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佳人獨嘆杯中飲 遙路可期 第一章 君子
那是一片隨風飄蕩的蘆葦從,潔白如雪,壓彎枝頭的葦花,好似垂頭的蒼髮,揚起陣陣不舍與哀傷。
蘆葦從中站著一個女子,烏髮青衣,逆著風使勁呼喊。
「涵宇!我一定會來找你的……」
衣裳被風吹起,和著蘆葦,一齊拍打她的臉頰,淚水從眼角滑下……
王欣猛的睜開眼睛,蘆葦盪消散一空,她正坐在一間帳篷內,帳篷雖小,但也五臟俱全,床,茶几,椅子,應有盡有。
系統:預言已結束,扣除100交易點。
王欣看到左下角的系統提示,才從剛剛的場景中緩過神來,她伸手將眼角的淚珠擦掉,不自覺的嘆息一聲,到現在,她都籠罩在無盡悲傷之中。
這系統前不久才剛剛覺醒,有兩個功能,第一個是物品鑒定,還處在最基礎的一級階段,能檢測飯菜有沒有毒。
第二個就是預言了,是她無意間開啟的,開啟條件未知,剛剛那蘆葦盪,就是她使用預言后看到的場景。
王欣點開交易點面板,還有200點,這可是她完成好多個系統任務,才攢到的,一下就花了100點,頓時有些心疼。
她站起身來,準備到帳篷外走走,想想蘆葦盪到底什麼意思,是讓她找涵宇嗎?
可就在這時,一位君子從帳篷外走了進來。
王欣看到面前這位風度偏偏的「君子」,強忍住心中的厭惡,對其淡淡一笑。
「原公子,有什麼事情嗎?」
王欣的笑容,有非凡的魅力,唇角微勾如峭壁上盛開的映山紅,令人為之傾倒,特別是那一頭柔順烏髮,披撒雙肩,讓原鴻忍不住的想伸手摸上一摸。
原鴻穿著一襲白色長衫,手持一把紋著冬梅的畫扇,腰系一柄鍍金麒麟劍,長發盤在頭頂,用一支上好的靈玉簪扎住,打理的一絲不苟,再加上其親切俊俏的面容,簡直就是標準的君子模樣,很難不讓人心生好感。
帳篷內無人,原鴻不打算在隱藏什麼了,他已經覬覦王欣這麼長的時間,心中的浴火早就按捺不住,表情逐漸變得淫當猥瑣,慢慢向王欣走去。
「王姑娘,本公子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王欣下意識的後退幾步,打翻了茶几上的水杯,原鴻的淫賤無恥她可深有體會,這明顯就是要霸王硬上弓的節奏。
她遏制住心底的慌張,讓自己鎮定下來,瞟向被自己打翻的水杯,一個計謀便在心中勾勒而成。
「原公子,當然可以,只是我有些口渴了,想去泡杯茶喝。」
原鴻恥笑一聲,他以為王欣是想藉機逃走,自然不會給這個機會,之前好幾次都被其給溜了,這次堅決不能再出意外。
「王姑娘,你想喝什麼,我去給你泡,就不勞姑娘動手了。」
王欣呼出一口氣,她猜的沒錯,原鴻生性多疑,果然沒讓她去泡茶,隨即,便故意裝出一副驚慌的模樣,趕忙說道。
「我去吧,我想喝綠茶,原公子也不知道地方,就不勞煩公子……」
原鴻看面前這隻驚慌的小兔子,分外可人,邪祟念頭一個個的往外冒,真想立刻把王欣按在茶几上……
他咽下一口唾沫,沒等王欣把話講完,就迫不及待的打斷道。
「不用,我自己來,你說地方就行。」
王欣更「慌」了,一不小心就把茶杯打落在地,滾落在一旁的小木桌下面,木桌上,正好放著一盒紅茶。
一個巧合是巧合,兩個巧合是巧合,可如果是三個,那就是刻意安排的意外了。
原鴻看到桌上的紅茶,心中一喜,真是想啥來啥,天助我也啊!
他連忙將紅茶拿起。
「王姑娘,就喝紅茶吧,養胃,對身體好,綠茶是男人喝的東西,女人不適合。」
王欣看到這一幕,露出「絕望」的表情,眼睛緊閉,好像已經接受了這個無法接受的事實,但她還是掙扎的把茶壺抱起,結巴道。
「我,我自己泡……」
原鴻再次咽下一口唾沫,笑容是那樣的貪婪猙獰,雙眼死死盯著王欣不大卻挺翹的雙峰,修長纖細的雙腿,上下打量,好像在說。
「哈哈哈,小美人,這次我看你怎麼逃,乖乖躺下吧……」
不過為了保險些,原鴻照樣將茶壺一把奪了過來,迅速拿起茶几上的熱水罐,不分計量的把紅茶和開水灌入其中,他還是怕王欣再整出什麼幺蛾子。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在茶壺上,不知何時多出來一道深深的划痕。
只見「砰」的一聲,茶壺碎了,滾燙的熱水與茶葉,以及從前剩下的茶底,通通撒在了原鴻的長衫上,燙的原鴻險些跳起。
他半捂住自己襠下,就數哪裡燙的最疼,剛剛才升起的慾望之火,一瞬間就被徹底澆滅。
王欣猛的呼出一口氣,趕緊躲在帳篷一角,沒錯,剛剛那一場精彩的表演,都是她安排好的,為的就是讓原鴻給他泡紅茶,至於綠茶,她從來都不喜歡。
原鴻有非常嚴重的潔癖,所有人都知道,不然他也不會執著於白衣,用紅茶染臟原鴻的衣服,就是王欣的計謀。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著急的原鴻,竟然把自己的小鳥給燙著了,絕對的意外之喜啊,簡就兩字,活該!
原鴻惡狠狠的看向王欣,猛的用手在身上扒拉,憤然離開,那一瘸一拐的姿勢,像極了剛出生的南極企鵝。
臨走時還不忘威脅道。
「王欣,你給我等著,今天先放你一馬,明天要你好看!」
原鴻不傻,用腳想都知道是王欣動的手腳,半年下來,他一次都沒得手過。
對女人來說,絕美的相貌,或許並不能帶來美好的結局,在那浮華的曇花盛放后,留下的,是星星螢火,還是無人問津的殘骸。
王欣蹲在角落,抱緊雙腿,原鴻走後,她一直都沒怎麼動過,不是后怕,要是真那麼害怕的話,她又怎能抗下這半年時光。
要知道,這原鴻可是劍宗太上長老的獨孫,在劍宗有著超凡脫俗的地位,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而她只是個失勢的弱女子,歷練來的半年時間,根本無力抗衡。
下藥都只是最常見的手段,其它更噁心的,自不必多說。
要不是偶然覺醒了系統,早就……
她蹲在這裡,是想起了遠在劍宗的心上人,周涵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