尊,您醒了。」說著又扭頭沖青衫人道:「葉師叔,請看看師尊。」

他微一抬手,對方便頗有默契地攙扶著他起身,「看來你們已經認識了。」

藺宇陽點點頭,「沒想到師叔竟是醫聖。」

世人皆知仙門二尊三聖。其中一位便是這醫聖葉青。

各仙首皆出自仙門世家,唯獨此人,乃是一屆散修!

在缺乏修鍊資源及仙家絕學的傳承下,竟憑一己之力躋身三聖之列,可謂前無古人的天選之材。

「你怎得喊他師叔?」白景軒道。

葉青誒了一聲,「我讓喊的,有錯嗎?」

這原主為人孤傲不群,卻唯有一位好友,便是這葉青。雖非同門,但讓其弟子喊一聲師叔倒並不過份。

白景軒不想搭理他,只是舉腕道:「看看。」

後者嗤了一聲,懶洋洋地起身,又懶洋洋地接過那纖細的手腕探脈,片刻后一挑眉,「神仙難救。」

又是這句。

藺宇陽心下一沉,「當真沒有別的法子?」

葉青還是那副不可一世的表情,「有啊,可需要的藥材你們怕是給不起。」

開玩笑,要能救回這具身體,不得把天底下最名貴的天才地寶給搜刮個乾淨?

「你說。」白景軒似乎早有預料,語氣波瀾不驚。

葉青抬著下巴瞥他一眼,喲呵了一聲,「好。」

「我要千年赤雲參。」

白景軒眼神示意弟子,藺宇陽點點頭,手指一點乾坤袋,一株偌大的硃紅色山參便出現在掌心。

那葉青舒展的眉心明顯皺了一下,乾咳了一聲後繼續道:「金絲血蓮,雙生的。」

藺宇陽再次取出兩朵碗口大的並蒂紅蓮,放至案几上。

葉青輕嘖了一聲,狐疑地打量少年一眼道:「你摘的?」

只見對方很坦然地點點頭。

「不可能!」葉青一揮袖,不以為然地道:「雙生血蓮池下必生萬年靈獸,你才多大?怎能敵過?」

可藺宇陽只是不置可否地沉默著,目光里卻含著一絲若隱若現的戲謔。

白景軒沉聲道:「怎麼採的與你何干?還要什麼,說。」

葉青這回臉色終於認真起來,一連說了幾個奇珍異寶的名字,不是千年一生便是有強大的守護靈獸,亦或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取之全憑機緣。

天下玄門爭相追捧,隨便一件就能在拍賣行拍出天價的珍寶,竟存放在最低等的儲物袋裡,被一個少年像丟破爛一樣隨意地丟在不起眼的案几上。

看著這對師徒如此隨意地對待這些寶物,葉青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他強迫自己沉下口氣,取出數個精緻的儲物匣,將這些寶物小心翼翼地存放起來。

待寶貝都存好了,他才強裝鎮定地點頭道:「不錯,有了這些,救回條命綽綽有餘,今後就做個凡人吧。」

其實內心早已把這對師徒咒罵了千百遍。

「什麼意思?」藺宇陽疑惑不解。

只見白景軒依然一幅並不意外的表情,「這些都無法修復靈脈。」只能修復肉身,至多令他壽元比凡人長些。

「對。」葉青讚許地點點頭,「要修復靈脈,還需要件東西。」

「六陽續結草。」白景軒低聲道。

生於極陽之地,三千年方生一株,且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上一株成熟的靈草已被一名無相境天尊帶進了墳墓里。

葉青嗯了一聲,「只可惜,這世上唯一的一株已經不知去向,下一株嘛,再等一千年吧。」

藺宇陽道:「就沒有別的法子么?」

只見醫聖擺擺手:「靈脈盡毀,唯此草方有回天之力。」

白景軒早有預料,正欲推算靈草的下落,須臾后卻怔住了。

天衍之術,失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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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天道,龍傲天他要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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