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舒適阿卡姆 04

被達米安勾著脖子引出來的鸛鸛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它又回頭看了看植物園的大門，砸吧一下嘴巴，看起來似乎是還在懷念恐龍魚的味道。

蝙蝠奇異的Get到了這隻鸛的腦電波。

「別想了，以後我養你。」雖然鸛很挑食，不過韋恩家還是養得起的。

鸛鸛也聽懂了這個，收回視線，乖乖跟著他們從植物園一路走到了小丑的囚室那邊，一路上小丑都在蹦蹦跳跳，嘴裡還吹著輕快的口哨，就像個普通的要去馬戲團表演的丑角。

蝙蝠俠心情複雜。

他有種把鯨頭鸛買下來放在阿卡姆的衝動。

只要阿卡姆消停了，他就可以騰出手來處理貓頭鷹法庭。可問題又來了。這隻鯨頭鸛出現的時間有些巧合，能力又符合他的需求，這讓蝙蝠俠很難放下心。

這隻鯨頭鸛到底為什麼出現？

「我看了報告，以及神盾那邊的一些信息。」內線里紅羅賓在彙報，「看上去他們會去那個基地，是為了查一個失蹤過的叫做巴恩斯的人，以及其他九頭蛇製造的超級士兵，但是這個目標是錯誤的，他們只找到了屍體和這隻鯨頭鸛。」

「而且他們到的時候，那個基地已經撤空有段時間了。初步懷疑是因為鯨頭鸛的降智效果，導致九頭蛇的人做了某些錯誤的判斷。」

這些資料蝙蝠俠來的時候草草看過，現在紅羅賓幫他豐富一下。

「哦，對了，斯塔克先生的備註是九頭蛇養不起這隻鸛。」紅羅賓又補充道。

說起駭侵了神盾資料庫的事情，如同在說今晚喝黑咖啡，這一看就是蝙蝠俠帶出來的鳥崽子。

蝙蝠俠問：「你怎麼想？」

「九頭蛇孵化鯨頭鸛的時候應該還不知道它的能力，中招很有可能。」紅羅賓琢磨著這個問題：要知道變種能力是不會直接繼承的，最多只是類似。

確實有這個可能性，但也只是可能。如果要更準確的答案，就需要去尋找那些離開的人，或者對那個基地的設備進行深度調查，包括監控和任何可能的記錄設備。

加班信號X2。

提姆又給自己倒了杯咖啡。

這時候一條通訊請求插了進來，來自布魯斯的手機，來電顯示上是斯塔克的頭像。

略微猶豫后蝙蝠俠還是接起了通訊：「說。」

「你找到獃獃了嗎？」

「我在阿卡姆。」

斯塔克眨了眨眼睛，然後意識到了這是什麼意思，他「哦」了聲：「要記得抑制項圈，不過說真的，我還挺想看看你降智的模樣。」

「我有自己的辦法。」

蝙蝠俠含糊著說。當著小丑的面，哪怕是降智后的小丑，他也不可能把事情說得很明白。

斯塔克秒懂。

人在阿卡姆精神病院，還表現的額外謹慎，那肯定是在犯罪者邊上。

「那我先掛了，白天再聊。」

斯塔克那邊話音剛落，蝙蝠俠這邊果斷掛了電話。

「嚶嚶嚶——」壞人在哭唧唧。

蝙蝠俠回過頭，就看見小丑咬著袖子，泫然欲泣的樣子。

「你這麼久不來看我，是因為外面有人了嗎？」醜醜哭唧唧，「他哪裡比我好了？！」

蝙蝠俠：……

蝙蝠俠：「他不越獄。」

「那我也不越獄！」小丑叫的超大聲，並且一屁股就地坐了下來。

蝙蝠俠：……

鸛鸛左右看看，沒想明白這兩個人類在做什麼。小丑的病房裡都是防止精神病自殘的那種軟墊，鯨頭鸛踱步踩了踩一圈，似乎還挺滿意這個腳感的，在小丑不遠不近的地方蹲坐下去，一窩。

它打了個小小的哈欠，應該是困了。

野生動物正常來說每天只有捕獵與睡覺兩件事情，現在鯨頭鸛剛剛吃飽了一頓，自然會開始想要睡覺。

達米安往它身側一坐，側身靠在鯨頭鸛身上，居然也要跟著睡覺了。

鯨頭鸛：……？

歪頭康康。

蝙蝠俠：……青筋。

意外的是和對著小丑的時候不太一樣，鯨頭鸛似乎更能接受達米安這樣還在幼崽狀態的小孩，它矜持了一會，就打開翅膀輕輕地將達米安攏在了羽毛底下。

小黃鳥舒服的蹭了蹭。

蝙蝠俠：……

粗略計算，今晚他感到無語的次數，足足抵上了平時的一個月。

正在利用監控看畫面的提姆：「噗——」咖啡先生壯烈犧牲。

這隻鸛是要做什麼？

孵小鳥嘛？

說真的提姆覺得這個真的可以有。

鯨頭鸛孵小黃鳥的畫面被一鍵保存並同時拷貝發送給了自己的兄弟們。

遠在布魯德海文的大哥夜翼，和遠在不知道什麼鬼地方的紅頭罩，他們先後發來了真誠的問候。

「這周末我就回去一趟，」迪克·AKA夜翼·格雷森，他忍不住發出驚嘆聲，「這到底是什麼神奇的生物？它絕對會成為整個哥譚的瑰寶！」

「再多發點。」傑森·AKA紅頭罩·陶德表示自己就這麼一個要求。

「你什麼時候回來？」提姆問了另一個問題。

然後發現紅頭罩居然一秒下線了。

連個掩飾都沒有的。

小紅鳥嘆氣，按著兩個兄弟的需求給他們發送更多的視頻。

監控里能看到，蝙蝠俠也走進了小丑的牢房，趴在床上委屈巴巴的小丑因此而在眼底亮起了強烈的光芒。

蝙蝠俠越過了他。

小丑瞬間失落，要死不活的趴在床上哼哼唧唧。

蝙蝠俠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鯨頭鸛身上。

此時達米安已經蹭到了鯨頭鸛的肚皮底下，像是雛鳥似的窩了起來，蝙蝠俠不得不伸手探入鯨頭鸛的身下，試圖把他給薅出來。

鸛鸛張開眼睛看了過去。

低頭叨了蝙蝠俠一口。

和那種足以擊碎金屬防禦牆體的強大力量不同，這隻鸛似乎是知道人類的脆弱的，它的動作很輕，只是用嘴前的尖勾划拉了一下蝙蝠俠的護手。

更像是在問他：做什麼呢？

蝙蝠俠扯了兩次沒扯動並不配合的達米安，又感覺到鯨頭鸛動了動，用爪不輕不重的擒住了他的手腕關節，並用肚子拱了拱，將達米安拱到身體的另一側去。

它感覺到了達米安並不想離開，並決定保護達米安。

蝙蝠俠對此感到意外。

「把羅賓鳥還給我。」蝙蝠很滿意這隻鸛對人類幼崽的保護動作，但有些道理還是要跟對方說明白的，「他是我的。」

鸛鸛歪了歪頭，似乎智商用光欠費了，並聽不懂蝙蝠俠這段在講什麼。

蝙蝠俠：……

不管別人怎麼想的，他就是覺得這隻鯨頭鸛是故意在搞事情。

頂著小丑哭唧唧著試圖喚起他人注意的聲音作為背景音，蝙蝠俠硬是將達米安從鯨頭鸛肚子底下拖出了個腦袋。

鯨頭鸛叨了叨，也沒真的抗拒，它還是記得這個幼崽是跟著這個成年男性一起進來的。

達米安不情不願的哼著：「我想在這裡多玩一會，父親。」說完就把腦袋縮了回去。

他貪玩撒嬌的表情就跟個普通的小男孩一樣。

對此蝙蝠俠感受到十二萬分的不適。

他覺得自己不像是黑夜的陰霾哥譚的騎士蝙蝠俠，更像是個說好周末帶孩子去動物園，卻因為工作爽約還沒有提前告知也沒有給出任何補償的壞父親。

蝙蝠俠：……

新奇的體驗。

「羅賓！」蝙蝠俠壓著嗓音呵斥。

夜魔的低語成功將達米安喚回了魂，想起來夜巡等等諸多事情，小黃鳥一抖毛，手腳麻利的從鯨頭鸛肚皮底下鑽了出來。

鯨頭鸛不太理解這個情況，從後方叨了叨羅賓鳥的兜帽，似乎想將他叨回來。

達米安被扯了個踉蹌，陷入遲疑中。

「我可以幫上忙。」羅賓鳥很認真的跟自己的父親提出要求，強調自己的作用，「別把我當一個後備。」

其實在平常的時候，達米安的要求也只是這樣而已。

不想被當成後備計劃，不想被當成孩子。

他是武器，生死都屬於戰鬥。

他如同開刃的雙刃刀，稍有不慎就是傷人傷己。

而現在，他突然變鈍了一點點。

倒是意外的剛剛好。

可惜蝙蝠俠還是那個蝙蝠俠，他冷冰冰的拒絕了自己的幼崽。

「羅賓。」又是一聲命令。

達米安也忍不住火大了起來：「知道了！」

小男孩吼回去，狠狠扯下兜帽，氣鼓鼓的走出牢房，蝙蝠俠就跟在後面，鎖住牢籠，確認鸛和小丑都插翅難飛，然後跟著達米安離開阿卡姆。

他也不管坐上副駕駛后就撐著下巴看著窗外生悶氣的達米安，而是在內線里叮囑紅羅賓，要求對方時刻緊盯植物園的動靜，以及24小時不間斷觀察小丑與鯨頭鸛。

「我不能一直請假。」紅羅賓提醒他。

提姆當然可以為了打擊犯罪而請假不上學，甚至休學，他都心甘情願，可他們還要考慮到保護秘密身份的問題，如果長時間請假，肯定要找一個合適的理由。

蝙蝠俠自有打算。

「我會把夜翼叫回來。」

一直在內線偷聽的夜翼：「……等等，我也要上班。」

「說你帶新女朋友出去旅遊。」

夜翼和紅羅賓的情況不太一樣，他的兩個身份，小警員迪克·格雷森和蒙面義警夜翼已經做了足夠的掩飾，利用同伴變裝等等手段，這兩個身份同台出現過，也互相幫助過，甚至還做出了朋友的樣子。

所以就算迪克這邊請假去了哥譚，那邊夜翼也去了哥譚，也不容易被人懷疑。

道理夜翼都懂。

但他還是很煩躁。

今年的帶薪假期已經全部用完了的社畜夜翼同學狠狠地磨了磨牙。

FvckBat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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