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極限突破

白飛從未在用刀這個問題上，面臨同境界的人從未考慮過失敗。包括自己的道身。

刀已出，白飛直接沖向兩人，直接，乾脆，暴力沒有絲毫的猶豫。不存在未戰先怯，也不存在瞻前顧後。

白玉巨案之後的身影，法殿殿主韓昭和刀殿殿主顧笙兩人都盯著白飛的戰鬥影像。只是韓昭神色平靜，眼神中隱隱有一絲欣喜。而顧笙則眯著眼，手指瞧在桌子上的次數也變的多起來。

白飛感受到來自己屬於自己的壓力，他突然變得冷靜下來。白玉門之內複製的道身，之是戰鬥前比你強大的，那麼戰鬥中的自己，白玉門是複製不了的。

力量上已經是突破不了，那麼唯有技。當技法絢爛到極致之後便可接近於道。所以有先賢說技盡近於道。

寒光一閃，道身兩把刀將白飛的所有的退路封鎖主。

「不好！」

「完美的配合，完美的力量。」白飛的眼神冷靜的出奇，哪怕下一刻就要失敗，也覺沒有一絲一毫的失落。當眼前的兩把刀，馬上就要近身的時候。

天殿的廣場之上也響起一陣陣嘆息聲：「終於要輸了，這個叫白飛的師弟，比當年的趙封生還要出色。但是畢竟還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挑戰，到這個地步也已經夠驚人了。」

「是啊，畢竟用的還是刀，轉圜之間，餘地又太少。這個白飛，想必一定會超越趙封生吧。」

白波聽著周圍的人的聲音，不禁微微搖頭，白飛的刀又怎麼在這個地方失敗呢。

白玉門之內，白飛的眼睛中只剩下兩柄刀，他的思緒彷彿也在這一瞬間停止，他腦子似乎響起在天都山上白波和他的問答。

「大哥，我的刀，什麼是才能像你的劍那麼厲害呢？」

「阿飛，我從最初日揮百劍都現在十萬劍。自我練劍起，從未間斷，未曾有一日懈怠，所以我的劍很強。」

「那你昨天除了去和道哥喝茶，我也沒有見你揮劍呀。大哥你又騙我。」

「阿飛，誰說喝茶就不能揮劍了，我心中有劍，便無時無刻都在揮劍。而你現在只是手中有刀，心中無刀，所以你最多每天三千刀罷了。」

「大哥，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做到心中有刀呢？」

「阿飛，這個得問你的內心，若要說答案，那就是技近於道。」

在這可以決定信念的勝敗之間，白飛整個的精神瞬間繃緊，全身的筋骨也迸發到了極限，看著馬上就要切中要害的兩柄刀，只有一個信念。

自己的刀豈能阻擋住自己。

沒有一絲的退卻，沒有一絲想要躲開的念頭。

兩柄刀就要砍中白飛的一瞬間，那刀在白飛的眼睛中突然慢了下來，他竟然可以看的到自己刀法中的破綻，他竟然知道那兩柄刀在下一瞬間，會用什麼的刀法。

「圓月，清輝。」

為了驗證內心所想，他的刀以一個極其的詭異的角度，盪開眼前的兩柄刀。內心暗暗期待，兩個道身沒有任何的情緒，同時再次出刀。

白飛眼神一凝，心中震驚，果然是：圓月，清輝。

「我怎麼會看穿對面的道身的軌跡。」白飛內心十分的驚喜，他大概猜到原因了，這難道就是大哥告訴他的技近於道，也就是心中有刀這一境界。

兩個身影依舊出刀，依舊是無可挑剔的選擇，最適合的兩刀。但是在白飛眼中，這些完美的配合，卻像是一個珍貴的瓷器突然布滿了裂痕。白飛內心喜悅的同時，手中的刀卻忽的加快，斷岳五式中最為秀麗的一式名曰：太恆。

像是一朵盛開的蓮花的一般，白飛的刀瞬間包裹住眼前的兩個道身，只見刀光閃動間，突然覺得道身的刀刺穿了白飛的身體，白飛的刀又將其中的一個道身的斬斷。光影交錯中，在天殿廣場中央觀戰的那些人，不敢肯定的說是白飛贏或者還是道身贏了。

片刻后三道人影分開，白飛站在最中間，然後只見兩邊的人影，化成兩團清氣緩緩消散。而白飛身上的青袍連一絲缺口也沒有。

天殿廣場之上的人頓時此起彼伏的討論聲。

「你看懂那個傢伙是怎麼贏的嘛？我明明看到他被斬中了，怎麼會沒有。」

「這位師弟，了不起啊，我想這次刀殿和法殿要來一場龍虎鬥了。而且有這位師弟在，我看會遲早超過趙師兄的刀。」

白波聽到旁人這樣誇獎阿飛，眉頭一挑，顯然比自己受到表演還要顯得開心。連之前自己被安文燕戲耍的鬱悶的心情都沖淡了很多。

看著白飛逐漸虛幻的身影，白波施施然走到他剛才出來的一道門戶，等了大約1分鐘的時間，白飛滿面紅光的從門口中出來。

「大哥，我就知道大哥你一定比我先出來，看到我剛才的表現了嘛？」白飛有些炫耀道。

「看到了，不過現在先不是誇你的時候，你先坐下，好好感受一下你新得到的力量。想想之前我是給你說過的話，你仔細體會一下。」白波正色道。

白飛老老實實的坐下，在眾人驚異的目光，雙眼慢慢閉上，心靈放空，憑空覺得腦海中有一股暖流湧出，在這股暖流之下，他身體機能並沒有得到一些恐怖的提升，但是他覺得他的嗅覺，他的聽覺，有著恐怖的提升，而且雖然他在閉著眼，但是他彷彿也能看到模糊的東西。

「大哥心中有劍，便可揮劍十萬，那我心中要是有刀呢？」白飛這樣想著，卻恍惚間心海中看到了自己刀，他嘗試揮刀，就彷彿真的自己在揮刀一般，只是精神上卻感覺到有一絲疲憊。

心中有刀，揮霍的不是肉身的力量，而是心靈上的力量。這就是有時大哥出去喝茶，但是回來的時候依舊有些疲憊的秘密。

「我之前掌握的是力，而現在我卻明白了其中的一絲靈性。所以我剛才用的是同樣的刀法，但是威力上卻有了天翻地覆的差別。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大哥要說我只會用蠻力，而不懂的用心了。」白飛一邊熟悉腦海中的那股暖流，一邊自我鞭策道。

但是力與靈之間，並不是很難辦到的事，只要達到大哥所說技近於道，那麼自然而然就會一就而蹴，但是往往領悟到這些技巧的人，大多在開脈期，對於鍛骨期而言，這十分的難得。

鍛骨期更多的是打磨身體，而開脈期則是主要吸收天地靈氣，來明悟自身，從而會更快的掌握這樣力與靈之間的結合，畢竟開脈期就可以做到靈力化形，從而與自己的技藝結合，所以開脈期的人大多都會掌握這樣的技巧，但是大多數人只是知道就應該這麼施展這一靈技。而不知道，這樣的靈技為什麼會這樣施展。

換言之，白飛如果進階到開脈期，他所有的基礎刀法都將可以用靈技的方式展現出來。這也就是在迷霧森林中，白波可以空手用天崩式的原因。

白飛就在原地閉眼坐著，周圍除了白波之外，還有兩個人也靜靜的站立在白飛的眼前的，一位就是法殿的殿主韓昭，另外一位就是有著八字鬍的顧笙。看到眼前的兩人，周圍的人很識趣的又拉開了他們與白飛的距離。

白飛大約在心海中揮刀百下之後，變得後繼無力，只得悠悠的睜開眼，剛要站起身，身子便有一些搖晃，險些站不穩就要摔倒，白波也沒有伸手的意思。

一縷清風吹拂過來，白飛就被那縷輕風托住，白飛下意識的再次舉刀。韓昭有些驚訝的看著白飛，笑著道：「不愧是可以領悟入微意識的人，年輕人，我們之間見過。」

白飛看了一眼眼前的韓昭，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認真解釋道：「我當時捏那個球，真的就是無心，並沒有想看從天而降的老爺爺。」

韓昭古怪的笑了幾聲，有些意外道：「那種小事，我這個老人家是不會在意的。小傢伙，我想提前收你入殿，如何。首席弟子給你如何？」

白飛這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老頭不是來找他秋後算賬的，他剛要說話，就看到旁邊的八字鬍的中年男子道：「天殿之中，學刀最好的選擇便是來我刀殿。」

「不是還有第三關嘛，我還沒有想好，我需要思考一下。」白飛已經從疲憊的狀態中稍稍恢復一下，向前走了一步，離開輕風的托扶。

八字鬍的男子點點頭，眼中閃出點點精光，然後走到白波面前，平靜的說道：「白飛是你三弟，你們三兄弟中，也只有白飛才可以成為真正的強者，你以後還想做一個無憂的鹹魚的話，那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白飛進入刀殿。我看的出，白飛對你很依賴，我希望你勸勸白飛，這樣對你對他都好。而且白飛只要進入刀殿，你也可以成為刀殿的外門的弟子。」

「我是學劍的哎。又怎麼可能去刀殿學刀呢。」白波攤攤手，表示無奈道「至於阿飛去哪裡，是他的自由，我可不會幹涉。」

顧笙深深盯著白波幾眼，鄭重道：「你是他大哥，你應該知道白飛去刀殿才是最好的選擇。」

「顧大當家，不要為了表示你的誠心打迂迴戰好嗎？天殿之中用刀的並不是只有你刀殿一家。」韓昭微笑道。

「白波是嗎？祝你第三關考核順利，至於法殿的申請表我不能給你，但是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把你安排成一名隨從弟子，前提是你三弟在法殿，順便說一句，隨從弟子待遇和要比外門弟子強的多。」韓昭依舊笑眯眯的道。

「好像是個不錯的選擇呦。」白波也笑了。

「這是一個極其糟糕的選擇。」白飛陡然冰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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