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課間，高二實驗班裡。
齊悅被她的一群小姐妹圍著，大家七嘴八舌地開始討論今天上午的傳聞。
沈芸曖昧地朝她眨眨眼睛，「齊悅，周成驍真的要為了你和王子韜單挑嗎？」
齊悅臉頰緋紅，一臉害羞地小聲說道：「哎呀，你們別跟著起鬨。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回事。」
劉姍坐在齊悅前面，轉過頭來說道：「既然大家這麼說，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齊悅低頭，垂下眼皮，遮住眼裡的欣喜，故作遲疑說道：「也不一定吧，也許他們之間還有別的矛盾。」
「怎麼可能？」沈芸補充道：「他們兩個一個高二、一個高三，離的那麼遠，見都沒見過，能有什麼矛盾？肯定是為了你。」
齊悅沒肯定也沒否認，只是微微翹起嘴角。
劉姍想了一會兒，又說道：「我想起來了！就咱們這一級入學之前，學校里都是王子韜說了算的，後來周成驍入學，就沒他什麼事了。聽說是他家裡管得嚴，每天逼的很緊，才沒時間出來混的。你們說他們倆會不會因為要搶校霸的位置？」
齊悅的笑容淡了一些。
沈芸敏銳地察覺到，拽拽她的胳膊，而後微微提高聲音，看起來很誇張的樣子，「怎麼可能？這都八百年前的事了。肯定是為了悅悅，那個王子韜不是最近老送悅悅東西嗎？」
齊悅理了理自己的劉海，嗔道：「別亂說，我可沒收過他的東西。」
「是是是！」沈芸的笑容有些諂媚，「是他單方面追你。」
另一邊，周成驍趴在最後一排睡覺。
王大虎坐在前面吸溜著辣條，陳宇咋咋呼呼地從後門跑進來。
「驍爺！不是吧不是吧！」
王大虎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他的嘴，壓低聲音說道：「你皮癢了？他在睡覺。」
周成驍有起床氣，陳宇只好和王大虎說，「剛才高三有一個瘦的像麻桿一樣的人讓我給驍爺遞東西。」
他揚了揚手裡的一張紙，繼續說道：「說是高三的王子韜要和驍爺約架。」
王大虎吃掉最後一根辣條，嗤笑一聲，「不自量力。」
「這不是重點」，陳宇壓低聲音，「外面都在傳，說是他們兩個是為了校花約架。」
王大虎陷入沉思，自顧自地點點頭，「這到是能說通了，估計驍爺是想早戀了。不然沒女朋友，說出去多沒排面。」
「說什麼呢？」周成驍剛睡醒，聲音裡帶著濃濃的鼻音。
王大虎嚇的手裡的辣條袋都掉到地上。
陳宇還缺心眼地說道：「虎子剛才說你要早戀了，沒女朋友走出去沒排面。」
周成驍倒是沒太在意，「別他媽的瞎說。」
陳宇把王子韜託人送來的信遞到他手裡，「你不會不知道吧？今天上午學校可是都傳遍了，你自己看看。」
「不去！」周成驍大致看了一眼就把信丟在一邊，「老子沒時間。」
王大虎問道：「那校花呢？」
周成驍把手伸進桌洞里，心不在焉地說道：「沒興趣。」
他皺了皺眉頭，靈靈不在桌洞里，肯定是又偷偷跑出去玩了。
「這上面寫的是今天晚上六點，正好放學沒事，咱們也好久沒活動筋骨了。」陳宇有點躍躍欲試。
周成驍已經起身準備去找齊靈靈，「晚上要帶靈靈去理一理毛。」
陳宇：「……」
*
齊靈靈偷偷留出來也沒什麼可玩的，聽見王子韜他們提到周成驍的名字，就偷偷地跟上去。
王子韜正準備和他的跟班瘦子去籃球場打球。
一路上，兩人都在聊周成驍。
王子韜是個富二代，家裡嬌生慣養，性子也囂張跋扈，以前和一群校外的社會哥混在一起，經常欺負低年級的同學。後來被好多人舉報，家裡也希望他收心參加高考，這才收斂一些。
他問瘦子，「周成驍的消息打聽的怎麼樣了？」
瘦子有些猶豫，斷斷續續說道：「好像……挺牛逼的？」
「放他媽的狗屁。」王子韜聽不得誇周成驍的話，故意貶低道：「不就是個小白臉？」
瘦子生怕惹惱他，但還是實誠地說道：「學校里挺多女孩追的，好像還挺有錢，在咱們學校這片挺有名的，聽說很能打。」
「有多能打？」王子韜斜睨了瘦子一眼，「狐假虎威，還能比我家保鏢能打？現在高二的小孩都這麼能裝逼呢？我待會兒把他打的趴在地上求饒，你等著看他的熊樣吧！」
跟在身後的齊靈靈聽見這些話非常生氣，她一生氣，後果很嚴重！
齊靈靈抬起自己的小爪子，在王子韜腳底的位置一點。
王子韜在那一瞬間就覺得自己的兩隻腳不聽使喚了，他的左右腳絆在一起，沒等到瘦子過來扶他，就重重地摔倒在地。
落地的時候，他的兩隻手也不知道為什麼使不上勁，沒能支撐，最後臉朝地，右臉像是被打了一拳一樣，摔的烏青。
王子韜在瘦子的攙扶下，費勁地爬起來，一起來就看到路邊草叢裡毛茸茸的一團。他竟然詭異地看出那小狗眼神里的意思，就是在嘲笑他。
他惱羞成怒，撿起腳邊的石子朝齊靈靈扔過去，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齊靈靈不屑地輕哼一聲，靈氣溢出，她動都沒動，石子就照著原來的軌跡倒飛回去，正中王子韜的腦門。
王子韜捂著腦門再一抬頭，齊靈靈早就跑沒影了。
瘦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說道：「韜哥，那好像是周成驍的狗。」
王子韜臉色陰沉，眼裡閃過一絲狠厲。
他傷的不重，去校醫院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就氣勢洶洶地前往籃球場。
因為他聽說周成驍每天大課間都去那裡。
籃球場里，周成驍後撤步，一個漂亮的三分球涮筐而入。
陳宇兩手放在膝蓋上，彎腰穿著粗氣，「不行了不行了，累死我了，不打了。」
王大虎體積大，又重，沒打幾下也不行了。
「行吧。」周成驍放下球，「你們休息，我去找靈靈，平時這個點也該回來了。」
他一轉身，就碰到了一個表情囂張的人。
王子韜的下巴抬的高高的，「你就是周成驍。」
周成驍蹙起眉頭，有些不耐煩。
今天校園裡傳這兩個人要決鬥，他們一碰上，四周漸漸地就圍滿了人。
「天吶！他們不會要打起來了吧？」
「真的是！我看錶情都不對了。」
王子韜見周成驍不說話，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推搡他，「問你呢！聽不懂人說話？」
在他的手碰到周成驍之前，周成驍迅速抓住他的手腕，朝後一擰，一個過肩摔就把人放倒在地。
「沒看見老子不想理你？」
王子韜哪裡受過這種氣，雙眼充血，卻敢怒不敢言。
周成驍急著去找齊靈靈，很快就放開他。
王子韜麻溜地爬起來，還在裝腔作勢，「剛才你突然出手，我還沒準備好，不算！今晚我們再打。」
就算用非常規手段，他也一定要找回場子。
周成驍厭惡地轉過身，話都沒和他說。
他叫了陳宇和王大虎，「走吧，去找靈靈。」
聽到這句話，王子韜眼睛骨碌一轉，「你們是在找一條小白狗吧？」
周成驍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目光逼視他。
王子韜被盯的發毛，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它在我這裡，你要想找到它，今晚放學東巷見。」
「媽的！」周成驍攥緊拳頭就要衝上去。
王大虎和陳宇趕緊拉住他，「驍爺！這是學校，在這打起來很麻煩。」
周成驍臉沉下來，掙開王大虎和陳宇拉他的手，快步上前一把揪住王子韜的領子就往校門外面拖。
他從來沒在同學面前出過手，這回發這麼大脾氣準備收拾人，同學們還是第一次見，又好奇又不敢靠近，圍在一起議論著。
「原來是王子韜單方面找茬啊，之前不是傳是為了齊悅打的嗎？」
「壓根沒提這回事好不好。」
「你們也親眼看到了，周成驍是為了他每天帶來身邊的那條小狗才這麼生氣的。」
「那條小白狗也太幸福了。」
人群里，齊悅的臉青一陣紅一陣，沒地方發脾氣，只能沖旁邊的沈芸喊，「我都說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非要胡說。」
沈芸臉色也很難看，張了張嘴，卻沒說什麼。
榆林一中東巷裡，王子韜被周成驍拖來，狠狠地甩到一邊，「她在呢？」
這周圍一個人也沒有，王子韜深知不是他的對手，怕自己吃虧，只好服軟，「我不知道——」
話還沒說完，周成驍一拳就招呼上來，「別他媽的跟老子廢話，你把她怎麼樣了？」
「我真的不知道。」王子韜欲哭無淚，早知道這樣，他就不撒謊了。
周成驍眼裡儘是陰霾，咬著牙，想到齊靈靈會發生意外，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脖子上的青筋若隱若現，樣子看起來很可怕。
王子韜下意識地靠在牆上，「我是見到那隻狗了——」
周成驍以為齊靈靈出什麼事了，兩眼冒火，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腳邊，抬腿用力朝他踹去。
腳還未落下，巷口傳來一聲細細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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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驍爺太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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