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者羅霄胄

合作者羅霄胄

總而言之,神奇之處就在於,引力檢測啊,氣流檢測啊,磁場檢測啊啥的,都沒有發現這個不明物體的存在,只有不明顯的色溫差異,能看出點異常來。

「對於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們爭論了好幾天。」

認為其是天外來物是很簡單但也很不負責任的推測,因為科學是要講證據的,不能證明或者不能通過一套邏輯自洽的流程推論的,那都是猜想,是假說。

科學家會以猜想和假說為基礎,構建研究和分析的方向,但一般不會將其做為結論。

哪怕答案看起來再怎麼理所當然也是如此,因此,普通人能輕鬆靠俺尋思之力得出的外星襲擊論,對於這些濱海星文明最頂尖的科學家來說,反而要花更多的時間來思考和接受。

那會兒,地面上的異常氣流正在逐漸形成全新的流動規律——也就是如今生存線的循環體系。

但不像今天這樣明顯、涇渭分明,還在形成的過程中,而這種從無序到有序的變化,令科學家們有理由、有根據猜測,這些異常氣流……是外星文明的某種武器。

只是,他們想不通,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個未知的文明,科技層次超出他們這麼多,雙方猶如螻蟻與大象的差距,如果想要消滅他們,這磨磨嘰嘰的銼刀,難道是在享受一隻一隻殺死螞蟻的樂趣嗎?

這與濱海星文明想象中的先進外星文明,相差甚遠。

熱愛和平,具備和平主義主流思潮的濱海星文明認為,戰爭和流血是不可避免的,但這只是文明在發展中,由生存資料不足不均和精神建設缺陷所導致的「生長痛」。

也就是,認為比濱海星實力更強大,擁有更先進思想的外星文明,理應比他們更懂得「共存」。

這個思潮,源自濱海星人的起源,源自他們社會得以運行的深層邏輯。

實際上,這也並不是妄想,因為艾子檀所屬的萬界盟就是個相當符合濱海星文明想象的文明聯盟,但……正如每個踏出校園的青澀實習生,都無法決定第一天上班會碰到何人何事,會被這些最初的人和事養成怎樣的價值觀,塑造成什麼樣的人一般。

每個幼生文明在地外探索的過程中,所初次接觸外來文明,會最大程度的刷新他們對宇宙的認知,改變他們對待其它文明的態度。

簡單來說,像是濱海星文明這樣,打娘胎里就遇人不淑,被坑慘的可憐孩子,你能指望它以後還有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感嗎?

相反,如果濱海星文明一開始遇到了一個友好的文明,一切或許都會截然不同……

總之,因為深思熟慮后才決定以外星襲擊論這一假說來行動,科學家們立刻提出了具體且可行的行動計劃。

「首先可以確定的是,不管對方的目的是什麼,但只要敵對文明的思維模式還遵循基本的邏輯關係,利益得失,那麼……對方內部一定有問題。」

東若舔了舔嘴唇,不帶一絲個人情緒的開口:「溫度差異相較於引力、氣流和磁場的變化,其實更好遮蔽,但敵人卻在此漏出了馬腳。」

「如若這是挑釁,可母星早以亂做一團,是想拋給誰看?」

「做給我們看嗎?可這有什麼用呢?我們並不會給它想要的情緒反饋,若是喜愛虐殺和睥睨螻蟻的無聊之輩,直接撤除偽裝,展現威能,讓母星上的同胞們瑟瑟發抖就行了。」

「如若這是對方內部存在分歧,有誰故意而為之,那我們要抓住機會。」

「如若這是個科技發展偏科,甚至在認知中就不存在溫度這一概念的文明,那我們更要抓住機會。」

道理明明白白,但問題來了,怎麼抓住機會?

從監控來看,這個在濱海星高位軌道反覆蹦迪的未知物體軌跡飄忽,行動靈敏難以捕捉,雖隱隱遵循某種規律刻他們目前又看不出來,別說是放幾枚火箭去撞撞看這種餿主意了,就連確定實時位置都很勉強。

對,想要解決這個代號為外星X的未知物體,首先,至少要能判斷它的位置,然後,才能談這玩意被攻擊會不會反擊,登陸戰是否可行啥的。

「於是,我們改變了研究方向,開始研究外星X。」

「隨即我們意識到,這件事情單靠我們自己,是沒法完成的。」

「想要定位,想要進一步分析外星X,我們需要地面的人員配合我們,用儀器長期追蹤目標所在……也就意味著,這位合作者,要在這亂世之中,自願付出較大的代價配合我們研究,這樣的人在母星應該很難找了。」

關鍵是,如果這是一個按下去就能拯救世界的按鈕,濱海星人倒是真會有不少人站出來,哪怕按了會死,一樣會有很多人前仆後繼,這就是一個處於上升期的幼生文明的骨氣。

但骨感的事實是,大多數現實中的困難,想要克服從來不是一躍而就的,甚至……幾個月,幾年乃至一輩子日復一日的努力,沒準只是走錯了路,在原地打轉轉。

這就是科研工作者的日常。

「所以,一開始的時候我們並未在母星同胞身上寄予期待,我們的想法是,派遣人員去母星,親自負責這項研究任務,而且,還可以順帶聯絡一下政府。」

東若又調出了一張圖,放大后,可見位於母星極點的發射基地,有運行的跡象。

「從海華星想要看到母星地表的實際情況並不容易,需要合適的地點和氣候條件……」說到這兒,東若生怕來者因信息量過大而想不明白,又說:「前邊提過,直接觀測異常氣流,會造成詭異的信息損害,從而導致器械報廢,但這信息損害波及的範圍有限,從海華星觀測暢通無阻,但從亮石星上觀測地表,儀器依舊會損害,所有對母星的觀測,只能從基地進行。」

雖然已經和上級部門失去聯絡快5個月了,但見到關鍵的設施還在運行,自然給基地中的科研人員注入了一劑強心劑!

「可是……飛向濱海星地表的船,被擊毀了。」

艾子檀:???

「是我們疏忽了,」東若自責道,「我們看到有飛行器能在濱海星上空暢通無阻,但那是因為它們有九大國聯盟的通用識別碼。」

「母星亂做一團時,各國當然進入了緊急狀態,遠程武器齊上線,由AI控制,打擊任何非友軍單位。」

「各國不久后便土崩瓦解,但這些AI還在忠實的履行命令……這個基地是高級機密,因而飛行器上的識別碼,一般的AI根本沒有識別的許可權!」

是沒有識別的許可權,所以就直接歸類非友軍單位,緊急狀態實行戰時條例,毫無眼水的直接打下來了——雖然AI本來就沒有眼水。

另外,順帶提一下本地人都知道的事情,那會兒大亂之後,雖然死傷無數,但各個城市和交通在各區域智能AI的管控下,依舊能維持基本的運行,特大交通事故和建築物爆炸起火啥的,危害比想象中要少得多。

既然AI沒有眼水,又是區域網,不能通過聯網給AI上眼藥水,基地這邊也就只能在地面上尋找合作者了。

「合作者很快就找到了,他似乎一直覺得天空中存在異常,帶著基站和觀測設備滿世界跑,我們很快與之達成了合作關係,不過,按照約定,我們不會披露這位合作者的身份。」

雖然是說不會披露,但艾子檀還是理所當然的把目光投向了已然有些醉了的羅霄胄。

雷靜也難得有眼色的按了暫停鍵。

「你倒是敏銳,」羅霄胄說,「不錯,正是老夫。」

艾子檀只覺得,緣,妙不可言。

「那個時候的我還不能肯定直覺指引的方向在哪,而且心理健康情況很糟糕,當時帶那些東西跑,可能也是直覺的指引吧……」

總之,靠著綁了一輛基地車,羅霄胄成為了亂后第一個與海華星基地聯繫上的母星同胞。

最初的時候,羅霄胄老爺子甚至覺得這是自己的錯覺,是自己精神不正常了,那會兒他還年輕,卻已經是一副阿巴阿巴的模樣。

若非後來他表現出了玄妙的直覺,確定了自己的異能真的存在,理性的科學家們,沒準早就換人了。

反正,並不是什麼特別愉快的經歷吧,最後還是靠羅老爺子的直覺,才摸清楚了外星X詭異的行動模式。

然後……就是真正的戰場了。

「我們不清楚是有外星人在操控,還是說那只是個AI飛船,也不知道其後背是否有鋪滿天空的艦隊,但和睦相處已成笑話,無論如何,我們的選擇有且只有一個——戰。」

只能打,而且很可能只有一次出手的機會,怎麼出手,何時出手,就成了個大問題。

而且科學家這邊並沒有現成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能夠實現跨太空打擊目標的武器那更是沒得——那當然了,你一個搞科研的要這種武器,你是要對著母星來一發還是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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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救世主的那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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