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原初唯一和不知何時走到自己身邊的吉野順平、虎杖悠仁的眼神對上。

此時此刻他們三臉懵逼也不知道情況為什麼往這麼奇怪的地方發展。

她倒是沒有因為這種事情就飄了，只是感嘆自己的烏鴉嘴倒是很靈驗，前些天還在吐槽怎麼一天都沒幾個客人，今天就面臨了小破店裡幾乎人滿為患。

片刻的猶豫之後，原初唯一沒有選擇龜縮起來當什麼都沒發生，只是上前一步自五條悟高挑的身影之後探了出來，十分認真的搖了搖頭，「抱歉，我現在一個人過的也很好，沒有談戀愛的想法，恐怕只能拒絕你了，太宰先生。」

她遇到這樣的搭訕既沒有因為太宰治出眾的臉蛋而害羞無措，也沒有因為對方荒唐的話語而生出半點厭惡，甚至還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才說出了並不讓人難堪的拒絕。

無論是太宰治亦或者五條悟，他們見過她冰冷無情的一面、也見過她沉默冷肅的一面、是那樣拒人於千里之外似乎獨立於所有人群之外的死寂。可唯獨沒見過她這樣溫軟柔和的一面，是了，其實當初的他們又何曾去試圖了解過這個人呢？

對於太宰治來說，她是被自己偶然間收養回來的女孩。

初遇時她的身上甚至沒有半點異能，叫他想對她如同對芥川一般嚴厲訓練的價值都沒有，港丨黑時期的太宰治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和興趣去和她相處，更別提後來她走的沒半點猶豫真的是相當隨遇而安的接受了他的建議離開。

而對五條悟來說，她是自小被人暗地裡養大的備用星漿體，是天內理子的影子。

甚至在理子死去之後才被他所知曉的存在，而五條悟自己也不過只是在對方逃亡之後偶遇過一次罷了，他唯一做過的與她相關的事情僅僅只是沒有把偶遇這件事報給上層。

話說回來，在好友織田作之助的死亡眼神之下，太宰治到底還是收斂了一些，對他來說只要找到了人那麼一切好說。「原初小姐，不管怎麼樣你是我唯一認可的結婚對象哦~~」

眼見纏繞著繃帶的男人關乎命運的后脖頸正被織田作拎在手上卻還是毫不放棄的樣子，原初唯一控制不住笑了出來，「感謝你的厚愛，太宰先生。」

「嘛，這位先生是站在情敵的立場說出那番話么？我太宰治接受挑戰！」

「哦豁，輕佻繃帶男的屬性也能討女孩子歡心么？不會吧不會吧？明明是我這種靠譜的成年人才更有吸引力才對。」

五條悟在崩人設這方面一向是可以的。

他絲毫沒有解釋什麼情敵不情敵的，非常理直氣壯的表示自己才是天下無敵。作為一個平常走在路上隨時能吸引到女生來搭訕的人，這種自信不是理所當然的么？

織田作之助深感丟臉的拍了拍頭，「抱歉，我這就帶他走。」

虎杖悠仁也頗有些羞恥的上前拉住了五條悟的手，最想吐槽的點是靠譜的成年人這種稱呼明明用來形容七海老師才差不多吧！「五條老師，現在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所以說這種公開處刑的感覺究竟是怎麼回事？！

沒看到順平他都目瞪口呆了的么？虎杖悠仁這一次回來可是想讓順平也加入高專做自己夥伴的！現在還沒等自己介紹高專的信息就先被看到班主任如此不著調的一面，就……很絕望。

兩個男人加起來最多七歲的鬥嘴水平，更多的那是絕對沒有了。

原初唯一剛想伸手留一下滿屋子裡唯一一個正兒八經打算氪金的客人織田作之助，就發現對方似乎反應迅速直接把太宰治拉走了。

遠遠還能聽見太宰治抗議的聲音。

「織田作！我還沒跟原初小姐交換聯繫方式！」

「前天你還在熱情的搭訕咖啡店的那位女士你還記得么？」

「織田作你變了！以前你不會吐槽我！」

「……啊是么。」

「嗚，太敷衍了吧！」

「還有……不要每次惹怒了國木田就來我這避難。」

「我沒有！我是來探望你的！」

「……你高興就好。」

似乎感覺到了有一道目光久久停留在他的身上，被摯友扼住脖頸的太宰治奮力回過頭對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毛茸茸的棕黑色腦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鳶色眸底沒有半分陰霾。

他的眼神好像在向她發送一個信號——我找到你了。

原初唯一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產生這樣一個想法，只不過對方看上去明明輕浮又不正經，可她的心底卻沒有生出半點嫌棄，甚至隱約有著一絲絲久違的懷念。

「什麼嘛！那個輕佻男！再讓我看到絕對打斷他的腿！」釘崎野薔薇十分坦然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雖說自家的班主任也挺幼稚就是了。

「我說我說！快到點了吧！」

虎杖悠仁的眼神亮晶晶的，一旦想好了接下去的目標，此刻的少年就充滿了幹勁。他很喜歡現在這個原初唯一，並且希望她永遠不會變回過去那個人偶般無悲無喜的『天內理紗』。

說到底太宰治如今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罷了，她自然是更關注眼前的人和事。

「再不出發要趕不上時間了，還得買些吃的和飲料呢。」原初唯一做了個雙手合十的姿勢，一雙烏黑的桃花眼像極了親近人的小動物，「五條先生，可能沒辦法再招待你們了。」

「嘛，本來就是我們不請自來嘛。」

太宰治消失之後五條悟好歹算是恢復正常水平線以內的樣子了，「怎麼能說是沒招待呢？原初小姐做的點心味道很好，以後嘗不到的話我可要發愁了。」

自己的成果被對方所肯定，她自然是很高興的，「五條先生如果想用的話隨時可以來。」

「真的？」

「當然。」

所謂成人間的客套和默契在五條悟這裡顯然是不存在的。

他不但做了個勝利的手勢還抬起墨鏡給了原初唯一一個閃亮亮的Wink，所有的心思都被掩藏在了漫不經心的表面之下，「就這麼說定了！嗨嗨，惠和野薔薇，該跟老師回學校了！」

男人帶著兩個學生晃晃悠悠的離開了花店，屋子裡的空間一下就變得敞亮起來了。

原初唯一這才鬆了口氣，可不知為何總覺得心裡有點不上不下的，屋外陽光明媚而她卻還在幻想之前那種清閑到數手指的平靜時光還會到來。

她還沒想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於是很自然的回頭笑著招呼兩個少年，「走了走了！出發！」

「OK！」這是充滿了期待的虎杖悠仁，總之就是非常可愛的小雞啄米狀。

「…不用收拾一下么？」這是小大人般似乎非常想先搞衛生再出門的吉野順平。

「不著急，對了，一會兒買爆米花要什麼口味呢？我要好好想想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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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原初唯一比較開心的是之後的行程再也沒遇到什麼奇奇怪怪的事了，電影內容也確實不錯，告別的時候他們甚至約好了第二部上映的時候再一起來。

三個人在路口分道揚鑣之後，她一個人又高高興興的去隔壁超市裡逛了一圈順便解決晚餐，女生逛起街來哪怕是一個人都會忘記時間，所以等回家的時候已經接近九點多了。

只是剛到家門口似乎遠遠看到有人正站在那裡，她記得自己出門前掛上Close的牌子了才對。不過既然可能是客人，當然沒有趕人走的道理，畢竟她家的花朵不會凋零。

原初唯一一溜小跑過去，距離拉近之後才發現客人似乎是個穿著和服的高挑女子。

還未等她開口，對方似乎就察覺到了什麼轉過了身。

路燈下身著黑金和服的女子，黑髮高高挽起，肌膚似雪毫無瑕疵，一雙眼瞳如紅寶石般華美。像是古老壁畫中款款走來的雍容仕女，是不該存在於現代世界的人。

女人本來面上沒有任何錶情，然而唯獨在看見那邊面容秀美的少女時才彎唇笑了起來，隱藏在眸底的森冷無情霎時間被柔和欣喜所充斥，叫人一看就能明顯的感受到她此刻的雀躍心情。

原初唯一被這突如其來的美貌震懾了一瞬間，轉瞬便收斂了所有訝異，臉上露出了打工人的職業笑容，「小店已經關門了，但如果這位小姐姐還想買花的話我願意為你破例。」

「不用勉強。」女子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

她的嗓音似乎有些中性風，偏低的音色，永遠都不緊不慢的樣子。無論是體態亦或者一舉一動都是極盡優雅的存在，不是一般家庭能養出來的氣質。

難道今天晚上能遇到一位大顧客了么？這就是大腿子的氣勢么？

原初唯一瞳孔震動了一下，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

「不不不，不勉強。如果有需要的話，能讓小姐姐更高興些我很樂意哦。」

「高興？」

女子垂眸看過來，把原初唯一都快看的臉紅了，明明下午被某個人告白的時候她都是很鎮定的來著，可能是因為這個小姐姐太漂亮了……這樣專註的目光叫她都有點頂不住了。

她一邊在心底土撥鼠吶喊了一番，一邊就真的很想撲上前去埋個胸什麼的，由於雙方距離過近她甚至能聞到一股來自於對方身上一股冰涼的薄荷氣息。

「嗯，你的心情似乎很好。」她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確實如此。」女子點了點頭，伸手摸了摸她在夜色中微涼的臉頰，「但這樣的程度已經足夠了，我等了許久許久的人，今天終於找到了。」

「等了……許久？」

「嗯，等了許久。」

於黑夜中一直一直無法得見光明，他在陽光照耀不到的陰影之下等待了上千年，直到如今終於真正再一次見到了這個人，那麼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值得了。

女人——不，鬼舞辻無慘在心底平靜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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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涼的感覺又冒了出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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