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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才出聲,他又不是傻子。

蘇遺秋腹誹道。

心有不滿是真的,不敢動也是真的。

但是……

越貴妃把他的毛踹髒了!

蘇遺秋變成了貓之後極其愛乾淨,越貴妃把粉蹭到他身上,他都會清理半天的貓,更別說有人直接踹他一腳。

可是現在即便是毛被踹髒了,蘇遺秋也絲毫不敢發出聲響,也不敢去清理被踹髒的毛髮,緊張地縮成小小一團。

「黃公公來了。」越貴妃盈盈笑道,半側身向素文命令道:「給黃公公看座。」

蘇遺秋縮在桌子底下,看不見那笑得滿臉褶子的老太監,只能聽見老太監尖細又刺耳的聲音:「娘娘客氣,老奴就來傳個話,站着就行。」

他的聲音讓蘇遺秋很不舒服,小小的貓球打了個寒顫,卻被越貴妃一腳踩住。

小貓咪承受了不該承受的重量。

黃公公笑道:「陛下晚上過來,娘娘等著接駕吧。」

越貴妃抿唇笑着應下,就像是一聽到皇帝晚上會過來,整個人都活過來一般。她叫素文端過盛着金瓜子的盒子,抓了些金瓜子令人遞到黃公公手裏,黃公公自然欣喜地收下了,臉上的褶子也愈發燦爛,彷彿每一絲褶子都帶着笑:「娘娘,您請好,奴才告退。」

越貴妃讓貼身的素文親自送黃公公出去,黃公公嘴上說着不敢當,卻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越貴妃的恭維,陛下不常去後宮,但後宮的妃嬪卻屬實不少,他是小宮女太監中的「大太監」、「大總管」,後宮中的女人他再清楚不過,陛下就是一天睡一個,也要至少兩個月才能睡過來。陛下要是去誰那裏過一晚,那位主子娘娘便足以高興好些日子。

他晃了晃手中的金瓜子,心滿意足地揣進懷裏,對素文道:「姑娘留步,趕快回去伺候娘娘吧。」

素文禮數周全地應下,等黃公公和隨行的小太監都走遠了,方急匆匆往回趕。回到屋中,把門鎖進了才對越貴妃說道:「人已經走遠了。」

越貴妃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這才掀開桌布,把被踹了好幾腳的蘇遺秋抱出來,甚至絲毫不嫌棄小貓剛剛被她踹過,就那麼抱在懷裏,輕聲安慰道:「咪咪嚇壞了吧?疼不疼呀……」

越貴妃的語調奇奇怪怪的,就像是在哄不懂事的小孩子,蘇遺秋嚇了一跳,打了個哆嗦,越貴妃便以為他是真的害怕了,揉着小貓圓圓的腦袋,連飯也顧不上吃了,拿着帕子輕輕地擦拭蘇遺秋的毛。

「素文,陛下晚上要過來……」

她的手指點住蘇遺秋的貓腦袋,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咪……」

狗皇帝要來?

他的飯票要侍寢?

蘇遺秋垮著個批臉,看上去不樂意極了。

他記得狗皇帝特別喜歡虐待別人,尤其在床上虐待別人。

至少在書中,狗皇帝沒少虐待原主。

他沒那個膽子去看原文,但是原書作者把每一章中奇奇怪怪的花樣在標題上都給標明了,並且打上明顯的四個大字。

介意慎入。

蘇遺秋不知道這四個字對別人有沒有用,反正對他很管用。

單單看那些標題,就足以讓他毛骨悚然。

他的飯票不會今天晚上就要遭罪吧?

蘇遺秋越想越覺得害怕,越發感覺越貴妃不能去侍寢,抬頭一看,自己的飯票也早已滿臉愁容。

「喵……」

飯票有什麼辦法今天晚上不侍寢?

「嘶……」越貴妃倒吸一口涼氣,說道,「本宮有什麼辦法,今天晚上不侍寢呢?」

忽然懷裏的小貓伸出爪子,搭在她的手上,咪嗚咪嗚叫個不停。

蘇遺秋總想開口說話,他已經在儘力表達自己的意思了,可是說出口的,永遠只有喵喵叫。

越貴妃撅著嘴把小貓抱在懷裏,說道:「你看,咪咪也不想讓我侍寢。」

「喵嗚……」那你有什麼辦法不侍寢嗎?

越貴妃把貓往地上一放:「可我還真沒別的辦法不侍寢。」

素文站在一旁,見越貴妃起身了,趕緊伸手去扶:「就說娘娘病了?」

越貴妃道:「這個理由用多了,陛下現在都不信。」

素文道:「那就就說娘娘扭傷了腳?」

越貴妃蹙起了眉頭:「扭傷了腳又怎樣?扭傷腳照樣能侍寢!況且黃德全剛來傳本宮侍寢,隨後就扭傷了腳,這不是更顯得本宮是故意的?」

聽見這句話的蘇遺秋心裏又是一驚。

這皇帝可真不是人!

受了傷還照樣讓別人侍寢?!為了一己私慾就這樣折磨別人?!

「嗚嗚……」

蘇遺秋蹦上去就咬住越貴妃的裙角,整個貓拖在地上,被越貴妃拖着走。拖了一段路,貴妃伸手把小貓抱在懷裏,對素文道:「今天晚上你把小貓帶去你的住處,找幾個信得過的人照顧一晚上,陛下對太後娘娘極為孝敬,太后討厭貓,陛下保不齊也不喜歡小貓,先把今晚熬過去再說。」

素文應下,伸手把貓抱在懷裏,蘇遺秋的爪子還緊緊地勾著越貴妃的袖子,把她的袖子給勾出了一條長長的絲線,素文一怔,連忙把勾出來的絲線扯斷,把蘇遺秋的爪子給按了回來。

「咪咪很乖,不會亂叫……」越貴妃喃喃說着,卻又道,「不行,你的住處離我這裏太近了,萬一被皇上察覺……那你就帶着他到偏房,把門關嚴了,別讓貓跑出來!」

素文連連點頭答應。

事關娘娘,她不得不謹慎。

蘇遺秋看着滿臉愁容的越貴妃,心中不免有些觸動。

那狗皇帝馬上就要虐待他的飯票了,飯票不為自己打算,反而先來關心他。觸動和長時間蹭吃蹭喝的愧疚感湧上心頭。蘇遺秋越發捨不得越貴妃了。被素文抱在懷裏,爪子使勁兒往越貴妃那邊撓。

「喵嗚——」

飯票飯票你要小心!

「嗷嗚——」

別惹怒狗皇帝,保護好自己最重要!

越貴妃見他叫的這樣起勁兒,不禁疑惑道:「平日裏他也不怎麼叫,怎麼今天話這麼多?」

素文立刻道:「興許是這些天一直是娘娘在陪他,他捨不得?」

這一套讓越貴妃很是受用,她也覺得小貓是捨不得她,所以才一直衝着她叫還把她的袖子勾壞了。越貴妃抿了抿嘴唇伸手撫摸著小貓的頭,說道:「咪咪聽話哦,過了今天晚上我就把你接回來。」

小貓像是真的聽懂了,依依不捨地收回了爪子。

素文一把抓住小貓的兩隻爪子,把貓按在懷裏,根本不讓越貴妃再多看貓兩眼,跟押送犯人似的把貓帶到了一間較為偏遠的屋子。叫來兩個人守着貓,把房門一關,徑自走了。

蘇遺秋正對着房門愣了好一會兒,沖着緊閉的門中氣十足地「喵——」了一聲,悶悶不樂地找了一個地方卧了起來,打算睡上一整天。

後宮妃嬪侍寢是本分,他沒必要替飯票擔心,更沒必要管的這麼寬。

他只是一隻貓罷了,一隻貓能做什麼呢?每天吃吃喝喝,在主人煩悶的時候上前討人家開心,實在閑的沒事幹了,就思考一下人生然後繼續吃吃喝喝。

實在沒有擔心的必要。

比起飯票,他更擔心那個替他擋了災的傻小子,越貴妃好歹是個正經的貴妃,那個人難道不是更無辜,更應該擔心呢?

可是他真的什麼都做不了。

他就是一隻貓,一隻一個多月大的小貓,如果他現在還是個人,那他還能和狗皇帝干一架。但是一直貓怎麼和狗皇帝干架?上去咬他?還是上去撓他?

蘇遺秋在門口轉悠了好長時間,再次下定決心不操這個閑心了,又在原位窩成一團。

可是……

可是那狗皇帝真的不是個好東西。

狗皇帝其實有名字,名字還挺好聽,叫齊璟。

在原書中,皇帝性情暴躁喜怒無常,上一秒還在和番邦進貢的美人嬉笑打鬧,握著美人的手吃人家遞過來的葡萄,下一秒就能叫人把美人拉出去砍了。

上一刻還在好好吃飯,飯菜都是照着皇帝喜歡的樣式來做的,伺候的人也足夠小心翼翼,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皇帝突然勃然大怒掀翻了桌子,隨便指了一個人就叫人拉出去砍了。

只有在對待原主的時候,狗皇帝的脾氣才能稍微收斂一點。但是原主又是個不肯服軟的擰種,不給狗皇帝半分好臉色。原主連命都不在乎,哪裏會在乎皇帝會如何待他?言語譏諷,把狗皇帝嗆得說不出一句話。

皇帝才捨不得他死,只能在床上討回一星半點兒的尊嚴,若是原主誓死不從澆滅了皇帝的興緻,他就會把氣撒到別的嬪妃身上。

不是人。

蘇遺秋當時想。

不愧為狗皇帝,這真不是個人。

這皇帝准有點兒病,不是精神病就是神經病,反正不幹人事就對了。

但是……穿書後他變成了貓,從來沒有和皇帝見過面,更沒機會像原主那樣,一言不合就能跟狗皇帝懟起來。

他怕這不幹人事的皇帝對他的飯票做出什麼事兒來。

像是回應了蘇遺秋滿是擔憂的心情,天上滾落下幾聲雷,黑雲立刻堵滿了整個天空,屋子裏面不消片刻就暗了下來。

蘇遺秋再也窩不住了,在房門前轉來轉去,叫了幾聲,而後伸出兩隻前爪搭在門上,一下一下地撓著門縫。

「喵嗚——喵——」

一聽皇帝要來,飯票首先想的不是如何保全自己,而是先把他送走。

那他怎麼有臉把飯票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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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遺秋:飯票要侍寢,有什麼辦法救她,急,在線等

齊璟:你來替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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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渣攻皇帝的橘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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