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暗涌
第418章暗涌
出了牢房，李雲暮直接就入宮求見聖人。
「這麼晚來入宮，可是有什麼重大發現？」明宗有些好奇。
「臣有一事不解，想請聖人賜教。」李雲暮對着牆壁直言不諱道，「若聖人再立太子，不知會立哪位皇子？」
明宗面色一僵，望向李雲暮的眸光陡然犀利起來，良久，他才緩緩道，「你想舉薦誰？」
「臣與諸位皇子都不熟。而且，這是聖人的家事，臣，無權插手。不知聖人屬意哪位皇子？」
李雲暮再次追問，可等了片刻，卻依舊沒有等到明宗的回答，他便直接給出答案，「是三皇子，對嗎？」
聽着身後的呼吸陡然粗重起來，李雲暮便已經知道答案，沖着牆壁行禮，「臣告退！」
「你給我站住！」
明宗起身，望着那個高大的身影，「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臣只想知道兇手殺害太子殿下的動機。」
不等明宗追問，李雲暮又道，「事情還沒有證據，都只是我的猜測，等臣拿到證據，再與聖人詳細回稟此事，不知可否？」
「好。」
明宗頹然坐倒在龍椅上，他防範了這麼多年，還是讓他們兄弟睨於牆。
「嘶——」
明宗倒吸了一口冷氣，手握成拳一下一下的往自己的頭上捶去，此刻頭上好似被豁開了一個口子，無數的冷風嗖嗖嗖的往裏直灌。
只有重重的捶下去，才那壓制住那往裏頭鑽的冷風。
「聖人！聖人！」
送走李雲暮進來的嚴公公一看到明宗如此，頓時著了急，一邊高喊著請太醫，一邊趕緊去找葯，找了半天卻沒找見白色的小瓷瓶。
「聖人，九皇子送的葯，您放哪了？」
「吃完了。」明宗艱難道。
嚴公公一臉懊惱，上前一邊為明宗按壓頭部穴位，一邊自責道，「都是奴才沒有，在九皇子之前說的地方蹲守了好幾日，都沒有碰到他口中說的小和尚。」
明宗擺擺手，「這種事，豈能強求？是小九有福氣。」
福氣！
明宗愣住，良久才低聲道，「你覺得老三他如何？」
「對聖人、娘娘很孝順，對其餘皇子也是兄友弟恭，對太傅很是敬重，對同窗很是友愛，對宮人很是寬容，對……」嚴公公一條一條列數着三皇子的好處。
聽得明宗眼角眉梢也染了兩分笑意，「你啊，竟撿著好聽話說，他就沒有一點不好？」
嚴公公的手頓住，仔細又想了想，繼續為明宗按壓着道，「老奴一時竟想不到三殿下有哪裏不好。」
明宗自己也想了想，竟也是一點不好都沒有想出來。
甚至連太子年幼時還會與兄弟打架，還會上樹掏鳥窩，還會悄悄的溜去御膳房……但三皇子這種事卻一件沒有。
明宗驚詫的發現，他竟然想不出三皇子做過的任何一件不合時宜的事情。
這麼完美的繼承人選，明宗原本是該高興的，可想到之前李雲暮篤定的話語，卻覺遍體生寒。一個人怎麼可以這麼完美？
「聖人！」小內侍急急進來回稟，「蕭院正和紫鳶姑娘來了。」
「她怎麼會和蕭院正在一起？」明宗詫異。
上次李雲暮在他這告了皇后與紫鳶的小黑狀后，他便故意將紫鳶留了一夜又放回，離間了她與皇后的感情。
據說從那之後，紫鳶在皇后那邊就不受寵了，明裏暗裏的被人排擠，他傳太醫的消息，就算皇后收到，又怎麼會告訴紫鳶，更不可能讓紫苑來看他了。
「據說，紫鳶最近與皇貴妃走的很近。」
明宗默了默，忽然道，「一會你去見三皇子，把找葯的事情交給他。」
嚴公公應聲，抬手阻止了蕭院正行禮，讓他趕緊為明宗施針。
「聖人切忌大喜大怒，一定要注意休息，切不可太過操勞。」
蕭院正叮囑了明宗兩句，瞟了眼長案上厚厚的摺子，憂心忡忡的將嚴公公拉到一旁，又反反覆復、仔仔細細叮囑了一番嚴公公才去煎藥。
明宗疲憊的望向一臉擔憂的紫鳶，「回去告訴皇后，朕沒事，讓她不必擔憂。」
「是！」紫鳶應聲，抿了抿唇又道，「皇後娘娘還不知道聖人病了，婢子是去御膳房為皇後娘娘取血燕的路上，見到蕭院正急急往御書房方向而來，心裏憂心聖人，所以才跟上了。」
「有心了。」
明宗朝長案上放着的扇墜揚了揚下巴，「賞你了。回去吧。」
「多謝聖人！」紫鳶謝恩，輕手輕腳上前取了扇墜，雙手捧著再次道謝，「婢子告退！」
她轉身而去，走了兩步又回頭與明宗行了一禮道，「晚間聖人可要一盞安神湯？」
明宗頷首。
紫鳶一喜，再次謝恩而去，出了御書房，她的唇角不由揚起，皇貴妃娘娘說的沒錯，聖人待她果然是與旁人不同的。
若聖人寵幸了她，再有皇貴妃娘娘美言，那她至少也能得一美人封號，到那時，她倒要看看，誰還敢欺負她？
心中正想着心事，就見一名宮婢提着食盒急匆匆跑向假山，紫鳶心思，一動，抬步跟了過去。
「這麼急，你找我做什麼？」女子的聲音從假山後傳來。
「這些點心是要送給皇貴妃的？」
一個小內侍的聲音緊跟着傳來，紫鳶眸光一凝，這聲音她熟，是皇後身邊小金子的聲音。
「是啊。怎麼了？」
「以後若是再往那邊送東西，你就想辦法推了。」
「為什麼？」
「皇貴妃要完了。」緊跟着幾聲輕微的碰撞，之後是小金子壓低的訓斥聲，「別亂叫，小心點，不然這些點心碎了你又要挨罰。」
「你是什麼意思？是、是皇後娘娘要對付那位了？不會讓你去做什麼吧？要不你稱病躲一躲？千萬不要攪和進這些事情，我……」
「傻瓜！」小金子的聲音帶了幾分暖意，「你放心，與皇後娘娘無關。李少卿不是在查太子殿下的案子嗎？已經有眉目了。」
「啊，是皇貴妃殺了太子殿下？她怎麼敢？」女子的聲音瑟瑟發抖。
「有什麼不敢的？太子一死，最有可能得到那個位置的就是三殿下。而且，她嫁禍給了洛家，若不是李少卿親自督查，誰能想到會是她？」小金子語帶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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