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讀書人
「是這樣的楊先生，我是一個商人，和我的同伴乘船從家鄉來，我們在海上飄了很久，我也不記得是三個月還是五個月了，總之很長一段時間我一覺醒來看到的除了海水還是海水！」史密斯回憶道，「大概一個多月前，我們船上儲備的糧食開始不夠了，這本來也沒什麼，乾糧沒有了可以打魚，海里有的是魚，可後來我們發現另一件可怕的事情，那就是我們的淡水也不夠了！楊先生應該知道，在海裡面如果沒有了淡水，那是件非常可怕的事！可噩夢不止於此，在一個多月前，我們遇上風暴了！滔天的巨浪將我們的船打翻了，可憐我的那些同伴，恐怕早已經死了！之後我也不知道怎麼的就來到這裡了，這一個多月來也學了一點你們這裡的語言。」
史密斯說的時候有些傷心，想來是想起他的那些死去的同伴了，調整了一下情緒，史密斯接著說道：「在我們那裡，皇室貴族用的瓷器、穿的絲綢、喝的茶葉都是從外邦人手裡買過來的，那價格比黃金還要貴！我聽說這些東西都是從遙遠的東方運過來的，還聽說在那裡，這些比黃金還要貴重的東西連一張羊毛的價格都比不過，於是我就向陛下請求，讓他派人跟我一起從海上出發，尋找這個盛產瓷器、絲綢和茶葉的國度，那些外邦人既然可以從陸地上運來這些東西，我想我也能從海上運回去！到時候就不用賣他們的了！」說到這裡，史密斯有點激動，這也難怪，就楊凡所知，這個時期通過絲綢之路流入西歐諸如絲綢瓷器之類的，在歐洲可是稀奇珍寶，說是比黃金還貴一點也不誇張！史密斯所說的外邦人應該就是阿拉伯人，顯然是他眼紅這其中的暴利，想從中分一杯羹，但他不可能從陸路上來到這裡，阿拉伯人也不會容許別人帶著貨物平安地從他們的國家經過，所以，從海上尋找新的路線是他唯一的辦法。
「但是我沒有想到，這一次我差點命喪大海了！對了，楊先生，這裡是不是就是那個盛產瓷器、絲綢和茶葉的國度？」史密斯似乎突然想起了這事，他就是為這件事而來的，要是來錯了地方，那可真是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楊凡點了點頭，說道：「史密斯先生，這裡是大宋，也是你說的那個地方。」
聽楊凡這麼說，史密斯面色一喜，卻又聽楊凡繼續說道：「史密斯先生，我不得不佩服你的開拓精神，但也不得不說你行事有點魯莽了，你難道沒有想過我們語言的差異嗎？還有，你肯定是被人抓來的吧？」
「楊先生說得不錯。」史密斯面色有點不自然，他自然知道自己是別人的階下囚，身在異國他鄉，還是個囚犯，心情自然是不好受。「不過這裡的人都很好，那位美麗的小姐還教我這裡的語言。」
楊凡知道他口中美麗的小姐指的肯定是軒兒，說道：「史密斯先生，那是你運氣好，遇著好人了，楊大人是有識之士，自然不會將你當成敵人的姦細，但是其他人就不一樣了，史密斯先生應該吃過不少苦頭了吧？」
史密斯沒有出聲，他是被人當成犯人押來楊立這裡的，和這裡的人語言又不通，吃了不少苦頭那是肯定的。
見他沉默不語，楊凡見是時候了，說道：「史密斯先生，你有想過要回你的家鄉沒有？」
「回去？我可以嗎？」史密斯驚喜中帶點激動，激動中又有點難以置信，他現在天天都在想著回去，睡夢都想回去！
「當然，你不但可以回去，這裡的瓷器、絲綢和茶葉我都可以幫你置辦，到時候你回去之後，你們陛下一定會非常賞識你的，那時候你就可以名利雙收了！」楊凡露出一個笑容，可怎麼看怎麼有點不可抓摸。
史密斯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心裡卻在盤算著，他不肯能這麼幫自己的，難道他有什麼企圖不成？
楊凡哪有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這樣的好事別說是他，就算是自己也很難相信。說道：「史密斯先生是在想我有什麼企圖嗎？」
見被楊凡看破，史密斯面色微紅，不肯定也不否定，卻又聽楊凡說道：「其實史密斯先生可以想一下，你現在還有什麼值得我圖謀的？」
這下史密斯的面上更紅了，是啊，要是他有什麼圖謀的話，現在自己是階下囚，他想要什麼也用不著花這麼大的心思，還說可以放自己回去。並且自己身上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有，他圖謀什麼？
「我只有一個小小的條件。」楊凡看著他，說道：「史密斯先生下次來的時候帶來的貨物必須向我們繳納關稅，而我們運到你們那裡的貨物希望你們陛下不要收我們的關稅！」
「什麼是關稅？」史密斯不解地問道。
「你可以把它當做是稅收的一種，你們那裡賣東西要徵稅的吧？」楊凡反問道。
「當然，我們商人必須要向陛下繳納稅收的。」
「那就是了。」
「可是，楊先生，這樣不公平。」史密斯果然不愧是商人，馬上就意識到楊凡這樣做的精明之處，反駁道。
「沒有人會認為公不公平，史密斯先生可以想象一下，這樣的條件和你名利雙收的事比起來根本就是一件小事，當然了，如果史密斯先生決定終老在這裡，那就不用考慮了。」頓了頓接著說道：「既然史密斯先生不知道何謂關稅，想必你們那裡也沒有這個稅收吧？史密斯先生是個聰明人，我想你會說服你們陛下的。當然了，我們肯定也不會讓你們吃虧大，雙贏互利史密斯先生才會和我們合作不是？」
史密斯苦笑一下，什麼雙贏互利，很明顯這樣的條件只對你有利！史密斯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問了一句：「楊先生，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說。」
「你是什麼人？」
「讀書人！」楊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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