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鬆的選擇

輕鬆的選擇

因為大量的資料遺失在混亂年代,真相已經難以考究了,而現在的人們,如果聽到這些,曉得遙遠的年代,老祖宗相互開腦瓜的盛景,可能會忍不住感慨一句:

以前的人真是閑,不努力上天,光顧著內耗。

是的啊,如果九大國聯盟能更早成立,更早上天,更早移民海華星,甚至更遠的地方,他們至於還在這受苦嗎?

……雖然說,就算掌握了初步的星際航行技術,也完全不代表運力足以帶走海華星上的所有人,但這多少也算是苦日子裡頭,為數不多的冷笑話。

弓聽雲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只想扶額以示無奈。

這種退一步大概率獨善其身,進一步大概率粉身碎骨的選擇,咋就這麼難選呢?

他是傻子嗎?

「弓少爺,我們並不是想要坑弓氏集團,又或者是為上次(上周目)的事情蓄謀報復,更不是想要道德綁架……我們只是,」彷彿是想把心中鼓動的勇氣和願景化為最貼切的語言傳達,紅光遠緩慢的說:「想避免最壞的結果。」

弓聽雲又慢慢的喝了幾口茶,給自己余出一點思考的時間。

如果拿開天會整體與弓氏集團比較,那自然毫無可比性,弓氏集團就算傾巢而出,武裝到老幼婦孺,也撐不了幾天就沒了。

但這是純理論戰力的估算結果,由於開天會內部派系林立,少說有幾十個,單個派系,哪怕是最大的派系,與弓氏集團比,那最多也不過是五五開。

如果可以有選擇性的針對一些派系,並且還能籠絡其它派系統一戰線,共同捆綁一輛戰車的話……弓家確實有成為左右天枰的那片羽毛。

至於勝算?依舊飄忽,但並不是零,怎麼也有個位數吧,比如5%左右……大概。

事情都說到了這份上了,基於常年教育積累下來的理智壓住了熱血,他問自己:

你準備好接受最壞的結果了嗎?

然後,凝視著紅光遠誠懇的目光,他坦然回答自己:從來沒有。

「弓氏集團不可能答應這樣的提案。」

紅光遠眼中的希翼沉寂下去——這個結局在意料之中,他們也只是抱著一線希望,想著弓聽雲似乎與艾小姐關係密切,來試試看罷了。

沒有了弓家的支持,單靠他們這已經半殘的師門,顯然根本沒可能阻止啟迪者的陰謀。

主要是……原本與自家或者導師關係好,容易結成聯盟的幾個派系,紅光遠和許多方一尋思,都覺得這幾家大概率早就像自家一樣,被啟迪者滲透了。

不然的話,為啥和自家關係還這麼好啊?

「好吧……那至少,請您保持沉默,等待結果。」

弓聽雲勉強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一點豪情都沒有笑容來:「我可能說得不夠清楚,只是弓氏集團不參與——生活在這裡的人,大部分只是普通人,他們沒有必要上正面戰場,也沒有必要承擔失敗的後果。」

許多方和紅光遠兩個政治萌新傻了,有點聽不懂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又說弓氏集團不參與,又說他們沒聽懂,又說弓氏提速點的人不應該上戰場,承擔這些……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兩個年輕人都快被腦海中浮現的問號蒙蔽雙眼了。

「……」

意識到面前的兩人根本不懂政治遊戲,弓聽雲很無奈,對於他來說,如果不以政治遊戲包裝自己的發言,就好比赤身進入地方大本營一樣,這不僅是去送,而且還有種莫名的羞恥感。

「簡單來說,弓氏集團的各話語方,是不可能選擇跟你們下這趟渾水的,唯一的辦法,只有分家。」

紅光遠還是沒聽懂,倒是許多方被嚇到了:「你要發動軍事.政.變搞獨立?!」

弓聽雲額角的青筋再也忍不住了,突突突的在跳——這事兒你知我知就行了,大家都有默契就好了,不需要說得那麼明白吧?這麼大聲的說出來,你是要怎麼樣?!

要下海親吻海床母親嗎?!

許多方立刻意識到自己失言,立刻捂住了嘴巴,但他身邊還有個慢半拍的呢,紅光遠總算反應過來,驚呼:「卧槽,你要造.反?」

「呼——」

弓家少爺有點後悔了,覺得自己低估了人類智商的下限,面前這兩個傻帽……和他們合作,真的不會坑死自己嗎?!

然後,意識到失言的紅光遠趕緊補救:「咳咳,開玩笑的,畢竟您是出了名的孝順嘛……」

在弓聽雲忍到極限的視線下,紅光遠剛想閉嘴,就被許多方死死捂住,差點窒息。

「總而言之,能做到哪一步還不知道,」紅光遠站起來,表示這次談話可以結束了,「但事在人為,你們先回去等結果吧,就算失敗了,最壞的結果,我保證,至少你們能禮貌的離開弓氏提速點。」

「……感謝您深明大義。」

可不深明大義嗎!換個人早把這倆政治白痴掃地出門了!

至於「禮貌的離開」是個什麼情況,許多方不敢問,紅光遠也不敢多嘴。

「對了,你們一直沒說,你們所屬的師門叫什麼名字?」

許多方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回答:「天下無名氏,外人都喊無名家。」

「……就叫這名?」

「對,據說是因為祖師爺希望後輩銘記,要做到雖無名而有名於天下。」

「成吧,不管最後結果如何,這次你們無名氏,確實出名了。」

送走了無名家兩兄弟,弓聽雲走到書房裡頭,小心的張望了一下,生怕這回艾小姐就在書房等自個兒——現在回想起來,他嚴重懷疑,上周目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艾小姐早把他逗比的模樣盡收眼底了,只是沒有點破……

結論:艾小姐真是個好人。

這樣想著,弓聽雲熟練的掏出那本封皮已經變成他腦殼形狀的厚脊書,把它抵牆上,然後,他再也遏制不住想去死一次,人生重來的衝動,脖頸以誇張的頻率抖動,帶動腦門使勁往書殼子上撞。

「啊!弓聽雲你這個白痴!讓你裝逼,讓你耍帥!」

「現在好了吧!這事兒你咋和老爹開口?咋和母親的在天之靈交待?!」

「就算過了老爹這關,這麼多人把命交到我弓聽雲手裡,我擔得起嗎!」

無縫銜接的言語發泄令他感覺心裡頭好受多了,五分鐘后,整理好心情的弓聽雲,拍醒了昏睡在門口的小弟們。

「弓少!小心,敵襲——」

「別喊了,人早走了。」

值夜的小弟們瑟瑟發抖,紛紛低頭道歉,不停的表示自己沒用,還請弓少爺責罰。

「來的是異能者,不怪你們,不過——」弓聽雲話鋒一轉:「我嚴重懷疑你們最近缺乏鍛煉!現在都有,交班后我允許你們睡5個鐘頭,下午全體拉練5小時,明白嗎!」

「是!」

值夜的小弟們十分感動的領罰,為自個兒不用丟掉這份高薪水的工作而慶幸。

弓聽雲點點頭,故意又意味深長的點了點他們:「另外,這事兒傳出去也不好聽,你們嘴巴管嚴實點,就當做沒發生,明白嗎!!」

「明白!」

就算弓聽雲不說,他們也不會說出去的,畢竟到底是自個兒失職,說出去除了被質疑自個兒的專業能力和丟掉工作外,根本沒有好處嘛。

至於弓少的意味深長……難道說,來訪的是什麼大人物?

那他們更不敢亂嚼舌根了。

來交早班的,是和弓聽雲從小到大混在一塊的四名心腹。

懷飛沉、施達擴、古秋秋和江米白。

與比較水的夜班值夜人員不同,四人都受到過大量的專業訓練,而且一半都是異能者,他們瞅了瞅現場的情況,又看了看弓聽雲的神態,大概明白,清晨的時候絕對是發生了點事情。

但具體是什麼情況,他們當然想不到。

而在見過老爹前,弓聽雲什麼都不會說。

江米白看了看手錶,核對了一下時間:「現在要見家主大人?現在才7點,時間會不會太早了?」

懷飛沉也說:「而且少爺你也知道,最近家主大人不知怎麼想的,突然間瘋了一般讓航空部維護所有的飛艇,甚至還想拉出幾條飛艇生產線來,昨晚聽說熬了一個通宵……」

「這我當然清楚,我有分寸,老爹現在在哪?」

捏了捏自己的雙下巴,古秋秋說:「大概是在航空部的飛艇4號倉庫吧……」

他們只是提供個人意見和建議,最終做出決定的,還是弓聽雲自己。

於是,3分鐘后,一輛車從弓少宅邸開出,直奔飛艇4號倉庫而去。

14分鐘后,汽車駛過平台之間的浮橋,來到飛艇倉庫平台,在這裡,弓聽雲見到了正在打盹的弓馳遠。

望著老爹沒個形象,帶著一身疤痕睡在沙發上的模樣,弓聽雲有些後知後覺的發現,對方的頭髮幾乎全白了。

平時與老爹見面,他總是下意識的微低著腦袋,感覺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因為這樣,他很少仔細瞧過老爹的正臉,對其最多的印象,永遠停留在其挺直的腰板和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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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詞我為啥要加符號呢……因為它雖然現在還在顯示,但不代表它永遠都能顯示。

另外,其實完全不通政治的小短手寫起這段來卡到死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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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救世主的那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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