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怎麼腦抽收了這兩個徒弟

第1章 我怎麼腦抽收了這兩個徒弟

第一章我怎麼腦抽收了這兩個徒弟

「羅錦書,你怎麼又把我的花給拔了!」

「葉韶景,誰讓你在這書閣裏面練劍的!」

「我的硯台去哪裏了!」

「你們居然把我的酒釀拿去澆花了!」

「這兩個小兔崽子跑哪裏去了!」

「人呢……」

………………………………

在那遙遠的地方,有一座名為「無多」的山。

在這無多山上,雖說只住着師徒三人,可這日子一天天過得比這戲枱子上演的都熱鬧。

山上的飛禽走獸在此等氛圍的熏陶下,全都見怪不怪了。

故而,每回聽見這華老頭一聲吼除了抬一下頭,就沒別的動作了。

而這華老頭口中嚷着要找的兩個小兔崽子,你瞧,不就躺在那樹丫子上,一左一右的奇形怪狀的躺着嘛!

「嘿,錦書,接着。」葉韶景從懷裏摸出一個果子來,往羅錦書那邊丟去。

羅錦書懶懶的睜了睜眼,伸出一隻手來,果子就穩穩的落入了她的手中。這葉韶景的功夫了得,每回都扔的分毫不差。

羅錦書隨意的咬了一口,「不夠甜啊,師兄你是不是武功退步了還是偷懶了,連高處的果子都摘不到了。」

「我……偷懶……」葉韶景險些被氣活了,「羅錦書你臉咋那麼大呢,每天等着我給你投喂就算了,還敢嫌棄這嫌棄那的。你等著,我要是不給你摘了,餓不死你就真稀奇了。」

「誒,此言差矣。我若不是為了鍛鍊師兄你的身手,大可以委屈自己去吃那華老頭燒的飯。雖說糊的跟個黑炭一樣,但也不至於吃死人。」

「呵,說的這麼輕巧。你若是能勉強自己去吃,就不至於讓我給你開小灶那麼些年了。我依稀記得,那年是誰餓的睡不着覺,逼着自己去吃了這糟老頭燒的飯,結果吐了整整七天的。」

「過去的事,你到記得清楚。」羅錦書完全不在意提起黑歷史,把果子往樹下隨便一扔。

好巧不巧,這吃了半個的果子正好就砸在了華老頭的頭上。

「你們兩個給我滾下來!立刻馬上!不然,我就鋸了這棵樹。」

「誒,真背啊偏偏就遇到了他,現在好了耳根子也不清凈了。」羅錦書掏了掏耳朵,表示頭疼。

葉韶景伸出手來,添油加醋道,「讓你不改這個習慣,現在好了吧。你不往下扔,我們也不至於那麼快的被找到。」

葉韶景抓着羅錦書的手,「嗖」的一下就從樹頂飛了下去,驚起了一群的鳥雀。

在華老頭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葉韶景和羅錦書早就站在他面前了,當然了還揚下了一片塵土。

「咳咳,咳咳咳,葉韶景你小崽子是活膩了嗎?」華老頭甩出袖子不停的揮着,好不容易驅散了塵土,迫不及待的從衣袖裏面拔出了一根荊條。

「誒師傅,我都那麼大了,就別來這套了吧。況且……」葉韶景抓着荊條,慢慢的把它從華老頭的手裏拿過來,順帶好心的把它塞回了衣袖裏面,「現在你也打不過我……」

「哼,我老頭子當初就是腦子抽筋了,才會收了你們兩個人做徒弟。不報恩就算了,還天天的折騰我,害得我晚年生活沒片刻安靜的!」

這話還真說到點子上了,華老頭的收的這倆人還真不是省油的燈。

羅錦書不習武藝,唯獨醉心於醫術之中,總想着彎的整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拿周邊的動物做實驗,要麼就是瞎拔華老頭好不容易搗鼓出來的奇花異草。

而葉韶景呢,姑娘家家的就喜歡舞刀弄劍,啥玩意只要被他順到手上了,就沒有能完好無損的回來的。你想讓她消停片刻,那可真是百年難得一遇。

當然,葉韶景最大的特點就是從小就不喜歡那羅裙衣裳,一頭烏黑的長發總是盤在頭頂,不細看還以為是個小子。

這就是為啥,羅錦書不喊她師姐稱呼為師兄的緣故了。

「師傅你這話就說錯了,要是沒有我們兩個,你獨自一人在無多山上,可不得無聊透頂。你看看,這一天天熱鬧的可不跟戲台上演戲一樣。」羅錦書反駁道,「我們沒收師傅你戲票的銀錢,都覺得虧了。」

「好好好,你倆有本事,我說一句能頂十句。你們倆,現在都給我到膳廳裏面去,一刻都不要耽擱。」

葉韶景和羅錦書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咽了一下口水,腳下不由自主的往後移去,準備抹油開溜。

「別想跑,你們今天膽敢給我跑出去,就別怪我把這些果樹全砍了。我看到時候,你們還能怎麼着。」

「不是吧……」

「不要啊……」

頓時,兩聲哀嚎就發了出來。

華老頭也是個說到做到之人,最後葉韶景和羅錦書屈服於他的威逼下,跟奔刑場一樣心一橫就去了。

本以為今天是她們最後一天見到這明媚的太陽,未曾想真到了膳廳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就在桌上放着。

葉韶景使勁的眨了眨眼睛,又伸出手揉了揉,確定不是自己眼花。

羅錦書也顧不了華老頭滿臉黑線,拿着銀針在菜肴上左試右試。

「沒有毒。」

「我也沒眼花。」

兩個人趴在桌前,心照不宣的往華老頭那邊看去了。

「看我幹嘛,菜不好看嗎?」華老頭捏著鬍子,各瞪了他們一眼。

「師傅你不夠意思了啊,跟我們還打哈哈,深藏不漏啊。」葉韶景伸出手支著頭,敲擊著桌面。

羅錦書也學着葉韶景的動作,賊兮兮的笑着,「師傅,你是哪根筋搭錯了嗎?來,我給你治治。」

「什麼筋搭錯了,什麼打哈哈,美得你們的。」華老頭拿着酒荊條,一人頭上打了一下,「兩個知恩不報的東西,要是我你們能成材嗎?」

「嗯……說的很有道理。」

羅錦書和葉韶景附和著,險些又把華老頭氣吐血。

「你們……我要是不把菜做的難吃的要死,葉韶景你能想方設法去找果子嗎?這武功能蹭蹭蹭的往上長嗎?還有你……羅錦書你是個姑娘家,別跟葉韶景學壞了,這動作你能做啊,給我坐好了!」

華老頭想接着教訓奈何不得不服人老了,喝了幾口水后直喘氣,生怕她反駁又接着說。

「還有你羅錦書,我要不這麼做,你能那麼快的精通醫理,還時不時地去糟蹋我種的花草?你們兩個,身在福中不知福,懶得說了。」

「這麼說,好像挺有道理的,但又讓人覺得怪怪的。」葉韶景把手放了下來,「那師傅你今天做着一頓是為了啥?」

「為了啥,為了給你踐行,要不然我沒這心思整。」

「給我踐行?我又不出遠門。」

葉韶景一頭霧水,看向羅錦書的時候,羅錦書也不解的搖了搖頭。

「葉韶景十年之期到了,你也該回家了,你爹催你回去的書信都快把無多山給埋了。」

「回家?哪個家,哪個爹?我有爹嗎?」

葉韶景腦子都不過一下的脫口而出,氣的華老頭拿起荊條想再打。

「哪個爹?你有幾個爹?不是你的爹難不成是我的爹!」

「哦哦哦哦,哦哦哦,好好好,我想起來了。」葉韶景伸出手來擋在自己的腦袋上,「別打別打,我這不是太久沒回去了嘛,情有可原哈。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是有這回事。」

「想起來了還不趕緊吃完這頓飯就給我離遠點,省得我看到你就來氣!」

華老頭拿起筷子,往桌上一戳,直接就趕人了,「也就我受得了你,等回去了,你看你爹受不受得了你就完了。」

「這就不用師傅操心了,實在待不下去大不了我回來就是了,天下之大難不成還沒我葉韶景的容身之處嗎?」

羅錦書有些不舍,「師兄你要是走了,我就一個人孤零零的了。還有還有,以後就沒人給我摘果子吃了。」

葉韶景輕描淡寫的說着,一邊轉着茶杯,「怕什麼,這不是有師傅嗎?你讓師傅給你做,他要是不做你就拿你煉製的毒藥毒死他,看他敢不聽話!」

「咳咳,咳咳。」華老頭聽了這話一口飯卡在喉嚨裏面沒咽下去,咳嗽了起來。

葉韶景趕緊倒了水過去,讓他喝下,還體貼的拍著華老頭的後背。

「我就說着玩玩的,師傅你那麼激動做什麼?再說了,錦書多麼的乖巧懂事,她不會真的那麼乾的。」

乖巧懂事……

這四個字傳到華老頭的耳朵裏面,好不容易喘上來的氣又不順了,揮着手讓葉韶景離自己遠點。

「錦書,師傅就一直在咳嗽,你要不來給師傅瞧瞧扎兩針指不定就好了。」

「師兄,你只要不說話,師傅就沒事了。放心,不過是飯卡在喉嚨裏面了,死不了的。等會真的出事了,我再救也不遲。」

羅錦書一邊夾着菜,一邊扒拉着飯。沒辦法她早就餓了,才顧不得那麼多。

好傢夥,被兩人這麼一搞,好好的一頓晚飯又成了一場鬧劇。三人也都習慣了,什麼踐行不踐行的,只要還處在一起,就別想有安穩的時候。

用過晚膳,倆徒弟就被華老頭趕了出去,連門都不給面子的「砰」一聲就關上了。

「師兄,你不去收拾收拾行囊準備回去,還跑來這屋頂上看星星啊。」

羅錦書跟着葉韶景躺在了屋檐上,好心的提醒道。

「有什麼好收拾的,我爹既然知道我要回去那肯定是準備好了一切。」葉韶景伸出手捂著嘴,打了個哈欠,「我人回去就好了,搞那麼多的東西背在身上又重又沉非得累死。」

羅錦書抽了抽嘴角,「……我不是說的那個行囊,是你路上要用的……這裏距離城裏半個月的路程,你就打算啥都不用空手這樣上路?」

「只要銀票帶夠了,還需要什麼別的東西?難不成你還愁我路上會被餓死凍死?」

「得,我不與你說,你也歪理一大堆。」

和往常一樣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實在困了就回屋裹起被子睡覺,也不提葉韶景要走的事情。

葉韶景也只當是從一個地方搬到另外一個地方生活罷了,沒什麼好不舍或者是多想的,考慮那麼多幹啥呢。

於是乎,就這樣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果然如葉韶景所說,她只帶了一大疊的銀票別的啥都沒有。羅錦書無可奈何的伸出手扶著額頭,將昨晚收拾好的包裹遞給了她。

「師兄,銀兩雖能解決大部分事情,但終究也會有解決不了的東西。你在荒郊野嶺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時候,銀兩能給你變成東西吃變成水喝嗎?」

」還是你想的周到,那就帶上吧,重就重點。」葉韶景點了點頭表示她說的很在理,不過也免不了懷疑一句,「誒,不過你可沒在這些東西裏面做手腳吧,萬一我一個不仔細,中了毒沒有解藥,豈不是死在這荒郊野嶺了?」

「我放了,還放了好多!你要是能撐到回去,我算你命大!別給我得寸進尺,得了便宜還賣乖。早知道你這麼沒心沒肺,這麼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就不該幫你準備還連夜搞的。」

霹靂吧啦的說了一大堆,羅錦書都沒覺得自己那麼多話,都是被她這個師兄逼出來的。

「好好好,是我心胸狹隘了,我先賠罪了。不跟你拌嘴了,不然吵到天黑都回不去了。誒,你跟不跟我走一段啊。」葉韶景拎着包袱牽着馬,回過頭來問道。

「不去,你走了誰用輕功帶我回來,還不是要自己爬。你多大了,還要別人送,不害臊。」

「咋那麼不知情趣呢,不送就不送吧,我走了。師傅那也不用說,他肯定知道了。」

告別的話她不多說了,又不是見不到了,搞那麼煽情會起雞皮疙瘩還是算了吧。

於是,葉韶景就瀟瀟灑灑的牽着馬,回京去了。

這京城啊,有的人一輩子擠破腦袋都想進,葉韶景卻對它一絲印象都無更別說憧憬了。

誒,京城啊你等著,我葉韶景這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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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學里的那些先生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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