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一路帶著特意準備的回禮踏進花店的時候，五條悟和那個茶發青年擦肩而過的時候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可仔細看過去那人的氣息雖然奇怪但身上卻並沒有任何咒力的痕迹。

他稍稍回頭觀察了一下，目光在看到那隻疑似是豬染了毛色的招財貓以極其敏捷的速度邁著小胖爪想衝進某一家甜品店又被扯了回來的時候收回了目光。

如今更重要的自然不是偶遇的陌生人，即便那青年似乎是與她認識的。

再次踏入這家名為Eternal的店面時，五條悟的目光很自然而然的落在了花團簇擁中正在向他微笑的黑髮少女身上。那張秀麗的臉上沒有半分陰霾和壓抑，只單單眉目溫柔的站在那裡，任何人都不會覺得這樣一個人曾毀滅過一個世界。

有點難辦啊~~

他這個人可是很憐香惜玉的呢。

白髮男子臉上的笑容不變，無論是殺意亦或者別的什麼東西也同樣沒有泄露半分，畢竟他清楚的知道在什麼都沒搞清楚的前提下就貿然動手不過是再一次迎來相同結局罷了。

「只有我們兩個人，看樣子我來的時間比較巧。」

店裡空蕩蕩的只有他們兩個人，五條悟當然不是想做什麼圖謀不軌的事情，嗯？說起來似乎也有那麼一點意思。但他關於禮尚往來的那片心意，絕對是真摯誠懇的，男人漫不經心的想著。

原初唯一當做沒聽見對方那句十分曖昧不清的話，倒也不是說遲鈍，只是單純的內心毫無波動而已。按理說對於見過那雙眼睛的人來說，五條悟其人實在是個十分英俊的男子了，被撩了難道不該害羞么？

可她卻只覺得對方和自己說話的時候，好像總是隔了一層什麼。

她一直保持著溫和的態度，一是因為來者是客，二則是因為對方也沒帶著惡意而來，僅此而已。

所以動心、羞澀、想入非非什麼的都是不存在的，原初唯一十分清醒的意識到了這一點才能平靜以待，作為一個心智成熟的成年人就是這麼淡定的，哪怕他長了張盛世美顏也不行。

「其實上次才是特例，我家小店平日都不會有這麼多人。那麼五條先生這次來是有什麼需要的么？」

「鏘鏘~！這是我特意帶來的回禮！」

高挑男子做了個閃亮登場的動作，恰到好處的亮出了手裡拎著的禮盒。

原初唯一微妙的瞥了一眼對方，萬萬沒想到看上去頗有些不著調的男人竟是如此講究人情來往。

以那一天悠仁頭疼又無奈的表情來說，她跟一位對方可能是個十分不靠譜的大人。嗯，大概是跟那位太宰先生差不多的水平吧，他們吵架的辭彙量似乎也差不多的樣子。她沉重的想著，自己是不是太刻板了，才會因為第一眼的印象就直接定論了五條悟為人處世的方式。

她眨眨眼抿唇彎出了一個弧度，卻也沒有不好意思或者故作矯情的拒絕，甚至落落大方的接下了對方手裡的東西，「是五條先生特地買來的么？真是辛苦了。」

五條悟稍微推開了墨鏡，漆黑之下的蒼藍色既純且凈，是連原初唯一都不得不承認的美麗。

「唔，總之先嘗嘗味道吧！」.

他模稜兩可的給出了這樣的回應，似乎有故意賣關子的傾向，原初唯一倒也配合的點頭。

等拆開了層層包裝之後才發現那原來是一個精美的日式便當，盒蓋上映著櫻花和日出的圖案。她在五條悟期待的目光中既好笑又無奈的掀開了便當蓋，「天婦羅么？」

說起日本的天婦羅，雖然是炸物但實際上並不油膩味道也不重口，外酥里嫩，甚至連那層薄薄的面衣看上去都十分美味。製作的人顯然連美觀都考慮進去了，哪怕裝飾用的一些素食即便顏色不一卻也意外和諧。

盒子里甚至貼心的準備了餐具，原初唯一饒有興趣的嘗了一口，果然味道極好。

她展顏笑道，「這……哪家店裡買的？五條先生。」

五條悟聞言挑了挑眉，「想知道？」

「嗯嗯。」

少女烏黑的一雙桃花眼亮晶晶的仰頭盯著他看，因為嘗到了美食而笑彎了眼，五條悟甚至手癢的想要摸摸她的頭。還真是……明明還是這個人，卻是南轅北轍的性子。

「我做的。」

「誒？真的？」

「嗯，怎麼？看上去不像？」五條悟笑得狡黠又自信，理所當然的給了她一個答案，「實不相瞞其實我什麼都會哦，無論是料理家務，還是教書育人。」

頗有些『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的回復把她逗笑了，不過原初唯一也沒有反駁什麼。

「不是懷疑，只是有些……受寵若驚。」

「之前的點心也是你自己做的，不用跟我這麼客氣。至少這些就拜託唯一解決掉了，我可是沒打算把它們原封不動的帶回去。」

她沒有詢問對方怎麼突然喊起了自己的名字，或者說原初唯一併沒有意識到在日本這個國家喊對方的名本身就是較為親近的稱呼，更何況之前五條悟不也是這麼叫悠仁的么？可能是對方的習慣吧。

看在他手藝如此好的份上，這個朋友原初唯一交定了。

「當然，我還需要擔心自己吃的太快才對……唔…」

她微微蹙眉，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的遲疑。

「怎麼了？」

「吃到了一個口感奇怪的東西，硌到牙齒了…有點疼。」

「有哪裡不舒服么？」

五條悟蒼藍色的眼瞳深了幾分，下一秒居然有些緊張的俯身湊到了她的眼前。

他伸手捧著她的臉頰的時候目光專註，原初唯一可以看見那雙眼底真真切切的擔憂，甚至能感覺到唇邊對方微涼的指尖拂過的感覺，她總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勁的樣子。

彷彿自己吃的不是他帶來的食物，而是一個定時炸丨彈。

可能正因為是五條悟親手做的料理才會比較在意這些細節？原初唯一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猜測，但卻動作不慢的把食物吞進了肚子里，總之口感雖怪但味道……還是很好。

她沒有想這麼多，只是把這當做偶爾的失誤罷了。

「五條先生。」

「嗯？」他無辜的眨眨眼，雪白的睫毛撲閃撲閃的叫人特別想去碰一碰，那副墨鏡剛才他已經拿下來了，兩個人四目相對的距離近在咫尺。

「你靠太近了……另外，我沒事。」

原初唯一近距離吐槽了一句，直接毫不留情的伸手推開了對方那張俊俏的臉蛋。

五條悟宛如好好先生一樣並沒有在意她的抗拒，只是聳了聳肩說道，「好啦，本來我就是特意來送回禮的，現在東西送到了我也該走了，畢竟我也不想耽誤你的工作。」

「沒問題，啊對了……」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匆匆轉身拿了些東西又走了回來。

五條悟垂眸看過去，原來她抱了一盆綠色植物。

「我記得五條先生是悠仁的班主任吧？算是小禮物，可以舒緩疲勞凈化空氣，老師用的話應該比較合適，只要放在窗台上就可以了。」原初唯一直接拉過他的手放了上去，這是她早上剛修剪完的，算是一點心意。

「那麼，期待下次相見。便當盒我晚些會拜託悠仁帶回去的，五條先生。」

她笑眼彎彎的站在那裡跟他道別，五條悟自然沒有掃興推拒，走出花店之後又重新戴上了墨鏡的男人一邊盯著手裡的東西一邊笑了出來，「綠蘿，生命之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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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營業時間也是一如往常般完美結束了，中間再也沒發生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

原初唯一的心情不錯，等晚餐之後把那個漂亮的便當盒一起洗的乾乾淨淨又包裹好，打算等哪天遇上悠仁的時候讓他轉交給五條悟。

晚上看了一會兒綜藝，不過平日一向是個夜貓子的原初唯一今天居然不到十點就有些困了，沒過一會兒她就迷迷糊糊抱著手機睡著了。

也不知是在夢裡亦或者別的什麼次元空間里，耳畔只有安靜的水聲，蟬鳴聲車輛碾壓路面的聲音綜藝里的搞笑藝人說著的話全都消失不見了。

原初唯一皺了皺眉，她感覺睡得不安穩，柔軟的床不知何時變得硬邦邦的彷彿像是睡在了地板上，動了動手臂可摸到的卻只有一捧冰涼。

掙扎了許久，她終於還是睜開了眼睛。

可熟悉的天花板不見了，目之所及之處盡皆是一片森冷黑暗，她正在躺在一片冰涼的淺水區域里奇怪的是她的身上卻沒有被濡濕半分。待她抬眸望去，只見如山白骨之上有個白色身影正端坐在那裡俯視著她。

一個寫滿了不友好的地方，和一個神神秘秘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好人的傢伙。

她的第一反應竟也不是害怕，而是生氣。

原初唯一只是覺得任誰好好的在家裡的床上睡覺呢，就被突然拖到了一個不認識的地方會高興才怪呢。難道她是被綁架了？但就她這種平平無奇的人，有什麼綁架的價值么？

「嘖…你倒是睡得挺香。」

頭頂上傳來了對方不屑的嗤笑聲，她楞了一下，歪了歪頭疑惑道，「織田先生？」

「誰是織田……你這女人是還沒睡醒？」

那聲音變得更不屑了，低沉磁性的嗓音里充滿了輕蔑。

雖然嗓音相似，可對方明顯不是那個沉穩可靠的織田作之助。原初唯一是脾氣好，但那並不代表她是個軟包子，試問一個不知恐懼為何物的人怎麼可能露出倉皇無措的姿態呢？

於是此時的黑髮少女眸底的溫和與疑惑盡皆褪去，只冷冷的回應，「下來說話。」

周遭原本平靜的水面起了漣漪，彷彿一下被燒至沸騰，比夜色更濃重的霧氣於她的足下溢散，她自己並不清楚屬於原初唯一的那雙從來都溫柔含笑的桃花眼就在剛才一霎之間烏瞳化血，森冷如冰。

彷彿言出法隨般那道模糊身影同時來到了她的面前。

對方身穿一件袖口寬鬆的和服，有著與她一樣的黑髮黑眸，臉上的紋身眾多似乎一直蔓延到了那身偏女式和服籠罩之下的肌膚上。偏偏對方的臉卻又神似虎杖悠仁，區別只是這人身上半分爽朗朝氣都無，反而傲慢邪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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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全魔改了。

別問，問就是私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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