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玄宗篇 第四十章 爹~
怪不得爺爺總是在重陽節絕食,原來是這個原因,王欣還以為是什麼特殊的習俗呢。
不過,筆記里說玉凌爺爺修為盡廢,這明顯是有問題的。
因為自打她記事起,爺爺就是戰力超群的存在,完全和修為盡廢扯不上邊。
要不然是檔案記錯了,要不然,就是因為玉凌通過特殊的方法,恢復了修為。
兩者相比較,王欣還是更傾向於後者,那檔案既然都記下了,肯定是不會造假的,不然毀了不記豈不更好?哪裡用這麼麻煩?
所以在爺爺離開玄宗后,肯定還經歷了什麼大事,而且大概率和手背上的藍色符號,密切相關。
要說那詭異符號什麼用都沒有,什麼事兒都沒幹,王欣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在剛看到檔案的時候,她就覺得,柳玉凌能修鍊的這麼快,絕對有藍色符號不小的功勞。
只是,一整本筆記看完,王欣也沒得到太多有用的東西,該困惑的地方還是困惑,柳玉凌依然籠罩在迷霧之中。
反倒是關於柳青禾的事情,她知道的更多了。
第一點,就是柳青禾對柳玉凌的看法。
從筆記上歷經的歲月,可以看出,這是他十幾年前,或者幾十年前寫的。
那時的柳青禾,很明顯,並沒有把柳玉凌當做是自己的父親,字裡行間滿滿的,都是對一個「熟悉陌生人」的態度。
以及他所流露出的悲傷與陰鬱,和算得上痛苦的童年。
在王欣看到這些的時候,她一瞬間就明白了,明白柳青禾為什麼要給她看這個,又要她認真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歸根結底,就是不想讓她和周涵宇在一塊,不想讓她再重蹈柳玉蘭的覆轍。
可禁忌的後果,她又不是不知道,就跟柳玉蘭當時一樣,很多事情不是想不想,而是忍不忍得住的問題。
王欣敢保證,柳玉蘭在推倒柳玉凌之前,肯定在心裡再三強調過,一定不能沉迷於美色,不能被美色誘惑。
再說了,誰又知道,她和周涵宇有沒有血緣關係呢?萬一沒有呢?
他們兩人的姓都不一樣。
不過話又說回來,沒想到柳玉蘭是這樣的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就是不知道那本日記還在不在了。
第二點,則是那個可能給柳青禾,戴過綠帽子的未知女人。
在筆記里的最後一句話,有很清楚的寫到,當時的柳青禾還不是宗主,也深愛著一個女人,並決定這輩子只娶她一個。
那這兩個女人是不是同一個人?柳青禾當上宗主后,又為什麼不肯娶妻?這麼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王欣的表情愈加複雜、怪異,那是一種八卦的興奮,與深深的同情。
抱著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態,王欣又一次翻開了筆記,其他也不看,就來回瞅最後一句話。
每遍瞅完,都能想到更多的東西,人也變得越來越興奮,越來越同情了……
不久后,柳青禾回到他的小破屋,一眼便看到抱著筆記,表情變態的王欣,心生疑惑,這不就看個筆記嗎?咋感覺還看出病來了呢?
「欣兒?你這是怎麼了?」
王欣還沉醉在「溫柔宗主滿頭草」,這無比虐心的故事情節里,被突然打斷,屬實是嚇了一跳。
差點把書都丟出去的她,猛的一激靈,趕緊擺出一個純良溫善的表情,做賊心虛似的回答道。
「啊?沒怎麼呀?我挺好的……」
感受到不正常氣息的柳青禾,兩眼微微眯住,直勾勾的盯著王欣的眼睛。
他無比確定,這小鬼頭,絕對在想什麼少兒不宜的事情,而且還和自己有關。
王欣被柳青禾盯的發毛,立即不假思索的,問出個無關緊要的問題,打算扯開話題。
「奶奶的日記還在嗎?」
這沒腦子的問題,問了還不如不問呢,一瞬間就讓柳青禾的臉拉了下來,但緊跟著,他又變回那種人畜無害的溫柔。
「當然還在呀,你可以去問你奶奶要……」
王欣忍不住的咽下一口唾沫,問奶奶要?
你看我像傻子嗎?我就是再活夠了,也干不出這種事情來吧?
之後,王欣識趣的,沒有再去問相關的問題,而柳青禾,也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很多事情,光看態度就足夠了,不需要問出來。
柳青禾看王欣那屌樣,就已經猜到,這痴兒還是放不下周涵宇。
但他還是在不經意間嘆息一聲,於心中想道。
「為什麼偏偏是你們兩個?他到底有什麼好的?造孽呀。」
……
王欣好痛苦,她感覺在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比修鍊更枯燥的事情了,如果有,那一定是天天修鍊。
「爹~咱們能不能明天再修鍊呀?欣兒想睡覺~」
那清澈純凈的水汪汪大眼睛,那微微抿住如紅櫻般的丹唇,柳青禾從未想過,如假小子一樣不正經的王欣,竟也會撒出這般動人的嬌來。
這突如其來的嬌,實在是閃瞎了他的眼,折斷了他的腰。
面前的可愛姑娘,好像就是他從未見過的女兒……
人們總說母愛泛濫,但殊不知,父愛,在有時也會泛濫的。
就比如現在,手足無措的柳青禾,哪還願意讓王欣繼續修鍊,立馬就把人當成了個小孩子,忍不住的嬌慣道。
「欣兒你,你要是困了就去睡覺吧,沒有事的,明天修鍊就好……」
事實證明,漂亮女人的最強武器,還得是撒嬌賣萌,只要搞清楚方式方法,不管老的小的,絕對沒有能擋得住的。
王欣雙手挽在背後,身體前傾,喜咪咪一笑時,兩輪皎明的月牙便掛到臉上,將活潑陽光的鄰家小女兒形象,體現的淋漓盡致。
「謝謝爹,那欣兒就回去睡覺了哦~」
話音剛落,眼前的小女兒就沒了蹤影,杵在原地發獃的柳青禾,愣是沒反應過來。一直等他回到小破屋,整個人都還是懵懵的。
他鬼使神差的鑽到床下,一邊從里拉出個大木箱子,一邊自言自語道。
「原來我都當這麼久的父親了,孩子都二十多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