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天下事謀定同行

「你小子該不會是想逃跑吧？」朱漢眯著眼睛問道。

「絕無可能，萬歲爺若是不放心可讓白虎跟著我到紅花會！」秦決抬起頭看著他問道：「萬歲爺，我有一件事想問問您，長城軍有多少人？」

眾人震驚卻都不敢表露出來，只有白虎轉頭盯著朱漢看。

這件事可以判李開才一個殺頭大罪，順帶抄家，株連九族。

「你去看看便知！」朱漢輕揮右手，示意他離開。

「我想向陛下求三件東西！」御林軍鬆開秦決，他起身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你是腦殘還是制杖？兩面三刀，心猿意馬的混蛋，大明怎麼會攤上你這麼個愚蠢的皇帝？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霉。

「給你！」朱漢無奈搖頭，「白虎你保護他的安全。」

拿到自己想要的三件東西后，秦決跟著白虎向皇宮外走去。

「最快多久能達到江蘇？」秦決抱緊懷中的三件東西，能不能成全看它們。

「兩個時辰，現在大雨剛停，河水湍急。我們駕駛一葉輕舟，走最急的河，兩個時辰夠了！」白虎皺眉問道：「你有幾成把握能成？」

「一成！」秦決笑道，絲毫也不在意這令人絕望的成功率。

「一成？你瘋了？」白虎轉頭看著他怒吼道：「若是敗了你會不會死？」

「必死無疑，就算成了也有極大的可能會死！」秦決推著他的屁股說道：「高個子快點走。」

「那你還去？」白虎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怒吼道：「你是傻子？還是腦子有大病？」

「你可知！若是成了我就是千古奇人，大明的最大功臣。還能救下至少十五萬人的生命！」秦決拍了拍他的右手說道：「我的命應該掌握在我的手中，白虎！我很幸運，至少我能把握我的命，你卻不能！」

鬆開秦決之後，白虎繼續向前走去。

「你很恨萬歲吧？」

「完全不恨，萬歲爺自有打算！」秦決低頭皺眉，在內心不斷咒罵朱漢。

「這不怪你！萬歲就是這樣，很少拿定主意，極其善變。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絲毫也不在乎結果！若是他能將麒麟的話聽進去一半，大明也不至於此！」白虎哀嘆一聲繼續道：

「現在江蘇已經有了三萬長城軍，月纓將軍也在！她絕對在半個月前就出發了！」白虎長嘆一口氣，「萬歲其實都想到了，但……」

「還是害怕紅花會活著，會讓更多人造反！」二人上船，白虎揮刀斬斷繩子。

「說的對，畢竟沒人開過這個先例！」白虎取出一把流星錘，左手掌舵，右手提著流星錘。

「所以我才把紅花會的領導人殺了！」秦決看著轉瞬即逝的環境繼續道：「你可知白起為何而死？」

「坑殺的人太多，六國都恨他，秦王被逼無奈只能殺了白起！」白虎立刻回答，他平日也看過一些史書，了解那些過往。

「錯，秦王可不會因為這種小事殺了手下的一員無敵將軍！」秦決冷笑道：「是因為白起太完美了，民心都向著他！而且他已經嘗到了權力的滋味，平日又不斷召見各位將軍和大臣。秦王知道，一條嘗到血液味道的狗正在變成狼，所以才殺了他！因此我不會讓紅花會的任何一個領導人活著！」

白虎大驚，內心暗嘆此子的很辣和見識不凡。

「沒想到你小子還精通史書？」

「哎……沒有的事！」秦決連忙擺手道：「只不過是閑來無聊就順手看了幾眼！」

「真的？」

「假的，其實是為了找小黃……找些不正經的東西看！」秦決連忙改口道：「可從上到下看了一圈才發現《北齊書》當真天下一絕，小說都不敢這麼寫！」

「這……」白虎一時無言，「難怪你會留下雨司的女兒，可你為何不對他妻子動手？」

「唉……你這話說的！垂涎他人之妻我豈不與那曹公無異？」秦決輕輕搖頭微笑道：「你不知，人可貪財好色，唯獨不可敗壞倫理道德，有違常倫！否則不好做人呀，我若真霸佔了他妻子，那以後去到那家大臣家做客，豈不是會被人當成窺探他人之妻的貨色？」

「虧我苦心經營把她變成了我錦衣衛的人！」白虎搖頭道：「最後卻被你殺了！」

「這……」秦決只能在內心感嘆自己運氣那是真滴好，算是躲過一劫。

「不聊這些俗事了！」白虎轉頭看著他問道：「若有什麼要幫忙的，儘管說，不必客氣！我能搭把手，一定不會看你一個人冒險。」

「那你能直接殺進紅花會把他們所有高層全部幹掉么？」秦決走到他身邊問道。

「離我遠點，小心等會誤傷你！」秦決連退三步，白虎苦笑道：「不能，我只是個天人合一境，那有能耐衝殺入十萬大軍之中？」

「那你幫我勸說長城軍在後半夜圍住紅花會，千萬別打！」

「我們還是來商量一下殺入紅花會的事情吧！若是殊死一搏，我想我能帶走幾個！」白虎話鋒一轉，臉上露出十分不好的神色。

「怎滴？」秦決笑道：「你一個錦衣衛白虎司統帥大人，居然害怕月纓那個女流之輩？」

「你不怕你上呀！」白虎揮舞流星錘打碎一顆攔在河流中央的巨樹，輕舟繼續前進。

「她很可怕么？」秦決皺眉，他本想去要挾一些月纓，現在有些害怕被她當場打死。

「那是自然，月纓今年雖只有二十二歲，可卻已經是破天境大宗師，乃是絕世高手！」白虎長嘆一口氣繼續道：「她為人跋扈狠厲。還未出生就與尚書之子指腹為婚，在得知此事後，當晚就把尚書兒子打死了。二十歲就當了長城軍大將軍，萬歲見她年大未婚，本想湊個姻緣。誰知她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拔劍，差點把李開才嚇死。」

「這……」秦決抹掉鼻子上的汗苦笑道：「沒想到萬歲爺還是蠻心寬的。」

「你罵萬歲胖？」白虎轉頭盯著他。

「沒有，你萬不可憑空污我清白！」秦決坐下無奈搖頭：「那我該怎麼辦？長城軍若不動手，沒人能鎮住紅花會呀！」

「要不然我們還是回去吧！」白虎立刻開打退堂鼓，反正這件事無論怎麼發展和他都沒多大關係。

這可不能回，我這根箭已經飛到了一半，若是回去可就真完了。

「況且她是東林黨的人，就算和東林黨關係也不咋地，至少比你們閹黨強吧？她哥哥可是在東林黨當差呢！」白虎又澆了一盆冷水。

「怕什麼有死無生？」秦決起身怒吼道：「人生不就是百般困境？老子撐死七十斤，大不了全還給閻王爺就是了！你按照我們原先的計劃行事，若她長城軍真敢不顧聖意，那我就一人壓他十萬紅花！」

「你小子好大的口氣，好大的氣魄，好大的膽子！」白虎大笑道：「那我就捨命陪君子，去見見那長城大將軍！她只帶萬人罷了，我就不信一個新晉大宗師還能留下我？」

白虎手指前方說道：「坐穩了，前方有一個三十米高的懸崖，過了它就算進了江蘇地界！」

「啊……」秦決一聲慘叫，隨著輕舟消失在江流之中。

月高星明八月天，輕舟已過百重山。

白虎抱著秦決跳到岸上，輕舟撞碎在一塊大石之上。

「此地距離紅花會只有十三里，我背你過去！」白虎將他抗在肩上，腳踏竹樹前行。

「這紅花會還有高手么？居然能殺了你們錦衣衛的人？」秦決現在要確定最後一個不確定因素。

「當然沒有，殺錦衣衛的人來自江湖，可能和李開才有巨大關係！」白虎冷笑道：「此事若是查明，我必將讓這天下江湖付出巨大代價。」

「江湖不少人吧？」秦決有些擔心。

「人多又如何？」白虎大罵一句混蛋，「朝廷和江湖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朝廷和萬歲爺卻看不慣江湖上的人自行其法，絲毫不把朝廷放在眼裡。早就想整治一下江湖，卻都被李開才攔下。」

「這李開才挺厲害呀！居然能一直左右萬歲爺的想法！」秦決皺眉，內心思索著是那個討朱漢歡心的妃子來自東林黨。

「這件事的確沒多少人敢亂說。李開才的姐姐李太后是當今萬歲的生母，你小子在閹黨地位也不咋地呀！連這種事情都不知道！」白虎笑問道：「不如來我錦衣衛如何？我給你通個氣，去麒麟院當差。」

「切……誰稀罕！」秦決在內心大罵李開才這個老王八蛋，居然有個皇太后姐姐。

「不稀罕拉倒，麒麟院當差的職位別人都想拿個尚書換，你個不長眼的！」白虎將他扔在地上，手指遠方說道：「自己去紅花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