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離別情深

飯後，龍玉晴一人來到後花園里的庭院石凳上坐了下來。此時的她無心欣賞著這滿園春色的繁花綠草。如此這樣甚好，她也就不要再擔心離開后子女難捨。兒子和女兒都喜歡跟着魅，她這個不稱職的母親就算突然離開了，他們也會習慣的。她心裏想着，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方寒魅來到園中，看見她一個人在發獃，聳了聳眉，走了過去。

「還在生氣？」在她身旁坐下。

被他的出聲打斷，她轉過來看着他。仔細地瞧著，認真地看着。她和敏敏都沒有告訴他們試驗成功的消息。不知他們聽後會有何感想？他們會讓她們離開嗎？他們會傷心難過的。還有兩天便要離開了，她該怎麼辦？如何跟他開口？

「怎麼了？」他蹙眉。

「沒有，只是想好好地看看你！」順便把你的模樣清楚地印在心裏。

「你沒事吧？」她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沒事！」她淡淡的道。然後倚靠在他身上。

他伸出一隻手摟着她。「還在怪兒子？」

她悶聲，搖了搖頭。對於兒子，她沒有責怪，她知道那是兒子的性格，而且她也知道溪兒其實很疼她這個娘親的，雖然經常口上對她冷冰冰的，還裝出一副視而不見的漠視，但是只要她一有事情，小傢伙的眉頭可是比誰都皺的厲害。

就這樣，她不解釋，他也不多問，就這樣，靜靜地相依偎著。

舒敏君與沈英穆來到後山。

舒敏君在一棵樹下的石凳上坐了下來，心情沉重。

沈英穆在她一側也坐了下來，摟着她，帶些許憂傷溫柔地道：「能不走嗎？」

她驚訝地抬起頭，對上他的眼，詫異道：「你知道了？」

他不語。

「對不起！」原本還想瞞着他們一走了之，哪知自己未說，心思就已經被他看穿。如若他已然知曉，那麼想必方寒魅應該也已經知道了。唉，心中嘆息，離別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她心中苦惱，也十分痛惜。

心裏一陣難過，頭靠向他懷裏，憂憂地道：「我也想留下，可是若不回去一趟，只怕是一輩子都不安心。此番回去只想給家人、給國家一個交待，也讓爸媽和哥嫂他們安心，以後若是能再回到你和渲兒身邊，我就一生無憾了。」

若是回去，沈逸渲（xuan）讓他爺爺奶奶帶着，她很放心。放心歸放心，但是她不忍心，孩子還小就要離開自己的親生母親，是自己太過殘忍了。不知道以後孩子長大了，自己再回來，他會不會原諒自己？此時，她想都不敢想。唉！心中長嘆。

他又能再說什麼呢？她已經打定主意，鐵了心的要回去，他如何勸說？況且她說的於情於理，那邊有她疼愛她的爹娘和哥嫂，還有朝廷派給她們的重任，忠孝都參半，教他如何去說她？又是一陣嘆息。心中徒然增添不少傷感。

略帶憂傷，他神色哀黯地蹙起眉頭，道：「就在你們試驗成功的那天，我跟方寒魅就在窗外。那天我們正好去找你們，還沒踏進大門就聽見一陣驚呼，后便看見你們相互高興的擁抱，後來又是傷心地抱着痛哭，我們停住了腳步，離開了。」

「原來你們早已經知道了。」舒敏君很是歉意。「對不起，對不起……」

「傻丫頭，何來對不起之說，」嘆了口氣，道：「看着你們哭的如此傷心，我心裏也是痛，又怎能自私地去怪你呢。既然你下定決定回去，我也不再阻撓，若能再次回來，我定然對你更加寵愛，若是不能再見，我此生愛就停止，把我們的孩子撫養長大，便會離開……」

伸手堵住他的嘴，搖頭急切說：「千萬不要。穆，你不能有此悲觀的想法，你若走了，我怎麼辦？我也會與你一道的。記住，若是我回去，請保重好自己，千萬別做傻事，還有，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回來與你相聚，你一定要保重好，別等我回來時你人離去，我會更傷心的。」

「好，我不做傻事，我會保重好自己，完好地等待着你回來，如果你一直不回來，我也會一直等下去，直到我離開人世為止！」深情的話牽動着她的心，震撼的她無法言語，眼淚直直地溢出，掉落在地上。

她一把抱住他，在他懷裏無聲地哭着，心中說不出的痛。

他也是，心裏承受着那份痛不比她少。

後花園的石凳上，龍玉晴靠在方寒魅的懷裏，眼淚卻不爭氣地流了出來，無聲地哭泣，肩頭有一下沒一下地聳動着。

方寒魅心裏也是，萬般滋味。他又怎能不知她的苦呢？他知道她在難過在哭，他的心裏也是一陣絞痛。隨即蹙眉。哀痛觸動了舊疾，心更加痛起來。悄悄的運氣暗暗地減輕那突來的疼痛，摟她的手更緊了。

像是感受到他的異樣后，她掙開懷抱，抬頭，一張梨花帶雨的俏臉上還掛着晶瑩地淚珠。

他蹙眉，看着心愛之人，暗暗承受着那折磨人的痛楚，強壓着不舒服關心地問：「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哭了？」

她看了看他，蹙眉，關切地問：「你的心痛發作了？」如果不是，為何瞧着他俊美的臉龐泛起蒼白之色，顯然像是在刻意壓制什麼似的。

「沒有」他淡淡一笑，違心地回答。

「那為什麼你的臉色如此難看？」眉頭更緊。

「我沒事，別擔心」話剛說完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嚇得她攸地站了起來，趕緊扶住他，很是慌亂，心中難受夾帶着急切地關心道：「還說沒事。快別說話了，我扶你去找秦伯伯。」

說着便要扶起他，卻被他一手拉住，臉色不好地說：「我沒事，休息一會就好了，你先坐下！」拉她坐在石凳上。

「不行！」她着急。都吐血了，怎麼還說沒事呢。她心裏很是不放心。

「晴晴，」他溫情地喊住她。雙眸溫柔道：「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放心，沒事，過一會就會好。你先坐下，我稍作休息便會好的。」

「可是……」

「好了，別可是了，你不放心就在一旁等候着，我打坐運功調息一會便好的。」拉她坐下，自己則在她關心和擔心的眼神下盤腿打起坐來。

她在一旁焦急地等候着，不敢打斷他，只能一直盯着他閉合的眼睛看着。為什麼好端端的他會舊疾複發？難道他想起什麼傷心的事情牽動心裏引起了心痛？可是會是什麼事情讓他這麼在意呢？是自己的事情被發現了嗎？

眼睛一直盯着他的俊臉想要看出點什麼，可是除了臉色不好外什麼也看不到。

瞧著那泛白的臉色，她的心裏一陣絞痛，難過不已。對不起，魅，是我龍玉晴辜負了你的一片真情，今生若是再有機會重逢，我會更加千倍萬倍地對你好，生死不棄，至死不渝。

好一會，方寒魅睜開眼睛，看見龍玉晴一臉擔憂，露出淺淺笑意，道：「抱歉，嚇到你了。我現在沒事了，別擔心。」站起，伸出手撫弄她一縷略帶凌亂的髮絲。

「你嚇壞我了！」她緊緊的抱住他，滿臉的擔憂依舊未見退去，心中提起的心隨着他那紅潤的臉色稍稍放下。

「讓你擔心了。抱歉！」他滿含歉意地溫情而笑，眼裏儘是柔情。

「以後別再這樣嚇我了。有什麼你就說出來，別一個人悶在心裏獨自承受知道嗎？」已經不止一次的嚇她了，她的心也隨着他變得越來越脆弱了。

「好，我答應你！」只是還能有那個機會嗎？丫頭，還能夠再見到你嗎？他心裏一陣悵然。不是他悲情，而是這是穿越時空隧道，凡人又能如何做到？雖然是意外來到此處，可是誰都不知下一次的穿越能否也是一帆風順？他緊緊地擁着她，聞着她身上特有的淡淡幽香，心裏又是一陣苦痛。

接下來的兩日，二人形影不離地與相愛的人在一起，還有自己的小孩和公婆級親人們。

龍玉晴教了廚房的廚子如何搭配炒新菜，哪些食物能夠相宜，哪些是相剋的，還教了別人如何製作腌制泡菜和鹹鴨蛋、皮蛋。

舒敏君也沒有閑着，跟着婆婆和娘親學習針線活，給自己寶寶製作衣服。

方寒魅和沈英穆心照不宣地選擇無視別人的眼光，對自己的妻子更是百倍寵愛，連跟在自己身邊的小孩都懶得經常搭理，只是一心想陪伴着自己心愛的人。

被冷落了的方辰溪蹙眉，心細的他似乎發覺到了什麼，但是卻又不知原因。而一邊的方清欣則就不樂意了，不甘被冷落的她嘟著小嘴跑向方寒魅的身邊哭鬧着，方寒魅被她鬧的是一個頭兩個大。待龍玉晴端著好吃的食物突然出現在小丫頭面前，一盤盤誘人的香味讓人頓覺味蕾大開，方清欣閃著水眸盯着盤中餐一眨不眨，可愛的表情逗弄了大家。

而比他們二人小几個月的沈逸渲（xuan），則不明所以地跟在沈英穆身邊，舒敏君在見到自己寶貝兒子，放下手中活兒，寵愛地過去一把抱起自己的兒子然後在公婆身邊坐下，逗兒子開心。

此情此景，一派其樂融融，讓大家心裏一陣樂呵。唯獨有四人是開心和痛苦交加。

……

一白一晝，時光如梭，元宵佳節到！

在這大家都團圓歡聚的日子裏，隱隱透漏著淡淡的憂傷。今日是舒敏君和龍玉晴離開古代的日子，也將預示着她們要遠離心愛之人和可愛的家人，或許是永遠的遠離。

「我已經收到訊息了，說今晚子時便是最佳時機，你準備的怎樣了？」龍玉晴來到舒敏君身邊，也跟着她倚窗而靠，心中說不出的憂傷。

「無需準備。」舒敏君淡淡說了句，望着外面的風景，眼中一片黯淡之色。今晚便要離開了，她以後又將何處何從？

龍玉晴手趴在窗戶上，眼睛低垂。她又何嘗不是，難以割捨的愛情，親情，在這個時空有太多她放不下的東西，還有自己最難忘的回憶，他們都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如今，自己要遠離他們而去，離開這個不屬於他們的地方，回到自己原來的生活。如果換做以前，在沒有認識方寒魅，沒與他相愛，或許她毫無留戀，如今呢？心中除了心痛還是心痛。叫她如何割捨這份深情的愛……

「可是，無論如何我們都要離開不是嗎？」此時舒敏君自嘲地說了句。上天真是跟她開了一個大玩笑，為何要讓她遇到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現在為何又要讓她離開？自古忠孝兩難全，情義亦如此。她心中長嘆，悲從心起，心痛地蹙起眉頭，往事歷歷在目。這些都是她與他在一起的畫面，還記得兩人第一次見面時把他當成了鬼，後來被他救回明柳山莊，還被他誤傷……這些回憶，這些深情，她從明日便真的就只能離開，回憶只能變成殘酷的回憶，也只能是回憶了。在這裏，除了放不下他，還有自己的孩子，孩子，娘親對不起你，是娘親狠心了，孩子，請你一定要好好聽你爹的話，將來長大成人做一個有價值的人，別像那些紈絝子弟無事生非。孩子，我的孩子……眼淚無聲地流了出來。

「啟稟夫人、敏君小姐，午膳時間到了。」凌琦和玥瑤的到來打斷了沉思在悲痛中的二人。

二人一進來就看見她們的夫人和舒敏君小姐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黯然傷神。

二人對視了一眼，趕緊上前。

「夫人你怎麼了？」凌琦關心地問。

「敏君小姐！」玥瑤搖了搖發愣的舒敏君，一臉的擔憂。她不解為何夫人和敏君小姐兩人如此悲傷？發生過什麼事情嗎？掃視了房間一眼，沒見過打鬥的痕迹和異樣。瞧着她們臉上未乾的淚水，想必是傷心的哭過。到底是何事讓二人如此難過？

凌琦扶起背靠窗戶的龍玉晴，滿臉憂色地看着她，「發生什麼事了？」為何夫人和敏君小姐一起哭過？冰冷的眼神有着滿滿的擔憂。

「你…你們，怎麼來了？」回過神的龍玉晴問道。

舒敏君蹙眉，淡淡扯了扯嘴角，不語。轉身背對二人，擦掉未乾的眼淚，然後再轉過來，問：「何事？」

「夫人，敏君小姐，午飯時間到了，大家都已經入席了，見着你們二人沒來，便著奴婢二人過來看看。」玥瑤準備扶起舒敏君卻被舒敏君淡淡避開，有點尷尬地杵立在她身旁。

「嗯，好的，我們這就去。」舒敏君略帶歉意地朝她淡笑。

玥瑤也笑了。剛剛的尷尬也瞬間化解。

「我沒事，別擔心。好了，我們走吧！」龍玉晴朝凌琦露出一抹笑意，拍拍她的手背，然後離開她先走一步。她可沒有受傷也沒有殘廢，讓一個女子扶著自己如何是好。她悄悄擦乾了自己的眼淚。

轉身，美麗一笑，道：「凌琦，玥瑤，謝謝你們！」轉身，離開房間。

舒敏君淡淡朝二人笑笑，道：「謝謝！」也走了。

留下不解的二人對視了一眼，然後趕緊跟上。兩人心裏都覺得奇怪，為何今日的夫人和敏君小姐行為和話語有些怪怪的。

來到客廳，大家都已經入座了，就差二人了。二人歉意一笑，道：「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

各自落座。

「無礙，都是一家人，何必見怪。」何嘉麗笑着道。

見人都到齊了。沈祁宗笑着道：「開飯吧」。

一聲令下，便是僕人和丫鬟端來了飯菜上桌。

「媽媽，剛剛你跟敏君姨娘去哪裏了？」方清欣稚氣的聲音對着身邊的龍玉晴發問。

「媽媽剛剛跟你姨娘在房間有點事情。來，我的欣兒乖啊，別說話，坐好哦，等會多吃點，倩倩姨媽已經學到了你媽媽的真傳了，她做的菜很好吃的。」龍玉晴溫柔地摸了摸小丫頭的頭，盡顯母性的慈祥。

方辰溪瞟了一眼自己那口是心非的老媽，嘴角動了動，到嘴邊的話沒有說出。瞧著那微微泛紅的眼睛顯然是哭過。在房間有什麼事情，讓媽媽流淚？他蹙眉，再掉頭看向敏君姨娘，她的表情也是黯淡，眉宇間隱隱有着哀傷之色。

方寒魅看着兒子一臉若有所思地看着二人，心中一陣驚訝。他沒想到如此小小年紀的兒子卻像個小大人般能夠察言觀色，那個不該有的成熟卻在一個才兩歲的兒子臉上出現，他心中一陣凜然。本該如花樣般的童年，自己卻沒有給他們，還嚴厲地對待他們，在他們小小年紀就要他們訓練，磨練他們，他不該。今日已過，他們的娘親便要離開他們了，不知沒有了娘親的疼愛的孩子，還會活潑開朗嗎？瞧著女兒活潑的性格，他眉頭緊鎖。

「怎麼了？」龍玉晴輕輕拐了他一下。自己夾菜到他碗裏，他都沒有反應，看着一對兒女發起呆來。

回過神的他，深情地看了她一眼，道：「沒事」，朝她淡笑，眼看碗裏，道：「謝謝！」

「幹嘛那麼客氣！」她嬌嗔地瞪了他一眼。

他的笑意更深了，不語，夾起她剛剛給他夾的一塊排骨咬了一口，點了點頭，「好吃！」心裏一陣甜蜜。隨後又是惆悵。或許這是甜蜜的最後一次午餐了吧，或許以後她再也沒有機會給他夾菜了，他也沒有機會吃到她炒的菜了。

「是的，倩倩的手藝越來越好了，連平時不夸人的方城主都點頭了，真是太好了。」一旁的何嘉麗打趣道。

一旁而立的柳倩倩笑了笑道：「夫人太抬舉倩倩了，這些都是城主夫人的功勞，如果沒有她，奴婢也做不出這一桌創意的好菜的。」

「嗯，這倒也是。晴丫頭，托你的福了，讓我們吃到這麼好的菜。」何嘉笑着道。

「夫人不必如此誇我，我也只不過是將所知告知大家罷了。說起廚藝，馨兒阿姨也是很不錯的，我可不敢在她面前班門弄斧啊。」龍玉晴笑着說完，便給方辰溪夾了一塊魚塊，再給他加一些青菜。

方辰溪微微蹙眉，不語，靜靜地吃着她夾的魚塊。

看着兒子吃着自己夾的魚塊，她心裏很是開心，便又是一輪一輪地夾菜給他。

方辰溪的眉聳的越來越高了，但是卻一直忍受着，看着碗裏堆滿了娘親夾的菜，心中一陣嘆息。默默低吃着，也不管自己此時已經飽了的肚子。

「晴丫頭高贊我了，我也不過是熟能生巧罷了，習慣了而已。」一邊的葉馨兒笑着說道，然後給自己的外孫加菜。

一頓飯吃的很是輕鬆。

今天的龍玉晴很是開心，因為兒子終於不拒絕自己了，還把自己夾的菜全部吃完了，雖然，雖然那菜加的有些多了，但是她很是開心，真的開心。

飯後，大家各自告別散席。

方辰溪跟着老爸和老媽回到了他們的房間，在方辰溪身後的方清欣由凌琦帶着跟上。

「凌琦、玥瑤，你們也累了，別弄了，都下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就夠了！」龍玉晴笑着對忙着做事的二人道。

「可是……」玥瑤還想說什麼，卻被打斷：「沒事呢，這些小事難不倒我，你們去休息吧，有事我會叫你們的。」此時她只想好好和自己的家人待一會。

凌琦和玥瑤走後，她讓他抱起自己的女兒，自己呢，則看向一旁冷酷著臉龐的方辰溪，道：「溪兒，到娘親這裏來！」眼神溫柔而充滿著期待。

他微微蹙眉，不語地走向她。

「來，兒子，讓娘親好好抱抱你。」她一把將他摟住，然後抱起他。「兒子，你該減肥了，你很重吔！」

方辰溪翻了翻白眼。他一點也不胖好吧！

「寶貝，不能老是冷著一張臉哦。要多笑笑知道嗎？不然娘親會不喜歡的。」說着在他臉上偷親了一個。

「哥哥不喜歡笑，娘就不要勉強哥哥了。」方清欣可愛地娃娃臉堆著笑容。

「那可不行。雖然冷酷很有個性，但是只能對別人冷酷，對娘親和對家人不能冷酷。你們還是小孩，不能老像一副老大人一樣。」龍玉晴皺眉道。

「你呀，不能強迫兒子改變。若要讓他改，你就得一點一點教他。」一旁的方寒魅臉上帶笑地說。

「娘，你沒事吧？」方辰溪皺着眉頭問。他總覺得今天的娘親怪怪的。今天的她似乎很粘他。

「沒有，我沒事。兒子你太要不得了，老媽我對你好你就說我有事。有沒有搞錯啊。」她不滿地嘟囔著紅唇。

方辰溪撇了撇嘴，淡笑。「你不覺得你今天似乎很粘人嗎？」

「臭小子，找打是吧！」她不客氣地瞪了兒子一眼，然後在他PP打了一下。

冷酷的小臉頓時一陣紅潮。「老媽，不許打我PP。你是女人。」

「女人怎樣？」

「你該懂得男女授受不親。」

「你說的是別人。我是你老媽，老媽打兒子天經地義。」

一大一小地爭吵著。

抱着咧嘴而笑的方清欣的方寒魅眼裏滿是柔情地看着這一切。

「老媽也不行！」方辰溪不樂意了。

「小子，你別忘了，沒你老媽，你能出現在這個世上嗎？」龍玉晴沒好氣地瞪向他。隨即便是一副楚楚可憐地模樣，聲音顫顫地道：「虧我辛苦了十月的懷胎把你生下來，還差點要了我半條命，你不孝順我也就算了，還要和我抬杠，唉，可憐的我啊，真是造了什麼孽，才生出這麼個不孝子來專門氣我……嗚嗚嗚嗚……我好可憐……嗚嗚……」硬是被她擠出幾顆眼淚水出來。

一見到她的淚水，方辰溪固執地堅持馬上鬆懈，冷酷的臉蛋也垮了下來。真是敗給她了。不知為何，他一見娘親哭就心亂，很是難受。

一邊笑着的方寒魅也垮下了臉，沉聲道：「溪兒，你太過分了！」

本來只是假裝哭的龍玉晴，一想起自己沒多久便要離開他們，心裏的難過頓起，眼淚停止不住地大顆往下掉，哭的很是傷心。

兩個男人看着他們在乎的女人哭的如此傷心，心裏又是一軟，很是後悔，心裏也跟着揪起心來。

「好了，好了，娘親不哭，溪兒答應娘親以後不再惹娘親生氣了。娘親不哭。」方辰溪聲音放柔，一雙小手伸出心疼地去為她擦淚水。

「嗚嗚……」地一聲，龍玉晴一把抱住自己的兒子大哭起來，很是傷心。

被抱的方清欣被自己的娘親嚇了一跳，也哭了起來。

方寒魅除了要安慰自己女兒還要安慰自己的妻子，他心裏一陣慌亂和煩悶。

方辰溪更是心裏難受。他好後悔，他知道錯了。現在的他腸子都悔青了。

龍玉晴把所有的委屈和離別的傷感全部哭了出來，哭得兩個男人不忍，哭得他們揪心，很是心疼地安慰着她。

另一邊的舒敏君和沈英穆則也是一家三口聚在一起，在房外院裏的一顆古樹下的石凳上坐着。

舒敏君抱着自己的兒子，頭枕在沈英穆的肩膀上，眼淚一直傷心地流着。

「明日，還能見到你嗎？」沈英穆憂傷地自語道。

她眼淚流的更凶了。滿心的愧疚和難過，一旁的小傢伙像是感受到什麼似的，伸出那雙幼小的小手摸上她的臉龐。

「娘，娘……」嘴裏不停地喊著，不知道手裏碰到那濕潤的東西是什麼。都說母子連心，他雖小但卻能夠感受她的情緒般，小手不停地在她臉上亂摸一通。

她止住了哭泣。看着自己的兒子那傻的可愛的表情，臉上一陣茫然。

沈英穆緊緊地摟住她，心雖然在痛，但他不得不佯裝出一副很釋然的樣子，輕嘆道：「唉！」他只能嘆氣，此時說什麼都像是多餘的。她既然已經決定，他就尊從她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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